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寧越雙臂上攀附著金黃色的符籙秘紋,在第五鼎凝實之後,寧越也回過神來,開始收斂術法,以免遭受到他人的猜忌,周身的氣血也是愈發的濃鬱,玄罡體剛剛入門,鼎力境五鼎的實力,外加上沒有精研的饕決,拿下什長的位置應該是板上釘丁了。


    魚老叟上下打量寧越,看著他那白嫩的體魄,掐著下巴,嘴角露出猥瑣了笑容:“嘿嘿!小寧子!挺白啊!看不出來啊!”


    “滾犢子!”寧越出手打翻魚老叟的罪惡魔手,潑了魚老叟一臉滾燙的沂水,可看魚老叟的表現,完全是無濟於事,和常溫沒有什麽區別。


    “嘖嘖!五鼎的實力!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在獸潮活下來喲!”魚老叟盤坐在水下,寧越也跟著蹲下。一百多度的水溫,對於他們兩人完全沒事,不時還要配合一下眾人,張口大叫,好不幸苦,還真是難為他們。


    下一秒,水麵上又開始變得寒冷,哀嚎不止的場麵,瞬間又變得寂靜無聲,都凍的瑟瑟發抖,寧越眯著眼盯著魚老叟:“你給我吃的什麽!你到底得了什麽好東西!是不是…!”


    “小子!你給我滾一邊去!”魚老叟啪了一下寧越的額頭,沒好氣道:“你小子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賠我吧,老夫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吃的!”


    “嘿嘿!欠著!咱先欠著!”寧越打了個嘴炮,隨後下意識反問道:“你是不是經曆過獸潮!”


    “唉!每次獸潮!整個鴻關都是死傷無數!陣法!箭矢!這些能用的都會用到!現在讓你們努力修煉,不過都是為了當陣源罷了!”魚老叟說到這,整個人都低迷了不少,神色黯淡。


    “什麽意思!”寧越聽著狐疑,好奇的盯著魚老叟。


    “聚陣!是以一人為中心,其餘數萬人皆是容器,往往一陣可激發出超越自身的力量,從而……唉!往後你就知道了!”魚老叟揮手驅趕寧越,瞄了眼後麵的哆哆嗦嗦的眾人,補充道:“要不然你以為趙罡拚了命的要當去林子裏找屍體,在這裏實力就是一切!沒有實力活不下去!”


    突破五鼎境,本應當是很開心的事情,但寧越卻感覺十分低落,往往沾沾自喜的時候,現實總會將他擊落塵埃。


    “小子!老夫今日教你一個道理!”魚老叟用水洗了把臉,感慨道:“天下強者多如牛毛,但過剛易折,那些往往自命不凡的天才,沒有幾個能夠活到壽終正寢,大多都是活到老,狗到老,但許多人又自命不凡,與其庸庸碌碌一輩子,不如換來那刹那芳華”


    寧越聽著魚老叟的話,眉頭有些深邃,眯著眼睛,仔細思索,半晌開口:“如若有機會!我想讓刹那芳華永恒,我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在這裏任人擺布!”


    “嘿嘿!”魚老叟咧嘴笑了兩聲,意識到失態,這才又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著泡白了的腳,伸手左右揉搓,邊搓邊道:“你小子!典型的吃人家的飯,還砸人家的鍋!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對了!老魚!你見過傀儡嗎?”寧越沒有在意魚老叟的誇獎,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其實也是在打自己那副鷹形傀儡的注意,好玩意不用,那不是浪費資源嗎?


    “你小子!是不是得到什麽好東西了!”魚老叟一聽就聽出來了貓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不知道誰。


    “嘿嘿…!”寧越不好意思的尷尬撓頭,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本想詐出一些信息,可現在一眼就被魚老叟識破,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魚老叟從懷中掏出三本冊子,遞給寧越道:“這是另外一個儲物袋裏找到的,一本入門,兩本煉傀法!”


    “多謝老……!”寧越話還沒說完,正欲伸手接過來,魚老叟直接收手,像是護犢子一般盯著寧越,眯著一雙布滿老繭的眼,一臉的玩味:“想要!可以!拿東西換!你小子敲詐我那麽多好東西!老夫的東西也不是白來的!本來還想拿這些換酒…!”


    “你…酒…!”寧越一聽,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即想到自己的儲物袋裏還有幾壇子虎骨酒,應該是那小子害怕自己下麵不行,特意準備的,寧越嘿嘿一笑道:“我這有一攤子虎骨酒!你要嗎?”


    “虎骨酒!好東西啊!”魚老叟一聽,瞬間來了精神,摸索著胡須,露出老狐狸版的眼神道:“幾壇啊!”


    好家夥!這是要加價啊


    寧越眉頭深邃,看著魚老叟那欠揍的表情,咬著牙,心疼的滴血:“兩壇!”


    “算了!老夫還是等下山的時候,自己換酒喝吧”


    “三壇!我這隻有三壇!”寧越差一點高呼出聲,心裏發虛的冒出冷汗,反正魚老叟不知道自己有幾壇,說多少他也不信。


    “成交!”魚老叟也是嘴饞,兩人在水中秘密交換,各自收了東西,又開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眾人在水中泡了整整一天,到日落黃昏的時候,這才收兵返回營地。


    回到軍帳的寧越滿身疲憊,當然!經過這一天的洗禮,他的玄罡體也成功的邁入了第一步,正式入門,進入銅皮,正常狀態下,皮膚宛若青銅,防禦力大大增強。


    五人回了軍營,一個兩個累的跟哈巴狗一樣,倒頭就睡,根本沒有精神修煉,寧越卻是不敢拖延怠慢,抓緊時間修煉,吞服下一枚凝力丹,原先就已經飽和的鼎氣在這一刻肆意泄出。


    寧越運轉饕決,瞬間這個大胃王張口吞下凝力丹,第六黑鼎在寧越頭頂悄然孕育,光輝陣陣,索性這四人睡的死,沒有察覺到寧越的晉升。


    寧越穩固了一下黑鼎,讓他不在搖搖欲墜,這才拿出那本魚老叟給的傀儡術。


    最基礎的傀儡師,無非就記載了傀儡術的用法和等級,傀儡術境的品相高低不一,也分五層,明確劃分為玄機、地煞、天罡、混沌、鴻蒙。


    至於用法就是以血為引,以精神力操控,書中還記載大能者,能夠瞬息間禦萬傀,可以想象那是何種的威力,舉手投足間,都可指揮千軍萬馬。


    書中還誇張的說出,傀儡術能夠越階戰鬥,能夠以傀儡,活活擊敗聖人,當然寧越隻覺得寫這本書的人,完全是吹牛逼,聖人那可是毀天滅地的存在,哪裏是區區幾個傀儡能夠擊敗的。


    “精神力!”寧越皺了皺眉頭,這玩意沒接觸過,怎麽搞,書中也闡明了精神力的修煉手劄,寧越也沒多想,看著呼呼大睡打鼾的四人,寧越悄悄拉起了簾子,瞄了眼儲物袋裏那石獅子大小的鷹形傀儡,猶豫了許久還是放棄了,畢竟點燃這具傀儡,還不知道後麵會鬧出什麽呢,得過且過,等有時間在搞這玩意。


    正打算休息的寧越,聽著床邊蛙聲一片,還是放棄了睡覺的打算,一邊琢磨精神力這玩意,感覺累了,就閉目修煉,懵懵懂懂的度過這艱難的一夜。


    鴻關將殿


    這座殿宇浮現在鴻關的高空,由四大法陣烘托,傳聞其下有百龍蓄力,浮動將殿,讓其屹立不倒。


    大殿內的二十八紅柱豎立在殿宇內,殿宇內點著長明燈,其燈油傳聞乃是用龍魚所提煉來,光是一碗,都可照明百年而不滅。


    大殿正中央,坐著一位偉岸男子,身穿黑金煆龍鎧,容貌乃是中年,頭戴白澤冠,劍眉星目,左側臉還有一道三厘米的疤痕,鼻息下八字胡,下巴上山字胡,可即便是這樣,依舊無法遮掩他的俊美,依稀能夠摸索出,他俊逸的麵容,此人乃是武明王朝三大名將之一,申屠八荒。


    其下站著軍中的諸多名將,分文武兩班,左邊為首乃是一襲紅衣的清秀男子,內襯紅衣,外穿白虎兩袖鎧,腰配黑色妖刀,上麵黑氣彌漫,似乎長著眼睛,擇人而嗜,黑色長發如墨玉,紅白相襯,顯得格外的不協調,雙手環抱於胸膛,閉目沉思,此人便是青麵將軍:文騫。


    其後便是文寒,這個家夥雖然也姓文,但和文騫八竿子打不著,兩人沒有一絲關係。


    左側的便是南宮塵虎和公孫重樓,其後的武將,全部都是複姓。


    武明以武立國,但立國之初與世家宗門共享天下,而宗門不參與國事,一直以修煉為主,赤帝立國之初,為表彰宗門此舉,賜予他們三大靈脈,凡修為達到化丹境,皆可入朝為官。


    但大多數的宗門子弟都是一心求道,誰還會在乎這些功名,自此武明王朝朝局明朗,世家源源不斷輸送人才入廟堂。


    立國之初,這些人也都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為國家做貢獻,但數百年的推移,即便是新帝有心管理,也是老虎吞天,無從下手。


    而世家與平民最好的劃分之處在於姓氏,世家複姓,平民單姓。


    諸如南宮塵虎和公孫重樓等人,皆是複姓將領人才,和文騫這等寒門子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世家為帝王治理天下,幾百年下來,收集的功法、寶物早就堆積如山,非一屆寒門可比。


    申屠八荒也算得上開明,任人唯賢,要不然也當不起這三大名將。


    “大將軍召集我等所來何事!”南宮塵虎率先開口,瞥了眼對麵閉目養神的文騫,雖然表現的不屑,但內心還是由衷的敬佩。


    “獸潮目前什麽情況!可有提前的預兆!”申屠八荒看向南宮塵虎,雙手環抱於胸膛,麵色起伏不定。


    “目前沒有異常,但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將軍能不能在多弄些丹藥和…!”南宮塵虎有些急切,畢竟不愛護麾下的士兵不是好將軍,雖然選拔的時候殘酷了點,但那也是迫不得已。


    “南宮將軍!國家也不容易!這些賤民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一聲陰鷙之聲從殿內末尾傳來。


    尋聲而去,此人身材纖瘦,秀發如洪,穿金戴銀,連將甲都不穿,最關鍵的是他的白嫩臉頰,幾乎能滴落出水了,眼角還畫了眼線和邊紅,頗像個唱戲的伶人。


    “慕容英!你這不男不女的玩意,滾蛋!”一向好脾氣的文寒忍不了了,張嘴怒罵這個裝腔作勢的玩意。


    慕容英乃是py慕容家,為武明十大世家之一,其族內老祖慕容一劍至今還存活於世,這慕容一劍原先名喚慕容衝樰,但往往殺人性命隻需一劍,後又改名慕容一劍。


    這些年仰仗這慕容一劍的餘蔭,慕容子弟沒少混個軍工,他們原本隻需要在鴻關待上一年半載就可升遷。


    這慕容英三年前就來了,起因是在京城衝撞了一位大有來頭的公主,雖然留了性命,但也被發配至鴻關三年,等這次獸潮過去,才得以回家。


    “文寒你算什麽玩意!怎麽著!想為你的那些難兄難弟出頭!”慕容英笑臉相迎的盯著文寒,他這類人,都是老油條,玩弄文寒這些憨貨,不過是手到擒來。


    “你找死!”文寒大怒,當殿欲拔刀,要教訓慕容英。


    “放肆!”申屠八荒怒喝一聲,文寒持刀的手遲遲拔不出來,申屠八荒看向文寒,怒喝道:“回去!”


    “諾!”文寒也不磨嘰,咬著牙站了回去。


    申屠八荒這樣做,也不是偏袒慕容英,而是在保護文寒,兩人同一個境界,看似不相上下,但論手段,文寒絕對不是慕容英的對手,與其和慕容英動手丟麵子,還不如被申屠八荒嗬斥一頓。


    “切!”慕容英不屑的撇撇嘴,站在殿內,無所事事,對於申屠八荒也是五分畏懼,三分不屑,兩分嫉妒。


    “將軍可有辦法!”南宮塵虎跨刀而立,神色嚴峻。


    “暫時沒有!國內不止鴻關一處戰線啊,大家要理解陛下的難處!最後一批物資可能會在三月後抵達”申屠八荒神色無奈。


    “三月後!那還有什麽用!”南宮塵虎一聽,眉頭深邃了起來。


    “這件事我會解決好的!”申屠八荒雙手交錯,看了眼眾人,揮袖趕人:“各司其職吧!南宮塵虎!文騫你們二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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