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聽完小艾的述說後嚇得心驚膽戰,紙紮鋪地下的紙人好像源源不絕的在往上湧,似乎多的根本數不清楚。


    如果數量真的是如此龐大,那麽我們就算是和女鬼聯手也無法對付這些紙人。張宇一時拿不定主意,就掛了電話,等我醒來後商議了再給小艾回電話。


    為了怕何瑩知道此時,張宇隻得翻來覆去的在床上躺到快8點的時候,何瑩跟何京都吃了早飯去上班後,張宇才到我的房間把我叫醒。


    連日來我們都是晚上行動,白天就得睡懶覺。這個習慣真的不好,長期下去對身體不好。這也是我們要金盆洗手的一個理由之一。


    我醒來後張宇將昨晚上女鬼探紙紮鋪的事情說了一遍,問我現在該怎麽辦。我神色嚴峻,說道:“紙紮鋪絕對不尋常,咱們還是趁著白天再去紙紮鋪看看那裏的地形。”


    我的風水知識懂得並不全麵,也許忽略了不少因素。如果還是看不出來有問題,那就得多請教一些風水大師來問問。


    何瑩跟何京給我們留了早飯在電飯鍋裏,吃了後收拾好東西出發又來到南城紙紮鋪。看著那門口礙眼的“人生終點超市”六個字後,我們再也不覺得新鮮可笑。


    紙紮鋪周圍有十幾個附近的居民圍在一起,他們中有幾個我見過,是曾經來我家裏特意找我幫忙處理此事的人。


    我便走上前去跟他們打招呼。這幾人見我來了後急忙就指著旁邊兩個年紀很大的老頭說道:“這是本市最有名的兩個風水先生,我們特意請來看紙紮鋪周圍的地形環境,火居士看出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也盡管說出來。”


    “兩位老先生看出什麽來了嗎?”我問道。


    一個老先生說道:“此地本來是個平風穴,本來風一刮過,氣場留不下來,不管是有陰氣還是有好的氣場都留不下來,但是自從對麵建了高樓大廈後便形成了山的屏障,將氣場阻隔,氣便留了下來,不論好壞全都聚集在一起。”


    另一個老先生道:“不錯,這裏本來一直荒涼,發展了近百年都是窮地方,這個紙紮鋪在我小的時候就開了,裏麵人丁不旺,財也不聚,她們代代在這種無法藏風聚氣的地方生活了一百年之久,到現在還是守著這不大不小的紙紮鋪,餓不死卻也過的不富裕。自打對麵建了高樓大廈後氣場被阻隔,氣進行回旋後正好折回到紙紮鋪裏,所以紙紮鋪的地氣起了變化,再加上高樓大廈是建在紙紮鋪的南麵,把陽光遮住,紙紮鋪每天隻有中午午時的時候能享受一點陽光,其餘時候都是陰暗,所以陰氣越聚越多,這裏自然而然就成了鬼魂最喜歡的地方。”


    兩個老先生的觀點一致,而我則一點也不清楚紙紮鋪之前的情況,我們來漯河市就大半年的時間,而住在紅玉小區也就幾個月,所以對這裏以前的地形根本不可能了解。


    也許是因為這樣才造成我判斷失誤吧,我隻看如今建好的風水格局,總體上來講紙紮鋪除了正對麵是場所外其餘地方都沒有壞格局的布置。


    看來我想的有點簡單了,如果對麵不開夜店,高樓大廈依舊把鋪子的格局和地氣已經破壞掉,這裏也同樣會鬧鬼。


    而夜店這種場所在這裏絕對是起到了雪上加霜的作用。


    恰好紙紮鋪就是給死人服務的店,本身陰氣極重,所以髒東西全部都聚集在了紙紮鋪裏,沒過多久這裏就成了鬼窩。


    我問道:“即便是鬼窩那也應該怕火,怎麽火燒卻不管用呢?”老先生道:“應該是此地陰氣太盛,火焰的威力已經不足以消滅鬼怪,必須先破壞此地的格局,然後再用火攻方可奏效。”


    聽兩個老先生的分析後我茅塞頓開,看來要破壞此地的風水格局必須在紙紮鋪周圍弄一些東西來。比如多挖幾個坑栽一些柏樹、鬆樹以此增加陽氣來跟陰氣對抗。


    或者將紙紮鋪兩旁各自挖一個地窖,讓地窖通到遠處陽光充足的地方,把紙紮鋪如今的地氣給破壞掉,那麽裏麵的紙人沒有了聚陰地之後便也不能在此地生存。


    商量過後居民們分成了兩撥人,一撥人白天在鋪子附近挖坑種樹,另一批人則晚上開始挖地洞。


    挖地洞必須要保密,即使是晚上附近人煙稀少的情況下也得盡量少發出動靜。為了掩人耳目就先在對麵高樓大廈遮不住的地方搭了個簡易帳篷,方向是在正東,說是給晚上看守工具樹苗的人住的地方。


    居民們便就將地窖的一頭出口定在這簡易帳篷裏,從這裏開始挖,當然這個出口也是那兩個老先生用魯班尺和羅盤等工具進行測量過的。


    而另一個地窖則從更遠處挖,是在紙紮鋪的正北麵,兩個地窖到時候要從紙紮鋪的地底下打通,可以互相通氣。


    這樣風和氣流從東麵刮過來後可以折回到北麵去,風和氣便在此地聚不起來。同時這麽做也不會對紙紮鋪的風水有太大的影響,至少不會損她們的人丁。


    如果直接從東麵一直挖到正西麵,或者從正北挖到正南,直通通的打過去那麽地氣必然會形成穿堂煞,住紙紮鋪的人不出二十年人必然死絕。


    我們是在改風水格局,不是來故意害人的。要是那麽做對自己的福報是有很大的壞影響,所以我們跟附近的居民商量過後意見達成一致才開始動工。


    紙紮鋪周圍很大一片地是沒有開發的荒郊野地,都屬於附近的村裏管,村長也知道此地鬧鬼的事情,便授意居民們這麽幹,他自己倒是狡猾,從不參與,也裝作不知道,好在出事的時候能把自己給摘幹淨。


    一個思想比較激進的村民一邊幹著活一邊罵道:“這村長一毛錢都沒給集資,要是他兒子被鬼上身一次,估計他能急的跳樓。”


    旁邊幾人都起哄道:“就是,這家夥也真是摳門,一村之長不給村裏辦點實事,有好處就想著撈偏門,一提起讓出錢,那家夥就百般推諉。”


    我聽了後苦笑的搖頭,這種情況似乎是在哪裏都一樣。如今這世道壞就壞在這類蒼蠅小官的身上,他們殫精竭慮的為了當這個芝麻綠豆的官可不就是圖錢麽。沒有錢可圖的話那就是讓他們當他們還要謙虛推辭呢。


    由於此次行動都是村民自己掏錢自己利用業餘時間來幹,所以工程進行的特別慢。這種事情也不好請外人幹,一請外人立馬就泄漏出去了。


    我跟張宇這一段時間裏也是輪流一人白天來這裏幹一天,晚上幹到10點後回家休息。長長的兩條地窖花了我們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打到紙紮鋪附近。


    今天晚上是最後的工程了,預計到晚上12點就能把洞打進紙紮鋪,兩條地洞便可以匯合通氣。


    本來想著9點便早早休息,然後明天晚上再幹三個小時就能完工。但是鄉親們等了這麽久了都盼望著早一點見到成果,於是眾人幹勁十足,說今晚上加三個小時的班一定要把洞挖通。


    就在眾人熱火朝天的把地洞挖到紙紮鋪地層跟前的時候,突然地洞裏躥出來大量的紙人。在地洞裏工作的鄉民全部被紙人附身了。


    我跟張宇當天晚上沒打算熬夜到晚上12點,因為何瑩一直擔心著我,就打了兩次電話催促,我們10點的時候就回去了。


    鄉親們就是10點半左右的時候將洞打到紙紮鋪的地層下麵,被紙人附身後他們全部都走進了夜店。


    留在地層負責看守放風的幾個人見情況不對撒腿就跑,躲在家裏用被子蒙著頭嚇得一夜沒睡。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跟張宇來到紙紮鋪的時候,有幾個人大著膽子出來找我們跟那兩個老頭,見我們已經來了急忙就把昨夜的情況告訴我們。


    我驚訝的道:“那些人呢?都還活著嗎?”鄉親們道:“目前還不知道,得要挨家挨戶的問。”接下來我們便跟著這幾人挨家挨戶的問,一一詢問過後有十多個人被紙人奪去意識早上醒來了,被吸了一點精氣覺得身子十分虛弱,不過還好沒有大礙。被吸了精氣多吃些補品多靜養就能補回來,隻要沒死就還有希望。


    而在地洞裏麵工作在最前麵的一共有六個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估計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我急忙起卦,看看他們到底是否活著,藏身在哪裏。卦起好後反複判斷他們已經死了,屍體就在附近的荒郊野地裏。


    我把結果說出來,讓幾個年輕力壯膽子大的拿著擔架鐵鍁等工具到附近的紅薯窖裏麵去找。最後把六具屍體全部找了出來。


    將屍體抬回去後,這幾個人的家屬哭的死去活來的,家屬們聯名上書告到村長家裏要求把紙紮鋪子處理了。


    村長見事態鬧大了此時就算想撇清關係已經是不能了,這才下令將屍體全部都抬到紙紮鋪門口示威,讓店老板跟老板娘出來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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