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的質問,程先生仍舊是猶豫不決。


    財富對一個人的誘惑力在某種程度上是比這人的生命還要重要的。有些人寧可要錢不要命。畢竟對這些人來說沒錢的日子想當的難受,還不如死了痛快!


    半個小時了,他還是不做決定。我不給他來點猛料是不行了,於是我大聲對張宇道:“我們走,有錢也救不了該死之人,還是聽天由命的好!”


    程先生頓時打了個激靈,急忙抓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走,說道:“我要命,有命的話我還能自己賺,更何況我還有那麽多錢沒花出去呢!”


    我笑道:“早這麽想就對了!”接下來我吩咐他將死貓頭送到廟裏,讓那些有道行的高僧去處理。


    我道行太淺,可不敢去碰死貓頭。古書有記載,貓極能聚陰,黑貓猶甚。再加上這隻黑色的死貓頭被供奉了這麽長時間,怨力肯定比普通鬼魂要強大很多。萬一一碰就被怨靈糾纏住,我可沒辦法對付這麽高等級的鬼魂,那下場就隻有等死了。


    程先生將死貓頭帶走後,我和張宇將密室裏打掃了一番,把那層厚厚的白蠟刮下來,然後在裏麵放了一掛鞭炮,將殘留的鬼魂氣息驅走。


    這間密室封閉了差不多有兩年了,做完這些後那股陰森的氣息仍是久久不能退散開。我囑咐程先生將這間房間門窗24小時開著,晚上一定要把燈打開,直到將裏麵的陰氣散盡為止。


    這之後最好是把這間密室拆了,臥室重新改建裝修一下,這樣才能將陰魂徹底趕走,不然保留原樣的話,陰魂很可能會認得路再找回來。


    忙完了這些後,接下來就該對付他老爹的亡魂了。我猜想之前他老爹一直隻用托夢的形式出現,而不見鬼魂的氣息留下來,應該是用死貓的陰魂將他老爹的陰魂氣息遮掩住了。如此一來他老爹的陰魂不會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也就對他的身體影響的較小。


    人的身體接觸鬼魂的時候隻有直係血親的鬼魂對身體的影響力最小。可能他老爹真的是投胎投到了這個貓身上了,不然他不會一直祭拜死貓陰魂而身體卻沒有太多的影響。


    他老爹托夢讓他找到這隻貓,再把貓頭剁了,那麽魂魄就會離開貓身,得以解脫,繼而再回到陰間。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老爹的亡魂會一直托這些奇怪的夢出來,我對於陰間鬼魂等事所知甚少,隻有猜測,可能是短期內死了兩次,鬼差也顧不過來,所以他在陰間沒人看管,便一直用托夢來滋事。


    我問程先生記不記得他老爹下葬的時候有沒有黑貓從棺材底下經過。程先生道:“早忘了,事情都過了這麽多年了,我們當時也是無神論者,所以根本沒在意。”


    事情總是會出現一些弄不明白的溝坎,讓我的獵鬼之途變得十分的曲折。別的獵鬼師用一兩天就能處理的事情我則要用一星期左右,而別人用一星期左右,我則要用半個月。


    不過好在雖然一直耽擱時間,但找我來的人都還算信任我,並沒有在時間上提出過分的要求,沒有人催促我,這讓我很欣慰。


    夜裏,我將八卦銅鏡掛在程先生臥室的牆上,使鏡子正對著床,等到11點後程先生入睡,我們繼續在監控室觀察。


    張宇看了大半夜,換我的時候,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問他有沒有情況。張宇搖頭說沒有,我一愣,頓時清醒了許多,忙問道:“你有沒有打盹,將好戲錯過去。”


    張宇很堅定的說沒有,不信你自己看錄像。我覺得有點不對,已經將黑貓的陰魂處理掉了,那麽老頭的亡魂應該會露出痕跡,但事實卻仍舊沒有動靜。


    挨到天明,程先生醒來後慌張的打開門就找我們,嘴裏高喊著:“我老爹的魂說要掐死我,昨晚上我做夢被他掐的差點斷氣了。”


    我急忙就檢視程先生的脖子,不見他的脖子上有手指的掐痕,看來這老東西不僅托夢不留痕跡,而且掐人也不會留下鬼痕。


    一直找不到老家夥的亡魂,那麽就沒辦法對付他,這可怎麽辦?


    事情又陷入一籌莫展的境地,這捉鬼的事情就沒有一件容易好辦的。


    我讓程先生將夢境詳細的敘述一遍,希望能找到一些破綻。但是他講完後我仍舊一籌莫展,整個夢境也就是他老爹發怒了,嫌他不聽話,要把他弄死。別的再沒什麽。


    想來想去想不透,就找點事情做。張宇在繼續清掃那間密室,密室我們已經打掃了三遍了,但是那股陰森之氣一直散不開。


    一者天氣寒冷,給人的直覺陰森氣沒散盡。二者本來就是密室不透風,縱是將整個壁櫥都拆了,氣場流動還是不順暢。


    我拿著羅盤走了進去,發現羅盤轉動的仍舊是飛快,這讓我吃了一驚。按說殘留的陰氣絕對不會使羅盤轉的這麽快。


    難道這裏的鬼魂並沒有走?我頓時打了個寒顫,急忙就用八卦鏡照,但是將四麵八方都照過後,什麽都沒有發現。


    張宇見我又拿出法器,神色還很嚴峻,便慌張的道:“鬼沒走?”我點了點頭,張宇嚇得急忙將掃帚和小刀片(用來刮白蠟的)都扔了,就往外跑。


    突然間,我的腦海中冒出來一個念頭,這個鬼一直躲藏著不出來,是不是沒有享受到祭品才一直躲著。


    之前老東西不是一直吵著要六味地黃丸嗎,何不燒一些六味地黃丸給他。我急忙讓程先生去買一些真實的六味地黃丸回來,再弄些酒或者酒精來。


    我和張宇將密室裏的三麵牆都卦上一個八卦鏡,同時將八卦鏡用紅線串聯起來,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鎖魂陣,將祭台鎖住,等到時候祭品一供,魂出來後就可以將魂鎖住。


    東西都辦妥後,等天剛一黑下來,我讓張宇站在壁櫥這麵,拿著第四麵銅鏡,囑咐他不管發生任何事手不要抖,銅鏡和紅線不能人為的出現破裂或斷掉,不然我們都會被鬼給害死。


    而我則拿著六味地黃丸和酒精走到祭台前,將六味地黃丸倒在碟子裏,再倒入少量的酒精,然後將酒精點燃,這樣六味地黃丸就燃燒了起來,我則一邊注視著動靜,一邊緩緩的往裏麵加酒精,保證在鬼出來之前火不滅。


    我感覺隔了有十來分鍾後,碟子裏的火突然變得撲騰起來,這表示鬼出來了,我急忙就退到紅線外,然後看著張宇手中的八卦銅鏡。


    鏡子裏照射出來的是一個全身黑毛的人形鬼魂,像是人和貓的結合體,可能是人長了一身的貓的皮毛。


    這東西麵目十分的猙獰,正在享受著祭品來補腎,卻沒想到掉進了我設的陷阱裏,頓時它發怒了,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掙脫。


    張宇隻感覺到手臂被震得發麻,想把銅鏡扔了,我見狀急忙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讓他千萬別鬆手,一鬆手我們就完了。


    這鬼魂被供奉的時間太久,以至於怨力太強,八卦鎖魂陣鎖起來都十分的吃力,要是再不采用點手段,就支撐不住了。


    我急忙對程先生道:“這情形隻能將他打散,送是送不走的,快到我的包裏將糯米茱萸粉拿出來往他身上撒。”


    程先生照辦,將一大包糯米茱萸粉灑在鬼魂的身上,此時空氣中開始出現異動。我盯著銅鏡看到了發生的情景,那東西被打的縮了起來,但還沒有散。


    看情形他的念力很強,這點東西還不足以將他致死。我便讓程先生再拿一包出來,動作要快,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


    又一包糯米茱萸粉撒下去後,那個鬼終於魂飛魄散了。此時空氣中突然刮起一陣異常寒冷的風,我急忙就捂著鼻子嘴巴防止這股陰冷的風鑽進嘴裏。


    一旦鑽進嘴裏不死也會大病一場,陰病想當的難治,最好是不要患上。同時我捂著嘴喊:“千萬別吸進一點陰氣。”


    程先生和張宇都急忙捂鼻子嘴巴,這陣風一直刮了有1分鍾才停下來。過後,密室裏的那股陰森的氣息較少了許多。


    我又拿出羅盤來看,見指針已經轉的非常慢了。這就表示鬼已經清理了,剩下的一些殘留的陰氣隻要保持房間通風,再放一次鞭炮,多照明一段時間就徹底沒事了。


    事情總算是圓滿結束,我沒想到對付怨力這麽強烈的鬼竟然能不受一點傷的大獲全勝,這讓我更加堅定了走這條路。


    我告訴程先生事情結束了,讓他兌現之前的錢數。他為了心安,就多留我和張宇在他家觀察兩個晚上,兩天後程先生再沒有做噩夢,身體也感覺比以前清爽精神了許多,便付了5萬塊錢給我們。


    這兩天內,我和張宇閑著沒事一直在觀察那兩個一直沒上線的qq號。就在我們準備走的這一天,那兩人突然都上線了,我急忙就問她們是不是大病了一場。


    她們表現的很驚訝,問我怎麽會知道。我說我是半仙,算出來的,要是你相信我的話,我能讓你們盡快的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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