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蓉?磷蓉會?”


    “唉,我就知道。”磷蓉無奈歎氣,“我真是後悔當初起這麽個名字了,能進屋再解釋嗎?”


    “看來這裏麵有故事啊,進屋說吧。”


    磷蓉坐在頭層水牛皮沙發上,喝了一口科刻端上來的特級白毫銀針全芽茶,娓娓道來。其實還能解釋什麽呢?名字的問題已經解釋得倒背如流。“唉,當時真是腦殘了,為什麽非要起這麽個名字。”


    拍褂則是想到另一個方麵:“磷蓉會既然是你創建的,你應該很了解吧?現在我們正在和磷蓉會交戰,你能不能提供一些情報呢?”


    “嗯,你要是50年前問這個問題,我能說出很多來。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磷蓉會究竟變成什麽樣我也不知道。那唐記也真是惡趣味,接手我的組織居然連名字都不改,故意惡心我呢,唉!”


    下麵輪到拍文了。


    “會長,我是來通知你一聲,明天中午我要在這裏開個午宴,屆時會請到殺手公會和聖光教的代表,您最好也出席。”“是關於昨天的事?”“是啊,我有一些情況要向大家解釋一下。那您找我什麽事呢?”“嗬嗬,還能什麽事,就是這事。雖然明天你正好要開會,今天有什麽可以單獨跟我說的嗎?”“……可以說有吧。明天我可能會聲名狼藉,會長大人要記得罩我啊!”


    “什麽意思?”拍褂皺眉一想,就有了猜測,“莫非是你策劃的?”


    拍文隻能苦笑:“某種意義上說是這樣的,但主要還是先腹教。”


    “原來是捅婁子了啊。確實,現在也隻能跟人家老實交代,盡可能賠償損失了。不過我們也不能就這麽擔下所有的錯,我建議你把先腹教的人也請來,當庭對質,這樣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這……不好吧,等於是告訴先腹教我已經叛變了?”“怎麽,你還想深藏內部當間諜?間諜哪有讓一家之主去當的,省省吧。你犯的錯隻能你自己承擔,但是先腹教要找你麻煩,我會把你罩得死死的。”“有會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就這樣吧。”“別急,你先給我交個底,我到現在糊塗著,究竟怎麽回事?”


    拍文又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果然拍褂也對劍譜非常感興趣:“反正明天要交給他們,不如我們先記下來?”


    “嗬嗬,正有此意。”拍文從沙發底下拖出一個盒子。


    “居然就在床底下?”黑郊驚訝:“不怕被偷麽?”


    “嗬嗬,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扯吧。”


    拍文拿出一塊翠色玉簡,磷蓉第一個湊了上去。“怎麽,磷蓉先生也感興趣?”拍褂可不認識磷蓉。


    磷蓉笑道:“怎麽能說是‘也’呢,我可比您先提出要看的。”


    曆經四百年,這劍譜上的一招一式還是很清晰,可見這玉簡本身材質就價值不菲。磷蓉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強行將這些內容塞入大腦。磷蓉發現修為提升能明顯提高自己的記憶能力,這也是他盡管天賦垃圾還是堅持修行的重要原因。不過磷蓉之前完全沒有練劍的基礎,這會也隻是記了個形態,神韻什麽的一竅不通。但形態總歸是神韻的基礎嘛!


    拍褂的藍鋼刺劍是隨身攜帶的。拍家別墅大廳很大,完全有空間揮舞一番。拍褂照著劍譜嚐試了一下:“很奇怪的劍譜,初始感覺別扭,一套下來以後又覺得很自然舒暢,但是仔細一看卻又發現處處有差錯……詭異!”


    “那個,拍會長,能把劍借我試試嗎?”“你會劍?”“並不會,但是這麽寶貴的東西要是看一遍忘了太可惜了,至少希望用腦子和身體一起記住,說不定以後還能教別人。”


    “想的挺多,”拍褂遞過劍,“不過你一點基礎都沒有,恐怕記不住多少,到時候缺斤短兩錯漏,誤人子弟就不好了吧?”


    磷蓉沉默,接過劍,回憶劍譜上的圖形,比劃起來。


    拍褂在一邊看笑話。磷蓉沒有半點基礎,腳步虛浮,招式連接生澀,出劍綿軟無力,身體異常扭曲,重心不平衡……問題數不勝數。然而一套下來,拍文卻愣了半晌道:“磷蓉,你……分毫不差!”


    “是嗎?”磷蓉接過劍譜,一一比對,“不對,這裏有點問題,手臂低了一點……”說話間又來了一趟,這次招式的連接倒是稍微自然了一點,但每一招都是,精準無誤。“哈哈,沒基礎也有沒基礎的好處,不會受到以前的影響,容易完美複製。”磷蓉還是很滿意的,他本來就隻是個搬運工,基礎誰不會啊?稀缺資源到手就夠了,反正自己又不靠這個打架。“怎樣,拍會長,這劍譜送出去以後,你要是記不得了,我可以來教你。”


    “算了吧,這劍譜不適合我。”拍褂自認就算沒有修為優勢,單憑劍法也能虐磷蓉,但論及對這劍譜的複製能力,她也不得不服。“快,劍還給我,這可是他送我的寶貝。”


    磷蓉還劍,“‘他’是誰?有故事啊,會長大人。”


    拍褂接過劍,拂拭一番收起,坐下。威風凜凜的會長此時變成了一個懷春少女:“當然是我男人啊。當年他勾搭我的時候,可比拍文帥多了。我當時修為嶄露頭角,可是遠近聞名的天才少女,一般男人都看不上,卻稀裏糊塗著了他的道。唉,不說了,也是段傷心往事。”


    拍文躺槍,不過還是問道:“這不挺美好的嘛,怎麽就成了傷心往事?”


    拍褂白了他一眼:“這還用猜?這死鬼不好好修行,早早老死了,扔下我一個人守寡。我們也有兒女來著,現在也都老死了,一個不剩,現在還活著的都不知道是多少代了。這就是修行者的宿命吧,高處不勝寒啊。”


    “那您為什麽不再找一個男人呢?”


    拍褂卻不直接回答:“黑郊,都是女人,你能理解我嗎?”


    黑郊點頭:“嗯,愛過一個人,眼光就高了。”“是啊,估計我這後半輩子,就隻能一個人,追求修行的巔峰了吧。這也不賴,揭箍會那幾個跟我同階的人裏,我算是比較年輕的了,要是能再進個一兩步……唉,越說越跑題了。有時候也挺羨慕你們這些凡人,可以和愛人差不多的時間生死,也是一種幸福吧。”


    眼看氣氛有些沉重,磷蓉打破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還有個正事。拍會長,如果我在商會毗鄰的一些灰色地帶,比如北方的輾甸地區,發展一些武裝力量,會對你們造成困擾嗎?”


    “嗯……能告訴我理由嗎?”“是這樣,這段時間我利用黑家的妖咬軍團搜集了不少還院大陸上礦產資源的信息,它們有的被擱置廢棄,有的正遭受竭澤而漁的破壞性開發,有的甚至在白白泄露。我記得商會皇家曾經就是主營礦業的吧?現在皇家覆滅,產業也四散零落,我希望商會方麵能給我開個方便之門,盡可能重新接管,同時還需要一些武力保障。但各家族的軍團是要以保護家族安全為第一任務的,所以我需要一支自己的力量專門做這件事。至於對商會的好處,別的我暫時還不敢說,但是我可以保證長期供應精良的製式軍隊武器裝備,隻要資源充足。我的產品精良到什麽程度,你可以向黑戎家主了解一下,我和黑家已經合作了一段時間了,信譽是有保證的。”“你這麽說我也沒法反駁什麽。輾甸地區民風剽悍著稱,而且毗鄰懲直宗,那個宗派背後似乎也有揭箍會執行官的影子。就算我沒意見,你要如何做到呢?”“我現在也沒什麽想法,但這隻不過是因為我對那裏的情況還沒什麽了解。隻要你們沒意見,我就可以去調研一番,總歸會有辦法的,失敗了對你們也沒什麽損失不是嗎?”“也是。不過你知道我們商會不是我的一言堂,還是要參考一下家主們的意見,而且不是少數服從多數,而是一票否決製,你必須得說服所有的家主,至少讓他們不反對。”“這樣啊,那也沒辦法了,試試看吧。我覺得黑家不會有問題,拍家就靠各位做拍隕老先生的工作了,姆家我沒什麽接觸,聽天由命了,希望她能好說話吧。”“嗬嗬,你也不用太緊張,姆儋的話,她非常重視商會的整體利益,隻要你把好處說盡,壞處封死,她沒道理不同意的。”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各位了!”磷蓉抱拳道,“明天不如這樣安排,上午討論我的事,中午請來殺手公會、聖光教和先腹教等人談拍文的事。到時看情況,要是方便的話我也聽聽看,不方便就算了。怎樣?”


    “可以,就這樣吧。”拍褂點頭。


    ……


    與此同時,椅境城郊,堵剛精紡店內。


    隨著男父精紡的崛起,椅境城郊的精紡店接連倒閉,隻有堵剛精紡憑借老字號的信譽和老客戶,勉強維持,但也每況愈下,經常無單可做。各店的倒閉導致大批工人失業,堵剛精紡也不敢再裁員了。


    此時店內聚集了一批人,主要是堵剛精紡的員工,也有許多的失業工人和倒閉的作坊老板,他們正聽著麵前一個灰紅色頭發灰水色眼睛的黑人男子熱情洋溢地演說。


    還院大陸上黑人是很少見的,黑人主要聚居在付魄大陸。一開始人們還好奇地對他的膚色指指點點,可很快就被他說的內容吸引了。


    “你們的作坊每況愈下,工人陸續失業,無數傳承多年的家族老字號都被終結,你們知道為什麽嗎?為什麽配椰會對你們的抗議不聞不問,反而強行鎮壓?為什麽男父精紡能憑它的商品讓商會力排眾議強行保護?”


    這句話問出了眾人的心聲。他們本來過著安定富足的手工生意日子,隨著男父精紡的突然崛起,一切都變了,他們不明白男父精紡的紗線為什麽那麽受追捧,那麽便宜,為什麽能維持得了那麽久的“傾銷”,最終輕而易舉擊潰了他們。


    “是因為機器!”黑人大聲疾呼,“男父精紡現在用的是機器,而不是人的手工操作。他們拋棄了祖上傳下來的傳統技藝,采用機器生產。你們可千萬不要以為這機器隻是暫時偷懶用的,以為天長日久,忘本的行當不會持久。錯了!你們知道嗎,男父精紡現在隻偶爾招學徒工,熟練工一律不要。為什麽?因為在機器麵前,熟練與否根本沒有區別!一個學徒工,有了機器,一個小時生產的棉紗比十個熟練工一天的手工產品還要多、還要好!他們根本不需要幾個工人,就能完成商會所有的訂單,工資的成本低到了極點,誰能和他們競爭?隻要他們有機器,他們就能提供壓倒性的,物美價廉的商品。無論你們再怎麽抗議,再怎麽咒罵,再怎麽抹黑,再怎麽抵製,所有的買家終究會倒向他們。”


    聞言,人們議論紛紛。他們中有的人不知道男父精紡有機器,有的雖然知道但是不以為然。但今天他們才意識到機器的出現究竟是怎樣的一場顛覆性的革命。黑人見狀繼續道:“所以,如果我們想要打倒男父精紡,奪回我們的利益,就必須要團結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搗毀他們所有的機器,讓他們品嚐到拋棄祖宗的技藝的後果!”


    “對呀,有道理。”“確實,機器太可恨了。”“就因為這些機器,我一家老小都在挨餓!”“搗毀機器!”“搗毀機器!”“搗毀機器!”


    在這名黑人的推動下,大家一致喊出了“搗毀機器”的口號。


    待眾人安靜下來,黑人說道:“那麽今天,我們椅境城精紡業工會就算是正式成立了。我們的目標就是保護我們的產業,保護我們的技藝,阻止一切奇技淫巧破壞我們的生活!我們的第一次行動,就是明天上午,前往男父精紡,搗毀他們的機器!”


    ……


    關鍵的一天到來了。磷蓉一大早就來到拍家別墅,換了一套黑色鬥篷風衣,戴上紅瑪瑙手鏈,黑色加絨牛筋底雨靴,看起來頗有一番王八之氣。“磷蓉兄早啊!”拍文熱情歡迎道。


    “哪裏哪裏,你們起得也早。”此言不虛,拍褂黑郊已經在沙發上好整以暇了。


    “根據約定的時間,大概還有十分鍾,各位家主就會陸續趕來了。”這卻是一位老者的聲音從後房傳來,正是拍家家主拍隕。


    磷蓉連忙起身行禮:“見過拍隕家主。”


    “嗬嗬,客氣什麽,我還沒老糊塗呢,你是修士吧?別在這跟老朽裝晚輩了。”


    “哈哈,老先生也是明察。不錯,本人今年86歲,鋅畝中期而已,實在不敢自稱修士。”磷蓉實在不敢把沉睡的萬年算進去,太驚世駭俗了。


    “唉,86歲,老夫才過60已經是衰頹至此,86歲,估計骨灰都沒了。”拍隕搖頭感歎。


    “別人我不敢說,磷蓉先生是絕對沒問題的……”說話間,黑戎和姆儋聯袂而至。看到眾人,黑戎告罪:“真是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客套就不必了,”拍褂擺擺手,“大家坐下說正事吧。”於是眾人依言就坐。


    磷蓉講道:“正如各位所知,我,磷蓉,以及背後的翁悸會,想要依附配椰商會,在北方的輾甸地區建立根基,並且發展私人武裝力量。我需要商會幫助的方麵有三個。第一,不要對我過度戒備或者施加壓力。第二,幫助我盡可能接管皇家遺留的礦產業。第三,和懲直宗交涉,不讓他們出手幹預。而我能給你們提供的利好,短期來看,我可以整合商會境內的手工製造業,為你們的商業活動提供穩定、物美價廉的貨源。長期來看,我的武裝力量將會對你們起到拱衛作用,隻要你們願意信任我,給我時間,我可以彌補因為皇家覆滅給你們造成的實力受損。各位意下如何?”


    “我同意。”黑戎第一個舉手,隨後拍褂也舉手,拍隕思忖片刻也舉手。


    磷蓉看著姆儋:“敢問姆家主還有何見教?”


    姆儋喝了一口紅糖薑茶:“磷蓉先生可知道輾甸地區是什麽樣的一個地方?”


    磷蓉從容不迫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輾甸地區,位於還院大陸西部沿海,東與懲直宗接壤,北與風貳合眾國比鄰,南與配椰會交界,東南與瞧腺共和國毗連,西臨亡蟋海與瞳開王國隔海相望。海岸線長66㎞。全區麵積2/3為丘陵和平坦低地,分為西北部沿海煮無平原、中部丘陵、東南部麵酉高原三部分,最高點海拔690米,主要河流有蕭象河和寒跨河,四季明顯。”


    姆儋訝異地看了磷蓉一眼,但還是說道:“我更希望你說一些內部政治勢力的分布。”


    磷蓉隻能歎氣:“目前我隻知道,最大的勢力應該是遍右道,但是它對地方並沒有太大掌控力,主要還是地方實力派犬牙交錯縱橫,各自割據一方,紛爭不斷。”


    姆儋則是笑道:“你能知道這麽多,已經不容易了。不錯,輾甸地區最大的勢力是遍右道,但它崛起也不過一年,最近更是麵臨一些危機。至於其它小勢力,今天了解了,說不定明天就倒台。所以我想問,在這樣一個動亂紛爭情況複雜的地區,你要如何整合呢?”


    磷蓉從容不迫:“我始終堅信,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現在我說什麽,都不過是紙上談兵,實地操作完全不可行,所以我現在提不出任何方案。但有一個原則是必定成立的,那就是抓住主要力量的利益,讓他們消滅個別力量,就能實現整合。具體怎麽做,就需要調查研究了。”


    姆儋點點頭:“好一個‘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就憑這句話,我可以讓你賭一把。不過我和你不過一麵之緣,所以需要你提供一些擔保捏在我手裏,我才能放心啊。”說到底,姆儋還是不能信任這個外人。磷蓉頓時有些為難,他還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作擔保。


    這時黑戎說道:“我來做擔保。我們黑家現在的棉紗基本上都從磷蓉先生的精紡店進貨,物美價廉,獲利不菲。如果磷蓉先生出了什麽問題,這部分生意就送給你了。”


    拍文也舉手:“先腹道館以後會和先腹教脫離關係,但會繼續存在下去。如果磷蓉先生出了意外,道館也可以交給你。”


    磷蓉還能說什麽呢?“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兩位,多謝。”磷蓉鞠躬。


    拍文笑道:“這算什麽,磷蓉先生可是拯救了我一生啊。”


    事已至此,姆儋再也沒有理由反對,隻能搖頭苦笑:“磷蓉先生果然厲害,請我來之前早已經做好了合縱連橫的工作。好吧,我不反對。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磷蓉先生你做到這種程度,和直接加入了商會有什麽區別呢?”


    這話問的眾人一愣。


    磷蓉也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麽直接。“這個……貌似……確實沒什麽區別。要不就直接讓我加入了算了?”


    “我同意。”黑戎第一個舉手,隨後拍褂也舉手,拍隕思忖片刻也舉手。


    磷蓉看著姆儋:“敢問姆家主還有何見教?”


    姆儋喝了一口紅糖薑茶:“這個暫時還不行。雖然隻是個名分問題,但俗話說,功成,而後名就。想要這個名分,你得先完成你承諾的事情才行。”


    “這麽說也有道理。”磷蓉點頭,“那就這麽定了吧,皇家產業和懲直宗的交涉就拜托各位了。”


    “放心吧。”拍褂笑道,“信譽是商人的生命啊。”


    磷蓉正準備提出參加中午的午宴,科刻突然進來對黑戎說:“老爺,妖咬軍士兵求見!”


    “怎麽回事?讓他進來!”


    一名灰色頭發灰紫色眼睛的女兵進來,淺灰色軍靴上風塵仆仆,赫然是勞巡。看到磷蓉不由驚喜道:“磷蓉先生也在?太好了。”


    “出什麽事了?”磷蓉驚道。


    “男父精紡周圍圍了一圈失業工人在抗議呢!他們突然闖進店裏,打砸搶燒機器,和店員衝突,好在出現死傷之前軍團趕到,才控製了局麵,但是現在還在暴亂!”


    黑戎可沒時間處理這些事情,大怒道:“包圍他們,要是不退散就圍著,不給吃喝,餓不死他們!反了天了!誰敢動手,殺一儆百!真以為現在是和平年代不成?”


    “這次交給我吧。”磷蓉卻道,“我突然產生了一些想法。勞巡,帶我去吧。”


    “中午的會議呢?”“你們事後告訴我就行了。”“好吧……”


    於是磷蓉跟著勞巡走了。看著眾人好奇的眼神,黑戎解釋道:“跟磷蓉先生的精紡店合作以後,其他店紛紛都倒閉了,所以有這麽一出。”


    “都倒閉了?不應該啊,”姆儋又一次驚訝了,“除了你們黑家的收購,還有許多製衣店也需要棉紗吧,怎麽會倒閉呢?”


    “唉,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附近所有的棉紗需求都被他一家拿下了,而他也並沒有趁機向我們提高價格,所以我才願意相信磷蓉先生的能力以及人品。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他家的棉紗,質量比別家普遍高一個檔次,價格低一個檔次,這還怎麽競爭?”


    “這磷蓉竟有如此能力,拉進商會看來是個好主意啊。”姆儋承認道,“就算他這次在輾甸地區的行動失敗,以他的價值,也足夠加入我們了。”


    “嗬嗬,磷蓉此人,是不會失敗的。”拍文則是這樣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姆儋古怪地看著拍文:“中午的會議,是你惹的事吧?”


    “不錯。”拍文看著姆儋的眼睛,“是我幹的,所以我今天就要解決這件事。”


    “怎麽,你還能讓皇家複活?”“不能。但我可以止損,把幕後黑手先腹教揪出來。”


    “拍隕老頭,我要是你,就不會再讓拍文繼承家主了。”姆儋突然轉向拍隕。


    拍隕答道:“拍文犯的錯誤,我拍家內部自然會有處理。姆家這次沒有什麽損失吧?年輕人犯錯也正常,何必如此介懷?”


    “嗬嗬,年輕人犯錯?他這錯犯得可是了不得。再犯個兩三次,商會就要不複存在了!”


    “我很理解,也敬重你為商會整體著想的心情,”拍褂也插道,“可惜你不是拍家家主,拍文的事,我們家族內部自然會嚴懲一番,不會輕易放過,還請姆家主不要再插手此事。”


    “哼,我話撂在這,如果中午的會談結果不能讓我滿意,要麽取消拍文的繼承權,要麽這商會會長就換個人當吧!”姆儋冷聲道。


    會長的人選也采用一票否決製。隻要有任何一個家主反對現任,會長就要換人,即使無人可換而導致沒有會長。拍文站起來說道:“不必再爭了,如果會談不成功,我自願放棄繼承權。我做的事,就應該我自己承擔。如果因為我的錯連累到會長大人,我當上家主也不會心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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