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找孫大姑去說道。


    得知孫伯民生病了,孫大姑急匆匆地趕回家裏,對孫伯民狠狠地批一頓,讓他注意飲食和睡覺.


    感歎地說:“大弟,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可要注意些。咱們都要好好保養身子,活到長命百歲呢。”


    孫大姑又跟孫伯民說,就算孫山高中去做大官,如果父母病逝,官途也會戛然而止,回來守三年的孝道。


    父親三年,母親三年,足足六年,那還做什麽官,這六年變數太多,好好的做著官,忽然要六年回家守孝,等回去朝廷,早就沒有位置了。


    孫大姑不僅勸誡孫伯民還勸誡蘇氏,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


    活得長,不僅能陪著孫子曾孫一起長大,還能讓山子安心當官,讓他的官途一帆風順呢。


    何姑丈也勸說道:“大弟,我跟你大姐現在也就是要好好保重身體,我們好,謹哥兒就好。同樣你們好,山子就好。莫要不注重自己的身子,我們不能幫到兒女,但至少不能拖後腿,知道沒有?”


    孫伯民和蘇氏聽到還有這樣的守孝,立即點頭應承了。


    他們可不想孫山做官做到一半就歸家。


    離開原來的位置好幾年,回去哪裏還有他的位置。


    孫伯民和蘇氏想著以後一定要多注意些,好好養身子,最好長命百歲,讓山子做官做到退休歸家,那樣就不用丁憂了。


    孫大姑又對孫伯民說:“大弟,人不能不服老,你的年紀也不小了,這次就不要跟著山子去京城了。山子跟何家人在一起,肯定不會有事的。謹哥兒當初也隻是帶幾個仆人一起上路就行了。


    山子跟著何家的學子一起,等到了京城,有謹哥兒在,更沒事了。


    大弟,大姐知道你寶貝山子,但寶貝也要看情況,你要是跟著一起去,到時候山子反而要顧及你,這是本末倒置。”


    孫伯民還是想跟著孫山一起上京,他的獨苗苗去那麽遙遠的地方,怎會放心?


    孫大姑說的也在理,孫伯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反駁。


    孫大姑知道自己的大弟崛,但崛也不能胡亂做事,語氣堅定地說:“大弟,你安心養病,病不好,說得再多也沒用。等兩天後病好了再說。”


    孫大姑和何姑丈對視一眼,看孫伯民的樣子,兩天後也不會好的,所以上京是沒可能的,不用多說什麽。到時候讓村長出麵好好說道就是了。


    蘇氏偷偷摸摸地找上孫山,低聲說:“山子,你阿爹看樣子是不能一起去的,你自己去可以嗎?”


    孫山拍了拍沒幾兩肉的胸膛說:“阿娘,當然可以啊。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我一個人帶著桂哥兒從長沙府回黃陽縣,早就有經驗了。這次進京,其實比去長沙府還容易,我們一直坐船,隻需要走一段陸路就行了,難度比去嶽麓書院還低呢。


    阿娘,你放心,你在家裏好好看著家,看著阿爹,看著阿奶,家裏就屬阿娘你最能幹了,家裏交給你,我最放心。”


    孫山甜言蜜語繼續對蘇氏輸出:“阿娘,我一直覺得家裏就屬你最厲害,家裏家外都做得很好。阿爹看起來很能幹,其實比不上你。如果你不是女子,肯定比阿爹厲害多了。”


    蘇氏咧著嘴笑得無比燦爛,黝黑的臉蛋還略帶紅色。


    自信滿滿地說:“山子,你果然是我的好兒子,家裏就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的厲害。嗬嗬,無論是家裏活,還是地裏活, 我哪樣都拿得出手呢。你說得對,要是我是男子,肯定比你阿爹出息。”


    孫山繼續哄著蘇氏。


    蘇氏樂得找不到東西南北。


    拍了拍胸膛保證道:“山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阿爹阿奶的,家裏沒有我可不行。特別是你阿爹又崛又蒙塞,食古不化,要不是我,他可得罪不少人呢。”


    孫山心裏暗笑,蘇氏隻要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給點陽光就燦爛,非常好哄,比孫伯民好哄多了。


    而且蘇氏最聽孫山的話,好好跟她分析利弊,就會遵從孫山的意思去做,好騙得很。


    桂哥兒從醫館領藥回來,熬了一大碗,孫伯民中午喝了之後,下午就拉肚子了。


    蘇氏捂著鼻子,嫌棄地問:“當家,怎樣了?要不要請大夫?”


    孫伯民肚子疼得很,語氣虛弱地說:“不用,我還能撐得住。”


    孫伯民懷疑大夫開的是瀉藥,要不然怎麽喝了之後就拉肚子呢。


    不過這個大夫一直都是何家的禦用大夫,說要害人說不過去。


    孫伯民雙腳有點軟,又不得不繼續蹲茅坑。


    內心一片悲涼,看來他真的不能陪孫山區京城了.


    這種拉法,就算晚上止住了,可身子還是很虛弱,根本沒辦法堅持出門。


    孫伯民好後悔昨天吃得太多,喝得太多,心情太好。


    結果今天就悲劇了。


    孫伯民生病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何三老太爺家。


    陳氏心一緊,不確定地問:“孫家昨天跟我們家的雲姐兒定親,今天孫伯民就生病,不會賴我們家的雲姐兒吧。”


    這也太巧了吧,陳氏好害怕這門親事就這樣丟了。


    隨後一想,都給了聘禮了,不會那麽倒黴丟的。


    何三老夫人嚴厲地看了一眼陳氏,不客氣地說:“陳氏,你胡說什麽!”


    陳氏因為關心則亂,在婆婆的嗬斥中,回過神,連忙說到:“婆婆教訓的是,是兒媳說錯話了。”


    雲姐兒也擔心孫伯民的病情,關心地問:“阿奶,阿娘,孫伯父怎麽了?為什麽忽然生病的。”


    昨天還是好端端的,怎麽今天就傳出不舒服呢,這也太蹊蹺了。


    未去上學的何書鏘直接說:“阿奶,阿娘,我去看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何三老太爺讓何書鏘帶著禮品上門探訪,看一看是怎麽回事。


    何書鏘領命,立即帶著下人,偷偷摸摸地摸到何大姑的宅院。


    結果沒看到孫伯民,隻因為孫山說:“我阿爹肚子疼,在茅房呢。”


    其實孫伯民生病這事,本應該沒有人知道的,隻不過剛巧被人看到有大夫進入孫大姑的宅院,於是多嘴問一下誰生病了。


    而問的對象正是到處耍的奀仔。


    奀仔是個誠實的孩子,直接說舅公生病了。


    一傳十,十傳百,經過一個下午的傳播就傳到何三老太爺的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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