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夢中驚醒,急忙拿起手機給張宇跟何瑩他們打電話。瞅了一眼手機上的表,時間是夜裏12點,這一覺睡的也真夠長的。


    撥通了張宇的電話,他接了。頓時我鬆了一口氣,有人接就說明手機有信號,那就肯定沒有被困在山裏。


    夢也真是夠亂的,既然手機沒有信號,竟然還能打通。


    張宇在電話裏講道:“火哥大半夜打電話有什麽急事嗎?”我說道:“還不是盼著你們快來,都好幾天了,怎麽錯路鬼還沒處理掉嗎?”


    “已經處理了,不過我們受了點傷,在山溝邊的鄉村醫院裏養傷呢,錯路鬼太狡猾了,把我們引到深山老林裏,害的我們掉進了獵人的陷阱。”


    “啊?怎麽會這樣?”沒想到我夢裏夢到的還有一半是對的。我急忙追問:“都是誰受傷了?要不要緊?”


    張宇道:“就我跟師太中計受傷,多虧了嫂子還有我媳婦她們在外麵等了四五個小時不見我們出來,覺得心裏發慌就大著膽子進山林裏找我們,把我們救了上來,我沒多大事,就是蹭破點皮,師太扭了腳,還得休息三四天才能下地走路。”


    “錯路鬼消滅了嗎?”我焦急的問道。張宇道:“消滅了,等我們養好傷後就回來!”我說道:“你們連夜就走,師太走不動就由你來背,這裏的情況很嚴重,我明天就到車站去接你們,盡快來!”


    張宇道:“火哥,怎麽這麽急?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我說道:“女鬼沒有氣息的線索我已經找出來了,不過最近女鬼活動猖獗,似乎養了很多的小嘍囉,都是處女的魂魄靈慧,我一個人分身乏術,這些天已經有二十多個青年男女死了!你們趕緊來,來之後讓師太在我家裏養傷,你給我幫忙就行!”


    張宇很吃驚,沒想到短短幾天,折騰了這一個來回竟然死了這麽多人。他不敢再耽擱,便把事情告訴其他人。


    師太是個深明大義的人,點頭答應。眾人便連夜上了火車往我這裏趕。


    次日一大早,我醒來後盯著手機不斷的看,希望張宇他們盡快給我回電話。等了一中午都沒等到電話,我打過去催,他們說傍晚的時候就能到。


    剛把電話放下,家裏又來了客人,一對中年夫妻領著女兒來到我家裏,我看這女孩的臉上蒙著一層灰氣,估計又是被鬼纏身了。


    不等他們開口說話,我就問道:“你女兒是被女鬼附身了嗎?”中年夫妻點頭道:“大師果然名不虛傳,年紀輕輕道行可真深,難怪外麵到處都傳你本事厲害。”


    聽這話,沒想到我已經是小有名氣了。雖然在家鄉一直賺不到錢,但名氣卻在不經意間流傳了出去。


    隻要名氣在,那不愁賺不到錢。好好幹上幾年,攢夠這輩子的花銷後就找個人少的地方隱居下來。經曆了這麽多後我還是希望能隱居。


    我把客人領到老神棍的店裏,還是依照慣例,進裏間施針。一來怕外麵人多嘴雜打擾,二來怕人偷師,將他吃飯的絕技泄漏。


    不過女孩一進老神棍的房間裏就吵鬧著說裏麵臭,不願意進去。之前碰到那麽多女孩都沒有一個這麽矯情的,她們也都知道自己是病人,到了人家的地方不得不將就。


    這個女孩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人,她的父母走到老神棍的房門口聞了下,都皺著眉頭說道:“這能把人熏死,你好歹灑點香水。”


    老神棍哪裏用什麽香水,店裏就兩個大男人,外間平日裏就是胡立博負責打掃的,倒還幹淨整潔。裏麵老神棍住的地方除了來鬼門十三針的客戶外平常不讓別人進來。聽說老神棍的媳婦早死了,他自己的生活沒人打理,便就一直這麽邋遢著。


    老神棍怕客戶跑了,便給了胡立博十塊錢,讓他去買一瓶花露水。這也夠摳的,嫌香水貴,就用花露水打發人。


    女孩跟其父母三人一直皺著眉頭耷拉著臉。老神棍笑道:“小店寒舍招呼不周,讓客人見笑了,這紮針短短的隻需要幾分鍾就可以……”


    老神棍其實是想說隻需要幾分鍾,根本沒必要灑什麽香水。但這一家三口可是個講究人,都不搭理他,老神棍覺得沒趣就不再多話。


    胡立博買來花露水灑上後,老神棍要關門,女孩的父母卻不讓關,說是怕女兒在裏麵吃虧,萬一這老家夥幹什麽不正經的勾當呢?


    老神棍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喝道:“來了這麽多客戶了,你們去打聽打聽,我什麽時候幹過不正經的勾當,你們把我想的也太齷齪了吧?”


    這對父母也夠氣人,竟然懷疑老神棍會劫色。我躲在一旁笑了半天後才走過來說道:“要是不信任我,那就沒必要來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女孩的父母這才作罷,不過他們趴在門上一直豎著耳朵聽裏麵的動靜,要是女兒大聲喊,他們會立即衝進去。


    關上門後,我準備好法器,當女孩坐到椅子上時,座椅上的磁鐵已經把女鬼的氣息逼了出來,我看了下羅盤,這個女鬼氣息較弱,很好對付。


    我用銅鏡罩住女孩的身軀,等老神棍施針後在第一時間裏就要把女鬼製住。


    老神棍仔細看了下女孩的氣色,臉上沒表現出來,又捏了捏中指和脈搏,隻能確定是中邪,具體施針還是要問病症。


    女孩說:“最近總是牙疼,臉上還有時候出現麻木現象。”老神棍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第七針頰車鬼床!”拿出針灸針在女孩的腮部,耳根下大約一個指頭的位置上紮了一針。


    頰車穴主要是治療牙疼的,還有麵部神經麻木,腮腺炎等症狀,鬼門十三針上麵管這個穴位叫鬼床,紮這個穴位治療中邪引起的牙疼等症狀。


    當然普通的牙疼、麵部神經麻木等症狀也可以用針灸治療,隻不過叫法不一樣罷了。


    紮過之後體內的女鬼立即被逼了出來,我急忙用八卦銅鏡罩住女鬼的身形,再用紫砂葫蘆將女鬼收進去。


    老神棍問女孩:“你現在試著咬一下牙,還疼嗎?”女孩咬了幾下牙,說道:“不疼了,沒想到還真挺管用。這麽簡單就行了?”


    “這就行了,我之前說過的,就幾分鍾能搞定的事情。”老神棍開門,對女孩的父母說弄好了。這女孩的父母還不放心,問女孩到底感覺怎麽樣,確認牙真的不疼了才作罷。


    女孩的母親從兜裏掏出50塊錢塞到老神棍的手裏,老神棍拿著錢說道:“這……紮針驅邪最少一百塊……”


    “啥就一百塊,再說晚上還鬧不鬧鬼這還不知道呢,先給你50,要是真管用我們給你宣傳!”老娘們真是摳門,一百塊錢都舍不得掏。還變著法的說好聽的以達到少掏錢的目的。


    不等老神棍再說話,這一家三口就奪門而出,騎著電動車一溜煙的消失在我們的眼簾中。老神棍氣的麵色蒼白,想罵人,從來都是自己占別人的便宜,哪裏讓別人占過自己的便宜。


    紮一針沒有把應該賺的錢賺到手,還白白搭了一瓶花露水的錢,老神棍算了一下,這一次他至少損失少賺了六十塊錢。他不停的罵罵咧咧的,說這一家人都是窮比!


    這買賣做的真有點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老神棍越罵越激動,還不停的問我:“你見沒見過這種窮比?”見老神棍就要發飆了,我急忙說下午還有事便離開了針灸店。我要是跟他這麽閑扯下去,估計罵一個晚上都罵不完。


    路上我就在想,像剛才那種摳門多事的人到處都有,實在讓人厭煩。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了應付形形色色的人,真的太累,這也是我一直想隱居的原因。想著想著我的思想又消極起來。


    不過也沒辦法,人活在世上就是來受苦的。想多過幾天安穩的日子實在是不容易,能多快樂一天是一天。


    這也就是為什麽那麽多得道高人喜歡隱居的理由。其實確切的說隱居也不是就對生活消極,而是注重的一種高層次的精神娛樂。


    傍晚的時候終於等到了張宇的電話,他們還有二十分鍾到車站。我提前趕到車站,等他們一下車我就一邊領著他們往家裏走一邊詳細的跟他們說最近發生的情況。


    講述完這些後我說道:“總感覺這次錯路鬼出現的時機不對勁,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情況,會不會錯路鬼跟女鬼之間有瓜葛?”


    張宇說道:“我用奪魂鏡看到過錯路鬼的模樣,是一個中年的老媽子形象,火哥你有沒有見到過這種鬼?”


    我搖了搖頭,這種鬼還真沒親眼見到……不過兩年前相親的時候有兩個中年女鬼頂著中年婦女的身軀配合女鬼蘇琴相親,難不成是其中一個?


    我問張宇:“那個中年女鬼你是把她打散了還是封在奪魂鏡裏麵?”


    張宇道:“在奪魂鏡裏麵,火哥之前曾提到過兩者之間估計有勾連,所以我就長了個心眼,封在奪魂鏡裏麵等著你查清楚這個鬼的來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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