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在杭州這一畝三分地裏,我還愁對手不多呢!”


    馬誌東很自信,所以在得到王小宇願意切磋的承諾後,笑得格外開心。他想起王小宇話裏那句‘你們’,有點詫異的詢問道:“小兄弟難道不是習武之人嗎?我怎麽看你像是練金剛罩的啊?”


    王小宇嘴角浮現出個微笑:“那你可就看走眼了,我可沒練過武術。”


    他身上所有肌肉,全是當初在基地裏通過不斷超越自我的極限鍛煉,加上過分充足的營養攝取而堆積出來的。如果實在要找類似度較高的門類來代意,和拳擊比較相似卻更加全麵科學,差距就如點和麵之見的不同。


    “沒練過?不可能!”馬誌東的懷疑,是有十足依據的。


    無論是為了特招他、總部給出的優越條件,還是被特招者必須具備的出眾能力,沒練過的人怎麽可能進入戰鬥單位?


    這可不比上台比武,還給穿上手套減傷。那些會硬氣功的家夥一掌能砍斷十幾塊紅土燒磚,切到身上傷經斷骨可不是傳說。


    沒本事,憑什麽得到總部如此大的讓步?沒勢力,用什麽來爭取到最大度的優厚條件?吃空餉的事情,這個世紀初期就從國家關鍵部門給一刀切幹淨了。


    “我隻會擒拿搏殺加硬抗!放心,和你切磋的時候我不會施展搏殺技巧。”


    王小宇從頭到尾看完文件後,立刻動筆從上到下挑著選項打對勾,行雲流水間男子才聽完還來不急說話,已經將三頁紙的選項都勾好了。


    接過文件後男子也沒打算去看上頭內容,就裝回了公文包重新夾在掖下。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他也忘記了自己剛打算說什麽來著。


    當他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女子起身說話了:“我們會將你的選擇原封不動傳回總部,等待進一步指示。還請你這段時間裏保持聯絡通暢,最好不要出國,謝謝!”


    王小宇起身答應下來,一直將這兩人送出門,完成了加入體製內的首度會晤協商。


    武小優等他回來,馬上緊張的問道:“他們那個部門的?不會是部隊的吧!”


    “不是,國安那邊的!安子什麽時候走的?”王小宇走到飲水機旁邊,給妹妹倒了杯水放在她跟前茶幾上,人也依著妹妹坐了下來。


    “國安的嗎?挺神秘的樣子!有沒有危險?”武小優環上他那粗到堪比自己腰肢的胳膊,貼上去盯著他眼睛,以確認他接下來的話是不是說謊。


    “這年頭,有什麽工作不危險嗎?走在路上都有可能遇到別人跳樓砸身上!”王小宇見沒轉移話題成功,隻好解釋說:“比做警察安全多了!老頭介紹的,這是底線了!”


    後頭還有句話,王小宇並沒有說出來:我其實隻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回基地繼續當兵,一個是回墓地繼續睡覺。其他一切、都是建立在信任上的容忍。


    “這還差不多!”武小優倒也能接受這個說辭,沿海地區的警察風險並不比普通老百姓高到那裏去。如哥哥所說:車多、樓多、瘋子多、罪犯多的,活著就已經很危險了。


    “你乖乖在家等一會兒,我出去買菜。”王小宇不敢自己掙脫某無良女的懷抱,隻好將問題擺出來讓她主動放手。


    “去吧,我要吃豌豆!還有洋蔥抄肉丁,西紅柿魚片湯,淡水魚!”武小優鬆開手馬上開始點菜,半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王小宇伸手想去刮她鼻子,卻被她直接倒向沙發的動作給讓開了。


    沒有追擊的他笑說道:“你還就和進了飯店一樣歡騰,記得月底發工資啊。”


    “要錢不給,妹子一枚,嘻嘻!快走啦,妹子都餓瘦了!”


    ...


    倫敦、有位亭亭玉立的年輕東方女性,抱著一大袋長麵包等主食,行走在建築風格完全不同的街道上。融入西方文化的穿鑿打扮,搭配上她的臉蛋身材,不時引起上班路上行人的匆匆回頭欣賞或肮髒猜想。


    這裏不是華人街區,所以能看到東方漂亮女性的機會還是不多的。當然,工作生活在這片區域裏的人,或多或少對她都有些記憶印象了。


    已經過來了半個月的徐素雨清減了不少,剛剛從最初的水土不符中解脫出來。徐素凡當初購買的套房地址,就從各方麵環境和生活所需上考慮過了,所以也沒讓她孤獨的陷入徹底被動中。


    還好對英語並不生疏,幾天下來徐素雨就能和本地人自如溝通了。隻是最近十來天裏都沒有收到哥哥任何消息,完全失去與親人聯絡的她內心所積累起來的擔憂,一層層疊加著,醞釀著。


    清晨的霧氣才剛剛散去,徐素雨滿懷著各種思念就開始了今天的生活。購買了今明兩天的主食,加上冰箱裏的雞蛋等等,就能在陌生的家裏窩上一段時間了。


    除了適應水土,一切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孤單好似她的影子,長伴左右不離半步。


    聞著懷中袋裏依舊微熱麵包所散發出的食物香味,徐素雨步行了三千多米距離才回到自己房子所在樓道的大門前。


    守門老人很熱情的與她打招呼問候早安,徐素雨擠出個笑容與他交談了幾句,腳步並沒有停留。無法側視到對方時,對話自然也就結束了。


    並不是她不懂禮貌,而是入鄉隨俗有樣學樣。如果站定來回話,問候過後還可以聊什麽呢?


    代溝是年齡所形成的,而不是人種因素。年輕人與七老八十的人談愛情,他們會告訴你人生,相攙扶著走到最後的那位,才是你最應該愛的。


    等待電梯的時候,徐素雨腦子裏還是混亂的。哥哥的安危下落,王小宇在做什麽,電梯門開啟後裏麵會不會出現哥哥,或王小宇的身影等等諸如此類的念頭,充斥在她腦子裏,令她眼神近乎迷離。


    四五位同樓的住戶走出電梯,看到這位剛搬來的東方姑娘,都十分友好的打招呼,也暫時幫助徐素雨脫離了思念的苦海。


    是的,這就是思念所產生的威力。


    但當徐素雨走進空蕩蕩電梯,門也隨之關閉後,窄小的空間所產生出的壓力,也隨即四麵壓迫過來。遠裏了愛情,就足夠讓人瘋癲,何況她目前還失去了親情。


    回到自己房子徐素雨反鎖上門,還帶上鏈條和兩道暗鎖這才有了些安全感。其實這中公寓式高檔住宅樓在安全信譽上還是十分高的,頂樓上居住的都是真正富翁,隨便一個身價也過了千萬英鎊。


    所以,徐素雨所做的一切保衛措施,都是在尋求心靈港灣的表象,實際存在意義並不高。


    將食物分類裝進冰箱,徐素雨取了早餐分量進廚房忙碌起來。隻有這時候,才是她最最平靜的時候之一。因為她總是在幻想著,給自己哥哥或是王小宇準備早餐。


    這處房子空間很富裕,一個五口之家生活的話完全沒問題。客廳裏有傳統壁爐,廚房連接著不小的餐廳,三處區域視野十分開闊。兩間主臥加上兩見客臥,還有間吊頂閣樓小房子,是給孩子準備的。一應主要設施房間,也都十分齊全。


    裝扮上也全是西式風,徐素雨剛住進來的時候,老覺得自己在別人家裏做客。一覺醒來常產生錯覺,每到這時候回國的衝動也就越強烈。


    但她不會讓衝動主宰思想,哥哥的安排如此急促,證明確實有他也無法安然應付的大事件要發生。當哥哥與他斷了一切聯係時,她就按照約定,斷了一切與國內的聯係。


    隻是她不知道,徐素凡的計劃隻完成了一半。另一半關於王小宇的計劃,他在也沒有能力、時間和機會來繼續下去了。就算他擁有這一切,也沒辦法勸服王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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