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碗很新鮮,不知道是不是外國的進口貨!”


    “應該是爪哇國的新型碗!”


    楊大師聽我們竟然敢拿他打趣,氣得暴跳如雷,從地下撿起一根樹枝衝了過來,我們嚇得急忙就跑。


    “這幫小子沒大沒小的,一點也不尊師重道,好歹我也是你們師伯,有你們這麽對我的嗎?”楊大師氣呼呼的道。


    其實我們這麽做也純粹是跟他開玩笑,誰叫他平日裏總是那麽老不正經,弄得我們對他一點尊重之情也沒有。


    吃了飯後接著上路,這才中午我們就吃了三頓飯了,下午剛到5點肚子又餓了。夏天天色黑的晚,楊大師就讓我們再忍一忍,趁著還能看得見就多趕一會兒路,等天完全黑下來後就生火做飯。


    晚上8點的時候我們才停下來,找了一處有岩壁能遮擋夜裏涼風的地方歇腳。我和張宇去撿柴火,楊大師和張誌把棺材上麵遮蓋的帆布取下來沿著周圍的岩壁和樹木搭建一座簡易的帳篷,我們今天晚上就睡在帳篷裏。


    棺材就擺在帳篷的入口處,還多少能替我們擋一下從入口處刮來的風。初夏的季節白天炎熱晚上卻很涼,我們在外麵露宿必須注意保暖。這一路上要確保不能有任何人生病,不然一定會耽擱時間。楊大師說了要保證在十五天之內趕到。


    吃飯的時候我想起來這個問題,就問楊大師如果超過十五天會有什麽後果。楊大師道:“雞血最多隻能維持十五天,十五天過後裏麵的屍體不再懼怕雞血的陽煞之氣後就會破棺而出,到時候我們全都會死於非命!”


    問題這麽嚴重,那麽路途上更加耽擱不得。


    我們這是第一個晚上對著棺材睡覺,十分的不自在。雖然昨天晚上就開始和這口凶棺相處了,但那一晚上我們三個輪流驅趕著騾車,誰也沒有一點睡意。


    除了心裏懼怕外,白天我們都睡足了,所以晚上並不困。而今天白天趕了一整天的路誰也沒歇著,到了晚上躺在棺材旁邊睡覺那種跟死人同床的恐懼之情總是揮之不去。


    我們三個翻來覆去了大半個時辰就是睡不著,最後我們一致商量把棺材挪到我們肉眼看不見的地方。


    眼不見心不煩,這樣我們總算是踏實了。就這樣今夜無話,次日一早楊大師頭一個醒來見騾車跑到了一旁,以為遭了賊了,破口大罵了兩聲後發現騾車上什麽都沒有丟,便想到是我們幹的,於是折了一根新鮮的樹枝走過來挨個將我們抽醒。


    楊大師厲聲喝道:“以後晚上全部都要靠著棺材睡,命火不是給你們白點的,就是為了曆練你們,把棺材挪到一旁算什麽事。”


    我們被狠狠教訓了一頓,想還手但還是算了,老人家怎麽經得起三個年輕大漢的揍。再說他也是為了我們好。


    在山上又趕了一天的路,沒有碰到一戶人家,我們一直吃著沒有一點調味品的白米飯加野菜,這整整兩天下來,一整袋的大米被我們四個人吃的隻剩下小半袋了。


    照這麽吃法,我們再有四五天大米就會全部吃完。我身後背的糯米不能頓頓拿來當飯吃,偶爾吃一次還行,吃多了就會消化不良。


    於是我計劃每一頓每人都少吃一碗大米,多喝一碗糯米粥。糯米粥不會有消化不良的反應,這麽做就能把大米省下來,可以多支撐兩三天的時間。


    這途中隻要能碰到老鄉,補給一次那糧食就絕對沒問題了。雖然才走了兩天,什麽狀況也沒有出過,但本著常將有日思無日的原則,必須得要未雨綢繆才能順利度過眼前的難關。


    山間的溪流河水還是不少的,隻要用心去找總是能找到,補水倒不用太過擔心。我們每一次找到溪流都會將三個桶燒滿白開水。水對人的重要性比飯還要大,人一頓不吃飯也隻是餓得慌。可一頓不喝水那會渴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又走了一天,一直相安無事,到了晚上的時候找到可以避風的歇腳處後,布置好一切躺了下來,雖然很困但對著棺材一時半會睡不著。


    我就想給何瑩打個電話,三天沒見她,也沒給她打電話發短信,便起身走到遠處將電話拿出來準備打,一看屏幕竟然沒一點信號,試著發射過去聽到沒信號的提示音後才死心。


    心裏有些焦躁,想一個人又聯係不上的時候是最折磨人的,我便踱著步子踢著雜草腦子裏開始回憶起來。


    甜蜜的畫麵才剛想出來,突然覺得腳底下踩到什麽東西,有些硬但用力一踩又將那東西踩了下去。


    伸腳踢了一下,硬梆梆的感覺。肯定不是石頭,也不像土塊,我急忙打開手機燈光蹲下來照射草叢。機的燈光比較微弱,照了半天感覺好像是衣服之類的東西。


    我們出來三天了,一直在荒山野嶺裏麵走,手機根本沒法充電。路上也沒打什麽電話,智能手機能待機保持三天時間已經是奇跡了,再照下去我的手機就快要關機了。


    我伸出手朝那像是衣服的東西上摸了一下,這下確認是衣服,衣服下麵硬梆梆的但用力往下一按還是能按下去。


    這讓我很吃驚,難不成裏麵會是一具已經有些僵硬的屍體?我心裏越想越慌,再用手機燈光順著衣服往上麵照,希望能辨認出來到底是不是屍體。


    當往上照射之後發現了兩條胳膊,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不敢再往下看了,急忙叫張宇他們過來。


    他們聽到這裏有屍體後急忙撿起樹枝燒起火,把爛樹枝當成火把拿過來照明。楊大師此刻神色十分的嚴峻,招呼張誌趕緊把棺材拉到別的地方,要盡量離這具屍體遠一點。


    楊大師說是怕附近有鬼魂被凶棺給吸收了,這樣會增加凶棺的怨力,那麽裏麵的屍王有可能會提前破棺而出。


    張誌一個人架著騾車往遠處走,楊大師走到屍體跟前用火把細細照了一番,發現這是一具無頭屍體。


    楊大師麵色大驚,急忙就朝張誌喊:“再遠點,超過二百步!”見楊大師都表現的很驚慌,我和張宇都不敢離那具無頭屍體太近,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準備幫張誌尋找落腳的地方。


    楊大師此時卻喊住我,讓我過來幫他查查屍體是男是女,還要讓我算一下這個案子能不能破。


    無頭屍體那肯定是凶殺案,毋庸置疑。沒有什麽人自殺能將自己的頭給弄沒。再說這座山雖然沒有人煙但也沒有什麽大禽猛獸,肯定不是野獸將屍體的頭給咬掉,這不合乎常理,猛獸要吃人怎麽著也會揀人身子上肉多的地方下嘴,又怎麽可能光吃頭呢?


    楊大師說:“這具無頭屍體的怨力特別的大,我感受的到凶棺裏麵出現了躁動,今晚上必須把這具屍體處理掉,不然那口凶棺今晚會有危險。”


    沒想到我們趕路都會無意中惹上禍,這可絕對是在意料之外。不過好在楊大師那麽多年的修行不是白練的,急忙讓我起卦,然後根據我的卦來出對策。


    楊大師這麽做也是想盡量節省自己的法力,因為後麵的路還長,得要保持體力才行。


    我起好卦後發現傷門不克天篷、辛罪犯,便說道:“案子破不了,怎麽處理?”楊大師驚訝了一下,隨即趕快從包袱裏掏出法器,先用蜘蛛銅錢鎮將屍體圍起來,然後用八卦鏡照射著屍體。


    “我已經把屍體的魂魄鎮住了,你去摸摸那屍體是男是女,死前的大致身份是什麽”楊大師對我道。


    我心裏一怔,怎麽老家夥讓我幹這麽無聊的事情,我不是已經告訴他案子破不了,他直接把這具屍體的魂魄打散不就行了嗎,怎麽還讓我多事的去摸屍體是男是女……


    對了,老家夥比較好色,如果是女鬼,會不會要把女鬼的魂魄給收起來然後晚上給他暖被窩……


    這老家夥……不如就上去看看,如果真是女鬼,且看老家夥能耍什麽把戲。我打定注意便大著膽子走上前去。


    上麵的位置不是很突出,再者屍體已經僵硬,我之前用腳踩下去後在上麵踩出了腳印,初步判斷屍體至少死了四天到五天左右了,這麽長的時間屍體也早已經萎縮。


    下麵,看到屍體沒有男性的特征後我對楊大師道:“是一具無頭女屍。”


    楊大師道:“看看屍體的手相,判斷她死前是什麽人。”聽到這話後我呆了,看手相本來就不是我專長,我的專長是奇門,更何況屍體已經出現僵硬,手紋多少都會有變化,就算是找個專門研究手相的大師給已經起了變化的手紋看都不可能看準。這楊大師也真是會為難人。


    我心裏想了想,將屍體的手拿起來看了看,什麽都看不出來,那還不如用之前起好的奇門卦看一看她的大概職業,這麽辦比給死人屍體看手相要靠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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