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回孫家村,剛踏入村口的那一刻,孫山前所未有的安寧。


    看到大榕樹下的鄉親們,孫山滿臉笑容,試圖裝成慘綠少年地跟鄉親們問好。


    最後孫山在一片片的噓寒問暖中回到家裏。


    黃氏眼眶紅紅地看著孫山,嘴裏喊著:“哎呦,我的山子,瘦了瘦了。”


    掉轉頭對蘇氏說:“山子他娘,快劏隻雞煲湯給山子喝,回來可要好好補一補。哎,在府學讀書受苦了。以前在家哪裏有那麽瘦,出去讀書就是受罪,想喝口湯都難喝。”


    孫山趕緊說:“阿奶,府學有湯喝,我也經常喝湯。”


    黃氏還未說話,蘇氏就拿著雞進來,一副山子你不懂的樣子說:“府學的湯能叫湯?我看就是隨便滾一滾,就成湯了,比水還淡呢。”


    對著黃氏說:“阿娘,你看這隻老母雞怎樣?養了兩年多了。”


    黃氏滿意地點了點頭:“行,就這隻吧。老母雞煲湯最好。對了,上次落廣州,山子大姑給了好多藥材,你撿些來煲湯。”


    蘇氏不舍地看了一眼孫山,她可未跟孫山親熱夠呢。


    不過還是做飯重要,得要給山子好好養一養,趁在家的日子養得肥肥胖胖才行。


    黃氏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主要想了解孫山在府學做些什麽,吃些什麽。


    問完孫山,就問桂哥兒。


    桂哥兒如今直接在孫家老宅住上,畢竟原來的家太過分了,桂哥兒雖然小,但道理也懂。


    親生父母家把他的家產全賣光,不記恨已經夠心寬了,想要回到以前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孫半仙的三間泥磚屋,多年未住人,現在去住肯定住不了,不如直接在孫家老宅住好了。


    桂哥兒一五一十地把孫山在府學一天要做的事全都說出來,像個機器人,不帶絲毫感情地表述,孫山也服氣了。


    黃氏滿意地點了點頭:“桂哥兒做得好。你既然是山子的書童了,就要好好照顧他,明白了嗎?”


    桂哥兒急速地點頭:“阿婆,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照顧山哥的了。他去哪裏,我都會跟上,山哥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呢。”


    黃氏噗呲一笑,被桂哥兒的話弄笑了。


    孫山大大地無語了,什麽他的眼皮子下生活?這是桂哥兒該說的話嗎?


    孫伯民回來黃陽縣不到幾天,又急匆匆地拉著年花和柑橘落省府賣了。


    孫山本想跟著去一趟的,隨後一想,現在年尾了,書院也放假了,想打聽消息也沒辦法打聽,隻好等來年春。


    看能不能找個便宜又實惠,比府學好的書院讀。


    他覺得自己該時候離開府學了,因為府學教授的課程已經講完了,再重複聽下去也隻能溫故,至於能不能知新,孫山也不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過,孫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特別是大表哥中舉,連帶外家的孫家也好過不少。


    有些行商想通過孫家關係搭上何家。


    當然這一切都被插斷在萌芽中,孫山家又不是缺錢得厲害,自然不會被蠅頭小利而收買,孫家無法給大表哥助力,起碼不要拖後腿。


    村長特意提拉這孫三叔和孫三嬸好好說道,讓他們兩個嘴巴嚴密點,莫要在外麵亂吹噓。


    村長查了查去,通過蛛絲馬跡,查到孫三叔和孫三嬸在外麵老是把舉人外甥謹哥兒掛在嘴邊,外人還以為他們兩個跟謹哥兒有多熟呢。


    黃氏聽到後,氣得要死,直接喊村長把兩夫妻看管起來,不準他們到處亂逛。


    真後悔讓兩個人到府城參加謹哥兒的舉人宴席,肯定是被宴席的喧嘩迷了眼睛,回來虛榮心極強地到處說,害的有些想走後門的人找上孫家。


    黃氏,孫伯民,蘇氏不懂怎麽處理,急匆匆地找上親家鄭童生過來幫忙。


    幸好最後結局是好的,孫家沒有連累謹哥兒,把剛升起來的不好苗頭立即擦滅。


    孫三叔和孫三嬸自知理虧,所有乖乖地焉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留在孫家村,能去得最遠的地方是鄭家村,其他地方就不準他們兩個再踏出去了。


    孫山一開始還奇怪三叔和三嬸那麽安靜,原來是犯了錯誤。


    幸好孫家村有英明的村長在,要不然大表哥就會多了一對麻煩的三舅舅和三舅母了。


    雖然他們兩個吹水並不造成太大的傷害,防範於未然,小事也可能變大事,能插斷就應該立即插斷,不給任何人機會。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過年的時候,吃吃喝喝,玩玩鬧鬧,日子很快過去。


    孫山到處拜訪親友,和親友敘舊。


    這次回來,發現德哥兒成熟了,沒有以前咋咋呼呼,但還是不忘了那個執念:“山子,你等著我。你考上舉人後,我就給你做管家。我現在在縣學,已經學了好多本事,做你的管家卓卓有餘呢。”


    桂哥兒在一邊讚同地說:“好啊,德哥,你做山哥的管家,我做山哥的書童。”


    孫山無語地看著他們兩個,決定不說話,做多錯多,同樣說多錯多,保持沉默最好。


    鄭弘文找上孫山,孫山考核了一下的他的功課,發現他還是有很多不足,主要是知識點記得不牢固,這樣考秀才是很難中的。


    鄭弘文喪氣地說:“阿山,我發現院試越來越難考了。不知道是腦子變笨了,還是考題變深了,成績一次不如一次呢。”


    孫山知道院試會越來越難考,不是考題難,而是人數增多了。


    每年都有新的童生誕生,而生員的名額就那麽多,人多了競爭就會變大。


    不過這種喪氣的話孫山決定不說,鼓勵道:“文哥,你還年輕,還有機會。慢慢來,不著急。”


    孫山記得以前自己的“秀才目標”是在23歲完成,所有鄭弘文才20歲,還有機會。


    很多人以為秀才好考,其實秀才一樣難考,孫山非常慶幸自己考得早,而且早早就考上了,不用陷入無盡地苦愁。


    過年的時候,小滿帶著夫婿回來探親。


    孫山看到她愁眉苦臉,麵容憔悴,老了不少,悄悄地把她拉到一邊。


    關心地問:“三姐,你怎麽了?洪家對你不好?”


    小滿的夫婿原先跟洪大郎和洪二郎行商,後來回洪家村開“小賣店”,加上洪秀才的弟弟本來是地主,所有日子過得不差。


    小滿搖了搖頭,眼眶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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