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東下定決心,要盡快的去蘇聯,但是一些必要的準備工作,卻還是要做的。由於最近一段時間,國內的工作特別繁忙,好幾個大的項目,都需要談判。


    而沒有劉東坐鎮的京城,就必須要放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雖然陳潔是劉東的秘書,能夠在某些程度上代表劉東的意誌,但僅僅靠一個陳潔,公司在京城的高層還略顯薄弱。所以,如果劉東現在就去蘇聯,就必須再抽調一個可以坐鎮的人過來。


    遠在蘇聯的周青富,肯定是不可能拉過來的,劉東還需要了解蘇聯的情況,如果周青富這個地頭蛇都弄回來了,那劉東一個人在蘇聯也沒多大意義。


    吳一平雖然合適,但國內已經建設投產的那些企業,現在基本上就靠他一個人連軸轉,那一大堆事兒都還忙不過來,哪裏有時間到京城和這些官老爺墨跡?


    所以,選來選去,劉東又隻有把一直在管理香港環亞的陳誌豪給弄過來,雖然香港那邊也很需要陳誌豪統領全局,但是既然以後公司的發展重點要放到大陸來,陳誌豪這個公司的大總管,也得過來熟悉一下地形。


    於是,劉東就給陳誌豪打電話,讓他把香港的事情處理一下,馬上到京城坐鎮。得到劉東的電話,陳誌豪也不敢怠慢,趕緊放下手上不太重要的工作,用了三天的時間,飛到了京城。


    第四天一大早,在京城環亞分公司辦公室裏麵,劉東把陳潔和陳誌豪都叫來,安排他們在劉東去蘇聯以後的一些工作。


    對於劉東忽然急急忙忙的要去蘇聯,忙得天昏地暗的陳潔,很是想不通。尤其是劉東把和葉利欽的關係看得那麽重要,連自己公司的事情都要先放一邊,就更讓陳潔有些不滿。


    看到陳潔和陳誌豪坐在自己身前,劉東開口說到:“這一次去蘇聯,對我們公司的意義非常巨大。如果能夠徹底的拉上葉利欽,對於我們公司以後在蘇聯的行動,有著巨大的幫助,這也就是我為什麽連公司的事情都顧不上,卻偏偏要去蘇聯的原因。”


    聽到劉東這解釋,才從香港過來,還沒有歇一口氣的陳誌豪開口問到:“葉利欽真的有那麽重要?但就算我在香港,也知道葉利欽在蘇聯的勢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而且打擊他的,還是現在的蘇聯總書記。這樣的情況下,葉利欽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老板你為什麽偏偏對他那麽有信心?其實如果我們公司投到戈爾巴喬夫的懷抱當中,對於我們公司應該會更好一些。像我們這樣擁有著雄厚資本的公司,如果沒有牽扯進入葉利欽的麻煩當中,就算是戈爾巴喬夫,也不得不慎重的對待。我們公司為什麽要選擇葉利欽?”


    陳誌豪的疑問,其實和陳潔都是一樣的。他們很想不通,劉東為什麽放著一個總書記的大腿不抱,卻偏偏要去抱一個已經失勢人物的大腿。如果說是因為和葉利欽合作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那無疑是在扯淡。


    和葉利欽的合作,不過是利益交換,要說到感情,誰能和政治家談感情?那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對於政治家來說,無論何時,感情永遠不會擺在利益前麵,這是鐵律。


    看到陳誌豪和陳潔都是那副表情,劉東就知道,必須要給一個看得過去的解釋,要不然,就算陳誌豪他們會繼續工作,心中也會有疙瘩,這樣不利於公司的發展。


    劉東想了一下,才說道:“蘇聯的問題,其實很複雜。尤其是在這幾年,蘇聯的情況並沒有外界想象當中的那麽好。他們國內的經濟和民生方麵,都出了很大的問題。但是戈爾巴喬夫並沒有看到這一點,而看到這一點的葉利欽,卻被排除在以戈爾巴喬夫為首的權利層外。你們覺得這樣的情況能夠持續下去麽?”


    “怎麽不能持續下去?老板,你別忘了,蘇聯的國情就代表著,隻要戈爾巴喬夫還在位一天,即便是葉利欽是正確的,他也沒有出頭之日。這是毫無疑義的,蘇聯的國情,並不能決定上層的建築。”雖然陳誌豪並不是十分了解蘇聯的情況,但隻要從體製上來看待這個問題,那陳誌豪就可以做出這樣的結論。


    戈爾巴喬夫是蘇聯的總書記,那麽即便是他錯了,站在蘇聯高層的角度上,他也是正確的。葉利欽是一個已經犯了大錯誤的前政局委員,那麽即便他是對的,站在蘇聯高層的角度上,他也是錯誤的。這並不是由事情的本身造成的,而是由權利的層次造成的。對與錯,在某些時候,並不是那麽分明。


    “是的,豪哥,如果從一般角度上來看。你的推論應該是正確的,隻要蘇聯還維護最高領導人的權威性,那他們就不可能讓葉利欽再次上台。但是,現在的蘇聯,並不是在一般情況下。他們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葉利欽為什麽要冒著失去戈爾巴喬夫信任都還要在大會上說出那樣的話?不就是代表著事情的嚴重性麽?可惜他失敗了,戈爾巴喬夫並沒有醒悟。但是戈爾巴喬夫沒有醒悟,不代表別人沒有醒悟,而葉利欽,也並不是像表麵上那麽不堪一擊。這就是我為什麽要想繼續維持和葉利欽關係的原因。”劉東說到。


    “老板你的意思是,葉利欽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聽到劉東這番話,陳誌豪驚訝的問到。


    “不知道,未來的事情,誰又能看得清?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相當於買股票,我看到一隻股票有上升的可能性,而別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然後我就持有這隻股票,如果他漲了,那麽我就能獲得利益。就算他不漲,我們的損失也能承受得起。不過是一場賭博而已。”劉東說到。


    “老板,你這賭博的層次實在是太高了。居然花大價錢去賭一個政治人物的輸贏。老板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葉利欽沒有起來的希望,那我們豈不是徹底的得罪了戈爾巴喬夫?如果那樣,不但會危害到我們公司的利益。以他在全世界的影響力,我們公司都會麵臨著很大的風險,這樣做,值得麽?”陳誌豪心情沉重的問到。


    陳誌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如果劉東真的一直支持葉利欽,那麽對於把葉利欽弄出政界的戈爾巴喬夫來說,肯定會很不滿。而蘇聯的總書記不滿,那就有無數的人會幫他撫平心中的不滿。到時候,公司在蘇聯的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


    不單單如此,就算是在蘇聯之外,國際市場上,也有很多人會去想要討好戈爾巴喬夫,這對於還略顯稚嫩的公司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公司有著深厚的底蘊,那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就像美國的總統選舉一樣,背後永遠會有洛克菲勒和摩根的影子。


    但是,環亞和那些百年老牌資本財團,又怎麽可以相提並論?不是說喪氣話,別人拔根腿毛,都要比環亞的腰杆粗。那些財團能做的事情,他們環亞實在是參合不起。所以,對於這樣危險很大的事情,陳誌豪內心當中,是非常不讚同的。一個不慎,公司就將會麵臨滅頂之災。


    看到陳誌豪那憂心忡忡的樣子,劉東不由得再次解釋到:“豪哥,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當中的那麽困難。我知道,這樣做會冒著很大的風險。但無論是什麽時候,風險都將會和利益並存。我們不能單單隻看風險,而忘卻了這裏麵的利益。如果葉利欽真能東山再起,那我們公司會獲得的利益,就絕對是我們現在想都想不到的數字。為了追趕那些老牌財團的腳步,有時候,我們也不得不兵行險招。”


    “但是老板,雖然這樣做,有可能會得到我們想都不敢想的利益,可是,我們也得有這個命來花才行。麵對著戈爾巴喬夫這樣的人物,我們實在是沒有多少底氣。”陳誌豪說到。


    “好了,豪哥。我們又不是正麵和戈爾巴喬夫對著幹,你那麽怕幹嘛?我們在戈爾巴喬夫麵前,本就是一個小蝦米,他能不能重視到我們,還是個問題,你又何必把我們看得太重要。一個有錢的商人,對於掌控著整個蘇聯的戈爾巴喬夫來說,實在算不上是什麽人物。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政治對手上麵,商人,在蘇聯那樣的國度裏麵,並不占據多大的話語權。沒看到我們公司雖然在蘇聯很狼狽,但就連克格勃都沒有重視到審查那一步?我們實在是犯不著為那樣飄渺的事情擔憂。我們現在該考慮的問題是,如何讓葉利欽重新認識我們。”劉東說到。


    劉東這番話,算是緩解了一些陳誌豪心中的緊張。剛才他就想到和戈爾巴喬夫作對的後果了,卻沒有想到,以公司現在的實力,戈爾巴喬夫是否會重視到公司都還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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