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聲不斷,這屋子不知道死過多少人,好像男女老幼都有,而且死法各不相同,有吊死的,比如外麵吊死在樹上的女人,還有淹死,釘死,甚至下麵都埋有屍骨之類的,不用猜,這是活埋。


    最恐怖的是火鬼,那種被活活燒死的人,極其痛苦,所以怨氣最大,如果是意外被火燒都還好,但要是被人為燒死,你說這個怨氣得有多大。


    這鬼的年齡也不一,很明顯是一家加下人等等全部被弄死了。這是一種玄術,不但是為了殺人,還利用他們不同的死法彌補這個屋子風水的不足,促成這個四合院的超強布局,讓後代興旺,甚至飛黃騰達,經久不衰。


    比如屋子的格局水運不足,家人容易暴躁,玄武無頭,風水差那麽一截,後代性情不好,還容易跟人發生摩擦,喜歡幹架等。


    那就利用玄術在井裏布下陣法,然後淹死一個人,抽幹井水,以屍引流,屍海也是海,就好像我剛剛看井的時候,低頭就能看見血海湧出來,隻要怨念不散,那這個永遠都不會消失。


    這種玄術太邪了,好像已經絕跡,可晚清的時候特別盛行,太平天國的時候有不少人會,那幫逼幾乎全是學那種邪路子,還有一些憨憨要引神上身,說自己刀槍不入,硬吃別人的火槍。


    到了民國的時候就少了,但也還有,有錢人能請得起這種人“興風作浪”。


    可在我們正宗的風水師看來,這些歪門邪道不足一提,我要破他法也是分分鍾的事。


    很明顯,這些鬼都被封印了起來,用作屋子風水格局的填補,或者用某種手段鎮住了,但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全部解放了出來!


    這些鬼現在全部在跟我叫囂,一隻隻凶得很,陰氣也恐怖得嚇人。


    我拔出了妖刀,一刀砍向了其中一隻,那是一隻無頭鬼。


    斷頭也算死法之意,而且極其殘忍,他躲開了,沒敢跟我鬥,一陣陰風吹來,消失不見。


    “滾出去,滾出去……”


    “殺了他!”


    “這是於家欠我們的,你插手就得死,我們怨氣不散,纏你一輩子,有種就跟我們鬥。”


    他們依然叫囂著,但不敢跟我的妖刀硬剛,而且藏頭露尾的,雖然鬼影重重,但大部分都沒有出來。


    “切,叫的真大聲,怎麽不出來啊?”


    我開了陰陽眼,然後掃了一眼周圍,但看起來也模糊,因為這裏怨氣太重了,人們常說的鬼遮眼不是真的鬼去遮你眼,而且怨氣跟霧一樣,影響了你的視野。


    不過開了陰陽眼和沒開當然是天差地別,有一些鬼藏在暗處和角落我都能隱約看到,鬼的數量不少,大概有三十多隻,女人占了一半。


    這些女鬼雖然現在一個個都麵目猙獰,披頭散發,怨氣極重,但我猜她們生前應該都是年輕漂亮的美女,那旗袍雖然染血,但高叉開的地方,也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我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這些女人或許就是那個軍閥二把手的姨太太們,也就是原來的屋主人,他戒了鴉片後,成功當了軍閥二把手,權利還算挺大的,那段曆史很亂,有槍有人就是惡霸,是人上人,一大堆女人很正常。


    “不是我們不出來,嘿嘿嘿,等外麵的九枚銅錢倒下,你就算再厲害,也出不了這門。”


    鬼聲嬉笑了起來,好像在故意和我打拉扯戰,拖時間,就是不光明正大的出來。


    二叔的銅錢如果全落下,那我就危險了,不是我打不過他們,而是有些鬼域很邪門,你永遠都走不出去,就跟輪回地獄一樣,直到死在裏麵。


    當日救龍芳芳不也是這樣嗎,進了一些惡鬼創造的鬼域裏麵,想出來就難了。


    “你們之中有能說上話的嗎?讓老大出來聊兩句。”


    我將妖刀扛在了肩膀上,然後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真是一群惡鬼,長得一個個麵貌醜陋,猙獰無比,但想得倒挺美。


    “為什麽要跟你談,這房子就是我們的,誰來了都不好使,再拖下去,你就死無葬身之地!”


    惡鬼們很頑強,居然不願意和談,這我就沒有辦法了,我隻能忽悠他們,我一個老實人,硬是被他們逼上梁山,做風水師太特麽難了。


    鬼太多了,而且藏頭露尾不現身,這麽短的時間,我殺不完他們,隻能用點手段。


    我拉來了一張椅子,然後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說道:“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於老爺已經開始放棄這座宅子了,如果這回我搞不定,那他就會燒掉這座宅子。到時候房子化為灰燼,無瓦遮頭,陽光照射下來,我看你們有幾個不灰飛煙滅的?到時候再布下誅邪陣,所有的土淋上黑狗血,你們告訴我,怎麽活?”


    惡鬼們一聽,立刻集體沉默了,什麽陰氣,什麽惡鬼,隻要被陽光一曬,基本都得玩完,房子推平,曬個一年半載,你鬼王也得死。


    “不可能,現在這個房子這麽值錢,於家不會舍得燒的。”


    “對,你騙我們!要燒早燒了。”


    我聽了大笑了起來,二郎腿翹得更高了:“兄弟,你們在想什麽?現在這個屋子封著,有人能住嗎?那還不是浪費!燒了破邪,然後再起個高樓,幾層洋房和別墅,那不美滋滋?嗬嗬,還不舍得,這種破屋子誰特麽住,時代變了,懂嗎?”


    這種四合院貴的一批,誰特麽舍得燒,而且還是於老爺最喜歡的一套,我這純純的騙鬼吃豆腐,但沒辦法,可能是於家不對在先,我大開殺戒也未必能討得好果子吃,而且時間有限,這些鬼越惡越狡猾,我不如跟他們耍心眼。


    雖然都說鬼狡猾,但人心更惡,對不起,生兒為人,我很抱歉!


    如果騙不了他們,我就得先出去了,到時候再另作打算。


    這些鬼一聽,又沉默了,如果我說的是真話,那對於他們來說可就是毀滅性的。


    房子化為灰燼,無瓦遮頭,太陽直射下來,什麽鬼都得死,而且如果配上我剛才說的驅邪手段,妥妥的一個都跑不了,都得死。


    話是唬他們的,但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可以滅了他們,他們要藏身,最起碼得有一個陰暗角落,不需要多大,但得有!可房子都沒了,到時候連井都填平,他們躲哪裏去?


    “我再說一次,誰能說上話的,出來一個,我們好好談談,這樣對誰都有好處。”


    我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十分鍾,表麵波瀾不驚,實則內心慌得一批,時間到搞不定我得先走了。


    這時候一個女鬼也跟我一樣,坐了下來,她看上去比其他的女人大一點,她恢複著正常的人形,臉就是正常一點,沒有披頭散發,也沒有猙獰的醜陋麵孔,坐下來後,倒有些端莊。


    “好伶俐的嘴巴,來了這麽多陰人,就數你最特別了,說吧,你要怎麽談?”


    女鬼挽了挽發絲,然後鬼眼看著我,一副恨不得要殺我的表情,這一看就知道是大太太了。


    “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麽死的?又和於家有何恩怨?”


    這些鬼我其實都不用算,一眼就能猜到是於家的人所殺,然後拿來彌補風水上的不足。


    可具體細節是怎麽樣,我還是不清楚,但不用問都是於家不對。


    女鬼冷哼了一聲,說既然都講到這個份上了,那就不妨告訴我,但其實知道這個的陰人,都被殺了。


    當年那個軍閥的二把手其實已經把房子贖回來了,錢也給了,但房契由於某種原因,於家沒給人家。


    可當時那個軍閥的二把手覺得自己有權,也沒有太把這個當回事,認為於家過幾天就會把房契親手奉上,畢竟大清已經完了,雖然於家以前姓愛新覺羅,但在這個時代不好使。


    於家當時也真沒糊弄他,房契一時找不到而已,如果找到了,肯定會馬不停蹄的送過去,那時候軍閥殘暴,殺人如喝水,那個時代人命不值錢。


    可是造化弄人,那個軍閥的二把手剛剛把家人安頓好,又打仗了,而且一去不複返,戰死了!


    這下於家的人坐不住了,起了貪念,反正房契還在他手裏,隻要他們……


    確定人死後,於家請來了殺手和玄師,將軍閥二把手的十幾個姨太太,還有孩子,下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然後利用屍體和怨氣,填補著屋子的風水格局和不足之處,這樣又可以掩人耳目。


    說白了,於家第一次是買,第二次就是搶,而且還殺人滅口,還是全家死,一個不留的那種!


    你說,這事於家能有理嗎?幸虧老天有眼,四合院老舊,有一天雷劈開了那個玄家的封印,於是所有的怨氣和鬼都出來了,到處生邪,後麵就發生了於老爺說的那些邪事。


    這不是鬼占屋,而是拿回自己的房子而已,他們沒殺了於老爺已經算好的了,這仇已經不共戴天,搶回屋子怎麽了?


    我一聽人就萎了,大爺的,怪不得蘇家要收他十億,這事給二十億都不一定能擺平,因為壓根就不是錢的事。


    能幫你搞,已經是燒高香了!虧了,老子才要一個億!這回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於家這屋子能背三十多條人命,這老家夥也沒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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