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咬著牙不停的搖頭,這個逆子她從小帶到大,一直照顧了十幾年,付出了這麽多的心血,怎麽可能放棄呢。


    就算是個物件,用了十幾年也會產生感情。更何況這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即便這個兒子是個鬼胎,從出生那一刻就不是一個人。而且它犯下了滔天大罪,但作為母親,老神棍的媳婦具有著和人類的慈母一樣的善良心腸。


    我聽到老神棍說要跟媳婦再生一個,不禁笑了出來。老神棍都快六十歲了,這把年紀還能生的動嗎?身體允許嗎?老家夥說不定這麽說隻不過是想安慰媳婦,讓媳婦徹底放棄那個天殺的兒子。


    “你笑什麽?”老神棍問我。我急忙說道:“沒什麽!”我心裏的想法自己想想就行了,說出來豈不是讓人尷尬。


    我看了下表,時間不早了,趁著回去之前我想弄清楚廟牆的秘密,就問老神棍的媳婦她們是怎麽在牆壁中來去自如的。


    她答道:“牆壁中確實有夾縫,而我們也會穿牆術,所以在牆壁之中能夠來去自如,這座廟是最適合我們居住的,好像是有人刻意將廟建成這樣!”


    “刻意建成這樣?你怎麽敢如此判斷?”我問她。


    她答道:“這廟聽說當初建成的時候就有那根像草的蠟燭,那根蠟燭上有迷香,帶一點輕微毒素,人隻要吸進去一點就會昏迷三天,不及時治療的話就會死。而我們這個種族最不懼怕的就是迷香和毒素,蠟燭可以點燃,修廟的人似乎知道我們喜歡點燈。牆壁又建成有夾層的,可以讓我們在廟裏麵來無影去無蹤的出沒,不是刻意根據我們的喜好建成的,難不成是巧合嗎?”


    聽她這麽一分析,感覺確實是這麽回事。傳說當初要修這座廟的是一個道士,也就是廟裏麵供奉的那座神像……難不成那個道士也是鬼儺屍一族?


    我急忙追問她:“那種毒素是什麽毒?該如何醫治?”


    她答道:“是八仙花的毒,目前沒有特別好的藥能治療,身體強的人開一些辛溫解表的藥方子服用後靜養三天就會沒事,身體要是不好,那就會沒治,隻能等死。”


    但願高手的身子還行……不過看他長得那麽瘦弱,我又不禁替他擔心。時間已經是12點了,我起身說要回去。


    老神棍說他要留在廟裏陪媳婦,我們便不打擾他,自己回去。老神棍跟媳婦闊別多年,雖然同在一個地方,但卻無法相見,那種痛苦與煎熬我能明白。


    我跟師太回到土地廟的時候快半夜1點了,廟門沒關,估計是張宇回來的時候情況緊急給忘了。


    裏麵有一間房裏亮著燈,我們快步走過去,從窗戶外看到張宇坐在床前打著盹兒,高手躺在床上。我敲了敲門,張宇驚醒,見是我們,便開門急忙就問:“怎麽樣?處理了嗎?”


    “讓那惡鬼鑽到牆縫中逃走了,這下要再抓它可就難了。高手的情況怎麽樣了?”我問張宇。


    張宇說道:“沒事了,廟裏那位年紀最高的老師傅給開了一劑中藥吃了過後情況立即好轉了,舌頭上的黑色毒素已經散了!”


    “這麽厲害?”我有點不敢相信,那個年紀最大的老師傅耳背、腿腳也不利索,說話也不清楚,可沒想到竟然是個懂中醫的,還能治八仙花的毒素。


    掰開高手的嘴,見其舌苔上的黑色已經褪去,我驚訝的道:“看來那個老頭是個高人,他睡了嗎?我想問他點問題!”


    “早睡了,明天一早再問吧。你們也早點休息,幾個師傅特意給你們騰出來兩間房子,他們都把被褥搬到大殿裏去睡了,今晚上為了讓咱們吃好睡好他們付出了不少!”張宇笑著說道。


    我點了點頭,很欣慰。做這些事雖然沒有錢可拿,但至少土地廟裏的所有師傅全力支持,就是我們莫大的動力。


    一夜無話,次日我們醒來後,高手也睜開了眼睛,他身上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了,隻是身體虛弱,暫時無法下床走動,這些天就讓他留在土地廟裏養傷。反正他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回家的話也沒人照看他,給他做飯。


    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問那個年紀最大的老師傅為何知道解八仙花的毒素。老師傅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可是修過老疙瘩廟的人,裏麵有什麽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啊?您參與修過老疙瘩廟?那這麽說您也見識過那個讓你們修廟的道士了?”我急忙追問,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老師傅道:“見過,是個仙風道骨的道長,法力高深,我還親眼見過從那株仙草下麵挖出來好大一塊金疙瘩,就是這塊金疙瘩我們才修的起這座廟!”


    老師傅平日裏說話含糊不清,耳朵也背。卻沒有想到一有人問他關於老疙瘩廟的來源的時候,他的耳朵和嘴似乎都換了一副。


    我繼續追問道:“那您覺得那個道士是好人還是壞人?或者他其實也是那種點燈的惡鬼?”


    老師傅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反正我們都沒見過他變成惡鬼,不過他的廟後來變成惡鬼的老窩,有人就說他的壞話,說他也是那種惡鬼變得!”


    原來老早就有人懷疑過了,隻不過誰也沒有證據。我又問道:“那個道士去哪了?你們後來有沒有見過他?”


    老師傅道:“自打廟修好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他,有人說他到別的地方普渡眾生做善事去了,也有人說他幫我們這一方百姓做了大善事,得道成仙飛升了,反正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廟裏麵除了牆壁有夾層外,還有什麽機關暗道之類的東西嗎?”


    老師傅道:“沒有了,我們當初把牆壁修建成有夾層的模樣也是考慮到要把廟牆既要弄厚,也要省工料,思來想去就做成了夾層。別的機關暗道豈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懂得。”


    既然廟裏麵沒有別的機關暗道,那我就放心了。等過幾天多叫幾個人手把廟牆給拆了,想必裏麵一定藏著很多的白骨。


    又跟老師傅打聽了不少關於老疙瘩廟的傳說,老師傅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別的一些也沒有更多的有用的線索。最後說他懂得治八仙花的毒素也是因為這些年不少人中這種毒,附近的山裏麵有不少八仙花。那株大蠟燭很可能就是把附近的八仙花采集起來然後經過提煉做成的蠟燭。


    老師傅曾經有一次白天大著膽子從那根大蠟燭上摳下來一塊拿回去研究,經過這麽多年總算是研究出來如何解八仙花的毒素,救了不少人。


    這麽些年雖然他救過不少人的命,可是他的生活過的很淒涼,膝下沒有子嗣,全靠在廟裏掃地維持生計,碰上廟會的時候還能多分一點香油錢,要是往常沒幾個香客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喝稀粥度日。


    我問他救一個人收多少診金。他說都是人家看著給,有錢的有良心的能多給個二三十塊,窮的或者沒良心的給兩三塊甚至不給。


    頓時我有點心酸,從兜裏麵掏出兩張百元大鈔,說道:“你救了高手的命,這是我們的一點小意思,你收下!”


    老人從來沒一下收過這麽多錢,不敢接。我就塞進他的口袋,像這樣一個老人應該說是這十裏八鄉的大功臣,讓他生活在小廟裏靠掃地度日是這一方百姓眼瞎了,沒有良心!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即便是你無法湧泉相報,那最起碼救一命該給的錢總不能少了吧!老人的眼睛有點濕潤,他的嘴此時說話又開始變得含糊不清了。我聽了好半天都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最後廟裏的主持給我們翻譯著說了一遍道:“他是在說你們幾個都是好人,好人有好報!”


    我心裏有點不好受,按說這老人也是好人,可是他卻沒有得到什麽好報。這種安慰人的話我說不出口。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骸骨的事情比比皆是,提這些提多了總會讓人心裏堵得慌。


    吃過飯後,我們離開土地廟回到自己家裏好好休息一天,次日找到胡立博、曹昆還有張昭,讓他們跟我們一起拿著工具把老疙瘩廟的牆拆一麵。


    我把之前的經過都告訴給他們,讓他們別再擔心。當然把老神棍跟他媳婦的事情略過不提,在去之前我打了個電話讓老神棍趕緊離開老疙瘩廟,等我們把廟裏麵的白骨清理幹淨後他們再回去繼續纏綿親熱,想再生一個就再生一個。


    老神棍笑著罵道:“你這小東西這麽不正經,你打算啥時候跟你媳婦生一個,我聽說你們結婚也一年多了,媳婦肚子怎麽還沒動靜,是不是你不行?”


    我去……這老家夥竟然反過來開起我的玩笑了。這老天爺讓你什麽時候懷孕那也是有定數的,就跟求財或者什麽時候死亡都是一個道理,可不是你想說懷就能懷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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