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奪魂鏡中能發現有一樣的麵孔,那麽就說明畫中之人的魂魄已經全部被吸走了。他們此刻在動彈隻不是是個隻有軀殼沒有靈魂的人。


    也可能連人都不算,因為他們隻不過是畫中的人物,不是真的人,此刻我突然在想:如果我用針隨便紮一個人,不知道畫中的人物會有什麽反映。


    查找了大半天沒有發現相同的麵孔,我想也許是我觀察的不仔細吧,我就讓張宇催動奪魂鏡,把那一百個鬼按順序一次讓其在鏡麵中停留十秒鍾左右,等我好好看一遍再回想到底圖畫中有沒有重合的樣貌。


    看了一遍之後,發現真的一個相同的麵孔都沒有。我皺著眉頭問張宇:“我記得你以前奪魂鏡中裝的魂魄多的話就再裝不下了,現在你到底能往鏡子裏麵裝多少,剛才會不會是滿了而吸不了了?”


    張宇急忙搖頭道:“現在我至少能讓鏡子裏裝上千個鬼魂,這才一百多個,十分之一,絕對不可能裝滿了。”


    師太也說道:“我剛才試過了,不是裝滿的原因,那畫裏麵的人物似乎真的沒有魂魄,好像就隻是個純粹的影像。”


    怎麽可能是影像呢,看著像但我敢肯定絕對不是。這幅畫我們之前全部都摸過,誰都知道是紙做的,影像那可是需要電子儀器才能完成的工作。


    我想了半天後對師太說道:“你先用追魂針審問鏡子裏的鬼魂,之後再用針紮一下畫中會動的人物。”


    畫中那群人跪拜了有二十分鍾了,之前我花時間去辨認臉孔的時候他們還一直在祭拜。就在師太開始審問鏡中的魂魄時,突然於弘毅打開房間的門,說是出來撒尿。


    這三個家夥喝的天昏地暗的,此刻酒精上頭,於弘毅已經把外麵正鬧鬼的事情給忘了。陶景康跟薑雲已經躺在床上開始打呼嚕。


    就在這個檔口,畫中的人物突然改變畫麵,全部齊刷刷的跪著臉朝前,麵對著我們,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柱點燃的香,在不停的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祭拜。


    這畫麵立即讓我想起來在樹林子裏女鬼祭拜活人的情景,我大叫一聲:“不好,快躲!”


    於弘毅沒出來之前,畫中的人物沒有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祭拜,他一出來,畫中之人立即改變方向,那麽很明顯這幅畫中的人物就是衝著於弘毅來的。


    不過畫中百鬼一起祭拜活人,這股念力十分的強大,我跟張宇還有師太都被這股活祭儀式的怨力詛咒到了,頓時覺得頭有點暈沉沉的。


    於弘毅喝的大醉,我讓他躲開,他哼哼著問道:“什麽?”話剛說完人就倒地不省人事。我強打著精神讓張宇幫忙把他抬回到房間裏。


    歎了下他的鼻息,異常的微弱,不過還好有氣,人還沒死。隻要沒死就有希望救活,我摸了下他的脈搏,再看了下他的瞳孔,體內的陰氣在一瞬間聚集到足夠要人命的地步,沒想到活祭儀式竟然這般的厲害。


    我迅速的掏出針灸針,在他的腎俞穴、關元穴以及湧泉穴幾處補陽氣的穴位上紮上針,再到他家裏找到一盞酒精燈,這燈是他自己平時沒事的時候炙艾草用的,我順手將放在旁邊的艾草都拿進臥室裏,給他用艾草炙烤了幾處要命的穴位,這是在給他補命火。


    他體內的命火很微弱,直接服用補元氣的藥物不明顯,必須先要給他補足了命火,他體內的五髒六腑才能恢複正常的運轉,之後再以藥石攻之,方能見效。


    我、張宇、師太都受到強烈的活祭儀式衝擊,此刻頭腦就好像是被鬼魂附身占據了意識,不過好在我們體內的法力足以跟活祭儀式抵抗,所以我們都沒有完全昏迷。


    但是體內的晦氣得要立即處理,不然時間久了後會對身體造成危害。給於弘毅炙烤完命火後,我給我們三個都用艾草炙烤了一遍身體上幾處要穴,然後服用了一些藿香、遠誌、柏子、菖蒲等熬成的湯藥。在他家裏的臥室睡了一夜後便沒事了。


    晚上那副變異的《清明上墳圖》在我們躲進臥室之後就沒有再去管它,我們的法器對那副變異的圖沒有了作用,我們隻能將臥室裏貼滿了驅魔符,阻止那幅圖飛進來。


    次日一早醒來之後,那幅圖卷起來放在茶幾裏麵,還跟我們原來放置的位置絲毫不差,就好像是壓根沒動過一樣。


    我走上前試了一遍自己的所有法器,還是測不出來這幅圖裏麵到底有什麽玄機。張宇用奪魂鏡也試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師太拿出追魂針悄聲問我道:“我用針在圖畫上麵紮個孔試試吧,於弘毅要是醒了後問圖畫上的孔是怎麽回事,咱們就說是鬼弄出來的。”


    我笑道:“師太你把人家當成傻子了,人家已經知道你是用針的,肯定第一個會想到你。你還是不要撒謊的好,這畢竟是一幅贗品,你紮吧,我想他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師太笑道:“那好吧,我就聽你的了。”師太不敢紮圖畫的中心位置,就紮了邊框,搓動著針屁股口中念口訣,閉上眼睛感受圖畫中的氣息,三分鍾之後師太睜開眼睛道:“什麽都感覺不出來。”


    這麽奇怪的現象,明明昨晚上這幅圖畫鬧鬼鬧得那麽凶,怎麽什麽法器都測不出來上麵有鬼魂的氣息呢?


    難不成是因為磁鐵嗎?對於磁鐵掩蓋鬼魂身上的氣息事件已經過去快一年了,那還是去年發生在我家鄉裏的事情。當時為了這件事情弄得我心力交瘁,耗了我不少的腰包。


    想到這裏我急忙掏出磁鐵對著畫擺放了十幾分鍾,之後再拿法器試,仍然一無所獲。最後不得已,隻能先用驅魔符將這幅畫鎮住,等於弘毅醒來後再說如何處理這幅畫。


    於弘毅受的傷太嚴重,三五天之內都醒不來,這幾天就是陶景康跟薑雲兩人輪流伺候他,那天晚上發生的恐怖事情我沒有對二人說,二人那晚上喝的酩酊大醉,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他們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他們隻知道於弘毅莫名其妙的就中了邪,靠猜測斷定是那晚上喝醉了之後惡鬼對他下手,兩人還慶幸那晚上沒有受到波及。


    其實,我感覺這些惡鬼的目標性很強,就是衝著於弘毅來的,所以才不會波及到其他人。當然如果那天晚上他們三個人要是結伴出來上廁所,那三個人肯定全部都倒下。


    這三五天之內我跟張宇白天每天都來看於弘毅一趟,給他及時的變換藥方,讓他能盡快醒來。終於在第五天的中午十分,我用力按壓他的人中,他轉醒,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問道:“怎麽你們都圍著我幹什麽?”


    陶景康道:“你知道你昏迷失去直覺多少天了嗎?”於弘毅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我昏迷了嗎?我怎麽不知道,我感覺腦袋還有點迷糊……”


    “你這是被陰氣侵蝕的才會感覺迷糊,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說出來上廁所,結果你的那幅畫變異,好好的《清明上河圖》變成了《清明上墳圖》,畫中的人先是開始對著裏麵的墳包祭拜,之後你出來,他們給你進行活祭儀式。要不是我們三個在場及時救了你,隻怕你已經死去多時,照這個時間你已經下葬被埋在黃土中了。”我說道


    於弘毅大驚失色,顫抖著問道:“清明……上墳……圖,真有這回事?”


    陶景康跟薑雲不知道,我這還是頭一次告知,他二人對我們是深信不疑,便隨聲附和道:“大師說的肯定是真的,那天晚上幸好我們兩個沒跟你一起上廁所,不然我們就得給你陪葬。三個人一起被活祭儀式衝擊,到時候先生一定忙不過來,估計隻能救活一個人。”


    於弘毅此時不再懷疑,問道:“那……那幅圖呢?”


    我說道:“還在客廳的茶幾裏,我用驅魔符鎮住了,就是等你醒來後問你圖該怎麽處理,聽你說那幅圖雖然是仿製品,但造價也不菲,我不敢私自將之銷毀。”


    “銷毀……銷毀……”他反複的念著這兩個字,此刻的他心裏明白,自己都昏睡五天了,現在睜開眼發現渾身就像散了架似了,全身毫無力氣,想掙紮著坐起身都十分吃力。聽我說他要能下床走路最少也得十天時間,這麽長的時間實在叫人煎熬,於是他心裏也有點動搖了。


    畫造價再貴,那也比不上性命值錢。錢沒了可以再去賺,命沒了那此生就徹底完蛋了。


    不過他心裏還是有點不舍,畢竟為了製作這幅畫,他不遠萬裏的回了一趟家鄉,把自己跟一些能工巧匠鎖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耗盡了心血花了有三個月的時間才製成的這幅畫。畫裏麵凝聚著的不僅僅是錢,還有他的心血。


    他思想鬥爭了大約有十分鍾之後,痛下心來咬著牙說道:“那就銷毀吧!”


    我說道:“最好是用火燒,這樣可以直接把藏在畫中的鬼魂全部燒死。”他點頭答應。


    隨後,這幅畫就被扔在了火中,燒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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