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遠找了個修真名醫接駁好右臂的斷骨後,便直接去找宋成風。


    宋成風的父親宋元舟乃宣城首富,而且還是庭河宋氏二房的家主,權勢滔天。


    宋成風身為宋元舟的第二子,在宣城內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吃喝玩樂的豬朋狗友眾多,崔明遠便是其中一個。


    “成風兄。”


    崔明遠大步流星地邁入宋成風的院子,他已是這裏的常客,熟門熟路。


    宋成風見崔明遠右臂有傷,便是問道,“明遠兄,你這傷是怎麽回事?”


    崔明遠歎氣道“嗐,今天倒黴,在致雅軒遇到一條瘋狗,被他無故咬了一口。”


    “那你當場咬回去了沒有?”宋成風有點幸災樂禍地笑道,“你崔明遠不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的嗎。”


    “我也想咬回去,但這條瘋狗好像是你們庭河宋氏的子弟,我給你麵子,所以當時便息事寧人,不與他多作計較了。”崔明遠說道。


    “是我族中子弟?把他名字報上來,若是我認識的,我可以安排一下,讓他給你道個歉,化幹戈為玉帛。”宋成風說道。


    “他說,他叫宋燁。”崔明遠說道。


    “宋燁?”


    剛好宋成風身旁便是案桌,筆墨紙硯皆齊,他便是順手在一張白紙上寫下這兩個字,“是這個?”


    崔明遠看著白紙上寫著的“宋燁”這兩個大黑字,點了點頭,“應該是。”


    “據我所知,我庭河宋氏,沒有這號人物。”宋成風作沉思狀,“這人究竟如何得罪了你,你先把話說清楚一點。”


    於是,崔明遠便把今日發生在致雅軒的事情大概與宋成風說了一遍,當然省去了大部分的他被宋燁羞辱的部分,但這足以讓宋成風忍俊不禁,“哈哈,想不到你崔明遠,也有這一天。”


    “好了,成風兄,你就別揶揄我了,反正這仇我是必報的,隻不過因為他姓宋,而我對你們庭河宋氏向來頗為尊敬,所以在動他之前,才想著來跟你打聲招呼罷了。”崔明遠。


    “不是說所有姓宋的人,就一定是我們庭河宋氏的人的,反正‘宋燁’這名字,我是頭一回聽到,不過他既然敢在致雅軒這種地方,公然與你爭搶女人,想必他的來曆也不簡單,就算不是我庭河宋氏的人,也可能是隋陵宋氏或者龔江宋氏的人,”


    宋成風說道,“我對另外兩支宋氏氏族的情況並不知曉,這樣吧,你在我這先坐一會兒,我去問一下我長姐,我長姐去年,參加過‘宋氏三脈會武’,她應該認識不少另外兩支宋氏氏族的人。”


    “好,那就麻煩成風兄了。”崔明遠朝宋成風謝道。


    ……


    此時,致雅軒後院閣樓。


    宋燁包下了這整一棟臨街的閣樓,打開窗戶,便是能把街麵的情況,一覽無遺,黃昏的餘暉將每一個路人的影子都拉的很長。


    幾束溫煦的霞光斜斜地從窗戶照射進來,給房間內部上了一層淡黃色的妝。


    段茗雪抱著琵琶,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一動不動地端坐在一蒲團上。


    “你很喜歡彈琵琶?”宋燁打破了良久的沉默。


    段茗雪依舊低垂著頭,“不喜歡,甚至有些厭惡。”


    “不喜歡的話,那你為何還終日抱著它?”宋燁問道。


    “沒別的特別原因,”段茗雪頓了一會兒又說道,“至少它不會傷害我。”


    “那你現在便可把它放下了,我不會強迫你彈琵琶,也不會傷害你。”宋燁微微笑道。


    但段茗雪依舊緊緊地抱著她的琵琶,她在青樓這些日子,學到的第一個道理便是,“男人的嘴,騙鬼的人”。


    “坐近來一點,我想問你幾件事。”宋燁淡淡說道。


    段茗雪便是乖乖往宋燁的方向挪動了一下,緊貼著她大腚的蒲團跟著挪動。


    “宣城以北是不是有一個叫做玄清宮的仙門。”宋燁問道。


    “曾經有。”段茗雪說道。


    “曾經有?”宋燁怔了一下,“現在沒了?”


    “三十年前,玄清宮遭魔道尊者攻襲,死傷無數,掌門蘇惜秋和副掌門張子萱至今下落不明,整座恢弘的玄清宮也起了大火,燒了幾天幾夜,自此之後,玄清宮便是覆滅了。”段茗雪說道。


    “張子萱……”宋燁眉頭微凝。


    他原打算,張子萱若是還在玄清宮,他便可托人帶個口信給她,讓她知道他回來了。


    現在,他隻望張子萱能夠吉人天相,還存活於世。


    這時,幾個青樓婢女推開了房門,端進來了一些酒菜。


    把酒菜放好在一矮桌上後,她們又出去了。


    “那梵淵宗和玄淵魔尊的事,你知道多少?”宋燁問道。


    “玄淵魔尊?”段茗雪愣了一下,“她可是死了四千多年了。”


    “她死了四千多年了?”宋燁瞳孔微縮了一下。


    但怎麽可能,他在永安客棧的天字一號房,還能感知到秦玄溪留下來的氣息,而且那還是不久前留下的。


    宋燁內心腹誹道,‘秦玄溪這是在玩假死的戲碼?意欲何為。’


    “她怎麽死的?”宋燁又問道,“那如今的梵淵宗宗主是何人?”


    “沒人知道她是怎麽死的。有本修真野史說,她是被書劍魔尊給殺死的,但可信度不高。現在的梵淵宗宗主是寒月魔尊,是玄淵魔尊生前就定好的繼承人。”段茗雪說道。


    “寒月魔尊?她的名諱可是叫宋緣?”宋燁問道。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段茗雪似乎也不太確定。


    “看來,你對修真界的事,也涉獵不少。”宋燁又朝段茗雪說道,“你家中可是有人是仙門中人?”


    “我家中若是有人是仙門中人的話,我就不會被人賣到這煙花之地了。”段茗雪莫名悲傷道,“不過,我爺爺與我說過,我的一位先祖確實曾修過仙,還曾是攬月宗的仙師。”


    “你那位先祖的名字可是叫段淩?”宋燁問道。


    段茗雪愣住了,“你怎麽知道?”


    “如果我說,我與你的那位先祖曾經是摯交,你信嗎?”宋燁微笑道。


    看來,這段茗雪果真是那段淩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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