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如何開發視域天賦?


    ……】


    阿蒙坐在臥室的書桌前,拿著羽毛筆,沉默地看著羊皮紙上麵的這短短一行字,似乎正在認真思考。


    過了一會兒,他調整了一下右眼單片眼鏡的位置,落筆寫道:


    【要弄明白這個問題,首先需要明確,什麽是“視域”?


    魔法界對於視域的認知是作為一種占卜術語,認為視域是一種能夠讓巫師看到未來的占卜天賦。


    這個定義太過寬泛了,讓人無從下手。


    ……】


    阿蒙筆觸微頓,想了想後接著寫道:


    【視域——從術語本身來看,是一種“看”的魔法,它不僅限於“看”物質的、具象的世界,還能“看”精神的、抽象的世界。


    那麽,如果把世界比作由各種不同的“視域”融合構造出來的總體“視域”,視域天賦就是能超脫於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現象之外的獨特“視域”嗎?


    ……】


    阿蒙抬手正了下單片眼鏡,黑眸微眯,他的靈性直覺告訴他,這個假設並不準確。


    於是他又思考了一會兒,重新整理思路:


    【“看”本身就是一種聯係,不管是物質上的用肉眼看,還是精神上的感知,都是主體建立起來的和世界間的聯係。


    就和主體站在原地的時候,隻能看到地平線,但隨著主體的運動,“視域”的邊界就開始無限延伸一樣。


    “視域”本身並不是一個僵化的界限,而是一種隨主體一起流動,並且邀請主體進一步向前進展的東西。


    既然如此,就談不上超越世界層次的“視域”。


    否則視域天賦就不是隻能讓巫師看到未來了,一整條時間線都將被巫師收入眼底,而那個時候也不該再稱之為視域了……】


    阿蒙漆黑的眼睛似乎變得更加幽邃,如同倒映著深淵。


    這一刻他眼中的世界無比通透。


    【所以,開發視域天賦的第一步就是找準自己在世界中的定位。


    第二步大概就是嚐試著去多“看”世界。


    注意!


    並不是理解世界,因為“看”始終是主觀的,“看”到的東西也是主觀的,隻是代表了某種未知的客觀存在。


    那麽隻需要像小孩子識文斷字一樣,知道自己眼中的東西是什麽,叫什麽,代表什麽就夠了,剩下的交給魔法!】


    寫完這最後一段話,阿蒙放下了羽毛筆,然後捏了捏右眼戴著的單片眼鏡,羊皮紙瞬間消失。


    看到這一幕,阿蒙滿意的笑了笑。


    距離單片眼鏡誕生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這期間單片眼鏡已經開始和他初步融合。


    成果就是單片眼鏡慢慢變成了如同他身體器官一樣的存在,並獨立成為一個係統,和其他器官、係統一起,構成“阿蒙”這個統一的整體。


    而單片眼鏡區別於普通器官的功能就是釋放魔法。


    這讓他在施展一些掌握較深的魔法的時候,初步擺脫了咒語和魔杖的限製,隻需要做一些像是抬手、眨眼一樣的暗示性象征動作就可以。


    不過,這還不是關鍵。


    容納單片眼鏡的真正關鍵在於可以提高他的位格!


    因為現在的單片眼鏡其實就相當於純化過一次的魔法石,當然實際上暫時是遠遠比不上魔法石的。


    畢竟單片眼鏡現在的精神和生命比之魔法石還要脆弱得多,就和初生的嬰兒一般。


    隻是和魔法石由於不夠純淨,導致穩定性不足而不夠完美不同的是,單片眼鏡的上限要比魔法石高得多,或許可以成為真正的賢者之石姿態——這是因為在與單片眼鏡融合的過程中,他完整的精神與生命會對單片眼鏡的精神與生命進行二次煉成。


    最後他和單片眼鏡相輔相成的結果就是,他將成為行走的“賢者之石”!


    到那時候,不老不死、宛如永動機般的黃金靈魂、無限的魔力……


    可以說,他已經握住了通向魔法究極的真理大門的鑰匙!


    想到這裏,坐在椅子上的阿蒙突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緩緩俯首在第二張羊皮紙上寫道:


    【如果說我和“賢者之石”的融合能夠讓我成為如同真神一般的存在,那麽為什麽明明擁有“全知全能”的魔力的巫師仍舊隻是人類?


    是因為魔力的位格不夠?


    ……不對。


    魔力和賢者之石的精神屬性十分相似,隻是魔力不具有生命……


    不,不應該把魔力單獨割裂出來。


    魔力和巫師應該是一體的,所以巫師就是魔力的生命!


    可結合問題,似乎又說明巫師和魔力似乎並非像是雙重屬性一般的“親密無間”……】


    阿蒙抵了下單片眼鏡。


    【我當初在描述魔力、巫師、魔法之間關係的時候,下意識用了“三位一體”這個詞。


    什麽是“三位一體”?


    就是位格不同,但本質一樣。


    這似乎與剛剛的結論相悖……】


    羽毛筆忽然頓住不動,周圍的時間突然停滯、世界也驟然停擺。


    它們好像同時忘記了接下來要做什麽,又好像陷入了某種自我矛盾和混亂之中。


    於是下一瞬間隻能循著“慣性”,“迷茫”的繼續著上一刻的狀態——


    空氣中的塵埃沿著之前的方向繼續飄動,可當碰到其他塵埃相撞之後卻沒有因此改變方向,而是停在了空中,好像兩粒塵埃黏到了一起。


    這是因為周圍的世界由於“慣性”,一直作用的規則是“塵埃在飄動時,如果不受到衝撞,就會一直沿著同一方向飄動”,而沒有塵埃相撞的規則作用,所以塵埃陷入了混亂。


    而這個規則漏洞讓本來就陷入矛盾的世界底層邏輯更加混亂了。


    混亂愈演愈烈,直到正常的規則都受到了影響——重力混亂導致物體懸浮起來,空間混亂導致上下顛倒,連維持流動的時間也開始扭曲。


    這些現象導致書桌周圍的區域和房間中的其他區域出現了明顯的差異,也使得書桌周圍仿佛從房間內的世界割裂了出去,但世界本身卻仿佛沒有察覺到這個漏洞的存在。


    這時候,一直如同雕塑一樣的阿蒙突然右手握拳在右眼的單片眼鏡上重重磕了一下。


    書桌周圍的世界瞬間恢複正常,物體歸位,空間穩固,就好像剛剛那詭異的一幕隻是鏡花水月般的幻境。


    ……


    阿蒙按了按單片眼鏡,拿起掉落在羊皮紙上的羽毛筆鄭重寫道:


    【魔力就像一個漩渦,魔法和巫師在魔力的作用下既融合又分離,於三位一體的糾纏螺旋之中構成極限又無限的環!


    如果把魔法道路的修行比作爬一座沒有盡頭的山,那麽巫師就是爬山的過程、魔力是站在山頂擁有的視界、魔法是站在山頂收入眼底的景色;


    這三者在時間的維度上看是聯係在一體的,但在空間中卻是相互分離的——因為爬山的過程無限長、山頂的視界無限廣、所有的景色無限多。


    所以說,每一位巫師其實都是一條追逐真實的虛幻時間蠕蟲!


    ……】


    這一刻,阿蒙的魔法體係終於完整!


    其中,伏地魔和奧利凡德的記憶起到了極大的催化作用,將原本可能需要幾年、十幾年的積累過程無限縮短,借由這次機會全部迸發出來。


    而這中間的過程卻遠沒有看上去那樣輕鬆寫意,可能一刹那意識行差踏錯,阿蒙現在就已經不可遏製地被魔力吞噬成為“默默然”!


    至於魔力爆發的主要原因就在於阿蒙融合單片眼鏡後,精神與生命變得格外活躍與敏感,同時魔力的增長也過於迅速且不受控製,於是,根本理念的衝突就成了引爆這一切的導火索。


    不過雖然這些連鎖反應是阿蒙沒能料到的,但好在最後陰差陽錯之下導向了好的結果。


    這裏麵可能有幸運咒的作用——


    自從阿蒙創造出幸運咒後,他就把幸運咒束之高閣,極少會用到它。


    這是因為其他魔咒的效果太過強大,大部分問題根本不需要什麽運氣就能碾過去。


    但是在剛剛,那些強大的魔咒因為單片眼鏡和魔力暴動的關係不由自主的被激發,差點要了阿蒙的命!


    好在最後關頭他足夠幸運,才及時解決了思維矛盾,勉強控製住了魔力,尋到了這一絲生機。


    ……


    阿蒙笑著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看著羊皮紙上的內容,不知道為什麽,越看越覺得“詭秘”。


    阿蒙撫了撫單片眼鏡,“嘖”了一聲。


    隨即他把這張羊皮紙也銷毀,起身開門走出了臥室。


    ……


    來到上麵的莊園,阿蒙眯了眯眼,調整了一下單片眼鏡的位置。


    他緊繃的大腦在涼爽空氣的吹拂下逐漸放鬆了下來。


    隨後,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發現自己無事可做,就準備去找西奧多。


    但是阿蒙走了兩圈都沒有看到他想找的人,於是他呼喚道:


    “伯尼!”


    啪!


    瘦骨嶙峋的家養小精靈伯尼瞬間出現在阿蒙麵前。


    隻見伯尼抖了一下那如同蝙蝠那樣大大的耳朵,眨著燈泡一樣又大又凸的眼睛,得體的鞠了一躬,問候道:


    “阿蒙少爺,下午好,不知道有什麽是伯尼有榮幸能為您效勞的嗎?”


    “西奧多去哪裏了?”阿蒙問道。


    “西奧多少爺去找馬爾福少爺了。”伯尼回道。


    “西奧多少爺說,他們要去對角巷買下學期的用品,當然,他也特意提到會為他的哥哥,也就是阿蒙少爺您帶一份。”


    阿蒙點了點頭,隨口道:


    “你去忙吧。”


    伯尼再次深深鞠了一躬,打了一個響指消失不見。


    阿蒙正了正右眼的單片眼鏡,聽到伯尼的話他才想起來已經快到開學的日子了。


    而後他就開始想這學期可能會發生的有意思的事情。


    漸漸的,阿蒙嘴角勾起,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點子,轉身快步朝客廳走去,進入壁爐。


    “對角巷!”


    一瞬間,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驟然充斥在耳邊。


    對角巷似乎比一年級小巫師臨近開學的那段時間還要熱鬧。


    阿蒙看著擁擠的人群不斷朝著一個方向湧去,也隨波逐流的跟了上去。


    最後人群匯入到麗痕書門前的更大的人群裏,讓整個人群像不堪重負的粗壯水桶一樣又膨脹了一圈。


    阿蒙站在人群的外麵,看著麗痕書店櫥窗上的巨大橫幅,嘴角的弧度扯起的更大了。


    然後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什麽。


    中間阿蒙也不會感到無聊,因為現場狂熱女粉絲們的各種尖叫和興奮姿態讓他覺得是在看一場盛大的馬戲團演出。


    大概一刻鍾後,人群騷亂著從內部分開一條過道,一位穿著花裏胡哨袍子,像個隨時準備上台的勇者角色一樣的男人從中走了出來。


    洛哈特甩著他那頭金色的卷發,一邊走一邊維持著完美微笑的對著照相機揮手。


    照相機的閃光照到洛哈特那口耀眼的白牙上,反射的光刺得近處的女粉絲睜不開眼,但人群卻為此發出了更大尖叫聲。


    阿蒙看到搔首弄姿的洛哈特的時候,視線明顯頓了一下。


    這個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又掃到了另外兩個人,他正了正單片眼鏡臉上的表情變得饒有興趣,好像等著看什麽好戲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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