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天下第一鏢局


    此刻沃城之中,天幹物燥,百樹凋零,枯枝亂飛。但那趙府此刻卻菊花綻放,又有秋桂拂麵,滿園秋色藏不住,牆外行人也駐足聞香驚歎。


    園子裏,趙勾和趙磊父子正在一亭子內悠然自得地下棋。一廚媽端來兩碗桂花梨膏遞到父子二人的桌邊沿,正好一盤圍棋結束,趙勾道:“看吧你,又輸了。可見智慧沒有長進啊!”趙磊不服道:“爹呀!下盤子棋局輸了就算沒智慧?”


    趙勾端起桂花梨膏品嚐起來,吃了一口,頓時心滿意足,又道:“你整日跟之前一樣,沒事就去找那些公子哥兒喝酒,家裏生意也沒看你操心,怎會有長進?”


    趙磊也端起來一碗吃起來,道:“朋友多,自然言路啊消息啊就多。爹啊,我最近思索著咋家這生意啊,您看看啊,我說的對不對啊,雖然販鹽生意穩妥,但也僅此而已,體量它也大不起來。還不如那些賣珠寶的,賣絲綢的,賣玉器的,可謂是年年生意大變樣。咋家生意多少年了,全國各處市場也就固定那麽些。畢竟這食鹽是固定買賣,每人每日能吃的也都是固定的。所以兒子覺得不如我們整點新買賣,爹啊,您看如何?”


    趙勾忽的聽的疑惑,不禁放下手中的桂花梨膏來,問道:“你怎麽突然有這種想法?”


    趙磊又道:“那沈目那個家夥,爹爹您之前瞧見過的,前幾年一直跟在我後麵稱小弟來著,也算恭敬有禮,畢竟他家就賣點布匹生意,城東城西加起來也不過三家店鋪,我之前是不屑得跟他在一起玩,如今他家生意全國開花,最近在我麵前竟得意起來,說話做事都不如先前恭敬。昨日還拿出了一顆如鴿子般大的東珠,說是從東靈國重金買來的,要給我們瞧瞧,倒顯得是賞光給我了,我自是氣打不一處來!想著小爺我自小什麽稀罕玩意沒瞧過!瞧他那副德行!”


    趙勾聽得不滿,還以為自己兒子長進了,原來是公子哥兒鬥氣呢,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撇了一下嘴,道:“你勝過他一籌又如何?整日操心這些沒用的!我還以為你有長進了呢?”


    趙磊癟癟嘴道:“爹啊,我就覺得咱們這生意啊,很難有大作為?”


    趙勾教訓道:“你懂什麽?做任何生意都有風險,咱家這生意就是因為穩妥才好,既然每家每戶都得吃,連皇帝都得吃,有什麽風險可憂慮得!隻是......”忽的語氣話鋒一轉,還真憂慮起來,趙磊趕忙問道:“隻是什麽?”


    趙勾突然歎了一口氣道:“隻是如今跟朝廷的生意也不甚好做!”趙磊不禁有些緊張起來,疑惑問道:“爹啊,咱家跟朝廷打交道做生意二十多年,怎麽忽的就不好做了?”


    趙勾無奈道:“那中間的人要的返利太多了!從前隻要一成半,後換了人,新官上任,如今竟要三成!”


    趙磊聽得明白了些,憤憤道:“爹啊,我們把價格提高些,這收益不就多些!”


    趙勾突然聽得生氣,這怎生了這麽個傻兒子,訓斥道:“你是發暈了吧,食鹽價格一向穩定低廉,再提高就比市場價格還高,不會引人注意?”那趙磊瞬間明白了,都不敢多說,生怕再被訓斥一頓。忽然趙勾語氣緩和道:“爹其實已經想好開展新的生意了,所以剛聽你說,還以為你有什麽新思路。”


    趙磊瞬間好奇道:“新的生意?”


    趙勾緩緩道:“前些日子你姑母和我商量,她在耀州做珠寶買賣這些年,越做越大,想找我一起合股再多開些鋪子,我想著這些年我們在沃城的販鹽生意確實也沒多大長進,所以就同意了。於是我正想派你去耀州好跟著你姑母先學著練手一番。”


    趙磊心裏咯噔一下,驚訝道:“去耀州?”此時心裏可一萬個不願意,早知道如此,便不說那沈目之事,如今拒絕也不好。


    趙勾繼續道:“爹已經安排好了,這次你去耀州還順帶跟著送一批貨物給你姑母,這貨物可是爹這些年到處收購來的珠寶首飾和古董,還有些是皇宮裏流出來的,價格及其不菲,極具收藏價值,所以這件事很重要,爹安排你跟著一同看護好。”


    趙磊頓時明白自己逃不掉了,憂慮道:“可是爹,兒子有這能力護送嗎?”


    趙勾明白,這兒子的憂慮眼神忽的讓自己想起上次被綁之事,瞬間心疼起那一百萬銀兩白白相送給那幫匪寇,胸有成竹道:“放心!爹這次做的周全!我找了天義鏢局的人來承送,你就盡管放心跟著就行!”


    趙磊疑惑道:“天義鏢局?”


    趙勾瞬間自信道:“沒錯!天義鏢局,天下第一鏢局,由柏行天,柏行義兩親兄弟所開,他們呢,平時主要承接官鏢為主,偶爾像我們這種商鏢,除非體量比較大,才承接,也正因為如此,天義鏢局也算富甲一方!不可小覷!”


    趙磊又問道:“那咱們這次貨物價值多少銀兩?”趙勾道:“一百萬銀兩!爹可是給了承保費十萬的!”趙磊道:“這承保費收得也太狠了吧!一般江湖隻收個百分之五算頂格了!”


    趙勾歎氣道:“貴就貴點吧!不過你個龜兒子!可得守住嘴巴,沒送到你姑母手裏前,可別到處跟人說咱家這事啊!省得又招匪來!”


    趙磊不滿道:“爹啊!您真以為兒子傻嗎?兒子這張嘴不行您縫起來吧!”說完賭氣般嘟起嘴來示意讓趙勾去縫,趙勾不禁白了一眼,歎了一口氣。


    那趙磊其實此刻又是拒絕,又是期待,拒絕是因為不想離開沃城這繁華之地,耀州雖富裕,但怎可與天子之城相比,期待是因為看不慣那沈目那小子得意的神情,心想著我趙家終究還是要靠著自己繁榮富裕下去,怎可心生懶惰,固守舊財,所以便也興致勃**來,心裏暗暗下定決心要幹出一番新天地,讓老爹趙勾大吃一驚!


    趁著出發前,趙磊又約了幾個公子哥去那尋芳閣作樂飲酒一番,也包含那沈目。待到眾人飲酒正酣時刻,那沈目忽的炫耀起自己最近新買了一個宅子,說是三皇子出售出來的宅子,裏麵陳設布局未曾變動過,那園子更是品味高雅,想邀請眾人一同去觀賞一番。


    那趙磊自然聽得不爽,心想著你買個宅子神氣什麽,不由得多喝了幾杯,便拒絕一同賞園子,說自己家中生意繁忙,未得有空上門一同觀賞,這一說,眾人便好奇起來,瞬間注意力全都轉移到趙磊身上,在連番追問下,便稀裏糊塗把自己老爹囑咐的一盡忘記腦後,瞬間全盤托出,此時那林惜弱自然也聽得仔細,於是趕緊把這消息匯報給了那二皇子墨青來。


    那墨青接到消息,說道:“這天義鏢局之前多番拒絕為我林雲閣的貨運承鏢,說是隻承接官鏢,看來是嫌棄這邊業務體量太小,入不了那柏家兄弟的法眼,這樣吧,把這消息透露給天鷹教的人,讓他們去做!”林惜弱趕忙出門傳達消息照做,心裏不禁暗探這江湖勢力也是現實十足。


    第二日,那趙磊便跟隨者一群拉貨物的馬車出了沃城去,一出沃城口,那天義鏢局的柏行義便帶著五十多人來護駕保行,林林總總,浩浩蕩蕩,整個人馬這下總計有六十八人,一直往那耀州徐徐駛去。


    趙磊打量了一下那柏行義的一群人,個個身強力壯,魁梧喜人,身著緊身黑衣,又蓋垂膝披風,腰佩一把長刀,旁邊再插著一把小刀,馬群膘肥體壯,筋骨結實,一看就是上等馬匹,最前邊一人手持一麵暗紫色大旗,上麵寫著天義鏢局四個大字,看完瞬間心裏踏實許多。


    這時候旁邊的緊隨小廝坐在馬匹上,跟在趙磊側邊,一出門老早瞅到身後的十幾個大箱子,好奇問道:“少爺,這箱子裏是什麽呀?怎麽還要天義鏢局的來押送啊?”


    趙磊有些不好臉色來,回道:“你管這麽多做甚?”忽的想起昨日夜晚在那尋芳閣已經胡言亂語一回,頓時有些擔憂起來。


    那小廝又道:“少爺!您不想說便不說罷了,隻是小廝第一次開眼見到這天義鏢局,聽說都是押送朝廷重物,例如這次密州賑災的銀兩就是他們負責承保的,想必這後麵箱子裏也是些重要東西。”


    趙磊忽的得意起來:“那是!你呀,就是話太多!”


    那小廝又道:“聽說那柏家二兄弟原是山野村夫,後麵白手起家,創立了這天下第一鏢局,可謂膽量過人,要知道那山匪草寇也都不是等閑之輩,尤其他們兄弟二人的虎嘯掌可是威震江湖,一般的山匪隻要聽到是他們,皆主動繞道走!”


    趙磊轉過頭,仔細瞅了一眼小廝,道:“你小子知道得倒挺多的嘛!連我都不知道這些!”


    那小廝繼續說道:“少爺!您出身高貴,又是家裏的頂梁柱,每天操心那些複雜的生意經,不像小的,閑來無趣的時候多,就喜歡八卦些江湖趣事。”


    這話趙磊可聽得美滋滋,嘴角得意一笑,想著也是,但是又好奇問道:“你知道什麽,再給本爺說說!”


    那小廝忽的表情神情兮兮,說道:“我們現在走的是官道,前麵是兩座開屏山,正好官道在中間,兩邊都是高岩峭壁,也是山匪頻出之地!”話音剛落,正好轉過一彎,瞬間出現一條峽穀一樣的官道,正如這小廝所說,趙磊還沒反應過來,突然那前麵的柏行義喊道:“打起精神!開始戒備!”


    瞬間那五十多號鏢局之人,趕緊提起了精神,都坐直了身子,手握起了刀柄,隊伍刹那間速度快了起來。


    趙磊瞬間心情緊張起來,對著那小廝問道:“這你也知道?”


    那小廝尬笑道:“小的小時候這條路沒少走,多少知道些!”


    趙磊趕忙道:“你不是說一般山匪聽到天義山莊都會繞道嗎?”


    那小廝趕緊解釋道:“那是一般的嘛!還有一些膽大妄為的,連官府的都敢搶!”


    那趙磊突然聽得不爽快起來,道:“別說了,你個烏鴉嘴,別說什麽來什麽!”


    忽然間前邊馬群驚慌頓足嚎叫,正是有一波匪寇來襲!那趙磊瞬間想抽那小廝兩嘴巴子,心想這什麽烏鴉嘴。隻見那柏行義嗖的一聲原地蹬馬背,飛奔了前去,隨著身後一群高手緊跟衝向前,一群黑衣人堵住了路口,兩邊打了起來。


    趙磊這一看,雙方打鬥不分伯仲,立馬驚慌起來,趕緊拉住馬車不敢向前,正欲掉頭往回撤。


    那小廝趕緊緊隨在身邊,喊道:“少爺!先別著急,先靜觀其變!”趙磊這才穩定了些情緒,看著前邊那打鬥情況,那黑衣人也沒占得半分上風,也未攻進來。最終那一群人被柏行義一群人擊退跑走了。


    那趙磊驚訝稱讚道:“還是天行鏢局厲害!”隻見那柏行義又回到馬上,眾隊伍繼續往前趕,直到把貨物拉出窄道來,前方瞬間視野開闊,一大片空地展現出來。


    趙磊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歎了口氣,心想著老爹這些年做點生意可真不容易啊。說時遲那時快,突然間兩旁跳出兩波黑衣人手持弓箭,原來他們一直埋伏在懸崖上的縫隙間,第一波是佯攻讓人放鬆警惕,瞬間向這邊齊刷刷射過來,那柏行義立馬大聲喊道:“給我快速往前跑!”


    喊完,便帶著十人瞬間從馬背跳飛過去,用刀快速擋箭,直奔左邊那一波黑衣人,另外一邊十幾個人也跳飛了過去,對抗那右邊的黑衣人,頃刻間那黑衣人也個個陸續被打倒。


    那趙磊趕緊跟著隊伍快速往前駕馭起馬來,忽的一箭射來,紮中了馬肚子,馬兒應聲倒地,那趙磊瞬間跌落馬來,趕緊爬起身來繼續追在隊伍後邊,那小廝眼看少爺落馬,趕緊掉頭去搭救趙磊上馬,咻的一聲一箭又射來,那小廝中箭倒地身亡。不一會兒,整個隊伍隻剩下四十幾人,雙方打鬥激烈,各自傷亡慘重。


    那趙磊很快就落後隊伍,忽的一箭射來,正中後背,趙磊瞬間倒地。最後那柏行義脫身,帶著剩餘人趕緊往身後丟有毒的煙霧彈,很快追上前方隊伍跑走了,身邊一大胡子之人喊道:“好像那趙磊公子中箭倒地了!”那柏行義居然說道:“我們收的錢隻承包了貨,沒承包人。”說完頭也不回得就走了。


    待到趙磊醒來,正好被剛那一群蒙麵黑衣人圍在身邊,一人憤憤說道:“要不是教主被那陽明教抓了,幾大長老都趕去陽明教了,導致群龍無首,今日謀事怎會失敗!”一人道:“這些人好像還有氣息,要不全殺了了事!”一人附和道:“行!那就殺了!”趙磊此時已經醒了,隻是假裝昏睡,不敢睜眼,聽到如此說,瞬間心裏一驚,很快一人走到趙磊身邊,舉起刀,正要手起刀落,那趙磊趕緊睜開眼睛,驚慌道:“慢著!”


    眾黑衣人瞬間被嚇到,刹那間皆拔出刀來,趙磊趕緊求饒道:“各位大爺!饒命啊!別殺我!”一人看著趙磊長的膘肥體胖,富態十足,瞬間有了興致,問道:“你可有銀兩?可以饒你一命!”


    其實趙磊穿了金絲軟甲在內,那箭雖射了進去,隻是嵌在衣服裏,但沒破皮,因為有衝擊力,受了些震蕩輕傷,當時情況危急,不禁嚇得暈厥了過去。趙磊趕緊道:“有!有!有!我懷裏有一疊銀票,可以用作孝敬大爺們的酒錢!”一人趕緊上前來,俯身搜尋,果然懷中有一包銀子,一打開,足足有一千兩,眾人甚是驚訝,瞬間喜上眉梢。一半截斷眉之人卻道:“既然銀子到手,留著也沒用,不如殺了省事!”


    那趙磊瞬間聽得心裏惱怒,心想這真是小人啊,但又不得不繼續求饒道:“別啊!我還有!我戴了一塊玉佩!賣了也值錢的!”說完那半截斷眉之人趕緊低腰搜走玉佩,拿起來看了看,心滿意足道:“不錯,是快好玉!”


    趙磊趁機哀求道:“各位爺!您看就放了小的吧!”一人道:“看在你貢獻這麽多的份上,就放了你吧!”此時趙磊內心欣喜若狂,瞬間鬆懈了一些。


    突然那斷眉之人道:“我看不行。既然這人身上帶這麽多錢,想必出生富裕,帶回去吧,讓家裏人來贖吧!”趙磊瞬間感覺被天打雷劈,五雷轟頂,就這樣,被這些人蒙上了眼,綁了起來,帶上了回天鷹教的路。


    兩日來,那張曉塵未曾進食,隻是渴了便俯身在路過的小溪邊就地取水喝,倒覺得喝水也飽了,全然忘記饑餓為何意,心裏時時刻刻想著耽誤不得行程,披頭散發不修邊幅,嘴邊的絡腮小胡子已經長了出來,不知不覺就到了距離那拈花灣最近的仙居鎮,在鎮子裏的一條街上走著,很想找個人詢問一些關於拈花灣的事,多知根摸底些,這樣行事方便些。


    忽的抬頭走到一珠寶鋪子門口,一眼往裏掃去,居然發現一支簪子上站著一隻金絲燕尾蝴蝶,栩栩如生,不禁看得出神,立刻想著買下來,等找到小蝶再送給她,於是大步躍前,走到櫃子邊,伸手欲拿起那隻簪子,突然另一隻手同時伸來欲取走這支簪子,兩隻手碰到一起,那隻手瞬間抽回,頓時一驚,一抬頭,發現一少女同樣以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


    隻見那少女也不過比自己小一兩歲的樣子,頭上左右係著兩個淡黃色蝴蝶結,身著淡橘色繡花綢緞,外穿著淺藍色鑲金邊小襖子,柳葉眉銀盤臉,臉色紅潤如春之桃花,櫻桃小嘴不點自紅,耳著兩對金色蝴蝶,腳上白鞋還繡著兩朵蝴蝶,一雙圓眼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張曉塵,此刻張曉塵拿著手裏的金絲燕尾蝴蝶簪子看著眼前女子,瞬間有些熟悉感,不禁望得出神。


    那女子旁邊站著一位穿著銀色衣裳的玲瓏嬌小丫鬟,伶牙俐齒立刻道:“小兄弟!這隻簪子是我們先看到的。也是我們站的近!”


    張曉塵這才回過神來來,看向那丫鬟,緩緩問道:“然後呢?”


    那丫鬟原以為趙曉塵懂事了,會自覺道歉讓出來,看這癡呆木訥的樣子,竟是個不明事理之人,沒有好臉色道:“你應該主動讓出來給我們小姐!”


    張曉塵自是不想讓,想著小蝶單名一個蝶子,無父無母,取名小蝶,自是喜歡蝴蝶,又快速左右掃視了店裏的其他首飾,發現僅此一支金色蝴蝶。忽的猶豫不決糾結起來,按照道理確實這位姑娘站的近,但是自己動手快,又不想跟眼前女子計較爭論,於是思忖著遲遲未說話。


    那丫鬟見張曉塵原地發呆未說話,於是瞬間生起氣來,提高語氣道:“我問話,你不回答,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到底哪裏來的江湖野小子?”


    忽的掌櫃聞聲快速走過來,嬉笑和氣道:“哎呀,兩位客官,這金絲蝴蝶是本店工匠花了好幾個月手工定製的,做工精巧,僅此一支,既然兩位都喜歡,要不你們商量著看,不成的那位大不了等一等,我再叫工匠再做一支便是,切莫傷了和氣!”


    張曉塵喃喃道:“等一等?”心裏想著小蝶真等得起嗎?不禁這話像細針在自己心頭紮痛了一下,心裏問道,小蝶,你在哪呀?


    那丫鬟忽然雙手一叉腰,對著那老板厲聲爭論道:“明明是我們站得最近的!這野小子仗著自己身手敏捷,越到我們前麵搶了去!憑什麽要我們讓!我們小姐馬上要過十七歲生辰,好不容易相中一個,要我們等,等到十八歲嗎?”


    那掌櫃忙認真聽著,哈腰點頭微笑,不禁瞧向張曉塵,想用眼神表達希望張曉塵讓出去。


    張曉塵瞬間轉頭看向那少女,原來這少女要過十七歲生辰,隻見那少女微微低著頭不語,好似在思忖什麽,張曉塵瞬間想了想,也罷!不如成全這女子,既然是過生日,也是要順心如意才好,希望小蝶在外麵也有人如此善待她。於是決定開口把這簪子讓了出去。


    正在此時,那少女突然轉過頭,望著張曉塵,緩緩道:“這位小兄弟,既然你喜歡,不願意承讓,想必也是想送給重要之人,那麽這簪子就歸你了!”那聲音清脆甜美,聞之如同品嚐冬棗一般甜脆,張曉塵不禁心裏一震,如此好聽的少女聲音第一次聽著,舉止談吐又優雅不俗,心裏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那丫鬟趕緊不滿道:“小姐,怎麽說讓就讓呢?這支蝴蝶簪子我們找了好久......”


    那少女溫聲細語打斷道:“小七,我們之前在別店看到的一支青梅簪子也很不錯,就買那一支吧!”


    那丫鬟馬上明理過來,不再爭論,說道:“好,那我們就去買那一支!”


    說完,那少女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張曉塵,再給張曉塵輕微點頭後,主仆二人擦肩而過便離了去。


    張曉塵緩過神來,問道:“這簪子多少錢?”


    那掌櫃感歎道:“小子,你可知剛才姑娘是何人嗎?”


    張曉塵並不好奇,故並不關心,又問道:“多少錢?”


    那掌櫃地回到:“十三兩銀子。”張曉塵於是從胸襟裏掏出錢袋子,欲找銀子。


    那掌櫃子自言自語道:“那姑娘可是那拈花灣天義山莊的大小姐!你小子比較走運,這位小姐可是家教不錯,從來不喜與人爭論,也算是我們的老客戶了。”


    張曉塵聽得忽的一驚,拈花灣?天義山莊?不是自己正在尋找的那常守德的所在之地?趕緊顧不得其他,轉身大步走到街上,前後掃視一番,隻見那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於是又折回到那掌櫃麵前,那掌櫃抱怨道:“客官,我還以為你不要了,嚇我一跳!”


    張曉塵回道:“自是要的!”於是趕緊付完錢把簪子置入懷中保管好,又問道:“掌櫃的,你知道這天義山莊?”


    那掌櫃笑道:“你肯定是外鄉人吧,這仙居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張曉塵疑惑道:“為何如此知名?”


    那掌櫃回道:“天義山莊出名是因為天義鏢局,天義鏢局乃天下第一鏢局,由柏家兩兄弟白手起家打造,後來富甲一方,便盤下那拈花灣造了宅子,叫做天義山莊。”


    張曉塵又問道:“剛你說那姑娘是天義山莊的?”


    那掌櫃回道:“剛那姑娘就是柏家兄弟那個大哥的女兒,待人恭敬有禮,不喜與人爭論,時常來這仙居鎮逛街采買些東西,也不少光顧我們的店,以前我幫著送貨上門過一次,所以認得出來。”


    張曉塵更是疑惑,心想那常守德可不是姓柏呀,難道弄錯了,便問道:“拈花灣可還有姓常的人在那置辦宅子?”


    掌櫃的搖一搖頭,說道:“這個可真不知道,那拈花灣那塊地算是天義山莊全部盤下來了,有沒有其他姓氏族人在那,就不得知了!小兄弟,你是在找人吧?”


    張曉塵點點頭,道:“是的,所以問一問!”


    掌櫃熱情告知道:“你可以去問北邊豐收街上的歸去來兮客棧,那客棧掌櫃的開店比較久,興許知道!”


    張曉塵點點頭,又打聽了一番拈花灣的具體位置,再表示感謝後,便直接往那歸去來兮客棧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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