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跑邊問網管怎麽不還手?網管道:“惹不起,那家夥是混混,據說還是一個小頭頭,這也是之前我為啥不肯說他職業的原因,他叮囑不讓說的。”


    “這種人你怎麽會介紹給我,下次碰到這種情況別再介紹了,最好連交道都不要打!”我憤憤的道。


    網管麵露不好意思,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親手殺了人,還單純的以為他就是被鬼纏著了,就想掙一點介紹費,沒想到惹了這麽大的麻煩,咱們知道他殺人的事實了,估計你我以後都沒有安生日子了。”


    網管說的這意思是指那家夥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們閉嘴。如果那家夥真的凶神惡煞,我想我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心裏揪了一下,立即想到去報警。網管卻搖頭道:“咱們沒有證據,一次性告不倒他,那我們就會有滅頂之災。這年頭有錢能通神,他隻要判不了死刑,早晚會出來再報複我們的。”


    之前我也沒有想到那家夥會親口承認殺人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做準備將他的話錄下來以做證據。


    我道:“那該怎麽辦?”平日裏我主意不少,這會心慌意亂的也沒心思去起卦,隻是迫切的看著網管。


    網管沉思了片刻後道:“你最好是離開西安,以後不要再回來,他隻要找不到你你就沒有危險。”


    “走?”我有些不情願,我才剛剛在這裏紮穩了腳賺了幾筆大錢。我心裏還想著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再賺幾筆大的,到時候我房子車子都能買下來了。


    可現在碰到這件棘手的事情,似乎是除了走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沉默著不言語,良久後才道:“容我回去想一想再做決定。你呢?也打算走嗎?”


    網管道:“我不會走,我家就在西安,那家夥也知道我家在哪,我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過你不用替我擔心,我跟那家夥有交情,等他就醒了後我跟他好好說道說道他就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我歎了口氣,看來這事情網管不會有什麽大麻煩,那麽一切後果將會由我一個人來承擔。此時我覺得身邊沒有了張宇,少了一個人分擔麻煩,倒讓我心裏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網管見我發呆,還是不肯拿注意,便催促道:“你一定要盡快走,我也會給你打掩護,你幫過我的忙,我不會出賣你,要快走!”


    思緒被他打斷,我點了點頭,和他告別,他又折回去到飯店裏去找那家夥。我則快步往公司裏跑,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我連強龍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一個剛站穩腳步的小麻雀,哪裏敢再惹什麽事。


    一路上我想了又想,既然網管不會出賣我,那我小心提防著盡量不去大街上晃悠,窩在公司裏不出去他們應該不會找到我的。等過個三五個月,說不定那家夥會把這事情給忘了。


    我抱著僥幸心理還想留下來。畢竟我好不容易幹出了這麽一點點小成績,要我放棄我真舍不得。


    這麽做決定後,心裏好受多了。便想給張宇打個電話告訴一下我發生的這件事情,再順便問問他的情況。上次他走了後五六天了,都沒有一點他的消息,要不是剛才想起了他,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原來對他開始有了依賴了。


    撥通了張宇的電話,電話裏他說話的時候顯得有點吃力,不知道是沒吃飯還是生病了。我心裏有些緊張,急忙問他:“是不是用了黑風水後出現了反噬?”


    他淡淡的回答道:“是的,我在住院,這次傷的很嚴重,醫生說我有可能要殘廢一條腿。”


    我黯然的問道:“你這麽做值得嗎?”


    電話裏隻聽他很平靜的答道:“我認了!”


    我連連歎了好幾口氣,替他感到惋惜和不值。他卻一點也不悲觀,反倒勸我不要為他擔心,說他身強力壯的應該能完全恢複,醫生的話也隻是說可能,並不是完全肯定腿就要殘廢。


    我急忙問他在哪個醫院,要過去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可能完全恢複。說實話,雖然當初他自願要求入夥,我是在拿他當槍使,替我擋子彈。但這次讓我覺得他對我來說挺重要的,此刻我開始有點內疚了。


    去醫院的路程經過廣場,我看到廣場圍了一大圈的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起來之前碰到的那個算人身上有幾根煙幾塊幾毛錢的算卦老頭。


    雖然這群人並不像上次那樣有秩序的排著長隊,也雖然和我們有交集的那個中年神棍告訴我們算身上有幾根煙幾塊錢幾毛錢的老頭多半是有托。但我不弄清楚總覺得不像那麽回事。


    懷著希望的心情我湊了上去,看了後發現不是之前那個算卦老頭。這讓我頓時失望。


    不過這個老頭也是在這裏算卦,聽旁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老頭算的也挺準。我便想多看一會兒,如果眾人反饋都不錯,那我也想讓人給指點指點。


    雖然我自己就是個算卦先生,但畢竟這個問題我不止一次的強調過,自己給自己算難免帶有個人感情色彩,多半會不準,所以當幹我們這行的人出現困惑的時候,也多半會去找同行來解惑。


    老頭給一個人算完了後,換下一個人。來算的是一個30多歲的男子,坐在小板凳上,老頭先盯著這人上下打量,重點看了下半身,尤其是褲襠的部位,然後冒出來一句讓我覺得天雷滾滾的話。


    “你現在穿的是黑色條紋四角內褲,我說的沒錯吧!”老頭滿臉的笑容,那簇縮的幹癟老皮擁在一起十分的醜陋。


    這讓我覺得他不僅臉上的笑容賤,就連骨頭都賤。


    30來歲的男子點了點頭道:“大師說別的吧。”老頭這便開始眯著眼睛再次上下打量男子,看了半晌後開始出斷語。


    老頭說了不少,男子大多數的時候點頭說對,少數的時候搖頭說不對。總之聽下來感覺老頭的水平還可以,能算個八九不離十。


    算完後男子給了100塊錢後滿意離開。此時後麵沒人再往前坐讓老頭算。


    旁邊圍了不少女孩、少婦、老婆娘,嘻嘻哈哈的在旁邊看笑話,都覺得這算人家內褲什麽顏色什麽形狀有點下流,讓人尷尬。所以來算的女的較少。


    男的,尤其是上了年紀的,有皮沒皮的也都無所謂了,隻要老頭能算準這趟就沒白算。因此這老頭的生意跟之前算人身上幾根煙幾毛錢的那個老頭根本沒法比。


    同樣很多人圍觀,但多半都是來看笑話的。


    等了良久不見有人往前坐,老頭張口吆喝了一句:“來看嘍,天眼神通算過去未來、前世今生,不準不要錢嘍!”


    老頭雖然老,但吆喝起來聲音特別的洪亮,離的大老遠的人都聽得見,漸漸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天眼神通用來看內褲什麽顏色?”我心裏泛起了嘀咕,對於天眼通我雖然不是很了解,但多半也聽說過,好像天眼看到汙穢的東西會受損,從而影響人的神智甚至是福報。


    這老頭用天眼專門來看別人穿什麽內褲什麽顏色,這種下流汙穢的事情難道對他的天眼一點都沒有影響嗎?


    還是老頭根本就不是用天眼,而是用別的什麽方法算出來的。


    老頭沒有掐手指頭,也就是沒有排卦,可能是用心算的辦法來排卦,這樣也會多增加一層神秘感,算的準的時候會比普通的預測術更震懾人心。


    算完一個後,接下來的是一個30歲左右的少婦要算,人長得比較醜,估計是她反正長得醜,也不在乎什麽臉麵,隻求能算準就圖個心安。


    “你穿的白色的三角、褲。我沒說錯吧。”老頭說著說著又要給少婦看手相,也沒等少婦開口答應或者拒絕,就把少婦的手捏住了。


    少婦點了點頭,讓老頭小點聲說別的情況。老頭那神情就像是色中惡鬼一樣,估計是這輩子沒見過女人,不然不會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


    我正在笑著,眼睛的角度前仰後合之際無意間憋到老頭右手邊站了一個中年男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他的眼神不停的在少婦和老頭身上徘徊。


    這舉動引起了我的疑心,我便開始仔細觀察這個人,估計這人不是托就是有別的問題。


    貌醜的少婦算完後,我沒觀察出這人有什麽問題。不過等到下一個人上來算的時候,讓我看出來端倪了。


    人坐到板凳上後,老頭雖然是眯著眼睛在打量跟前的人,但是眼角卻斜瞥著往右側那個中年男子身上看。


    中年男子此時一隻手伸幾個手指頭,而另一個手則變幻著形狀,我猜測伸幾個指頭是在告訴老頭內褲是什麽顏色,而手的形狀就是內褲的形狀。


    我曾不止一次的在網上看到有銷售港澳台出產的那種透視眼鏡。如果所料不差,中年男子戴的眼鏡應該就是透視眼鏡,能看穿人體,穿多厚的衣服都能看透。


    什麽狗屁天眼通,根本就是無恥的下三濫打著周易算命的幌子在招搖撞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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