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震驚又傷痛,她極力克製,問旁邊的翠珍:“婉妃呢?”


    “婉妃在自己宮裏,一會兒哭又一會兒笑,說是瘋了。”翠珍已經命人去問過,回道。


    “將婉妃好生看管。”皇後道。


    “皇後娘娘,靜平公主到了。”宮人來報。


    皇後退了左右,宣靜平進來。


    “母後。”靜平也是知道李檬的死訊,又知道前因後果後,匆匆趕了過來。


    “阿難,是不是你跟舒嬪說,殺小八者不止元蕭?甚至還暗示是元祺?”皇後問。


    “我沒有特意說,元蕭死時元祺來了,我沒忍住譏諷了他幾句。”靜平道。


    “……”皇後嘆息。


    “阿難也沒想到,婉妃會衝動的去殺信王妃。”靜平知道後,心中也頗為不安,她萬萬沒有想到,舒嬪會跟婉妃打起來,再發生後來的事情。


    “她不是要殺信王妃,還是想殺憶兒。”皇後道。


    “……”平白多死了一個人,雖然元祺很可惡,李檬卻是無辜的,靜平心中也難過。


    “父皇可知道?”靜平問。


    “你父皇精神不太好,暫時沒有讓他知道。”皇後道,“本宮要去看看元祺。”


    “母後,我陪你去吧!”靜平道。


    皇後點點頭。


    等皇後和靜平到元祺宮中,他神色慘澹,眸光無神。


    惠嬪則在一邊哭泣。


    聽到皇後和靜平公主來了,二人上前跟皇後見禮。


    元祺先看向靜平,他的神情十分平靜,眼神卻透著森森寒意。


    這一抹眼神,靜平已經知道,元祺恨毒了自己。


    “祺兒,惠嬪,王妃之死本宮亦十分難過。本宮已命人看管住婉妃,待皇上病好一些再定奪。”皇後道。


    惠嬪看皇後,又看她身邊的靜平公主。


    她不免想,皇後如今有兩子兩女,還高高在山上一人獨寵。而自己封號被貶,兒媳折了,她腹中甚至還有一個孩子!


    一時悲從中來,又憤恨又是痛楚,不由道:“皇後娘娘可知,檬兒已懷有身孕。”


    靜平聽到這話,大為震驚,李檬竟懷有身孕!


    “本宮知道,本宮心中亦十分難過。”皇後道。


    “你會難過嗎?你如今高高在上,有子有女,其他妃子的痛苦和悲涼,對你應該無關痛癢吧!”惠嬪冷聲道。


    “惠嬪,本宮念你悲傷過度,饒你出言無狀之罪。”皇後道,“祺兒,本宮命子玖在安排將元蕭,小八的遺體送回東安城。如今檬兒突然離世,也一併將她的遺體送至東安城。”


    “不勞皇後娘娘費心,兒臣會自行安排。”元祺道。


    “既然如此,依你便是,你節哀順便。”皇後道。


    “謝皇後娘娘關心。”元祺行禮。


    靜平看向元祺,他的神色太平靜了,他必定十分傷心,可是他傷心,難道婉妃不傷心嗎?舒嬪不傷心嗎?


    第1038章 先發製人


    一切因果,皆由他自己而起。


    隻是想到李檬到底無辜,她腹中還有一個孩兒,心中不免難過。


    皇後沒有多留,帶著靜平離開。


    惠嬪過去抱住兒子:“祺兒,你好好哭一場,母妃知道你難受,你想哭就哭,痛快哭出來。”


    “母妃,我的眼淚不能這麽用,如今我這一關還沒過去,兒子的眼淚還有別的用處……”元祺深深的道。


    惠嬪不解:“祺兒,你說什麽?”


    “隻希望檬兒和我們死去的孩兒能保佑我,讓我過了這一關。”


    從元祺宮中出來,皇後心中不免也疑慮。


    “阿難,小八之死,到底跟元祺有沒有關係?”皇後問。


    “我與三哥皆認為,小八之死跟元祺有關,當時他就在場,甚至他才是殺死小八的兇手。但是現在元蕭也死了,也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沒用了。”靜平道。


    皇後十分震驚,在她的心中,元祺溫和謙遜,為人善良不爭,跟元真是完全不同的。若是小八之死跟他有關,那自己當真看走眼了。


    “若是沒有證據,就不能隨意跟第三者談起,三人成虎,甚至釀成人命。這件事,你要引以為戒。”在這宮中,最怕的就是謠言。


    此事不能說是阿難的錯,但阿難也被捲入其中,難免落人口舌。


    “是,阿難以後不會再提。”靜平道。“但是父皇一定會問起來。”


    “這件事倒是要讓你父皇知道的。”皇後道。


    “你父皇還在休息,等一會兒回去本宮會跟他提,現在本宮要去看看婉妃。”


    “阿難陪母後一起去。”


    母女二人又去看婉妃。


    婉妃像是真的瘋了,嘴裏瘋言瘋語的。


    皇後叫了她一聲,她也不回應。懷裏抱著元鈺的衣服一時哭一時笑,不許人靠近,仿佛她的兒子此時還在她懷中。


    皇後叮屬宮人要照看好她。


    “你去陪陪你皇祖母,待她知道李檬死訊,隻怕要受不住。”皇後對靜平道。


    “是,母後。”靜平辭了皇後去見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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