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說起來,我怎麽不記得諾安小隊有個姓路的隊員?”陳素水兀自沉思著,沒注意到陳雨可越發明亮的眼神。


    “媽媽,我一定也要這麽厲害!”說著,還沒等陳素水應聲,陳雨可便匆匆忙忙朝著屋子裏跑去。


    留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陳素水,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而離開了陳素水家的三人,並沒有幾人想象中的匆忙慌亂,反而算得上平靜。


    “陳雨可的病,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兩邊是空無一人的住宅,高聳的圍牆不僅隔絕了視線,也把聲音擋在了外邊。


    安盼楠一蹦一跳地踩著地麵,臉上帶著笑意問道。


    “姐姐怎麽問這個?”


    “你的表情不對。”岑諾一邊走著一邊回答。


    天已經徹底亮了,日光照著地麵,雖不明媚卻足夠看清周邊的一切,護衛隊暫時還沒有巡邏到這邊,幾人可以放心地在這邊走。


    “姐姐真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不對勁了。”安盼楠也不否認,噙著笑意看著一旁的兩人,神情陰沉了一瞬,低著頭又不說話了。


    路鈞延看得出安盼楠對自己的不喜,也沒有多說什麽,在岑諾右邊走著自己的路。


    “好啦好啦,安安告訴姐姐就是了。”說不高興倒也還好,安盼楠知道前世岑諾跟路鈞延相識,想讓岑諾完全不理會路鈞延,也不是她能夠做到的。


    不過,隻要路鈞延收斂點,安盼楠能夠保證自己不會隨便動手。


    “那個陳雨可,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感染了喪屍。”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兩人都變了臉色,看陳素水對陳雨可的態度和他們得到的消息,陳雨可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基地。


    更加別說,陳雨可的病也隻是最近的事情,怎麽會跟喪屍扯上關係的?


    在基地裏,難道潛藏著能夠掩蓋自己喪屍身份的喪屍嗎?


    可是陳雨可的至今還沒有變成喪屍,又是為什麽?


    “說具體點,你能感覺到差不多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嗎?”岑諾隻能寄希望於,根據時間來推測為什麽。


    問到這個,安盼楠搖搖頭,舉起手抬起手心說道:“那就不清楚了。”


    “反正有段時間了,不是這幾天的事情,但是陳雨可能夠堅持這麽久,我也很意外。”


    “畢竟就算異能者,最多支撐個三五天,也就沒了。”


    三五天?


    安盼楠怎麽知道的?要知道這些就算在前世,都不是大家能夠斷定的事情,但是從安盼楠口中說出來,卻像是經過無數研究驗證過的一樣。


    岑諾越發覺得安盼楠的身份難以猜測,她沉沉地看了安盼楠好一會,低聲道。


    “我知道了,先回去聽聽他們的情況再說。”


    岑諾突然止住話題,別說路鈞延,就算是安盼楠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仔細回想剛剛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還是不明白,到底是哪個點,讓岑諾放棄了討論這個話題。


    快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幾人卻發現一個可疑的背影,仔細一看,竟是林建國和周玉蘭兩人,在大門處探著頭,試圖得到別墅裏的一絲訊息。


    “姐姐,要動手嗎?”安盼楠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岑諾身邊,乖巧地問道。


    岑諾抬手製止安盼楠的想法,眼底恨意深沉,相比剛重生的時候,卻顯得平靜多了。


    “不用,看看他們打得什麽主意。”


    安盼楠癟癟嘴,頗為遺憾地掃了一眼林家夫妻,歎了口氣回答。


    “姐姐想留著看戲,安安就聽姐姐的吧。”


    “想不到,之前風光無限的林家家主,現在落到偷竊踩點的下場了。”岑諾站在不遠處,眼睛微微眯著,語氣嘲諷,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聲音嚇到了原本心裏有鬼的兩人,匆忙之間撞在了一起,竟是直接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呀,果然到了末世,有些人不要臉地直接行大禮了。”安盼楠趁機渾水摸魚,捂著嘴笑了起來,目光有如利刃一般,深深刺痛了兩人的自尊。


    林建國把自己的麵子看的最為重要,一聽這話便忍不住了,直接一骨碌爬了起來,絲毫沒在意被自己踩了一腳痛呼出聲的周玉蘭,臉漲得通紅,怒氣衝衝地說道。


    “岑諾!別忘了是我們養你長大的!”


    “沒有我爸,十幾年前你就沒命了,林建國,你再提一句,我讓你連苟且偷生的機會都沒有!”


    懸在脖頸處的冰刺迫使兩人冷靜下來,忍著發抖的欲望匆匆點著頭。


    岑諾來的時候,原主的父母已經死了,對他們的印象也僅限於那點模糊的記憶,不過這並不代表她不在乎他們。


    她能感受到之前這家人的情緒,平淡、安逸且幸福,沒有什麽大作為也沒事,一家人安安全全地在一起,對他們而言就夠了。


    可是他們至死也想不到,他們救下的人,後邊居然會因為名聲,就算討厭也硬是用輿論壓著收養了原主,又因為心裏的不滿,而肆意欺壓他們疼寵的女兒。


    從某種意義上說,書中原主的性格,本就是他們一手促成的。


    冰刺逼近兩人,很快劃出了血痕,鮮血順著傷口慢慢流了下來,岑諾沒什麽表情,冷淡地看著這一切。


    更多的冰刺圍繞著兩人,讓林建國和周玉蘭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冰刺不斷劃過自己身上的血肉,清楚地感受著那些冰冷的疼痛,就像是淩遲一樣,一點點地讓他們感受著。


    路鈞延隱隱覺得岑諾的狀態不對,顧不得其他,伸手隔著衣服握著了岑諾的手腕。


    “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也是這個時候,路鈞延發現岑諾手腕瘦得出奇,不過沒來得及多想,他用了點力氣,嚴肅地喊道。


    “岑諾,你聽到了嗎?”


    突然想到之前那些事情,岑諾也不免有些失控,她甩開路鈞延的手,冷冷地看著眼前驚嚇過度的兩人,一隻手摩挲著另一隻手的手腕。


    “我知道,不過也想看看,接下來會怎麽樣。”


    話說完還沒多久,旁邊別墅的大門敞開,從裏頭跑出一個穿著淺黃色格子裙的女孩,她匆匆跑到林建國和周玉蘭麵前,礙於那些冰刺,心裏不斷給自己打著氣,鼓起勇氣衝著岑諾喊道。


    “岑諾,就算你看不慣我,你也不能對爸媽他們動手呀!”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代替他們?”岑諾似笑非笑地望著林悅可,眼底一片譏諷,如願看到林悅可下意識退後了幾步,臉上滿是掩蓋不住的慌張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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