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想想這群不孝順的龜兒子在麵對錢的時候使用的這麽聰明的計謀,又不得不佩服它們喪盡天良的絕世才華!


    既把錢拿到了,自己又省了事省了錢。不僅騙了自己的祖先糊弄了鬼,還把開發商玩得團團轉。


    一舉四五得,真是讓人驚歎!


    做出這種糊弄祖先糊弄鬼的事情實屬大逆不道。這些家夥應該遭天譴!


    轉眼間已經到了三月份,柳絮冒出新芽,小草破土而出,萬物一片生機。而我跟何瑩也在飯店裏麵擺上了定親酒。


    我通知了家裏人提前幾天來到華陰縣,何瑩他們家裏的親戚朋友也都相繼回到縣城來參加我們的定親儀式。


    在這裏,我見到了這個讓我終身難忘的小舅子,也就是何瑩的弟弟何京。這小子讓我們兩人之後的日子變得災難重重。此是後話先表過不提。


    且說眼前的,吃完定親酒後,又將具體結婚的日期預定在三個月後,之後親戚朋友都散了。父母本來不喜歡這份恐怖的工作,但我拿出豐厚的工資時他們也不再說什麽了。收拾好行李後就回家鄉了。


    天氣逐漸變熱,經受住嚴冬的老人們度過了危險期,再往後又是更炎熱的夏季,老人的死亡率更低,棺材鋪的生意逐漸又變得冷淡起來。


    征叔也沒打算再招收新的夥計,就我們這一共9個夥計還在維持著棺材鋪的運作。再有三個月資曆最老的那兩個夥計就走了,而那時候也是最炎熱的夏季,也是一年中生意最冷淡的季節,所以不再招人了。


    嚴浩經曆了兩次中邪之後,膽子變得非常的小,整天鑽進作坊裏悶著頭打棺材,下了班後就是吃飯睡覺,別的地方全都不去。


    我們拉他去郊外春遊,他都怕路上萬一遇到什麽墳包再中邪了。真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經過上次的遷墳事件後,棺材鋪的存貨已經所剩無幾。不過趕上如今的淡季,我們也不需要連天的趕工。征叔還是吩咐我們按照原計劃進行,每天隻打兩口棺材,剩下的時間所有的夥計全部都去學雕花。


    從去年到今年的這段日子裏人員大量流失,讓征叔決定以後不再擴員,所以就把我們幾個作為重點培養對象,要求我們幹起活來一個頂十個。


    當然,本來發給15個夥計的工資也變成了發給我們9個人,我們每個人不計算紅包外,工資都漲了!


    我們資曆比較輕的7個夥計全都在盼著那兩個老的趕緊走,因為他們走了以後,15個人的工資就隻需發給7個人,這樣我們每個人能領兩個人多一點的工資,算下來光是工資就有4千了。再加上紅包等,收入實在可觀。這才叫真正的鐵飯碗嘛!


    近日來下起了春雨,我們高興的站在雨地裏享受著春天的滋味,一點也不擔心會被淋感冒。雨停了後,空氣十分清新,剛發芽的樹葉小草變得異常的蔥綠。我們約定好等地麵幹了就去爬華山。


    華山自從我來五號棺材鋪工作後也爬了幾次了,但張宇來了後一直趕上不是鋪子裏麵忙就是我的生意忙,沒機會去。他雖然也是陝西人,但自幼家窮,就沒離開過西安,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來到臨縣。


    懷著萬分的期待,我們聽著布穀鳥的叫聲酣然入夢,次日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到來。誰知道一覺醒來春雨又開始下了。


    “看沒看天氣預報,雨啥時候能停?”張宇心裏焦急,問我們。我打開電腦查了下天氣預報,說是明天就能晴。


    “希望明天沒生意上門……一定沒生意上門……”張宇念叨著,我們都取笑他,不就爬個山嗎,你還能擋得住要死的人不讓人家死嗎?


    熬了一天,雨沒停。次日早上醒來雨竟然還在下,而且勢頭看起來似乎會越下越大。張宇抱怨道:“預報不是說今天要晴嗎?怎麽一點都不準!”


    我打開電腦又看了下天氣預報,這網上的預報倒是改的真快,已經改成雨了。又查看了後麵兩天的天氣,都是陰雨天。


    張宇見狀道:“完了,看來華山是去不成了。好像我跟這華山無緣似的!”張誌笑道:“照你這麽說,我們都是跟華山有緣的,那看來我們幾個都應該去參加一下華山論劍,比一下誰是英雄!”


    “看我的六脈神劍,中衝劍、少澤劍!”“我蛤蟆功……”“原來你是臭蛤蟆!”“武俠小說看多了!”


    我們談笑間雨越下越大了,無奈,我們隻能窩在作坊裏麵繼續學雕花。學累了就把撲克拿出來打牌。人多我們不鬥,地主,就用兩副牌玩雙升。


    雨就這麽一連下了四天,每次都是在傍晚的時候變得特別小,我們期待著明天雨能停,可是第二天醒來後雨又變大了。


    張宇也不再提去爬華山的茬了。突然這日下著大雨來了生意,征叔讓我們趕緊收拾工具跟他一起去地裏麵打墓。


    除了嚴浩和那兩個資曆最老的夥計不去外,剩下我們6個夥計都去了。


    雨下的很大,雖說沒有夏天雷陣雨那般猛烈,但對於春雨這幾日下的雨要比往年的雨大很多。


    而且接連下了四天,氣候一下子變得很冷,好像又回到了冬天。我們走到墓地後剛一下車,就被外麵的冷風給刮了回去。


    眾人都抱怨沒有穿厚一點,都不情願下車,想讓征叔開回去等穿上厚衣服再來。征叔吼道:“都來了就趕緊的幹活,早點忙完了下午給你們半天假想怎麽玩怎麽玩!”


    下著雨又能怎麽玩,還不是隻能打牌!眾人無力反抗,隻得硬著頭皮下了車,然後個個哆嗦著走到選好的墓地跟前開始幹活。


    征叔帶了防雨的氈布,他先和一個夥計兩人將氈布撐起來給我們遮雨,我們則躲在氈布下麵賣力的挖坑。半個小時後再換人撐氈布。


    正在挖著,突然一個資曆比較老的夥計對我說道:“行過房的人近期內不要抬棺打墓,你最近有行房嗎?”


    我被說的愣了一下,問道:“何出此言?”他說道:“行過房的人尤其是男人腎氣不足,無法抵抗墳地裏麵的晦氣,所以盡量不要接觸這些。”


    我雖然定親了,但還沒結婚,我跟何瑩結婚證也沒領,所以還沒住在一起。我們都不是那種隨便亂來的人。便答道:“沒。”


    張誌一邊幹著活一邊抱怨道:“這誰死了,死的又不是個時候,上次趕上一個大年初一的時候死了的,這次又是趕上一個下大雨死了的,這活真難幹!”


    地裏麵變得十分的泥濘,我們的腳底下已經成稀泥塘了。一鏟子挖下去,雨水順著就將剛挖出來的坑填滿了。


    我們來的時候穿的都是平常穿的運動鞋,誰也沒有穿雨鞋。再說這年月誰還專門買一雙雨鞋穿。運動鞋鞋底厚也能防水,我們就都沒想到要換鞋。


    等到了墓地後,發現道路變成這般時想換鞋已經晚了。雨水已經灌進了鞋裏麵,雙腳變得十分的沉重,再加上地麵泥濘不堪,稍不留神就會摔個跟頭。


    “就不能再晚幾天下葬嗎?非要趕在下雨天讓我們打墓!”張誌繼續抱怨。這一次征叔沒有指著他。可能征叔心裏也有氣吧。


    一個資曆比較老的夥計說道:“那家人都死了一個星期了,本來說好的放三天後下葬,結果趕上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雨,墓還沒打,他們就決定再放幾天,反正現在天氣也不是很熱多放幾天不怕。可誰知道雨一下起來就不停,拖到今天還不停,他們看預報說後麵雨還要接著下一個星期,這才慌神了,他們不願意將屍體放那麽長時間,急忙就找我們趕工,想早一天下葬早點了事。”


    張誌罵道:“這王八,不會花點錢租幾天冰棺嗎,真就這麽扣,幾百塊錢都舍不得出,非要在這種破爛天氣,下次再碰上這種情況給我雙倍工資我都不幹,我這雙新耐克鞋三百多塊呢!”


    征叔這時突然開口道:“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似乎有人將咱們鋪子裏麵冰棺鬧鬼的事情給傳了出去,我之前去他家裏看過,因為天氣下雨的緣故就讓他們租冰棺放幾天,但那家人死活不租冰棺。所以我懷疑有人口風不嚴!”


    想想冰棺鬧鬼的事情就不要再租冰棺了。我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冰棺這種棺材不知道睡過多少人,沾染上多少人的晦氣,再處理我也會覺得惡心。


    就好像是一雙筷子一樣,被別人用過一次後,就算你拿洗潔精洗了n遍,可心裏麵一想到有一個人已經用過,就會覺得這雙筷子不那麽幹淨。


    尤其是碰到不喜歡的人用這雙筷子,你肯定會選擇把這雙筷子扔了!冰棺裝過什麽肮髒的人你又能知道?


    而且別的屍體住過的棺材再給另一個人去用,怎麽說也有點鳩占鵲巢的意思


    就像之前那個屠夫霸占了冰棺後,就不再允許別的死屍再去躺那口冰棺,誰躺滅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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