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都看看,在我大昭皇城,他們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蒙瀛兩國平時暗通款曲倒也罷了,此次則是明擺著聯手施壓,是可忍熟不可忍!本次大賽朕準了,不僅準了,而且將親臨觀戰。”


    等一幹人走出,皇帝趙衡朗聲說道。


    “許溪,你且來讀讀這擂台賽方案,大家一起聽聽看,出出主意。”


    “臣遵旨!”禮部尚書許溪上前深鞠一躬,然後接過劉公公手中的書劄,大聲朗讀起來。


    大意如下——


    謹訂於明年七夕舉辦蒙、昭、瀛三國擂台賽,賽事由蒙國承辦,屆時恭請昭、瀛兩國君王親臨觀賽與民同樂。


    大賽分設宗師組和青年組兩個組別。


    宗師組每國3人組隊,需九重境以上高手。不需上場搏鬥以免殃及無辜,采取坐而論道的方式,辯道**玄功,兼以平衡局勢,危急時及時出手搶救本國青年俊彥;


    青年組每國選拔5人組隊,年齡上限18歲,均需要6重境巔峰以上修為。采取擂台賽模式,由抽簽排出各國出場次序。


    具體規則為:抽到1號的國家率先派1人出場守擂,即為臨時擂主。抽到2號的國家第二順位上擂,派出一人前去攻擂,勝者留在擂台,敗者出局;繼而抽到3的國家派人攻擂,同樣勝者守擂,敗者出局……依次循環,直至決出最後的勝者。


    需要說明的是,同國的選手無需對陣。如果守擂者是本國選手,則輪到他所在國家上擂時就跳過,等待下一次。舉個例子,比如蒙國守擂者,接連戰勝了其他兩國選手守擂成功,那麽下一輪蒙國的下一位選手就暫時不用上擂,繼續由其他兩國選手攻擂。


    禮部尚書許溪照本宣科讀道。


    “明裏看看倒是公平公正。但朕卻覺得暗裏難免有貓膩。大家都談談自己的看法吧。”皇帝說道。


    “稟陛下!臣也深有同感,就怕蒙瀛兩國暗裏聯手,合力迎戰我大昭選手!”丞相呂鍛說道。


    “就是,兩國沆瀣一氣怕是早有默契。他們對戰時故意放水不盡全力,而麵對我大昭俊彥時就不遺餘力舍命相搏!”樞密使寇世榮一臉憂慮說道。


    “這蒙瀛兩國著實可惡,但即便如此,於公於私,我們也要全力一戰,而且隻能勝不能敗,一定要擊垮他們的自信和鬥誌,狠狠出了這口氣!”皇帝說著說著,掌拍靠手龍顏大怒。


    說著,袖子一揮,“今天之事暫且商議到此,大家私下裏想想應對之策,都散了吧!”


    眾人離去之後,紫宸殿就隻留下了四個人,杜老門主、皇帝趙衡、趙曼若,還有一旁誠惶誠恐的太監劉總管。


    劉總管殫智竭慮服侍皇帝多年,最是熟知皇帝的脾性,一向遊刃有餘。


    而今日之紫宸殿,卻讓他明顯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那種威壓和窒息感。


    “這蒙瀛兩國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平時暗中勾結倒也罷了。此次卻是聯名向朕施壓。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怕是真的要不把我大昭王朝放在眼裏了。”趙衡一臉陰沉說道。


    “此次擂台賽不僅關乎我大昭國之顏麵和尊嚴,而且事關曼若終身幸福,所以務必要取勝!朕不日昭告天下,在全國範圍內招賢納士認真選拔,最後和曼若一起進入擂台賽的其他四人每人賞黃金千兩錦緞千匹,若願入朝為官者一律加官進爵。此外,所有人均獲得一次進入蘭若靈池淬體修煉的機會!而那三個武俠宗師之事,孫兒就隻能勞煩皇祖母了。”


    “皇上不必震怒,曼若也無需憂心。”目睹皇帝動怒,杜老門主卻是心平氣和說道。


    “即便兩國暗裏沆瀣一氣共同對抗我大昭,也是不足懼。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有解決之道。不過綜合此前新荷大會、龜蛇聖境的種種跡象來看,那些蟄伏暗處的魑魅魍魎已經按耐不住開始蠢蠢欲動,天下怕是不會如現在這般太平了!”杜老門主慢悠悠說道。


    “江湖事江湖了,由朝廷出麵還是不妥,這些江湖人物大都潔身自好重情重義,可就是不受拘束。皇帝的賞賜倒無不可,尤其是那蘭若靈池淬體修煉之舉,確實有助於他們提升修為。三大宗師之事就由老身親自前去邀請吧,還好不需要動手,動動嘴皮子而已。依我之見,還是發飛羽令吧,十幾年束束高閣也該重現江湖了!”


    “是,皇祖母!”二人齊聲答道。


    “曼若,你的彩鳳千疊浪已修習得純熟無比,內力也已突破到六重巔峰,待明年七夕定必能突破到七重境跨入武學大家行列。倒是那紅巾翠袖功法,至今仍然進展不順,定是哪裏出了岔子,修煉不得其法所致!一定沉下心來認真研習,須知欲速則不達。”


    “是的,奶奶!曼若明日就去蘭若庵閉關,爭取早日有所領悟!”趙曼若答道。


    “還有,那個阿木爾王子儼然一副勝券在握模樣,定必有所依仗,我們也應該做好萬全準備。”杜老門主繼續說道。


    “經此一事,倒讓我想起此前神農穀主托我照拂的一個人來,此人說來還是曼若舊識,如他尚在人世的話,則三國擂台賽必然萬無一失!”


    “此人是誰?竟讓皇祖母如此看重,難不成他的武功尚在曼若之上?若真如此,必是國之棟梁,要不要朝廷出麵招攬?”皇帝頓時龍顏大悅。


    “奶奶,您說的可是那傅……”話語至此,一向落落大方的趙曼若竟然無端紅了臉。


    她不禁油然回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夏日,自己和奶奶曾去一個美輪美奐的山莊做客,眼見著荷池裏麵的荷花盛放千姿百態,小孩心性的她忍不住想要采摘幾枝,不想腳下一滑失足跌進了荷池,繼而雙手亂劃咕咚咕咚喝了很多水。


    命懸一線之際,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奮不顧身跳進荷池裏麵,救起了自己,還口對口對自己做起人工呼吸——


    那種帶著淡淡苦澀的中藥味和那雙橘黃色的眼睛,從此就經常在夢裏浮現。


    而從那以後,那個本來身患惡疾的男孩突然高熱不退病情迅速惡化……繼而,那個聲名顯赫富甲一方的山莊也隨之迅速衰敗……


    “但是,他不是已經跌落無盡深淵了嗎?”念頭電閃而過,趙曼若接著說道。


    “你們有十餘年不見了吧,你是怎麽認出他來的?哦,對了,他那橘黃的膚色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幾人來。”杜老門主自顧說道。


    “都說身患少陽絕脈症的人決計活不過十歲,而他已經十五周歲了,想是得了老神仙的施救。而且當年我曾仔細觀察過那孩子的麵相,雖然七煞透頂磨難重重,但卻絕非短命之相。明天我正好有事去鸚鵡洲麵見獨孤幫主,事成之後再乘彩鳳去邀月城一趟,沿著懸崖峭壁仔細尋尋看,或許真有奇跡發生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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