“兔崽子,你竟然敢偷襲我!”那員被寧越扔進河水裏的將軍,就是先前人群議論的柳大年。


    此時的他怒發衝冠,渾身濕漉漉的,雙目火光四射,手中取出一柄長槍,眼中殺意濃鬱,雙腳猛踩地麵,踏碎無數的飛石塵土。


    “悟道槍”柳大年雙手持著六尺長槍,槍頭上流光溢彩,鼎氣磅礴如獅虎,柳大年兩手鼎氣磅礴,直衝向寧越,眼中殺意濃鬱。


    “木法,橫木”寧越衣袖揮動,單手結印,在柳大年身前身長出幾顆三米高的大樹,將二人的位置隔斷開來。


    “給老子破!”柳大年怒火中燒,整個人如同發狂的獅子,敵我不分,手中長槍上下甩動,赫然打出兩三朵槍花,甩動在樹身上,將橫立在寧越身前的樹木給劈砍刺破,化為漫天木屑落葉。


    一擊得手,柳大年的勢頭依舊不減,直麵向寧越,嘴中暴喝道:“小雜碎,老子要刺你一萬個透明窟窿”


    寧越虎目打量四周,見眾多士兵躍躍欲試,原先被自己震懾的壓迫感正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和不甘。


    寧越眼中流露出厭煩的表情,盯著柳大年:“就拿你開刀,木法,大手掌”


    寧越手掌上鼎氣運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在眾人心中壓抑,原先圍在一塊的兵卒立即散開,麵露惶恐,好不容易生起的小心思,瞬間潰散,眼中滿是畏懼,巨大的木手在寧越麵前凝聚,單手一推,狂獵的勁風直麵柳大年。


    原本寧越想使用桃花刀,但為了震懾這些驕兵,當使用雷霆手段,巨大的手掌直麵向柳大年,兩者對碰,發出巨大的轟鳴叫:“轟轟”


    “哐當!”一擊橫飛而去,柳大年的長矛瞬間被挑飛開來,凝聚的鼎氣消散於無形,大手壓迫而去,以摧枯拉朽的勢頭壓迫向柳大年。


    此時的柳大年已經愣在了原地,巨大的樹木手掌距離他的麵頰隻有不到五厘米,強烈的罡風吹的他頭發肆意飄散,隻差一下,就差一下,柳大年就會在寧越這一招下,被打的骨斷筋折。


    “呼呼!”寒風消散,傲然立在柳大年眼前的巨大手掌赫然消散,柳大年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愣在原地,看著傲立在自己身前的寧越,一時無語。


    寧越持刀而立,來到柳大年麵前,神色平淡道:“還打嗎?”


    “呼呼呼!”柳大年劇烈的喘息,似乎想要快點平複自己的內心,極力拍打如同虎頭的腦袋,看向寧越道:“你贏了!你究竟是誰!”


    “大年,這是咱們新來的將軍,你別衝動!”和柳大年要好的兄弟上前拉了他一把,告知他寧越的身份。


    “你是將軍,俺服你,剛才是我得罪了”柳大年也是快人快語,憤怒來的快,消散的也快,現在就隻是對寧越的尊敬。


    寧越撇了眼柳大年,開口道:“軍營裏的整體實力你可清楚!”


    “這個要問孫胖子!”柳大年深吸一口氣,衝著人群中看熱鬧的孫胖子招手,大聲招呼道:“孫胖子!過來”


    人群中竄出一道人影,身長七尺,跑起路來,滿肚子的肥肉跌跌撞撞,好像一頭肥膘的母豬,手中還拿著酒壇子,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衝著寧越點頭哈腰:“將軍,你好”


    “是你......!”寧越盯著眼前的孫胖子,正是剛才自己打探消息,請他喝酒的那個胖子。


    “嘿嘿!”孫胖子放下手中的酒壇,整個人都有些局促和尷尬,衝著寧越自我介紹:“將軍你好!我叫孫雷,你叫我雷子,或者叫胖子也行!”


    “將軍直接叫他胖子就行,這家夥皮實,沒必要在乎他的感受”柳大年頗為了解這個胖子習性,張嘴就調侃,這胖子也不反駁,就在這裏嘿嘿賠笑,活像個紅樓裏的龜公。


    “這裏所有人的境界你都知道嗎”寧越環顧四周站著的士兵,人數他大約已經知道了,現在需要知道的就是他們的境界,隻有摸清楚,寧越才好進行下一步的調整。


    “簡單!凝氣境巔峰的有五千多人,剩下的都是一些中期和初期的”孫胖子也不猶豫,張口就來,告訴寧越準確的數字。


    “他們的年齡你可知道!”寧越神色凝重,軍營的整體實力雖然還可以,但寧越更擔心兵卒的年齡問題,這一路走過來,寧越看到太多老胳膊老腿的,這無疑會拉低軍營的整體實力。


    “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將近八千人呢?我也不能見人就問他們貴庚啊”孫胖子一臉的為難,畢竟這個問題可不好解決。


    寧越雙手插著腰,仔細掃視了一圈,麵色凝重,看向一旁的孫胖子和柳大年道:“孫胖子,你去大營門外,將我十幾個兄弟領來,柳大年,招呼你手底下的兄弟,把軍營分成三波人馬,以年齡為限製,三十歲以下為第一波人,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的為第二波人,五十歲以上的,為第三波人,速度快點”


    “是!”兩人得了令,分別開始忙活起來,寧越走上校場,看著人群不斷分開和疏散,寧越的內心泛起了擔憂。


    這三波人被分成了青年、中年、老年,隨著時間的流逝,三波人馬也是涇渭分明,人群中的老年和中年人數相互持平,差額不大,人數大約都在三千人左右,身下的都是一些青年人,兩者分開,可謂是一目了然。


    “將軍!都分開了!你還有什麽指示嗎?”柳大年一副直來直往的性格,龍行虎步的走到寧越跟前,等待他的回話。


    “將三隊人馬,按照今日的排序安營紮寨,三地的大帳全部分開,一個也不要落下”


    “得令”有了寧越的雷霆手段,這些人也不敢觸寧越的眉頭,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寧越這才燒了第一把,誰也不願意招惹寧越。


    寧越看著眼前的局麵,獨自坐在地上,麵色時而茫然,時而憂愁,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大哥!”寧越正陷入了沉思,大營門口卻是傳來路南鴻等人的呼喝聲,這才收回了思緒。


    寧越看著孫胖子將魚老叟等人帶來,頓感輕鬆不少,拜手招呼道:“這邊!終於來了”


    魚老叟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嘴中抽著旱煙,拿著煙槍往鞋底上敲磕一二,詢問道:“怎麽樣,新軍不好搞吧!”


    “遇到些問題,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寧越深吸一口氣,看著一副穩如老狗的魚老叟,寧越摸索著自己的下巴,開口問道:“眼下軍隊的問題已經暴露出來了,我們需要解決”


    “一個人解決問題的速度終歸是太慢了,不如集思廣益”魚老叟往煙槍裏塞滿了煙草,雙手打著響指,左手的食指上點燃火焰,往煙槍上點燃,魚老叟吸了一口,吐出濃重的白煙,一副舒坦的表情。


    魚老叟的意思很明確,想要解決問題和掌握軍隊,必須要在現在的軍營裏提拔一批人,隻有雙管齊下,才能爆發出這隻軍隊的戰力。


    寧越摸索著下巴,瞥了眼身側的孫胖子:“把軍營裏的兩位裨將軍叫來!”


    “這個.......!”孫胖子嘿嘿直笑,伸手撓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的尷尬道:“眼下軍隊剛剛成立,各軍的位置都還沒有定下來,還需要將軍你自己提拔啊!”


    “那軍隊中威望最高的是誰啊!”寧越微微蹙眉,聽著孫胖子的話,差點怒火中燒,感覺自己被蕭霄這個東西給耍了。


    “哎!這個我知道,軍營中威望最高的一共就兩個人,先前的柳大年你已經見到了,另外一個是個酒鬼,無酒不歡,現在應該在帳篷裏抱著酒壇子睡覺呢?軍營裏的人都打不過他,連柳大年都要觸他三分”孫胖子摸索著呼吸,腦海中想起那一人的身影,長滿橫肉的臉上露出一絲畏懼。


    “那你將他叫過來!”寧越聽著孫胖子的話,感覺這個家夥似乎很畏懼的樣子,應該有幾分本事。


    “那個將軍,還是你自己來吧!我....!我叫不動他!”孫胖子一臉尷尬,有些露怯。


    寧越眉頭一挑,看著孫胖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眼神不屑道:“領路!”


    “那行!咱們一起”孫胖子鬆懈下一口氣,邊走變給寧越介紹:“這個人名叫徐懷,我們都叫他徐酒鬼,他為人比較怪異,有酒讓他幹什麽都行,沒有酒那就別惹他,不然.....!”


    寧越走在前頭,聽著孫胖子的匯報,見他沒了動靜,回首詢問道:“就這些嗎?沒有他的經曆和過往嗎?”


    “哦!有!”孫胖子急忙開口補充,仔細思索一二,開口道:“聽說是從北方下來的,原先合家美滿,但不知道犯了什麽錯,被發配充軍”


    “將軍前麵那個簡易的帳篷就是他的,就這還是軍營裏幾個好心的弟兄給他搭建的!”孫胖子指著眼前的帳篷,似乎是想要在寧越麵前拉回好感。


    寧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簡易的帳篷外堆放了大大小小的酒瓶管子,整個帳篷內酒氣衝天,帳篷裏麵還躺著人,下半身露在帳外,衣服髒亂差,空氣中除了酒味還彌漫著一種怪異的味道。


    “嗨!老徐!別睡覺了!將軍找你有事!”孫胖子活的頗為圓潤油滑,眼見徐酒鬼還在睡覺,急忙上前踢了踢他的腳。


    像孫雷這種人應當是扶搖直上,但他卻停留在此,想必也有自己的故事。


    “嗯....嗯!”徐酒鬼睜開朦朧的眼睛,仰著頭看著孫胖子,並未有起身的打算,一臉不耐煩的嘟囔:“滾開!沒事別妨礙我睡覺”


    “你.....”孫胖子繼續叫喚醒徐酒鬼,剛剛躺在地上的徐酒鬼直接橫著腰,站了起來,一把推開眼前的孫胖子,來到寧越麵前,一雙混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寧越手中的酒壇子,像是色狼看到一位赤裸的美女,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酒鬼,給我辦事!酒......管夠”寧越上下拋起手中的神仙醉,一臉的玩味,而徐酒鬼卻是直勾勾的盯著神仙醉,連連擺手道:“行!行!你慢點!酒千萬別碎了,隻要給我酒,幹什麽都行!”


    寧越沒有多說,直接將手中的神仙醉扔給了酒鬼,徐懷如獲至寶,雙手抱著酒壇子,看著神仙醉,連連親上幾口,這模樣比見親兒子還要親。


    “走!”


    眼下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軍營裏升起了篝火,許多人都圍坐在一塊,寧越盯著眼前的篝火,魚老叟抽著煙,酒鬼喝著酒,柳大年和孫胖子皆是圍在左右。


    寧越手持木棍,往篝火裏添上幾把柴火,開口詢問:“眼下軍營的凝氣境界大部分都是老年人,軍隊的戰鬥力低下,爆發力更是不行,武器和丹藥我都能配備齊全,但如何整軍,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卻是一件麻煩事,各位有什麽法子,不妨說說看”


    “簡單,老年的隊伍雖然戰鬥力不行,但他們多年在軍營裏生存,戰鬥經驗絕非常人,這種人在軍隊裏充當眼睛絕對沒問題,讓他們充當斥候,必然可以將叢林的消息打探清楚”魚老叟吧唧吸上一口濃煙,整個人好不舒坦。


    “這是個解決的法子,但這樣分配,小半的人數都衝當了斥候,剩下一些人的戰鬥力,卻是無法保證”柳大年雖然五大三粗,但不是沒見識,雖然魚老叟提出來的法子不錯,可這占用的人數實在是太多。


    “信息,往往是一場戰鬥決勝的關鍵,斥候中還可分化出一撥人嗎,用來騷擾和牽製敵軍,從而為其他部隊創造機會”魚老叟迎著柳大年的問題,提出了解決的方案。


    “那中年和青年人的兵馬呢?”


    “這兩撥人屬於軍隊的中堅力量,我個人建議是快速將這兩支部隊武裝起來,但必然會引起老年兵卒的反對”寧越接過話茬說出來自己的猜測。


    “這個的確是個麻煩,人心自古難測,但終歸是有解決的辦法,軍隊可以進行一場比試,讓三者比拚,將物資分配為四份,三各自軍一份,勝出者可以獨得最後一份,這樣即便是輸了,也是技不如人,不會心存怨懟”魚老叟行軍多年,這種賞罰手段,不過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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