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內普還在對鄧布利多冷嘲熱諷的時候,‘洛哈特’就徑直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洛哈特’一進辦公室,就看見阿蒙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用右手支著下巴,對著桌子上的一張空白羊皮紙出神。


    他沒有絲毫輕手輕腳擔心打擾到阿蒙的覺悟,隨手“哢嚓”一聲關上了門。


    這種做法理所當然地讓阿蒙的眼眸重新聚焦。


    不過阿蒙沒有一驚一乍,反而十分自然的轉動眼睛瞥向‘洛哈特’。


    “我沒想到你最後竟然放棄了計劃。”‘洛哈特’對阿蒙沒有任何感情的注視毫不在意,先聲說出了自己疑惑。


    “······”


    短暫的沉默後,阿蒙才開口說道:


    “其實我也沒有想到。”


    本來,阿蒙一開始的計劃是:讓‘洛哈特’設法激怒鄧布利多或者主動向鄧布利多出手,這樣做不是為了殺死鄧布利多,而是讓鄧布利多殺死‘洛哈特’,這樣一來,手中握有蛇怪秘密的他,就能夠將鄧布利多包裝成一個豢養蛇怪的隱藏極深的邪惡巫師,‘洛哈特’自然就成為了殺死蛇怪和為了揭發鄧布利多“真麵目”而舍身取義的勇士——至於‘洛哈特’本人的能力,相信這在經過近一個學期的教授生涯之後,會有很多的“人證”——到時候,即便還是會有相當一部分人不相信,可鄧布利多豢養蛇怪的“事實”是不容置喙的,因為蛇怪生活在霍格沃茨的密室中,而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雖然蛇怪的年齡這點存疑,可要說他這位校長對密室的存在毫不知情,又會有多少人相信?當然,以鄧布利多的威望,這仍舊無法動搖他的根本,可魔法部裏一直盼著鄧布利多退休的那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造謠、誹謗、惡意中傷、輿論······最後不論如何,鄧布利多乃至魔法部和整個英倫魔法界的注意力都將被大大牽製,他的活動限製就會降到極限。


    縱觀整個計劃,不管鄧布利多怎樣應對,現場又是否有目擊證人都沒有作用,‘洛哈特’隻需要要演演戲就能輕易地達到目的,而後麵的操作就是魔法部和巫師群眾的事情了。


    所以,作為計劃執行人的‘洛哈特’在鄧布利多麵前才會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即便後麵斯內普他們去了也一樣。


    隻是在最後關頭,阿蒙叫停了計劃,這也是‘洛哈特’現在還能回到這間辦公室,並向阿蒙提出疑問的原因。


    不過作為計劃的既得利益者,阿蒙似乎並不感到有多麽遺憾,隻見他抬手捏了捏右眼眶,隨意地說道:


    “反正也不過是靈光一閃的隨手布置罷了。”


    ‘洛哈特’這時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他將右腿搭上左腿,嘴角微翹地問道:


    “看起來你真的被鄧布利多的故事觸動了。”


    阿蒙想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說道:


    “起碼那個故事足夠精彩不是嗎?”


    ‘洛哈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道:


    “如果你想反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嗬。”阿蒙失笑的搖了搖頭。


    然後他含笑說道:


    “我暫時還沒有那個想法。”


    “我唯一有些遺憾······”


    阿蒙特意停頓了一下,看到‘洛哈特’投來“好奇”的目光才正了一下右眼的單片眼鏡微微搖頭說道:


    “遺憾沒有讓你實現最後的價值,可你以後也沒什麽用了。”


    隨後仿佛真的感到十分可惜的歎了口氣。


    這個瞬間,‘洛哈特’臉上的笑容微有凝固,一秒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我相信假如沒有絕對的從屬關係,你一定會被你的分身們推翻。”


    對此,阿蒙反而饒有興趣地捏著下巴點頭附和道:


    “那聽上去很有意思。”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很好奇他們推翻我之後會讓哪個‘阿蒙’來作為本體,還是直接四散而去,放飛各自的自由?”


    說著,他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洛哈特’無語,隻能轉移話題說道:


    “鄧布利多現在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你總不能不管他,他雖然大概率隻會把你趕出霍格沃茨,而不會把你送進阿茲卡班,甚至還會幫你遮掩,可之後他也一定會加大對你的關注,這並不利於你後麵的行動。”


    聞言,阿蒙緩緩起身道:


    “那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我有太多的辦法讓鄧布利多不得不轉移主要注意力,雖然那或許無法讓他真正焦頭爛額,但對我來說也足夠了。”


    ‘洛哈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


    第二天,解聘通知書和強製休學通知書上午就到了‘洛哈特’和阿蒙手中。


    中午,阿蒙就直接離開了霍格沃茨——在老諾特的帶領下。


    這是正常的流程。


    至於為什麽隻有阿蒙一個人離開,是因為鄧布利多直接沒收了‘洛哈特’。


    當時,阿蒙就當著平靜的鄧布利多、麵色複雜的麥格教授,以及表麵看似平靜實則眼睛都要瞪出來的老諾特的麵解除了對‘洛哈特’的控製。


    下一秒,‘洛哈特’就像個斷了線的木偶,目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神采,身上的生命體征也完全消失,整個人瞬間摔倒在地上。


    然後,戴尖頂軟帽,穿黑色古典魔法袍的阿蒙正了正戴於右眼的單片眼鏡,噙著笑容,微微欠身,向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行了一禮。


    老諾特實際上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因為在通知他到霍格沃茨的書信裏,鄧布利多沒有替阿蒙隱瞞,一五一十地把阿蒙做的事情都敘述了出來。


    隻是文字敘述終究沒有親眼所見的衝擊力大,那種詭異,隻叫讓人下意識地精神一緊,頭皮發麻,也讓老諾特看向嘴角含笑的阿蒙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


    諾特莊園,書房。


    經過一路的調整,老諾特已經從之前的視覺衝擊裏緩了過來。


    他到底也是經曆過巫師戰爭的老牌巫師,更是一位黑巫師,對相應的事情也有抵抗力。


    而他感到驚悚的相當一部分原因在於之前那一幕的始作俑者隻是一位十二歲的小巫師,更是他的兒子。


    隻見,老諾特站在書房中央,對麵前的阿蒙開門見山道: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雖然,他現在看阿蒙的眼神還是有些不對,可是他對阿蒙的關心是毋庸置疑的。


    至於批評處罰,他則是完全沒有想過,甚至他內心都不覺得阿蒙做的有什麽不對——一個追隨過伏地魔的黑巫師能有多少良知?


    不過,這並不能改變阿蒙被霍格沃茨休學的事實。


    同時,老諾特也清楚的知道當今的主流思想不可能接受阿蒙的行為。


    那麽,阿蒙未來的選擇就很有限了:要麽轉學,雖然其他地區的魔法學校大部分也不會接受一個小黑巫師,但是絕非全部,比如北歐的德姆斯特朗;要麽找一個巫師做他的學徒,這是在魔法學校建立之前的主流巫師傳承方式,即便在魔法學校如雨後春筍的現在,也仍舊沒有完全消失,而以諾特家族的地位,足以為阿蒙找到一個足夠優秀的巫師做老師;當然,還有一種選擇就是老諾特親自帶阿蒙,讓阿蒙提前熟悉家族的事業,隻不過以阿蒙現在的年齡有些太早了。


    這些道路阿蒙自然都清楚,不過他卻不準備選任何一條:


    “現在魔法學校的課程對我的作用僅僅聊勝於無。”


    “而我也不認為當今魔法界有哪個巫師有資格讓我做他的學徒。”


    對於阿蒙的回答,老諾特早有預料,畢竟他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隻是為了得知阿蒙的決定而已。


    阿蒙也知道老諾特的意思,所以他接著說道:


    “我現在最需要的是魔法知識——不分學科、不分地區的所有魔法知識。”


    這是為了“序列5:奧秘賢者”做準備,而對於“命運先知”,阿蒙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老諾特聽到阿蒙的話,沉思著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了,我會額外注意這方麵。”


    “另外,也會在黑市發布一些懸賞,相信大部分黑巫師會十分願意拿自身不那麽核心,甚至全部的傳承來交換一些資源。”


    這是因為現在黑巫師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魔法部對他們的打擊還沒有到斬盡殺絕的地步,但是壓力仍然迫使黑巫師隻能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過著東躲xz的生活。


    這樣的狀態別說潛心研究魔法了,就是吃穿住行都成了大問題。


    因此,普通黑巫師為了金加隆,倒賣家傳魔法物品都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一些純血家族金庫裏的某些強大魔法物品就是這麽來的!


    當然,不能指望著這些連生存都是問題的黑巫師能拿出什麽珍貴的魔法知識,隻是抱著撿漏的想法,指望著能收到一些失傳的孤本——這其實倒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但是因為魔法的變革和發展,並非所有孤本都有價值。


    說完,老諾特抬起了頭,看著阿蒙有些欲言又止。


    顯然,他聽出阿蒙隱藏了一些想法,明白阿蒙會有自己的行動。


    阿蒙了然的笑了笑,說道:


    “放心,我可是相當注意自身的。”


    老諾特沉默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阿蒙的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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