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褂手搭在藍鋼刺劍柄上,看著慌張的雷慌:“大阿訇這是要去哪啊?”


    拍褂沒有用氣勢壓迫她,因為根本沒必要。卓療期!即使拍褂年紀輕輕,卓療期就是卓療期,絕不是雷慌能抵抗得了的。“哈哈哈……”雷慌隻能勉強笑道,“那兩人以多欺少,暫避鋒芒罷了。”她緩緩退後,“不過會長大人,我的手下都在門外待命,我得讓他們去放人啊。”


    拍文自告奮勇:“我去喊他們進來。”於是就出門了。


    紹極喘息片刻又跟上來:“雷慌女士,我看您今日還是破財消災吧。”


    雷慌看著窮追不舍的紹極和儐親,知道大勢已去,無奈掏出一管藥劑:“這是【消耗】神諭精粹,飲用後將擁有偵測身邊的隱形或無法看到的敵人的能力。”


    紹極交給儐親鑒定,儐親看了看瓶塞,上麵有一個?形圖案:“這是藥劑師公會的標誌,瓶塞內部寫了神諭精粹,外麵是?形圖案,說明沒有開過封,開過就會變成??形圖案。應該是真的。”


    “既然如此,這瓶藥劑就作為報酬了。”紹極馬上說道,“大阿訇請繼續。”


    “你……好好好!”雷慌有怒難言,又掏出一塊藍色的寶石,上麵有著眼球圖案。“這是洞察之石,可以存儲少量生命力供恢複,還帶有封印咒,可以放置一個偵查守衛,以監視一個區域。就這些,再多沒有了!”


    “哼,真是小氣。”紹極拿到洞察之石也不再追究,畢竟人死不能複生。那邊科刻父母回來,拍褂估計也不會再插手,她們兩人未必留得住雷慌。


    性命相幹,先腹教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科刻父母就回來了,一家三口自然是一番感慨,賓客也紛紛告辭。紹極臨走前還是留下一句話:“作為朋友我提醒一下,希望貴商會以後不要再被滲透到如此程度才著手解決。不管怎樣,以後我們聖光教恐怕要更謹慎地與你們合作了。”


    目送眾人離開,姆儋淡淡道:“就憑主教最後那句話,拍文,你就不適合再當家主了。”


    “我知道。”“可是拍文他很努力了啊!”“郊,不用了,我沒事。你之前也提醒過我放在沙發底下不安全,我卻大言不慚地說什麽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就要承擔下來。郊,這家主,我是不可能再當了,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我……”黑郊眼圈有點紅,還是鑽進拍文懷裏:“我當然願意。”


    “謝謝。”拍文撫摸著黑郊柔順的長發,又對拍隕說道:“家主大人,我拍文,犯下大錯,自認德才不足,想要放棄繼承家主,請批準。”


    拍隕深深看著他:“批準了。”


    “多謝。”拍文手上一個變換,黑郊驚叫一聲,就見輕摟變成了公主抱。拍文憐惜地吻在黑郊額上,就這麽抱著黑郊回了房間。


    拍隕看著姆儋:“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這算什麽。”姆儋不以為然,“這點小事要是能打倒他,就證明他真的不能當家主。倒是黑戎小子,你把女兒許給了拍文,現在什麽感想?”


    “我什麽感想?反正不後悔就是了。”黑戎豪爽笑著,“拍文也許不是個好家主,但絕對是個好男人。”


    商會四人邊吃邊聊,一天的緊張氣氛總算是放鬆下來。


    ……


    另一邊,磷蓉跟著勞巡來到了城郊。一眼望去,就是一大片統一著黃背心的人,圍堵在男父精紡門口,高舉旗幟“搗毀機器,還我麵包”,還有一浪浪的抗議聲。雖然已經被妖咬軍團包圍,氣勢卻絲毫不弱。男父精紡門口,厴唾和詡魯從容不迫地與黑繞和抗議者交涉,厴右在睡覺,鬧推正在指導鵲姨解剖一具抗議者的屍體。翁悸會眾人無不是鎮定自若,倒是男父精紡的員工們有些團團轉。看到磷蓉,他們才大喜過望:“啊,磷老板來了!”


    “是啊,讓你們著急了。發生什麽事了?”


    嗆綽出來解釋:“你出門後不久,他們就氣勢洶洶闖進來,見機器就砸,砸壞了好幾台。我們和員工就一起反抗,推搡他們,因為你叮囑了不要惹事,所以我一直在旁邊看著厴僮不讓她衝動。可是他們人太多,情緒失控,開始動手打我們的人了,我就把動手打人那幾個抓起來扔給厴僮,厴僮當著他們麵就把那幾人生撕了吃掉,這才讓他們有所顧忌。後來妖咬軍團的人把他們圍了起來,等你來。”


    厴僮在一旁補充道:“都是些凡人,吃了也沒勁。磷蓉啊,這可是他們先動手的,不能怪我啊。”


    “嗬嗬,當然不怪。”磷蓉抱了抱嗆綽,摸了摸厴僮小腦袋,“讓你們不要惹事,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他們欺負到頭上來,當然不能受著。不然我們自己的員工出了事,我這老板也就不用當了。”他又走到厴唾身邊:“他們怎麽說?”


    厴唾歎道:“他們可以退去,可以賠禮道歉,但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我們交出機器。”


    “嗬嗬,你很聰明,機器這一點我們是絕不能讓步的。”磷蓉讚許道,“接下來交給我吧。你去拿幾個箱子,堆成高台。”


    厴唾一下就明白了,調笑:“你要開始釋放全圖洗腦大法了?可惜身高不給力?”


    “你知道的太多了,作為懲罰,再弄個擴音器。”“哈哈哈哈哈……”


    眾目睽睽下,磷蓉登上高台,拿起擴音器:“我,就是男父精紡的老板!你們的老板是誰?”人群頓時一陣騷動,有人開始衝著磷蓉破口大罵,扔東西的也有,隻不過厴唾在旁邊,沒人能砸得中。磷蓉似乎想到了什麽,回頭對厴唾:“給他們幾個箱子,讓他們搭高台,請出他們的老板!”


    “明白!”


    不多時,黃背心們中也出現一個高台,一個灰紅色頭發灰水色眼睛的黑人男子登台而上。磷蓉一看到他就想起了什麽:“你是……瑞雌?”


    瑞雌也是一愣:“我們見過嗎?”


    磷蓉扶額:“你是唯一一個參與了先醇共和國眾議院選舉的黑人,是吧?很抱歉,我沒有投你的票,不過那也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黑人,所以就記住你了。怪不得能鬧這麽大場麵,果然是有案底的專家。你們那共和國也是可以的,我一個路過的外國人居然能參加選舉。”


    瑞雌反應過來:“看來你確實見過我。唉,我就是在國內一直不得誌,才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的。”


    黃背心們一看自己老大竟然跟敵方老大敘舊,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有人忍不住提醒道:“大哥,說正事啊。”


    瑞雌從回憶中蘇醒,立刻意氣風發:“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今天,我帶領了受你們迫害的工人群眾,來討個說法!你們搶走了他們的飯碗,我就要主持公道,你們不交出機器,我們就抗爭到底!搗毀機器!”


    眾人:“還我麵包!”“搗毀機器!”“還我麵包!”“……”


    他們顯然沒有考慮到,持續的呐喊是要分批的,一起喊固然聲音大,但最終的結果就是嗓子同時喊啞。果然沒過幾波,聲音漸漸衰弱下來。


    磷蓉立刻端起擴音器,聲音沉穩:“我要是把機器分給你們,你們要不要?”


    “要!”“不要!”“要!”“不要!”“不要!”


    一問之下人群中立刻出現了雜音。瑞雌一看局麵要失控,不知從哪也找來個擴音器喊道:“不能要!我們鬥爭的就是機器,誰要機器,誰就會繼續奪走別人的飯碗,就是我們的敵人!”


    “對,不能要啊。”“說得好,機器給我我也不能要。”“搗毀機器!”“還我麵包!”


    瑞雌總算重新奪回主動,然而聲勢以不似之前浩大。也不知是嗓子累了,還是有人產生了別樣的心思。


    隨著聲音衰弱,磷蓉又不緊不慢說道:“我要是告訴你們製造機器的方法,你們要是不要?”


    “這……製造機器的方法?”“是呀,如果大家都能造機器,不就平等了嗎?”“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能要啊,他這是故意要分裂我們!”“你怎麽不窮死算了!”


    人群出現了大規模的混亂,有人甚至發生口角。瑞雌深深看了磷蓉一眼,此人把握人心的水平不在他之下!他繼續喊道:“別相信他!他不可能給的!那是他的既得利益,怎麽可能分給我們!我們都有機器了,他賺誰的錢?”


    “對啊,說得有理。”“搗毀機器!”“還我麵包!”“……”


    瑞雌知道自己已經輸了。磷蓉每一句話都會引起一陣騷亂,自己卻要喊破喉嚨才能勉強穩住,高下立判。


    磷蓉絲毫沒有麵對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的覺悟。他衝翁悸會眾人:“我嗓子喊啞了,給我遞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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