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葉子禾看著殃落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指了指塚頂道:“看來這些壁畫是由多種壁畫組合而成的,說的意思是靈力的由來,但,”他看了一眼塚頂道:“那塚頂的鐮刀呢?”


    這裏的壁畫大多是畫的某一個故事,壁畫具有連續性,但是,怪就怪在這畫無處不在,就連塚頂也有一幅巨大的畫,但是這幅畫仿佛獨立而存在般,沒有故事,沒有經過。


    順著他的手望過去,圓圓的塚頂,畫著一位神秘的紅袍人,此人手中握著一把鐮刀,那把鐮刀一人大,竟與葉子禾的泯滅相似,鐮刀圖就位於塚的正中央,棺木的正上方。


    大驚失色的人們去塚壁上尋找,希望可以尋找出答案,為什麽這個鐮刀竟然那麽像泯滅,而且,為什麽泯滅會出現在鍾離的墳墓裏?他們究竟有什麽關係?


    眾人沒有尋找到答案,殃落也在棺木旁停了下來,他手扶著棺木,低頭不語。


    看著失落的殃落,葉子禾走到他的身邊打算安慰一下他。就在他靠近棺木的時候,他背後的鐮刀突然脫殼而出,向著棺木劈去。


    “不要!”


    鐮刀起落一瞬間,他伸手想去握住,但是為時已晚。那棺木伴隨著殃落的一句叫喊在眾目睽睽之下段成兩半,殃落看著塵土飛揚,殘破不堪的棺木,心中大為憤怒,他抓住葉子禾的衣領質問:“葉子禾,你幹什麽?”


    被殃落這麽一問,他也糊塗了,自己本來是要安慰一下他的,可為什麽泯滅不受自己控製了呢?為什麽會失控?難道是自己的修為還不到家?


    可為什麽偏偏劈向,劈向鍾離氏的棺木?她是殃落的媽媽啊!


    他被殃落質問,但是他卻沒有話說,事實擺在眼前。他心中萬分的愧疚,可就是因為愧疚,他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


    穀刈馬上將兩人分開,道:“有什麽話,好好說,都是自己人,不要動手!”


    她走到葉子禾身邊輕輕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他也不知道啊,葉子禾平複了心情,許久輕輕的道:“對不起!”


    就在這時,尚世的聲音傳來:“大家快看!”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棺木時,大家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殃落甚至將指甲都掐到了肉裏。


    棺木旁邊的塵土已經散盡,棺木被分成兩半在地上靜靜的躺著,隻是這棺木裏,竟然是什麽都沒有!


    殃落紅著雙眼,瘋了似的在棺木的旁邊甚至是在這塚裏尋找著,看著如此瘋狂的殃落,葉子禾的心竟有一絲不忍和疼痛。如果換做是他,他想必也不知道怎麽辦吧。


    在苦尋無果後,殃落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要笑出心中的不快,他道:“那老頭竟然恨你到這種地步,連碧家的上嶺都不讓你進入啊,你做的那些,嗬嗬,真是諷刺啊!”


    葉子禾過去道:“殃落,鎮定一點,這裏也許有你不知道的原因!”


    殃落將葉子禾搭過來的手打掉,道:“你知道這些年我們是怎麽過的嗎?”


    沒有人回答他。


    他們都聽說過碧家的家主以前是個很一般的人但很愛他的家人,為了讓家人過上好生活,曾經參加蓮池之戰,並立了大功,得到了靈界的打賞,這才有了碧家現在的地位,雖然隻是經商但也可在靈界立足。


    如今一見,仿佛那些愛,慘了其他的東西。


    殃落累了,竟一股腦的坐在棺木上,他似乎是壓抑了巨大的悲傷道:“兩年前,我從棗城回到家···”


    兩年前:


    殃落和碧清揚似乎非常開心,在巨大的蒼穹之中,在樓宇之間匆匆掠過,鳳尾禮帽扣在他的頭上,羽毛隨風飛揚,在略過一處巨大的高樓時,他站定看著下方的車水馬龍,碧清揚在他身後靜靜的看著他,殃落無比開心,就連聲音也似乎帶上了歡樂的味道,風吹下了他的帽子,迎風而立。


    他道:“喲,阿揚,這次我們沒有白白跑出來,葉子禾確實是個有趣的人,雖然沒有查到關於腐刀的下落,但是卻看到了十大戰士之一的黃蜂,和青煞,就連靈界都垂涎的泯滅都見到了。隻是,”他失落的道:“我們看到的卻是個悲劇。”


    碧清揚站在他的身邊道:“無論是他的存在還是泯滅的存在都是一個爭議,青煞亦是。”


    殃落站在樓頂,他戴上那頂帽子,許久他道:“什麽是爭議呢?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麽樣呢?這又是誰說的好。我們看到的從來都是他們想讓我們看到的事情而已。”


    說完,他從高樓跳下,感受著風,快到地上時靈力悄然運作而起,又忽而直上九霄,碧清揚看著殃落,他拳頭握了握沒有說話。


    他們剛進碧家的大門,就被早已等候多時的管家領進了碧岩的麵前,碧岩是一個長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他看著走進來的兩人,視線在兩人身上定格一會兒,便看到了殃落的配劍,他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指著殃落大罵道:“誰叫你拿這把劍出去的?我不是叫你不能碰這把劍嗎?”


    殃落本來開心的心情被他的指責一掃而空,他本來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此刻,他不想多說什麽,他拿出這把斷劍憤怒頂撞道:“這把劍?嗬,父親真是好忘性,這把劍是母親的遺物,從來都不屬於你!”


    “無論這把劍是屬於誰的,你都不能動!不能拿!”


    “嗬,不能拿?自己母親的劍為什麽不能拿?還是說你看到這把劍,會回想起你曾經那樣對她?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但要拿,我還要隨身攜帶,讓你想起你當年幹過的事,對不起他的事。”


    “你!”碧岩哪裏料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麽頂撞自己,他抽出一個鞭子抽在他的身上,連碧清揚和管家也攔不住,末了,他指著碧殃落雙唇抖著道:“不孝子,將他關起來,不到他認錯決不能放出他來!”


    殃落在一個黑屋子裏一關就是一年半載,這期間碧清揚來過無數次勸解他認錯,但是殃落認為他自己沒錯,就絕對不能認,他道:“內,阿揚,我想吃枇杷了。”


    “叫叔叔,”碧清揚無奈將枇杷從包裏拿出來從小窗口裏遞給他,他道:“我會再去勸勸大哥的。”


    殃落打開袋子,將一個枇杷仍在嘴裏,邊吃邊道:“阿揚,你這都勸說了這麽久了,連個信兒都沒有,我都被關在這裏這麽久了,連個電視都沒有,也沒有蛐蛐兒,到底能不能行啊?我想出去啊!對了,阿揚,今天我看書看到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說靈界到底什麽樣子,我們什麽時候也可以去看看?”


    碧清揚聽著他的話默默握緊了拳頭,他許久才道:“我們隻是人界的戰士,靈界還是不能去的。”


    殃落倚在門板上,望著低矮的天花板,喃喃道:“戰士啊,是不是不是戰士了就可以進去了?”他不知為何竟然想到了葉子禾的麵龐,他也去不了靈界嗎?


    這時,碧清揚的聲音又傳來:“葉子禾進入了靈學院了,聽說今年他在靈學院的比賽裏拿了第一。”


    殃落一聽竟來了精神,他扒在門板上,分外吃力的從門板縫兒裏擠出一絲目光道:“真的嗎?真的是葉子禾?他不是連靈力都不知道是什麽嗎?”


    碧清揚同樣倚在門板上將他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殃落,殃落不無崇拜的道:“果然,雖然學習不大行,但是卻是個靈力天才!怕是我就要趕不上他了。”是啊,他還在關禁閉,怎麽趕得上他。


    “你希望趕上他?”碧清揚淡淡問道。


    “是啊,他是一個好夥伴啊!又是該死的靈力天才,真想和他大比一場。哎!”他歎了口氣道:“還是算了,我出不去,那老頭說了什麽時候放我出去嗎?”


    “你明知道···”


    “明知道那把劍是禁劍?”殃落搶先將話搶下:“那把劍可是母親留下的劍啊,他曾經那樣對母親,母親死後他封了這把劍,如今被我解封戳中他的傷疤,竟然把我關在這裏,真可笑!”


    碧清揚嘴唇微張卻沒有接下話去,他道:“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你就可以出來了。”


    “真的嗎?”殃落簡直要鑽進門板裏去,那股子興奮勁兒就將煩惱一掃而空。


    一個星期後,殃落果然被放了出來,像剛出籠的小鳥,無比興奮。他到處的尋找碧清揚,希望他可以陪他去打野雞,抓蛐蛐兒,但是很久都沒有找到他,興奮無比的殃落碰到了管家,他拉住管家問:“花叔,怎麽沒看到阿揚?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臥室裏也沒人。我竟然感知不到他的靈力。”


    管家的眼神竟然閃避起來,他道:“少爺,清揚少爺回老家了吧。”


    回老家?他哪裏有家?他的家不就是碧家嗎?他是孤兒,從小就被碧岩收養現在卻告訴他,他回家了?開玩笑?


    等他再想問的時候,管家已經跑遠了。


    等數日後,殃落去上嶺掃墓,回來的時間比平時早了些,他路過碧清揚的臥室,猶豫一下開門進去,看到床上的人他稍微開心了一番,道:“阿揚,這幾天你去哪裏了?”


    他走進卻看到碧清揚躺在床上滿臉的虛弱,他看到殃落進來竟然將頭往被子裏塞去,殃落看他行為怪異,將被子拉起,一個瘦削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看到他滿目的驚恐,看到胳膊上有無數個小孔,碧清揚想將胳膊藏起來,但是卻無處可藏,碧殃落拉開他的胳膊看著那些小孔道:“這是,碧家的千頭針!你怎麽會中這個招數?”


    千頭針是碧家的靈學之一,他一直知道父親碧岩在研究這個招數,但是總是有些差強人意,他也總是說要是有個靈力強大的誌願者就好了。


    如今看來,他道:“那老頭拿你當小白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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