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歸尷尬。但二個丫頭的話還是引起了莫負的注意。


    “剛才她們講起三國擂台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王爺?”


    隻想早點打破眼前的尷尬,莫負轉而向趙傑問道。


    “哦,此事確實關乎曼若的終身大事。而我不久前才結束閉關出來,具體細節也是不甚了了,還是由她自己跟你細說吧。”


    趙傑不明就裏,“實話實說”道。


    “妹妹,三國擂台賽幹係重大,你恰好需要幫手,如能請到傅少主參賽,則準保萬無一失。皇祖母也是這意思哦。”他刻意提醒著妹妹說道。


    “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行一步,先將美玉押送至萬神宮再說,以免發生意外。一會再在那邊匯合。”


    說著,年輕的王爺右手一揮,隊伍頓時提速。


    “哥哥……區區幾裏山路而已,有必要這樣小心戒備嗎?”


    趙曼若急急回道,但趙傑他們已經走遠了。


    “好好聊,慢慢聊哦!”桃紅柳綠拇指相對,回頭朝著主子扮著鬼臉說著。


    又故意在二人麵前,勾肩搭背著朝前走去。


    ……


    現場就剩下了莫負和趙曼若二人,氣氛真是有說不出的尷尬。


    二人各自低頭沉默半晌,還是莫負忍不住率先開了口。


    “這三國擂台賽?究竟怎麽回事啊,又如何扯上了你的終身大事?”莫負靜靜望著對方問道。


    “嗯,這些都是那個蒙國的阿木爾王子設的局。”趙曼若輕聲說道。


    “先前蒙國使者吉布哈來訪,手持蒙國鎮國至寶雙龍抱珠說是代那個王子向我求親。”她的語聲越發低沉了。


    “自是被我斷然拒絕。但考慮到兩國的邦交和百姓,又不能做得太絕。就想給他們一個台階下,推說隻要那個王子能夠在武功上戰勝我,我就答應他的請求,否則一切免談!”趙曼若照直說著。


    “我原本以為那個什麽王子定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子弟,沒想到吉布哈竟然麵露喜色滿口答應。想必那個王子定然武功不弱。後來在此基礎上提出了三國擂台賽的具體方案。”


    接著,趙曼若把三國擂台賽的具體方案一五一十詳細講了出來。


    “青年組需要5個參賽名額,為確保萬無一失,皇祖母此前曾經乘坐彩鳳,親自去卻月城尋您相助,竟是遍尋不著……”


    說到此處,趙曼若環顧四周,確信遠近再無他人。顧不得矜持,癡癡望著莫負說起了潛藏內心的秘密。


    “不瞞長青哥哥,曼若此次之所以幾次三番要求來昆侖,就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將會在此再次遇見你。今日在昆侖山頂遙遙看到水靈駒,我真是喜出望外,所以才要義無反顧強闖地獄之門。真是上蒼垂憐,不僅哥哥無恙,而且我們果真在此相逢。”


    趙曼若說到動情之處,不覺間紅了眼眶,繼而顫抖著聲音說了一句——


    “三國擂台賽具體情形就是這些,曼若唐突,懇請哥哥出手相助!”


    趙曼若,武林三美之一,江湖人稱雲中鳳,大昭王朝唯一的公主。


    麵對著她的這番真情流露和誠摯邀請,莫負頓時感動不已。


    自從師祖先去之後,孑然一身的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人世間的真情和溫暖了。


    “蒙你高看,此次三國擂台賽莫負自是義不容辭。”他真誠說道。


    “隻是,墜入無盡深淵之後,在下雖然僥幸撿回一條命,卻也付出了膽道炸裂的巨大代價,致使武功盡失。直到冬至,內力才總算開始慢慢凝聚,至今不過五重境。”


    莫負於是把自己此前九死一生的經曆,簡要地講給了趙曼若聽。卻是有意隱藏了玉清洞府的那段奇遇經曆——


    那段經曆確實太過匪夷所思,就是講出來,怕也是很難讓人相信。而且把武林大劫難等提前講出來,無疑隻會增加世人的焦慮和恐慌,實在有百害而無一利。


    但饒是如此,當趙曼若聽到莫負瀕死那晚的種種驚險,她不覺間已是淚濕了眼眶。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長青哥哥大劫渡盡,此後人生勢必一片坦途。曼若先此祝賀了。”她含淚微笑著說道。


    “至於內力方麵,曼若堅信哥哥一定會很快重返巔峰的。”擦了擦眼角,她繼續說道。


    “皇祖母一生閱人無數,從未出過差錯。此前她就堅信您必能逢凶化吉,還說哥哥是千百年來不世出的天才,您五歲時內力就突破了三重境,天份猶在武林神話伯伯之上。明年元宵節之前,突破到六境巔峰定是輕而易舉。”趙曼若斬釘截鐵說道。


    “那也不一定的,此次內力提升速度遠較以前緩慢。不過我會全力以赴的,若能趕在明年元宵節之前突破到六境巔峰,我就去開封找你。然後和你一起奔赴那阿爾泰山穀。”


    “哥哥不隨我們一同回去嗎?您現在孑然一身,何不與曼若同行,一起進入蘭若靈池修煉。那樣對於您恢複內力將大有裨益。”趙曼若略顯失望問道。


    “我,目前還有要事待辦……”眼見著對方眼中的落寞,莫負忽然有些不忍。


    “好吧,你也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九年前起,家父就帶著我四處求醫問藥,幾年來走遍大江南北,終至心力交瘁。五年前在秦嶺山脈的一條古道上…再也堅持不住,鬆開了一直緊握著我的手。”莫負痛苦回憶道。


    “那時我也離死不遠了,隻能把父親草草埋在一個山洞裏麵。留下了許多記號,就等著有朝一日有機會再回去,把他請回來。”莫負望著北方的天空,一邊回憶一邊安靜說著,竟是沒有一滴眼淚。


    “翡翠山莊暫時是回不去了,倒是可以把父親接到昆侖山上,和師祖老人家葬在一起。”


    “原來如此。長青哥哥孝心感天動地,先前曼若不明就裏確實唐突了。如此妹妹自是不能再堅持。您放心去吧,我在開封等候您的好消息。”趙曼若說道。


    “此去秦嶺路途遙遠,我安排彩鳳二常侍陪您前去可好?沿途也有個照應。”她不放心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倒也不覺其苦,豈敢勞煩他們呢。而且我的行程越隱秘越好,以免讓那些賊人察覺遁逃。”


    莫負突然下定決心說道:“今日就此別過,請代為向王爺辭行。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曼若在開封恭候您的到來。”說著朝莫負扔出一塊金令和一袋盤纏。


    二物入手,猶是溫熱的。尤其是那個繪著彩鳳的精致錢袋,不僅殘留著體溫,而且香氣撲鼻。


    繼而一轉頭,趙曼若率先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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