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舞自然是月追負責,編曲卻讓《水果糖》小分隊犯了愁。


    他們中間,根本沒有創作型選手!


    眼見著新隊友們已經愁得在地板上翻滾,胡糊也有些焦慮了,他坐在角落默默摳地板,反省自己為什麽會是個菜雞狐!對團隊一點用處都沒有!


    就在整個練習室都陷入愁雲慘霧之中時,月追推門進來了。


    “這是新的曲,”月追點開手中平板,“你們聽一聽,有沒有要改的。”


    楚清益美妙絕倫的聲音從平板中傳出,躺在地板上的七條熱血男兒緩緩停止了翻滾的動作。


    一曲罷了,眾人眼含熱淚:“追神!寧是電!寧是光!寧是唯一的神話!”


    月追被他們看得有些不自在:“……這是秦和改編的。”


    宇秋不允許他自謙:“那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不然誰會在這種緊要關頭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鍾一趴在地上捧著臉,滿是讚歎:“這才過去了一個小時吧?就能改成這樣……也太強了!”


    “對啊,整首歌瞬間就變得昂貴了!”


    “而且還保留了這首歌甜甜的基調!雖然改編明顯,但還是有原曲的骨架在!”


    “我聽著好像還改了一些詞?還挺自然的。”


    “……”


    最惱火的編曲問題一解決,隊友們頓時精神煥發嘰嘰喳喳。


    胡糊蹲在一邊,麵無表情的埋著頭,他心裏的一萬隻小狐狸分成a、b兩組,一組仰天長嘯,一組嚶嚶嚶淚淹造星計劃。


    我追的團,雖然糊!但!團魂炸裂!


    全世界最好的星火,給我紅啊啊啊啊!


    月追來到蘑菇·糊身邊,招呼道:“開始練習了。”


    正沉浸在愛豆們高位出道,紅透半邊天的想象中的胡糊幽幽抬頭,月追悚然一驚,被他眼睛裏的火熱嚇得差點把手上的平板摔出去。


    胡糊!形勢嚴峻!現在不是幻想的時候!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作為愛豆的隊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拖後腿!


    胡糊‘噌’的一下站起身,一股大概名為鬥誌的東西在他身後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我會努力的!”


    月追默默抬手捂住心髒,聲音中隱含著旁人難以察覺的虛弱:“……開始。”


    半下午的訓練讓《水果糖》a小組,除了胡糊這個隱藏極深的資深死忠粉,其他隊友也紛紛拜倒在月追的運動褲下。


    若一個人隻比你強一點,那還能較勁或者嫉妒,可如果強出太多太多,就隻剩仰頭羨慕的份了。


    同樣主攻舞蹈的王寒冰,抹了把汗,拍拍宇秋的肩:“你今天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選了月追……”


    宇秋聽了他這話也不覺得高興,他坐在地上累的喘氣,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著還跟在月追身邊一絲不苟地練舞的胡糊。


    宇秋神色十分複雜,震驚中混雜著迷茫,迷茫中又帶著一點點佩服:“胡糊……體力還挺厲害的哈……”不帶停的跳了一個多小時,他們這些‘壯漢’都歇下來了,那兩位卻還沒停下來休息休息的意思。


    王寒冰看了眼胡糊瘦削纖細的小胳膊小腿,又摸了摸自己引以為傲的勁瘦肌肉,沉默了。


    該說不愧是a班的嗎?可自己身邊的這個大憨憨也是a班的呀?果然還是分人吧……


    這一遍跳完後,月追對胡糊滿意地點了一下頭,這個‘形’今天算是學會了。


    得了十分鍾休息時間的胡糊開心地‘噸噸噸’完大半瓶水。


    在地板癱了好一會兒的宇秋言語裏滿是欽佩:“胡糊你體力也太強了吧?都是怎麽鍛煉的啊?”又唱又跳這麽久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日常訓練得是多大力度啊……總不會天天跑馬拉鬆吧!?


    胡糊擰緊瓶蓋,心說他這也不是鍛煉出來的,這是生活給予他的饋贈,這是幾十年如一日在午夜淩晨的深山老林獵食獵出來的堅強體魄。


    胡糊眼神有些飄忽:“就……很普通的鍛煉。”


    徒爪撈魚、上樹捉鳥,偶爾拜個鬥什麽的……


    ‘壯漢’宇秋在地板上默默翻了個身,如同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月追看著坐那兒拋礦泉水瓶玩的胡糊:“休息好了就繼續。”


    這簡直是惡魔的低語!


    經過一下午的高強度訓練,見識了月追恐怖的天賦,和他半點不妥協不將就的嚴格要求,宇秋和王寒冰現在聽到‘繼續’兩個字就下意識一個寒戰!


    然後他們就看見胡糊放下水瓶歡快地蹦躂到月追身邊,他汗濕的臉龐像是被水洗過的白玉一樣,清透圓潤的眼眸裏是純然的喜悅,胡糊脆生生地應道:“我休息好啦!”


    “失敬了,原來……”王寒冰收回目光,像宇秋一樣給自己翻了個身,“……這位,也是王者。”


    回到宿舍已經是深夜,胡糊洗完澡,腦袋上蓋著張大毛巾毫無章法的一頓揉搓。


    蕭思縮在薄被裏,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胡糊,我發現做隊友是需要有緣分的。”


    胡糊已經習慣了蕭思的日常嗶叨嗶,搓頭毛的動作沒有一點停頓,隻毫無靈魂的“嗯”了一聲。


    蕭思隻有頭露在被子外麵,他壓低聲音,小聲地說:“我覺得我和白洋就沒緣分……”


    “這樣啊……”


    胡糊:搓頭毛搓頭毛……


    蕭思點頭如搗蒜:“就是啊!你不知道他多過分!他今天還嘲笑diss我背詞慢!看我的眼神別提多嫌棄了,還說能不能把2g提成3g!”


    “氣我了!就他快!他全家都快!”


    蕭思咬著被子惡狠狠地嘟嘟囔囔:“他懂個皮球!男人不能快!”


    “詞我今天已經背熟了,蕭小思的封印解除!等明天我的速度提起來嚇死他!讓他……”


    月追也從浴室回來了,他坐在床鋪邊上,垂頭疊明天要穿的衣服,頭發沒擦幹,水珠在他的白瓷般細膩的脖頸間流連出好幾條水痕。


    胡糊不讚成地看了一眼月追還在滴水的發梢:“頭發不擦幹睡覺的話,以後會頭疼的。”


    月追不是很在意地捋了一下頭發:“毛巾洗了,晾在洗衣房。”


    “哦……”胡糊搓頭毛的動作逐漸慢下來,他想起他在深山剛剛生出靈識那會兒,整隻狐都懵懵懂懂的,經常趁太陽大的時候跳進小溪就著水流梳毛,梳理整齊後就躺在大石頭上曬毛毛,曬幹一麵翻身曬另一麵……


    後來來到人類城市,還沒化形前,他洗完澡,哥哥都會用吹風機把他的毛毛吹得暖暖蓬蓬……


    可是現在沒有太陽也沒有吹風機。胡糊有些難過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他隻有一條半幹的大毛巾。


    眼見著月追疊好衣服就要準備休息了,胡糊急得不得了,人類的身體那麽脆弱,一定要小心保養才行!萬一生病了怎麽辦!


    他急急地扯下搭在腦袋上的大毛巾遞給月追,聲音還要裝得若無其事仿佛這隻是不經意間的舉手之勞:“擦幹頭發再睡吧。”


    月追看著眼前頂著亂蓬蓬的炸毛腦袋眼神清澈溫暖的胡糊,沒有動作。


    路過的楚清益看到這兩人僵持的架勢,心中好笑,他伸了把手,直接將胡糊的毛巾蓋到月追濕漉漉的腦袋上。


    “我們胡糊說的對!你趕緊把頭發擦幹!”


    世界突然一暗,軟乎乎的大毛巾迎麵蓋來,月追感覺自己被一股濃烈迫人的獵食者氣息包圍……橙香味兒的。


    楚清益的語氣充滿了想讓熊孩子向隔壁乖乖崽學習的語重心長:“月追,你已經是大孩子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月追蓋著大毛巾不說話,緩了好幾秒他才慢慢抬起手。胡糊有些高興地發現愛豆搓頭毛的手法和他如出一轍!


    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粉隨愛豆吧!


    男孩子的頭發不長,月追的動作又粗暴利落,很快就擦幹了大半。


    胡糊抱著上了愛豆頭的毛巾,混亂又認真地思考,收藏這條毛巾的可行性,這樣他的傳家寶就有兩個了哎!


    月追理了理幹爽了許多的頭發:“謝謝。”


    胡糊抬頭,下意識回道:“不用謝!”


    他盤腿坐在床上,懷裏還抱著大毛巾,皮膚奶白,毛巾也奶白,黑色的頭發張牙舞爪的炸著……就像團軟乎乎的露了陷的芝麻湯圓。


    月追遲疑了一下,最後他還是指了指胡糊的腦袋,示意他理理炸毛的頭發。


    胡糊抬眼瞄了瞄已經支棱到眼睛邊的頭發,也不動手,他‘呼呼’的用力甩了兩下腦袋,亂糟糟的頭發就又變得軟軟蓬蓬柔順聽話。


    瞬間從亂糟糟糊變回整齊乖巧糊!


    選手們的休息時間有限,又沒有手機、遊戲消遣,所以大家一般洗漱整理好以後就直接躺床鋪上醞釀睡意。


    胡糊自然也不例外。


    他將毛巾疊成整齊的小方塊,端端正正的擺在枕頭邊,然後就快快樂樂的進入了香甜夢鄉……


    第二天一早,胡糊驚訝的看著毛巾小方塊上壓著的兩顆兔兔奶糖,將醒未醒間,他的腦袋還有些懵。


    怎麽肥事!我的傳家寶生糖崽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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