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射在鴻關上,黑色的城牆上透著陰冷的光澤,給鴻關增添了幾分森冷。


    從十萬大山吹來的空氣迷雜混亂,有妖獸的血腥味,花果的清香,更多的是土地的純樸氣息。


    清晨!林中升氣水霧,朦朦朧朧的,給這十萬大山增添一抹神秘色彩,今日的鴻關西門,人滿為患。


    全部都是新兵,幾大將軍的士兵皆有,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新軍,劉許舔舐著嘴唇,一雙眼睛在寧越的隊伍裏來回尋找,身後追來兩個漢子,皆是麵色陰沉,眉宇間透露著一抹陰霾。


    寧越帶著隊伍來到了西門,隻見人山人海,簇擁著出了城,這次曆練,一來是為了讓手下人獲取資源,二來打探情報,三來!鴻關自身也要運作,不然依靠平京給的俸祿標準,鴻關根本發展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當今陛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說對申屠八荒絕對的信任。


    寧越正在人群中觀望,一旁的魚老叟卻是伸手拍打寧越的肩膀上,嚇的寧越一個激靈,回首張望,魚老叟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榮,笑嗬嗬的盯著寧越:“怎麽著!要不要組隊啊!”


    “可以!”寧越沒有拒絕,十萬大山中,妖獸數以千億萬計,即便是他們在外圍摸索,但保不齊也會被妖獸盯上,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


    “嗯!”魚老叟點了頭,身後兩個漢子上前和寧越打聲招呼,周邊高一點的名叫池震,右邊矮一點的叫英朱,皆是魚老叟麾下的伍長。


    幾人打了照麵後,魚老叟帶著寧越等人摸索進了大山,望著人群湧動的山道,寧越眯著一雙眼睛,心中暗自盤算。


    “外圍的大多數都是一品妖獸,以咱們的實力,對付他們也是頗為吃力,大部分人的目標都放在了草藥上,小寧子你有什麽想法!”魚老叟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嘴中帶著唏噓的意味。


    “軍隊中不乏九鼎高手!合力對付一品妖獸倒是頗為吃力,你老小子定然有不少門路!你說吧!”寧越知道這老家夥有門道,先聽他安排吧。


    “這次明麵上是去收集資源,但更為重要的是保命,這次不知道多人要命喪黃泉,葬身獸腹,咱們也別太激進,打幾隻食草妖獸意思意思也就算了!”魚老叟嘿嘿怪笑。


    寧越看著魚老叟,眯著一雙眼睛,半晌道:“你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


    “若是有一隻妖獸在空中監視敵人!我們也方便些啊!”英朱拿著一柄黃銅刀,神色無奈。


    “嘿嘿!”魚老叟沒有說話,而是笑嗬嗬的看向寧越,似乎在提醒他,不要藏著掖著了。


    寧越額頭上一陣黑線,沒有多說,率領隊伍離開人群,而劉許卻是一直在盯著寧越的動靜。


    茂密的叢林裏,寧越假裝小解,從儲物袋中,將黑色的鷹形傀儡釋放出來,注入精神力,沉默多日的傀儡,瞬間活躍了過來,在林中盤旋偵查,而一旁的魚老叟自然看在眼裏,並未多言,而是施展秘術,屏蔽了眾人的眼線。


    魚老叟看著天空中盤旋的老鷹,嘿嘿怪笑道:“小子!你運氣不錯啊!竟然還真被你鼓搗出一個傀儡啊!”


    “廢話那麽多幹什麽!在往前就是一處瀑布了,北麵有一撮妖獸正在狩獵,到底去哪裏!”寧越黑著一張臉,額頭上滿是細汗,顯然以他的精神力操控傀儡,並不能持久。


    “收起來吧!”魚老叟眯著一雙眼睛,根據寧越給的提示畫了一份地圖,眯著眼睛道:“去瀑布!”


    “你確定!哪裏有幾個氣息並不弱!我們去了就是送死!”寧越終歸是頂不住了,張開儲物袋將鷹形妖獸給收了回去。


    “老夫知道!但身後還有幾個尾巴!要解決掉!他們不死!咱們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魚老叟向身後瞄了一眼。


    “你確定!”寧越眯著一雙眼,不用想都是劉許那個家夥在作祟,他應該是衝著白子夜身上的儲物戒指來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小子是個麻煩!要不然扔在這裏吧!”魚老叟依靠在樹幹上,摸索著胡子,似乎在考驗寧越。


    “如果我說不呢?”


    “簡單!兩個選擇!一是你引來妖獸!解決這些尾巴!二是!我們都要死,他們雖然是同僚,但在絕對的利益麵前,親兄弟都會刀兵相見,更何況現在朝不保夕,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都兩說!”魚老叟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麵色有些醉意,但言辭卻是一針見血。


    見寧越不說話,魚老叟繼續補充道:“老夫一直都信奉人之初性本善,你小子救路南鴻那個二愣子,不管是自不量力也好,胸有成竹也罷,但人不狠站不穩,一將功成萬骨枯,將軍武將,哪一個手中不是屍骨成山,小子!記住一點!站在自己對立麵的就是敵人,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知道了!”寧越眯著一雙眼睛,心中已經有了注意,他本就非心慈手軟之人,但他做人的最大缺點,就是猶豫,魚老叟教會了他一點,那就是…果斷。


    “知道就好!交給你了!在這個亂世,手不沾點血!那就不叫人了!”魚老叟說罷,走向人群,擺手道:“我先帶人去瀑布,剩下的交給你了!”


    眾人皆是狐疑的看著兩位什長,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麽秘密協議,而寧越卻是單獨行動,根據鷹傀儡收集來的情報,前麵有四五隻夔狼,皆是一品的實力。


    對付他們,寧越自然不是對手,但用鷹形傀儡引誘還是沒問題的。


    寧越尋了個蒼天大樹,利用傀儡鷹確定了劉許等人的隊伍,利用傀儡鷹在夔狼的洞穴盤旋,幾個奶凶奶凶的夔狼,正相互嘶啞玩耍,母夔狼似乎是累了,躺在地上,進入假眠狀態。


    寧越找準時機,控製傀儡鷹抓住一隻狼崽子,當下就飛掠向劉許所在的方位。


    小狼嗷嗷慘叫,這自然引起了母狼的注意,剩下三兩隻夔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被抓,嚇的直接跑到了山洞。


    母夔狼瞬間齜牙咧嘴,一巴掌拍碎山洞,將幾隻小狼包堵在山洞中,撩開四蹄追逐著傀儡鷹的方位,邊追邊嚎叫,正在外麵獵食的夔狼聽到母狼的哀嚎,隻能放棄眼前追逐的獵物,朝著母狼哀嚎的方向奔騰而去。


    此時的寧越額頭上依然冒著冷汗,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紫竹筍,三兩下吃進肚子裏,這玩意對鼎氣有用,對精神力也大有裨益,剛剛吞下,刺痛感下了許多,寧越繼續操控著傀儡鷹向劉許的方向飛去。


    蒼然老樹下,劉許帶人剝開藤蔓,艱難的向前移動著,手中的黃銅刀四下揮舞。


    劉許身後還有兩個壯漢,分別是畢三和呂全,畢三自然是對寧越心懷怨恨,呂全完全是貪心白子夜身上的寶物。


    三人合計過後,準備找機會,等寧越遭到妖獸的埋伏,當即做了他們,他們原本就是囚犯,幹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幹這個自然沒有什麽心理負擔。


    “劉許!找到路沒有!我們會不會跟丟了!”呂全看劉許並不爽,但為了白子夜身上的重寶,這才和劉許合作。


    “著什麽急!這腳下都是印跡!他們就在前麵,這不是還沒聽到喊殺聲嘛?急什麽!”劉許對呂全也是十分不爽,這家夥拽的跟二五八萬樣,十分欠揍。


    “嗷嗚……啊嗚!”一頭小夔狼直接從高空拋了下來,正砸在樹幹上,在空中來回翻滾三四圈這才落在劉許腳下,奄奄一息,小腳扒拉著地麵,奮力的掙紮。


    劉許現在正在氣頭上,看著眼前的夔狼,一腳踹了上去,嚷嚷著怒罵道:“狗東西!叫什麽叫!”


    “哪裏來的狗啊!”


    “我哪裏知道!”劉許正在氣頭上,怒喝道。


    “不對!這不是……!”其中一人眼神頗好,一眼就看出這不像是狗。


    “嗚……!”母狼拱了拱身邊的小狼,發現它奄奄一息,瞬間母狼紅了眼,仰天長嘯,叢林中草葉左右搖曳。


    “夔狼!奶奶的!這地方怎麽會遇見這玩意”呂全黑著臉,急忙拔刀,可下一秒,一隻夔狼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呂全。


    四隻一品夔狼,兩隻二品,隻有三十人的隊伍,麵對著這四隻夔狼,完全是一場屠殺,寧越收起傀儡鷹,額頭上冒著冷汗,扶住樹幹,差點一頭栽倒在樹下。


    無奈吃了一枚紫竹筍,寧越這才緩和過來,順著魚老叟等人的方向趕去,背後卻是傳來數身慘叫,歇斯底裏,這完全的單方麵的屠殺,巨大的喊殺聲,引來數隻隊伍前來援助,但血腥味也引來了不少的妖獸,這裏注定是修羅場。


    “什麽聲音!”高牛聽著身後傳來的慘叫,心中頗為擔憂的看向魚老叟道:“莫不是寧越遭遇什麽不策,我們要去救援啊!”


    “去幹什麽!”寧越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跑來,給了魚老叟一個眼神,寧越打著哈哈道:“你們跑那麽遠幹什麽!”


    “西麵有動靜!要去看看嗎?”英朱率先開口,詢問魚老叟的意見,魚老叟卻是搖頭道:“怕是有妖獸!血腥味和這些慘叫,會引來更多的妖獸!現在過去!就是一個死字!”


    “那我們現在……!”成安撇了眼寧越,心中沒底。


    “往前走吧!”寧越神色堅毅,大步向前,最終他們抵達了目的地,這裏山清水秀,瀑布如川海,奔流不息。


    山上還有許多仙草靈芝,最讓人不解的是,這裏竟然沒有妖獸出沒。寧越四下打量周圍的環境,不由的鬆懈下來,這裏應該是一些食草動物棲息,樹上還有腳印,威脅比外麵小一點。


    “這是哪裏來的客人!竟然棲息我這小地方啊!”一聲妖嬈狐媚之聲傳來,眾人心裏皆是咯噔一下,順聲而望,隻見一女子全身赤裸,凹凸有致,背對著眾人,黑色的頭發遮擋柱大片的春光。


    眾人看去,咽喉滾動,心中難免燥熱,他們何時看過這等湖光春色,就連寧越心中都咯噔一下。


    白子夜不知怎麽的,看這女子直接警惕了起來,拍了拍一旁的路南鴻道:“鴻哥!你幹啥呢?清醒點啊!”


    “美…好美啊!”路南鴻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長那麽大,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現在看著出浴圖,哪裏能受得了。


    魚老叟幹瘦的麵龐也難得凝重了起來,眼見這幾人不自覺的往前走,一巴掌拍打著寧越的後腦勺上,寧越當即收神,猛咬舌尖,快速回神,看向一旁的魚老叟道:“這是個什麽玩意!”


    “叫醒他們!快!”


    “路南鴻!”


    然而此時的路南鴻魂都被勾走了,一個勁的留著哈喇子,身邊人也是一樣。


    寧越仔細打量著周邊的環境,嘴中將目的地定格在水中,看著眼前的女子,當即奪過英朱的黃銅刀,虎目盯著女子,飛刀而去。


    “啊嗚!”女子似乎一直在提防著寧越,當即一個跳躍,躲避了寧越飛刺來的一刀,化為一隻全身漆黑的獾,此妖獸獨眼,身如妖狸,有三條尾巴,對著寧越齜牙咧嘴,一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寧越,恨不得生撕了他。


    “瑪德!差點著了他的道!”剛剛醒過來的高牛張口就罵,這隻獾常年幻化人形,以人而食,山溝裏屍骨殘缺,看樣子大部分都死在了它的手裏。


    “二品妖獸!手段不多!可以拿下他!挖掉他的眼睛,乃是絕好的材料!”魚老叟眯著眼,盯著這隻齜牙咧嘴的獾,隨後補充道:“不要怕!獾乃是獨居動物,隻有到冬天才會兩兩而出,現在是夏天!上”


    “走你!”三人奔襲衝略而去,手中的兵器如雨點一般往獾打去,但這隻獾也是久經沙場,左閃右多,張口吐出一抹黑色的火焰,魚老叟當即提醒道:“小心點!這妖獸噴射的火焰有迷魂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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