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徹很明白自己現如今的處境。


    的確,此次與陸家的交鋒他占盡了上風,讓陸家顏麵盡失,且還在泰山城內打出了自己的名號,做到了其他曆任泰山鎮守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安枕無憂。


    相反,此刻他的處境比楊元策之前在任時更加危險。


    因為他已經撕破臉皮了。


    那些江湖勢力,日後對待他的態度,也不會像是對楊元策那般無視,一定會有所針對。


    畢竟,無論怎麽說,江湖勢力跟官府都是對立的。


    而以他目前的實力,想要橫掃泰安府遠遠不夠。


    至少也得需要先天後期神光境界的修為方能有希望。


    是以,他當即決定要夜探朱府,看一看朱旭給他帶來了什麽驚喜。


    先天功法!


    泰山城割據一方,這裏就是他的起點。


    “什麽?”


    這些人裏麵,必定有不少各大勢力的探子,他必須要像曾經那樣,剔除老弱、精簡數量、並充足的供應甲胄以及修行資源。


    陸行雲沒有當麵訓斥他,隻是因為陸家的顏麵而已,並不代表他就會輕輕放下,昨日回到家後,他第一句話就是讓陸平州去跪著,沒有他的準許,不許起來。


    “江兄弟放心,楊某知道該怎麽做的。”


    手下的兵馬也並非都是擺設,若不畏懼生死,在付出一定代價且擁有破罡箭的情況下,兩千餘人的士卒,堆死幾個先天也不是沒可能。


    可耐不住他們聯手.


    是以,江徹必須要做好隨時被大勢力針對的準備。


    這是懲罰。


    高深強大的功法,則能給武者更大的可能。


    這一點,他已經認識到。


    隻是,他需要修行嗎?


    終於來了!


    而他因為鎮海宮的身份,不好在明麵上跟江徹接觸。


    這也是一支重要戰力。


    他之所以能夠在築道境界時,壓著寇元勝等人打,主因便是三絕驚煞和青煞煉體經,而之前能跟陸行雲交手不敗。


    這就讓江徹的心裏,隱隱生出一絲期待。


    陸行雲沒有理會他,走到牌位前,向陸家先祖神態恭敬的敬了幾炷香。


    “知道為什麽讓你跪在這兒嗎?”


    送走楊元策後,江徹原本是想去下麵的武營中巡視一番,他從陽穀縣帶來的人手太少,而原屬泰山城的武營士卒有兩千餘人。


    隻因能被稱之為先天頂尖勢力,一定是擁有先天頂尖的戰力!


    齊三甲同樣是神光境的存在,為何依舊放任江湖勢力囂張?


    隻因無論是陸家、藥王穀、鎮海宮、還是其他勢力,全部都有神光境界的強者坐鎮,論個體實力,單打獨鬥,齊三甲或許不懼同境界的武者。


    不過,還不等他吩咐下去,朱旭便讓人送來了信件,告知他之前托付他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希望他能在來一趟朱府。


    有之前的經驗在,江徹最希望的還是擁有一門頂尖功法。


    陸平州對於父親的命令沒有任何怨言,程家莊的事情他的確是做錯了,讓陸家折損了顏麵,這是他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其實他並不缺先天功法修行,齊三甲已經送給了他三部還算不錯的功法,隻是在他看來還是有些過於平庸。


    頂尖功法,皆有玄妙之處。


    陸家少主陸平州已經在祠堂內,跪了一天一夜。


    當然,一切都是成正比的,強大的功法同樣難以修行。


    功法,對於武者而言不僅意味著實力的變化,同樣還關乎著武者自身的修行。


    也都是因為三絕驚煞這門功法。


    同時暗中查探各士卒之間的聯係。


    也正因此,江徹在程家一事上,展露著自己的手段,展露著自己的驚人天賦,年紀輕輕便領悟到了意境,便是讓齊三甲繼續在他身上押注。


    而一位神光境界的強者,就是他的底氣所在。


    沙沙


    身後,一絲輕響落入跪在地上,心神沉寂的陸平州的耳中,他眼眸微動,低著頭:


    “父親,您來了。”


    祠堂內。


    “那隻是其一,在這江湖行走,折損顏麵並非是什麽過不去的大事,風評再差,也沒幾個人敢當麵嘲諷,你知道為父最為生氣的是什麽嗎?”


    越是普通的功法,日後便越是難以為繼。


    虞山,陸家。


    即便是有楊元策的鼎力相助,沒有人敢炸刺,可想要掌控他們也絕非易事。


    “知道,程家之事,孩兒做錯了,讓家族失了顏麵。”


    陸行雲緩緩轉過身,凝視著陸平州:


    “是你身為堂堂陸家少主,未來家族的執掌者,卻因為一個女人而失去了理智,黃姍姍擁有冰鳳玄天日後可為助力不假。


    但我陸家又怎麽可能隻指望她?你難道沒了她就無法精進修為了嗎?


    成大事者,皆不拘小節,當日的前因後果我都已經了解了,如果日後我將陸家交給你,外人再拿黃姍姍去威脅你。


    怎麽,屆時你又要屠滅陸家嗎?”


    “我”


    陸平州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一個有些姿色的女人而已,值得你如此用命嗎?黃家為什麽舍得將擁有玄體的黃姍姍嫁入陸家?伱知道原因嗎?”


    “我”


    “那是因為陸家勢大,因為為父警告了黃家家主,若是不從,後果自負,他迫於陸家的威勢隻能答應下來。”


    “父親,你.”


    這件事,陸平州還是第一次知道,麵帶驚駭的看著父親。


    “擁有權勢,擁有力量、你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這世上比黃姍姍家世好、樣貌好、資質強的女人,不知凡幾,你的眼界就隻有這些嗎?”


    “父親,孩兒孩兒是真的喜歡她。”


    “喜歡就是借口嗎?一句喜歡就能壯大我陸氏家族嗎?”陸行雲冷哼一聲,指著前方的牌位沉聲道:


    “我陸家發跡於商賈,初代先祖不過一尋常百姓,因一本殘缺煉體法而入武道,一代代拚搏,曆時二百年歲月,才有我如今陸家之盛。


    才使得我陸家成為泰安府第一世家,其餘並列頂尖勢力無不是宗門若是有一代先祖沉迷女色,還有你現在張狂的資格嗎?”


    “堂堂大丈夫,為情愛所累.若非你乃我親子,且已入先天之境,為父定將你調離虞山,剝奪陸家少主的身份!”


    陸行雲的話字字珠璣,陸平州也隻覺得振聾發聵。


    這似乎是自他記事以來,父親第一次如此鄭重的訓斥他。


    “孩兒.知錯。”


    “希望你是真的知錯,我陸家如今仿若烈火烹油,看似鼎盛,可誰又知道衰落從何而起?難道你希望陸家再回到那個商賈之家嗎?


    其他勢力虎視眈眈,江徹更是狼子野心,陸家要發展,要強盛,擔子都在你的身上。”


    “是。”


    “麵對著陸家曆代先祖,你繼續跪著等跪滿二十四個時辰再起來,在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為父說的話。”


    “孩兒.遵命!”


    是夜。


    朱府門前。


    江徹喬裝打扮,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朱府之內。


    內堂中。


    朱夫人和朱旭正在交談,朱旭也向朱夫人講述著昨日江徹大鬧程家莊的事情,言語之間,多有佩服和敬意。


    在知道江徹突破先天之後,他便為江徹的資質天賦而感到震驚,可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江徹的資質比顯露出的更加恐怖。


    二十餘歲,便領悟意境是什麽概念?


    縱觀鎮海宮曆代弟子,能有如此天賦者,也不過隻有兩人而已,而那兩人其中一人不幸隕落,另一人則是鎮海宮中興之主。


    他所處的時代,是鎮海宮最為輝煌鼎盛之時。


    這意味著,日後若是江徹不隕落,絕對是擁有衝擊先天之上的潛力。


    相比較而言,他的天賦便隻能算作一般了。


    是以,他對於江徹非常推崇,更加迫切的希望能跟江徹加深關係。


    他如今隻是真傳弟子之一,比他強大的存在還有不少,而除了身後的師尊,他根本沒有什麽依靠去搜集突破先天的資源。


    可如果江徹願意幫他的話,似乎就沒那麽難了。


    也正因此,他對於江徹之前吩咐的事情更加上心,搜刮了整個藏經閣的功法,甚至還帶了一門完整的功法前來。


    若是被發現,他的下場可能就會被逐出宮內。


    因為鎮海宮跟官府是對立的,他屬於是吃裏扒外。


    “母親,我料定今晚江徹必來,屆時希望您在他麵前,多幫我美言幾句,孩兒需要他這個助力。”朱旭沉聲道。


    “我?”


    朱夫人眉頭一挑,心下有些慌亂,以為是朱旭發現了什麽。


    “不錯,孩兒能看出,您和江都統之間恐怕交情不淺,再有父親當年的提拔之恩,我相信.您是能夠睡服他的。”


    朱夫人陷入了沉默。


    她和江徹之間的交情確實不淺。


    連已故的老爺跟江徹都是同道中人。


    可.


    她有些難以啟齒。


    “為娘會盡力幫你多說幾句好話的,不過旭兒,你日後不可能一直依靠一個人,還是要憑借自身。”


    “我懂,我隻是.”


    朱旭的話尚未說完,窗外便傳來一陣呼呼風聲。


    朱旭當即目光微凝,伸手握住腰間寶劍,緩緩走到門前,推開一條門縫,而後,便看到一道身影迅速靠近。


    他先是一驚,但隨後便看清了來人模樣。


    是江徹!


    “江都統”


    朱旭連忙打開房門,態度比之前更加恭謹。


    “朱兄,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江都統讚譽了,朱某實不敢當,快請進”


    朱旭連忙將江徹引入房間內。


    朱夫人也當即站起了身。


    “見過夫人。”


    江徹微微拱手。


    “江都統。”


    朱夫人微微頷首,欠身一禮。


    二人在朱旭的麵前,還是恪守禮儀的。


    “江都統快坐。”


    “你們先聊正事,我去一趟書房,若是談的時間不晚,江都統且先慢走,妾身還有事要求您幫忙。”朱夫人話中說著,目光卻落在了朱旭身上。


    而朱旭則是明白其中道理,微微頷首。


    “好。”


    江徹點了點頭。


    等到朱夫人離去,朱旭幫江徹倒上一杯上好清茶,言語間,也談及了江徹昨日大展神威的事情,言談間很是佩服。


    “鎮海宮是什麽反應?”


    “大部分弟子對於您能領悟意境的事情都感覺驚疑和佩服,至於更高決策,我現在地位還是不夠,暫且沒有聽說。”


    “以後,若是有什麽消息,還是要勞煩你幫忙通傳一下。”


    “都統放心,咱們才是親近關係,這些道理我懂的。”


    “嗬嗬嗬”


    江徹笑了笑。


    “對了,您之前托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妥,您先看看.”朱旭搬起腳下的箱子放在桌子上,一打開,露出了一堆功法。


    有書籍、竹簡、有玉書


    略掃一眼,足有十餘部,隻不過大部分都是殘缺的。


    “這麽多?”


    江徹眉頭一挑,沒想到朱旭給他的驚喜還不小。


    “鎮海宮開宗立派足有近四百年,三起三落始終未倒,這些都是宗門的積累,隻可惜甲子在遷徙的路途中殘缺了不少。


    不然這其中是有不少頂尖的先天道經的。”


    “遷徙?”


    江徹隨手拿起一本,眉頭微挑。


    朱旭則是神秘一笑:


    “越州身處東南,與十萬大山相鄰,州府內隻有湖泊沼澤,可沒有海域,您就不好奇鎮海宮的‘鎮海’二字從何而來嗎?”


    “莫非是”


    “不錯,鎮海宮發跡於東海,隻因招惹了強敵,才不得不跋山涉水遷徙到東南域,於甲子前正式立足於泰安府。


    您平日裏事務繁忙,不知道也很正常。”


    “這麽說,鎮海宮當年輝煌過?”


    “宗門內有史書記載,百年前鎮海宮內還擁有先天之上的強者,且不止一位.我覺得應該算是輝煌過吧。”


    朱旭感歎道。


    江徹則是心中微動,愈發上心。


    他就喜歡這種來曆曲折,曾經輝煌過的勢力。


    其底蘊豐厚,絕非尋常宗門可比。


    朱旭,的確是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而江徹也聚精會神的開始認真查探起朱旭所帶來的功法。


    直到江徹拿起了最後一部玉簡,緩緩鋪開,映入眼簾的是五個小字。


    青龍鎮海經.


    ————


    抱歉抱歉,淩晨耽擱時間了。


    現在補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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