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家默認出的煙花觀賞區,王小宇再也沒笑過。他耳裏聽著周圍孩童和女人一聲聲驚喜的呼叫,也仰起頭來望著天空中的焰火。


    沒一會兒,他的目光就穿透了五彩繽紛的花朵,望向了漆黑一片的星空。迎著撲麵而來還夾雜火藥味道的冷冷微風,思考到底要不要‘過去’。


    那一頭,是曾經的未來,是激情燃燒快意沙場的人生...


    “哥哥?你在看什麽?外星人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略帶調侃的聲音,傳進了王小宇的耳朵裏把他帶回了現實。


    王小宇這才發現天空中,已經沒有了人類渲染出的色彩。環首四顧,小區裏也都不見了其他人的身影。隻有身邊,一群嬌滴滴的美人,環繞著他、在圍觀中。


    “很久了嗎?”


    問這問題的時候,王小宇略做了思索,自己就大致估計出了自己出神的時間:“怎麽不叫我呢!”


    “你說呢?十幾個煙花箱子都放完了,保安們都辛辛苦苦把箱子搬走了!往小裏說,最少也得一個半小時吧!”武小優轉身甩起一頭長發:“走咯,這天氣夜裏呆戶外,還真有點冷颼颼的。”


    卓采文上來抱著他右手胳膊:“剛才在想什麽?是那兩位老人的事情嗎?”


    “恩,他們邀請我加如國寶回購團,我拒絕了!那是我以前最喜歡、最義不容辭會做的事情,如今我不想回去了。”王小宇剛說完,就感覺有人握住了他的左手。


    秀外慧中的茉莉與轉過頭來的他對視,輕聲道:“你現在有我們了!”


    “你那都去不了!”武小優沒回頭,發表了自己的宣言。以前擔驚受怕的日子,她絕對不會再讓它出現了。


    “對啊,有我們在,你就別想跑!”茉麗跳上王小宇後背,也不管自己有沒聽懂他們幾個之間在打什麽謎語。


    藍月亮跟在武小優身側邁著悠揚的步調,兩人在燈光照耀下扯出一對很長很長的跳躍影子,引領著身後嬉笑熱鬧的王小宇他們回家。


    進入別墅後,女人們一個個開始卸下外套。


    這一刹那間的風情,讓後頭的王小宇看得鼻子直癢癢。藍月亮正巧碰上他那明亮火熱的目光,俏臉上肉眼可見的染上兩片紅霞。


    “怎麽了你?感冒了?”武小優回頭看見自己女人臉紅紅的,十分關心的抬手探了探她額頭,診斷說:“還真有點發燙來著,你這身體也忒差了點吧!”


    “月亮剛才受風了嗎?”


    卓采文出言詢問,大過年的生病可不好。王小宇和茉莉姐妹也望著她,表達著自己的關切。


    “沒有,就是臉紅了!”藍月亮不想慌報軍情,承認了事實。


    武小優聽了,馬上好奇的湊過來問:“你沒事臉紅什麽?”


    說完,她隨即抬頭瞟了自己哥哥一眼,滿是懷疑。被她這麽一帶動,王小宇房裏的三女也都轉頭看著他,似乎已經認定了他有嫌疑。


    “都看我做什麽?剛才我還在你們後麵呢!”王小宇覺得自己一定是清白的。


    “解釋就是掩飾噢!”


    武小優沒打算真正揪出凶手,她隻是要找個由頭開玩笑。不管藍月亮她為什麽突然臉紅,既然她自己都不願意說出來,一家人關起門來也不說兩家話。


    守歲到11點五十的樣子,這一家子又出去放了一輪煙花。這次可就比之前要樂鬧了,不說小曲,目光所及之處少樓層頂上都有人在燃放,這番遙相呼應、連整個天空都被渲染得姹紫嫣紅。


    隻是、如果沒有那四處蔓延的嗆鼻火藥氣味,估計就完美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這種熟悉了的氣味,那能算的上煙火的季節呢?


    茉麗一直搬著數碼攝影機,記錄著天空中的壯觀場麵。剛才,她已經請正在打電話向不在身邊家人傳達了新年問候的人,幫自己稍帶去了祝福。


    此時此刻,舒展的心情加上又有情郎在側,幾乎讓她要忘記了世間的一切。


    直到一點多,這次盛會才漸漸落幕,四周紛紛響起規勸孩子回家休息的聲音。


    王小宇他們與周圍的鄰居們相互說道著新年快樂、萬事如意等等喜慶的話兒,這才各自散去回家。


    這次進的家門,武小優馬上就向家人表達新年問候。當然,她這麽做的目的,為的都是最後那個要紅包的要求。不僅是王小宇,其他三位嫂子也是她索要紅包的對象。


    “這是你文文姐的,這是小莉的,這是小小麗的,這是我的!你們倆,一人一份,別指望今年這小小的紅包裏能裝下多少現金不多,和往年一樣隻是個意思!”


    女人們被武小優弄的措手不及,好在有王小宇早有準備。


    發完紅包,王小宇就開始打發她們去睡覺了:“轉眼都快兩點了,都去睡覺納福吧!明天早上九點,我再叫你們起床吃年飯。”


    雖然大家都沒有半點睡意,不過女人們還是很聽話的相互到了晚安和好夢,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麗兒,你真要初一就開始拜年嗎?按輩分,可不該初一去的!”王小宇他們第一次放煙花的時候,許麗兒父親正在質疑女兒剛才做出的決定,因為這不大符合禮儀。


    許麗兒撅嘴解釋道:“初二小宇就過來接我了,完了我們還要去北京,給一位幫過他大忙的長輩拜年。他那些最要好、幫過他大忙的朋友,都在北京呢。”


    女兒的話,讓做父親的沉默了下來。很明顯,他的立場已經在動搖。活到這個年歲上了,什麽東西是真的、什麽東西是虛的,自然不會分不清楚。


    “如果真是這樣,那到是可以通融一下的。將情況簡單講出來,相信你叔嬸姨們也回理解。”既然女婿是這種重恩情的人,他沒理由來反對女兒的決定,從而拖了這小兩口的後腿。


    “恩,謝謝爸爸!麗兒最喜歡和父親大人您交流了。”許麗兒這不止是嘴甜,從小到大基本上隻要理由正當,從不會被許父無端否定。


    “你爸我從來不是那麽不通情理的人,既然明天你要拜那麽多年,今天晚上就早點去休息吧!”許父開始安排女兒的作息時間,好讓明天女兒不會頂著熊貓眼出去拜年。


    “恩恩,我這就去睡覺了哈,明天再給二老拜年!爸媽守完歲記得早點休息哈。”


    “你個小丫頭片子就乖乖睡覺吧!我們還要你叮囑啊!”雖然嘴上一點不客氣,可是許父心裏還是泛著欣慰的甜意。


    而身在北京的柳央,自從掛短了王小宇的電話,給家來轉達了他的新年問候後,就開始發起呆來。從剛才的手機裏,她已經聽到了那邊的熱鬧。


    雖不曾親眼所見,但那邊的一切,已經熟悉到能讓她感覺置身其中。


    柳東看出了妹妹有些魂不守舍,剛好他詢問了好幾天關於王小宇怎麽追到她的事情、都沒有得到任何丁點答案,說不定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來探出口風。


    想做就做,他輕輕從妻子身邊起身坐到妹妹身邊。這個動作雖然很小,但在客廳所有守歲的人裏就隻有柳央不知道。


    “妹妹,王小宇是怎麽追到你的?”


    “我追他的...”


    剛說出四個字,柳央的反正偵查訓練本能就發揮了效果。她一見客廳裏所有人都望著自己偷笑,馬上伸出手抓住哥哥劉東的腰背肉,一通扭轉乾坤。


    “啊放手放手,哥錯了,大年初一,女俠快搞抬貴手!”吃通之下,柳東連連認錯求饒,連貫程度仿佛一條龍服務,簡直專業到家了。


    “好了好了,央央放手,別吵到老爺子!”


    最後還是長輩發話了,柳央這才借坡下驢。柳東逃回去後,馬上讓老婆幫著看看有沒青紫。


    “下手不重,是個穴位!”柳央鄙視了自己哥哥一句,起身和大家道了晚安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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