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恐怖的大道法則，莫非有古戰場遺骸複蘇了？”
“難道他不怕徹底引動此地紊亂的大道嗎？”
“似乎有聖族氣息，要不要過去看看？”
無盡星空之中，距離墨晴所在地較近的人族強者，紛紛感受到前方震天撼地的波動，紛紛側目。
對此頗為好奇的同時，神色極為凝重。
單從感知中便不難看出，這絕非是人族悟道境所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更別說還能夠感受到清晰的聖族氣息。
對於人族而言，任何有關聖族的痕跡，都是重中之重。
沒有人可以忽略。
然後就在眾人尚未做出選擇之時，一道流光，以極快的速度掠過諸多星域。
自浩瀚大道波動傳來之處而來，瞬間引起眾人的注意。
如此之快的速度，普通人肉眼自然難以分辨，但對於古戰場中的眾人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有人極擅瞳術，全力施展之下，輕鬆便發現流光中人的身份。
“大師兄？”
“大師兄怎麽會出現......不，他怎麽會從那邊逃出？難道方才那恐怖的一擊，是針對他的？”
“雖然氣息萎靡，但能夠從中逃脫，我恐怕難以做到。”
“進入古戰場的限製，似乎確實是悟道境沒錯吧？他怎麽做到的？”
所有發現林天身份的人，皆眉頭緊鎖，滿臉震驚。
雖然被動逃跑，說起來可能很丟人，但其實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麵對如此恐怖的攻擊，卻還能夠生龍活虎，這絕對並非一件易事，在場眾人但凡換位思考一下，便會發現，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到。
林天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甚至於顯露身形，完全是他故意為之，但卻並未理會眾人。
氣息萎靡，是他裝出來的，隻是為了讓這些人看出他的狀態。
林天無法確定，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傳到人族叛徒的耳朵裏，但防範於未然，也可以混淆視線。
又逃了一段距離，林天好似這才終於確定，並沒有追兵追出來，緩緩停住身形。
不多時，那些被他吸引注意的人族修士，便圍了上來。
“大師兄，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一位身段窈窕，一頭藍色長發極為顯眼的女子率先發問道。
“因為一些緣故，我前往妖族天驕匯聚之地，卻不成想遇到了無法對付存在。”
林天下意識搖了搖頭，十分無奈地說道。
既然都已經準備好演戲了，自然是要做全套。
“單槍匹馬？”
藍發女子滿臉錯愕，美眸之中浮現疑惑的同時，又生出一抹的濃鬱的佩服之色，如此果敢，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周圍陸續有七人趕來，聽到二人之間的對話，心中也是忍不住生出複雜的情緒。
“年少無知判斷失誤，差點死在裏麵。”
林天倒也實誠，絲毫不覺得丟臉，隻是並不打算詳細說明裏麵的情況。
在他看來，以他跟墨晴之間的關係，隱瞞一些情況也是極為正常的，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墨晴連他這位曾經最親近的師尊，都已經出手攻擊了，在旁人看來，恐怕是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若真是如此，人族高層這邊，恐怕是要改變對策。
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甚至是曾經的聖族，麵對這種不受掌控，且極度逆天的妖孽，必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哪怕這些僅僅隻是他的猜想，故意如此為了防止被看出端倪。
但無論是從哪種角度來看，刻意隱瞞都是能說過去的。
可他不準備說，不代表其他人不問。
“大師兄，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竟隔著遙遠星域，讓我感受到了心悸。”
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少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湊到林天身前，好奇地詢問道。
似乎意識到這樣直白，有些許不妥。
少年又連忙解釋道：“大師兄見諒，在下此舉並非是揭短，而是之前的動靜，實在太大。”
林天臉色一沉，將那種不願提及的心思展露無遺。
無垠的星空之下，幾人所處之地，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妖族之中，擁有極為強橫的存在。”
林天故作艱難地開口，將不願提及此事的心思擺在了臉上。
藍發女子心領神會，當即柔聲道：“好了，諸位，大師兄劫後餘生，尚需靜養我等不能幫上忙也就罷了，哪還好打擾大師兄？”
都有人這麽說了，眾人也不好再繼續追問，隻是麵露遺憾。
“大師兄，你身受重傷，接下來要去哪，不如讓師妹陪你。”
藍發女子很熟練的挽住林天手臂，柔聲說道，俏臉之上隱約浮現一抹嬌羞之色。
她雖然清楚，林天現在這個首席弟子的位置，被無數人惦記著，但更清楚，自己想要成為首席弟子，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但如果能夠與林天互生情愫，她往後可就是門主夫人，哪怕僅有一絲可能。
但林天作為這一代弟子之中，首位也是唯一一位首席弟子，一切皆有可能。
“就勞煩師妹了，敢問師妹貴姓？”
林天沒有拒絕，客套話總歸是還要說的，現在的他明麵上可是一位受傷頗重的傷號。
但凡腦子正常一點，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別人的好意。
什麽綠茶，她可是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免貴姓陳，師兄叫我洛水即可。”
陳洛水麵帶挑花的介紹自己，雖然這樣並不一定有什麽太大的可能，但最起碼是邁出了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有勞陳師妹了。”
林天極為禮貌地稱呼，並沒有打算太過親昵，畢竟隻是配合演戲罷了，沒必要那麽逼真。
更何況，陳洛水心中所想，他不用腦子想都能想出來，還不至於付出真心。
“師兄，我們是否要召集門中弟子，前來圍剿此地妖族？”
“你可知，此地匯聚了多少妖族天驕？”
“有.......有多少？”
“成百上千。”林天沉聲道：“若非他們還有要事，無暇對我進行追殺，恐怕師妹是不可能再見到我了。”
這一點，林天還真不是為了掩護墨晴，而是真不想進入古戰場的人族天驕進去送死。
數千妖族天驕什麽概念，臨天崖進入此地的弟子，都沒有這麽多人，如今又不知道分散在何處，根本不可能全部召集。
“啊？”
陳洛水聞言，臉上滿是驚駭之色，一雙流轉秋波的眸子裏，閃過無比複雜的眼神。
先不說能夠從數千妖族手中逃脫，需要何等恐怖的實力，她很好奇林天是怎麽敢的。
難道真就不怕死嗎？
實質上，很多人在某些時刻麵對死亡，會毫無任何負擔，甚至是直麵死亡淡定自若。
但以一敵千，結果大概率毫無意義的身死道消，最好也就不過是林天現在這般，成功保命卻身受重傷。
林天當然不會告訴她，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打定僅有法則保存，無數歲月之後重塑肉身的打算。
隻是平靜地道：“此處古戰場，妖族謀劃甚大，當下我們要做的，除了召集所有有生力量之外，便是將消息傳遞出去。”
話落，他指了一個方向，在陳洛水的攙扶之下，朝著無垠的星空前進。
那裏是陸野所在的方位，雖然他無法確定具體位置，但大概方位肯定沒錯。
“嗯，聽大師兄的。”
陳洛水似乎極為乖巧，對林天言聽計從。
雖然先前還能化作流光，快速疾行的林天，現在卻隻能在她的攙扶之下，才能禦空。
她也絲毫不覺得意外，隻當是林天先前緊繃著神經，現在鬆懈下來，身體達到極限。
反正對她來說，林天越虛弱，她能夠照顧的越多。
“這姑娘，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啊，不是說著名的冰山美人嗎？怎麽冰山還有熱的？”
看著二人並肩而行，其餘弟子直接傻眼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不是稍微有點太過分了？
還有人看著呢？
“這位師兄，若你也是首席弟子，哪怕是千年堅冰，也能被燒開。”
有人苦笑一聲，顯然是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了，甚至是露出納悶的眼神。
好似在問，難道一路走來，你的人生都是在宗門之中度過的嗎？怎麽感覺見識這麽少？
數月之後。
林天終於在無盡星空之中的一處碎片之中，見到了陸野。
古戰場之中沒有日月更替，故而時間流逝，隻能憑借自己感知。
林天進入古戰場之中，看似隻是在無垠星空之中不斷探索，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實際上已經過去了十數年。
隻不過對於悟道境修士而言，壽命近乎永恒，這十數年的時間，不過隻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多謝師妹一路護送。”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林天基本痊愈，畢竟之前本就是完全沒有受傷，但對於陳洛水一路上的照顧，他還是很感激的。
哪怕是心懷不軌，但在陰謀徹底暴露出來之前，對方對他也是全心全意細心嗬護的。
更何況，陳師妹隻是想要當上門主夫人而已，似乎也並沒有什麽錯。
“師兄言重了，你我師出同門，理應如同手足，哪有手足重傷，卻見死不救的道理？”
陳洛水擺了擺手，跟林天熟絡了一些之後，她直接將稱呼裏大師兄裏的大給去掉了，她感覺這樣更顯得親近。
要說一路上，唯一讓她比較遺憾的。
便是沒有遇到妖族天驕，並沒有讓二人真正建立生死與共的關係。
“我欠你一個人情。”
林天滿臉真誠，但卻意味深長地道：“不過有些事情，我要與陸兄詳談，若是可以的話，還望師妹......”
陳洛水極為懂事，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心領神會地道：“嗯，我在此等候即可。”
“林兄，此行.......”
陸野原本想安慰林天，但是轉念一想，不管期間發生了什麽，最起碼都囫圇歸來。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最開始的預期。
臉上的凝重也就瞬間消散。
“林兄，歡迎回來。”
“嗯，這是先前借你的東西，並未有所損壞。”
林天微微頷首，將先前從陸野這裏借走的寶甲、丹藥、以及原始胎土替身悉數歸還。
“咦？”
陸野滿臉好奇，下意識道：“都沒用上嗎？沒見到墨姑娘？”
“見到了，隻是出了些意外。”
林天並沒有打算告知對方實情，並非是不信任陸野，而是先前答應過墨晴，同時加之事關重大。
知道的人越多，墨晴的處境就越不安全。
況且以陸野現在的實力，即便知道內情，也無法做出任何幫助，反倒是會給他增加心理壓力。
“回來就好，隻要人還在，未來便還有機會。”
陸野很了解林天，亦或者說被陸家丟出去曆練的歲月之中，察言觀色的能力不俗，當即心領神會，知曉林天並不願意提及，索性主動中斷話題。
“不過說起來，這位師妹生的頗為俊俏，你該不會是動了心思吧？”
他探頭，看向遠處的陳洛水，然後毛遂自薦道：“實不相瞞，其實我還有個妹妹，要論水靈，絕不比這位姑娘差，你要是真有此心，不如我幫你們牽線搭橋。”
“滾一邊去，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在故土已有家室。”
隨著修為的提升，林天對於凡塵俗念，幾乎已經完全免疫。
如今唯一能夠撥動他心弦的，也就隻有至高無上的力量而已，其他的也可以有。
但最好是沒有，不然容易牽扯太多因果。
“那又如何，相信我那妹妹也不會介意。”
“你家老祖遺骸，有消息了嗎？”
林天懶得理會，索性轉移話題。
“你才離開多久，滿打滿算不到一年時間，要是這麽容易找，你我恐怕早就有所收獲。”
陸野沒好氣地說道。
林天離開的時間裏，他第一是找到幾位陸家弟子所在的人族隊伍，一同探索古戰場的同時，暗中調查陸家老祖遺骸的位置。
可卻一點收獲也沒有。
“不過林兄，你猜我們這次發現了什麽好東西？”
陸野停頓了片刻，突然露出獻寶一樣的神色，故作神秘地說道。
“難道他不怕徹底引動此地紊亂的大道嗎？”
“似乎有聖族氣息，要不要過去看看？”
無盡星空之中，距離墨晴所在地較近的人族強者，紛紛感受到前方震天撼地的波動，紛紛側目。
對此頗為好奇的同時，神色極為凝重。
單從感知中便不難看出，這絕非是人族悟道境所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更別說還能夠感受到清晰的聖族氣息。
對於人族而言，任何有關聖族的痕跡，都是重中之重。
沒有人可以忽略。
然後就在眾人尚未做出選擇之時，一道流光，以極快的速度掠過諸多星域。
自浩瀚大道波動傳來之處而來，瞬間引起眾人的注意。
如此之快的速度，普通人肉眼自然難以分辨，但對於古戰場中的眾人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有人極擅瞳術，全力施展之下，輕鬆便發現流光中人的身份。
“大師兄？”
“大師兄怎麽會出現......不，他怎麽會從那邊逃出？難道方才那恐怖的一擊，是針對他的？”
“雖然氣息萎靡，但能夠從中逃脫，我恐怕難以做到。”
“進入古戰場的限製，似乎確實是悟道境沒錯吧？他怎麽做到的？”
所有發現林天身份的人，皆眉頭緊鎖，滿臉震驚。
雖然被動逃跑，說起來可能很丟人，但其實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麵對如此恐怖的攻擊，卻還能夠生龍活虎，這絕對並非一件易事，在場眾人但凡換位思考一下，便會發現，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到。
林天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甚至於顯露身形，完全是他故意為之，但卻並未理會眾人。
氣息萎靡，是他裝出來的，隻是為了讓這些人看出他的狀態。
林天無法確定，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傳到人族叛徒的耳朵裏，但防範於未然，也可以混淆視線。
又逃了一段距離，林天好似這才終於確定，並沒有追兵追出來，緩緩停住身形。
不多時，那些被他吸引注意的人族修士，便圍了上來。
“大師兄，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一位身段窈窕，一頭藍色長發極為顯眼的女子率先發問道。
“因為一些緣故，我前往妖族天驕匯聚之地，卻不成想遇到了無法對付存在。”
林天下意識搖了搖頭，十分無奈地說道。
既然都已經準備好演戲了，自然是要做全套。
“單槍匹馬？”
藍發女子滿臉錯愕，美眸之中浮現疑惑的同時，又生出一抹的濃鬱的佩服之色，如此果敢，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周圍陸續有七人趕來，聽到二人之間的對話，心中也是忍不住生出複雜的情緒。
“年少無知判斷失誤，差點死在裏麵。”
林天倒也實誠，絲毫不覺得丟臉，隻是並不打算詳細說明裏麵的情況。
在他看來，以他跟墨晴之間的關係，隱瞞一些情況也是極為正常的，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墨晴連他這位曾經最親近的師尊，都已經出手攻擊了，在旁人看來，恐怕是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若真是如此，人族高層這邊，恐怕是要改變對策。
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甚至是曾經的聖族，麵對這種不受掌控，且極度逆天的妖孽，必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哪怕這些僅僅隻是他的猜想，故意如此為了防止被看出端倪。
但無論是從哪種角度來看，刻意隱瞞都是能說過去的。
可他不準備說，不代表其他人不問。
“大師兄，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竟隔著遙遠星域，讓我感受到了心悸。”
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少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湊到林天身前，好奇地詢問道。
似乎意識到這樣直白，有些許不妥。
少年又連忙解釋道：“大師兄見諒，在下此舉並非是揭短，而是之前的動靜，實在太大。”
林天臉色一沉，將那種不願提及的心思展露無遺。
無垠的星空之下，幾人所處之地，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妖族之中，擁有極為強橫的存在。”
林天故作艱難地開口，將不願提及此事的心思擺在了臉上。
藍發女子心領神會，當即柔聲道：“好了，諸位，大師兄劫後餘生，尚需靜養我等不能幫上忙也就罷了，哪還好打擾大師兄？”
都有人這麽說了，眾人也不好再繼續追問，隻是麵露遺憾。
“大師兄，你身受重傷，接下來要去哪，不如讓師妹陪你。”
藍發女子很熟練的挽住林天手臂，柔聲說道，俏臉之上隱約浮現一抹嬌羞之色。
她雖然清楚，林天現在這個首席弟子的位置，被無數人惦記著，但更清楚，自己想要成為首席弟子，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但如果能夠與林天互生情愫，她往後可就是門主夫人，哪怕僅有一絲可能。
但林天作為這一代弟子之中，首位也是唯一一位首席弟子，一切皆有可能。
“就勞煩師妹了，敢問師妹貴姓？”
林天沒有拒絕，客套話總歸是還要說的，現在的他明麵上可是一位受傷頗重的傷號。
但凡腦子正常一點，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別人的好意。
什麽綠茶，她可是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免貴姓陳，師兄叫我洛水即可。”
陳洛水麵帶挑花的介紹自己，雖然這樣並不一定有什麽太大的可能，但最起碼是邁出了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有勞陳師妹了。”
林天極為禮貌地稱呼，並沒有打算太過親昵，畢竟隻是配合演戲罷了，沒必要那麽逼真。
更何況，陳洛水心中所想，他不用腦子想都能想出來，還不至於付出真心。
“師兄，我們是否要召集門中弟子，前來圍剿此地妖族？”
“你可知，此地匯聚了多少妖族天驕？”
“有.......有多少？”
“成百上千。”林天沉聲道：“若非他們還有要事，無暇對我進行追殺，恐怕師妹是不可能再見到我了。”
這一點，林天還真不是為了掩護墨晴，而是真不想進入古戰場的人族天驕進去送死。
數千妖族天驕什麽概念，臨天崖進入此地的弟子，都沒有這麽多人，如今又不知道分散在何處，根本不可能全部召集。
“啊？”
陳洛水聞言，臉上滿是驚駭之色，一雙流轉秋波的眸子裏，閃過無比複雜的眼神。
先不說能夠從數千妖族手中逃脫，需要何等恐怖的實力，她很好奇林天是怎麽敢的。
難道真就不怕死嗎？
實質上，很多人在某些時刻麵對死亡，會毫無任何負擔，甚至是直麵死亡淡定自若。
但以一敵千，結果大概率毫無意義的身死道消，最好也就不過是林天現在這般，成功保命卻身受重傷。
林天當然不會告訴她，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打定僅有法則保存，無數歲月之後重塑肉身的打算。
隻是平靜地道：“此處古戰場，妖族謀劃甚大，當下我們要做的，除了召集所有有生力量之外，便是將消息傳遞出去。”
話落，他指了一個方向，在陳洛水的攙扶之下，朝著無垠的星空前進。
那裏是陸野所在的方位，雖然他無法確定具體位置，但大概方位肯定沒錯。
“嗯，聽大師兄的。”
陳洛水似乎極為乖巧，對林天言聽計從。
雖然先前還能化作流光，快速疾行的林天，現在卻隻能在她的攙扶之下，才能禦空。
她也絲毫不覺得意外，隻當是林天先前緊繃著神經，現在鬆懈下來，身體達到極限。
反正對她來說，林天越虛弱，她能夠照顧的越多。
“這姑娘，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啊，不是說著名的冰山美人嗎？怎麽冰山還有熱的？”
看著二人並肩而行，其餘弟子直接傻眼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不是稍微有點太過分了？
還有人看著呢？
“這位師兄，若你也是首席弟子，哪怕是千年堅冰，也能被燒開。”
有人苦笑一聲，顯然是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了，甚至是露出納悶的眼神。
好似在問，難道一路走來，你的人生都是在宗門之中度過的嗎？怎麽感覺見識這麽少？
數月之後。
林天終於在無盡星空之中的一處碎片之中，見到了陸野。
古戰場之中沒有日月更替，故而時間流逝，隻能憑借自己感知。
林天進入古戰場之中，看似隻是在無垠星空之中不斷探索，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實際上已經過去了十數年。
隻不過對於悟道境修士而言，壽命近乎永恒，這十數年的時間，不過隻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多謝師妹一路護送。”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林天基本痊愈，畢竟之前本就是完全沒有受傷，但對於陳洛水一路上的照顧，他還是很感激的。
哪怕是心懷不軌，但在陰謀徹底暴露出來之前，對方對他也是全心全意細心嗬護的。
更何況，陳師妹隻是想要當上門主夫人而已，似乎也並沒有什麽錯。
“師兄言重了，你我師出同門，理應如同手足，哪有手足重傷，卻見死不救的道理？”
陳洛水擺了擺手，跟林天熟絡了一些之後，她直接將稱呼裏大師兄裏的大給去掉了，她感覺這樣更顯得親近。
要說一路上，唯一讓她比較遺憾的。
便是沒有遇到妖族天驕，並沒有讓二人真正建立生死與共的關係。
“我欠你一個人情。”
林天滿臉真誠，但卻意味深長地道：“不過有些事情，我要與陸兄詳談，若是可以的話，還望師妹......”
陳洛水極為懂事，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心領神會地道：“嗯，我在此等候即可。”
“林兄，此行.......”
陸野原本想安慰林天，但是轉念一想，不管期間發生了什麽，最起碼都囫圇歸來。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最開始的預期。
臉上的凝重也就瞬間消散。
“林兄，歡迎回來。”
“嗯，這是先前借你的東西，並未有所損壞。”
林天微微頷首，將先前從陸野這裏借走的寶甲、丹藥、以及原始胎土替身悉數歸還。
“咦？”
陸野滿臉好奇，下意識道：“都沒用上嗎？沒見到墨姑娘？”
“見到了，隻是出了些意外。”
林天並沒有打算告知對方實情，並非是不信任陸野，而是先前答應過墨晴，同時加之事關重大。
知道的人越多，墨晴的處境就越不安全。
況且以陸野現在的實力，即便知道內情，也無法做出任何幫助，反倒是會給他增加心理壓力。
“回來就好，隻要人還在，未來便還有機會。”
陸野很了解林天，亦或者說被陸家丟出去曆練的歲月之中，察言觀色的能力不俗，當即心領神會，知曉林天並不願意提及，索性主動中斷話題。
“不過說起來，這位師妹生的頗為俊俏，你該不會是動了心思吧？”
他探頭，看向遠處的陳洛水，然後毛遂自薦道：“實不相瞞，其實我還有個妹妹，要論水靈，絕不比這位姑娘差，你要是真有此心，不如我幫你們牽線搭橋。”
“滾一邊去，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在故土已有家室。”
隨著修為的提升，林天對於凡塵俗念，幾乎已經完全免疫。
如今唯一能夠撥動他心弦的，也就隻有至高無上的力量而已，其他的也可以有。
但最好是沒有，不然容易牽扯太多因果。
“那又如何，相信我那妹妹也不會介意。”
“你家老祖遺骸，有消息了嗎？”
林天懶得理會，索性轉移話題。
“你才離開多久，滿打滿算不到一年時間，要是這麽容易找，你我恐怕早就有所收獲。”
陸野沒好氣地說道。
林天離開的時間裏，他第一是找到幾位陸家弟子所在的人族隊伍，一同探索古戰場的同時，暗中調查陸家老祖遺骸的位置。
可卻一點收獲也沒有。
“不過林兄，你猜我們這次發現了什麽好東西？”
陸野停頓了片刻，突然露出獻寶一樣的神色，故作神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