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門看到外麵的幾個人,我微怔了一下,原來除了錦娘、若薇和阿龍,盧少庭竟然也在,想了想他是隨淩奕一道來的,也就釋然。


    我對他點頭問好,他卻一步跨上前來,對我抱拳行禮道:“少庭見過夫人。”


    我一愕,立即失笑搖頭道:“少庭你弄錯了,我不是你們的夫人,這麽久了你也應該知道的。”


    盧少庭微微一愣,立即低頭道:“是屬下駑鈍,請姑娘莫怪。”


    “少庭,”淩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去準備車馬,順便幫錦娘收拾東西,我們明日返回芙蓉堡。”


    一屋子人都對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我驚訝的轉身看著淩奕,我還沒有同意,他怎麽就自作主張的安排了。


    他低頭看著我,完全不似剛才在屋裏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就這麽辦吧。”


    突然手臂被一把拽住,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阿龍拖出門外。他回頭瞄了瞄屋裏,毫不在意地甩回去一個我就這樣,看你拿我怎麽辦的眼色。一直拉著我到了屋外的大樹下,才急急道:“你真要跟他回去呀?”


    我對他搖了搖頭,隻覺得背上有道目光灼得我很不自在,卻又不願回頭去看,將阿龍往樹後推了推,自己也跟著移了過去,這才低聲道:“我還沒決定呢,你怎麽看?”


    他摸著下巴撇了撇嘴角,“你怎麽看我就怎麽看,反正我是跟著你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


    我愣了一下,嚴肅地看著他,“你不想找回自己的身份了嗎?”


    “想啊!”他認真點頭。突然又揚起他那副漫不經意地笑容道:“不過就算找不回來。跟著你也不吃虧。”


    “說地什麽話!”我白了他一眼。甩頭鄙視他。


    “你們在說什麽?”淩奕地聲音從背後淡淡傳來。沒有任何征兆。嚇了我一跳。


    阿龍瞅了我一眼。偏著頭迎著淩奕。“她又不是你老婆。管那麽多幹嘛?”


    淩奕表情倒沒什麽變化。似笑非笑地看了阿龍一眼。書道首發突然伸手拉住我地右手臂。便往他身前帶。結果人還沒過去。左手便被阿龍拽住。一把又將我扯了回去。


    結果我便成了這場拉鋸戰中地受害者。一左一右地被兩個男人拉住。互不相讓。


    “夠了!”我大喝一聲,這才停止了在他們兩人之間左搖右擺的如不倒翁運動。可兩人雖沒再用力,手卻仍然死死拽住我不放。


    “淩奕,”我先轉過頭去。“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胡鬧!”


    哪知話音未落,一旁阿龍委屈道:“我可不是小孩子!”我不是說你!”我狠狠地轉過頭,哪知他卻突然鬆手。舉起雙手無辜道,“好吧,我暫時放棄,不過你要去哪兒,我都跟著你了。”說著還不敢示弱地對淩奕揚了揚眉。


    淩奕一把將我拉了過去,力氣大得讓我的肩頭撞上他的胸膛,我正在瞪阿龍,被這麽一撞雖然不疼,卻也皺起眉。哪知他卻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輕道:“不管你要去哪裏,我都不會再放過你了。”他話是對我說,眼睛卻是看著阿龍。


    一股惱怒升起來,我剛才在屋裏表述得還不夠清楚嗎?這個時候卻又這個樣子說話,到底有沒有人在意我地感受!我大力甩開他的手,也不想在阿龍麵前當場駁斥他,隻好大聲道:“你們倆打吧,跟我沒有關係。”說完轉身便走。


    哪知阿龍的聲音懶懶地從身後傳來。“我打他做什麽?他以後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呀。”


    我臉上掉下三根黑線,這個阿龍,究竟發什麽瘋?真的要找醫生給他看看了。


    哪知隨後跟上來淩奕低聲道:“待回去之後請神醫給他看看,他的症狀有點怪,不像是真正地失憶。”


    我收住腳步訝然看著淩奕,難道他也學會了讀心術?不過思慮了一下,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阿龍的不明就裏的失憶,讓神醫看看也許會有幫助。//首發書.道//


    想到這裏。我緩緩點頭。“也許,神醫能夠幫他。”


    話音未落的同時。我看到了淩奕眼中帶著狡黠笑意的光芒,那是我從未見到過的一種情緒,有點意外,這樣的神態竟然會出現在他臉上。


    還沒有來得及思考,他在耳旁低語道:“出發前你要去哪裏,讓我帶你去。”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所說的,不過是要強化我跟他返回的決心罷了。


    沒有出聲反駁,我知道,事到如今跟他回去幾乎已成定論,我地決定並不止於我個人,還關係到另外三個人的安危。


    我輕輕點頭:“我要再去榮陽府衙的大牢一次。”


    入夜,我和淩奕待在府衙斜對麵地客棧中,透過二樓的窗戶可以看道府衙緊閉的大門,街道上行人已絕,隻有遠遠地傳來打更的聲音。


    我本來是想光明正大地入牢探視,可是錦娘說府衙的死牢是不會允許外人隨意進入的,即便是進去也會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所以我不得不得放棄了這個打算。而剩下的辦法便是來到榮陽,待到天黑,密探死牢。


    一整個下午,我都緊張地計算著時間,希望盡快進入夜深人靜,對這次探牢的行動,我心中一直充滿了忐忑的不安,不是怕大牢守衛森嚴無法進入,因為淩奕向我承諾過,無論如何他會帶我進去,對於這點我毫不懷疑。


    真正讓我忐忑地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那個神秘的老者口中再得到一點點消息。他在老中曾說過的話,燃起了我一點點的希望。


    雖然平陽真人那個將我拘來的全稱經辦人曾經不容置疑地告訴我,我已經無法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去了,可我仍然相信這樣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充斥著奇妙詭異法術和奇人異士的世界裏,誰有能肯定除了平陽真人,沒有別人有這樣的本事能將我送回原來的世界呢?


    事後經過冷靜地分析。我幾乎能夠肯定那個神秘的老者具有某種我無法認知的能力,比如我明明和他在說話,可是在我周圍的人卻絲毫聽不到,即便是連我發出的聲音,焦急的樣子,再後來詢問錦娘和若薇地時候。她們都異口同聲地告訴我,我當時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隻是呆呆地看著牢裏那個沒有任何反應的老者。這讓我更加確定,那個老者擁有神秘不可知的力量,至於他為何會被關在牢中,這已經不是我所關心地了,今晚夜探死牢,我抱著最後地希望。我要弄明白他說過的那句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在哪裏開始。就在哪裏結束。”


    這也正是我願意跟淩奕返回芙蓉堡地原因之一,因為我在這個世界的“旅途”正是從芙蓉堡開始的,如果要返回我原來地世界,是否就必須回到我初次涉足這個世界的地方?然後用什麽樣的方法回去?


    回去嗎?這是我在昨天以前從來不敢想地事,可是從那日在牢中聽到那句話之後,心底那股隱約的期望燃了起來,緩緩的越演越烈……


    “你在想什麽?”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為了方便行動,錦娘他們都沒有跟來,淩奕隻用了一句“他最能保證我的安全”便駁斥了我本打算讓錦娘和我一起來的想法。


    房間內沒有點燈。我抬起頭注視著他在月光下被陰影籠罩了一半的麵龐,淩奕,如果你知道我到這裏來,是要尋找返回異世的方法,恐怕便不會如現在這般了輕鬆和絕對支持了吧?


    但我不打算瞞他,點點頭道:“我在想曾在牢裏遇上的一個人。”


    “就是錦娘他們提到地那個奇怪的老人?”他雋秀的眉微微蹙起,一臉的不解,“為何一定要見他,他不是又聾又啞嗎?”


    “不。他既不聾,也不啞。”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淩奕,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他肯定的看著我,卻不知是否有感應一般地眼中抹上一絲沉重,或者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回到芙蓉堡之後,請讓允許我進入祭壇,好嗎?”我慢慢道出我的要求,雖然是客氣的請求。可語氣裏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你?”他眼中的鬱色更濃。猶豫良久才輕聲道:“能告我為什麽嗎?”


    我並不打算瞞他,如果是真地可以離開。他終究是會知道的,“因為那個老人也許知道讓我回去的辦法。”


    “你說什麽?”他臉上神情陡地一詫,不由自主地鉗緊了我的雙臂,“你要回哪裏去?”


    窗外再次傳來清晰的打更聲音,我默了默,是時候了,輕輕動了動想抽出雙臂,“見到他,就都明白了。”


    “不行,告訴我,你要去哪裏?”他的手一緊,聲音帶著一絲惶恐不安。


    “請尊重我的選擇,好嗎?如果你不行,我讓錦娘來帶我進去。”我無力的放棄了掙開他的打算,“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見他地。”


    進入大牢地過程很簡單,淩奕不發一言地帶著我躍過了府衙的高牆,避開一批形同虛設地巡值衙役,一直到他用淩厲的手法擊暈了牢頭抵達死牢,他都沒再開口問過我,但是臉上凝重的神色讓我有些不忍目睹,但是我又不得不告訴他。


    對於他的感情,我沒有辦法回應,就這個世界來說,我不過隻是一個無意之間的過客。對於他,我不能否認自己曾動過心,或者說至今仍被牽絆,但是我覺得這就如同我過往曾經曆過的那些感情一樣,花開過,也會枯萎,但我仍相信,在我原本的世界,仍有綻放的一天。


    相對於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去涉入一段複雜的感情和去麵對這背後隱藏至深的陰謀來說,我更願意回到我原來的世界,積極的工作,默默地生存。對於無法實現的目標,或者理智判斷無法實現的事情,我向來是理智而又果斷的放棄,這是我從小養成的習慣,或者說是我生存的技能。


    ,關電腦之前習慣性上來看了看,驚恐地發現竟然沒有更新,大驚之下查看,才發現自己竟然把更新時間設定成了明天,失誤啊,巨大失誤!在此道歉,大家鄙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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