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拿起古刀,直接扛在了肩上,另外一隻手則開始卜卦,不稍一會,緊皺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


    很明顯,他已經算出了那個七世惡人在哪裏,這個人的卦數極其厲害,他應該特別擅長占卜。


    算出七世惡人的所在,下一步自然是要去完成任務了,正想離去的蘇銘突然就被我給拽住了。


    “問一下,棺材為空,算什麽意思?”我將蘇銘拉到了我的棺材麵前,讓他看一下,說不定他能解答我的疑惑。


    可蘇銘也皺起了眉頭,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什麽?棺材是空的?怎麽可能,試煉的東西全在棺材裏麵,怎麽會是空的,你故意逗我的吧?”


    我向蘇銘保證,絕對沒有耍他,我打開棺材的時候,就是空的,什麽都沒有,甚至留言提醒的竹簡都沒有,完全是空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蘇銘撓了撓頭,比我還懵,最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什麽都沒有,就是你的試煉!”蘇銘突然說出了一句很玄的話來,然後就走了,我估計這小子是故意的,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糊弄我一下。


    蘇鶥死了,我的棺材沒有任何東西,我整個人的心情都跌入了穀底,回去以後,我找陳靈打了幾次“撲克”,將鬱悶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陳靈識趣,將我當皇帝一樣伺候著,至少在床裏的時候,我是老大。


    到了晚上的時候,天又開始下雨了,雨不大,但雷很響,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大概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突然我發現窗下站著一個人,我連忙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但是九尾狐卻突然將我按住了。


    我很好奇,她這是幹什麽?來人了,我不應該去查看一下嗎?


    就在這個時候,窗下的人突然說話了。


    “是我,蘇銘。”


    聲音沒錯,確實是蘇銘,我心想他怎麽會知道我住在這裏?而且還能找上門來,他的試煉完成了?


    既然是認識的,那我更要去開門了,可九尾狐卻突然猛得一用力,直接將我按在了沙發上,不讓我動彈,剛才隻是按住,但這回已經是強製性不讓我動了。


    “師傅,幹什麽……”我轉頭看向她,一臉疑惑。


    九尾狐沒有看我,也沒有看向窗戶,眼睛依然盯著電視看,上麵正放著英叔的鬼片,她好像看著很入迷。


    “不許插手,你們蘇家任何試煉的人,都不能有人插手其中,特別你也是其中一名試煉子孫。”九尾狐淡淡的說道,但眼睛始終沒有移開過電視。


    我說我沒有插手,隻是開門見一下他,這也不行嗎?再說了,以蘇銘的身手,殺個人,應該不用我幫忙吧?就算是七世惡人,那也隻是人而已!這個年代,就算從小練散打或者各方麵技藝武術的人,都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現代的武藝,再狠也少了一股殺勁,跟我們完全不一樣。


    “不,他已經失敗了!”九尾狐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


    失……失敗了?不會吧!


    九尾狐怕我不相信,手一揮,模糊的窗戶玻璃上,我已經能隱隱約約看見蘇銘的樣子。


    他臉色蒼白,脖子上有一條血紅的痕跡,他用手扶著頭顱,絲毫不敢鬆手。


    “他的頭……被割斷了?”我大驚,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天的時間,他不但失敗了,脖子還反被人割斷?


    我看著蘇銘用手扶著頭顱,而且脖子上有一圈紅色的痕跡,頓時明白了什麽。


    九尾狐點了點頭:“沒錯,他已經算厲害的了,頸斷而身不死,這道行在你們年輕的一輩,算是佼佼者。”


    “能開門嗎?我借點東西。”蘇銘敲擊了一下窗戶,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打斷了我和九尾狐的對話。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進來,隻是想跟我借東西嗎?我有些好奇,他到底想跟我借什麽東西?


    “借什麽?”我連忙問道,如果還有救的話,我真想救救這個蘇家人,雖然說不上情同手足,但身上也流著同一個祖宗的血。


    “借點針線,可以嗎?”蘇銘可憐的祈求道,語氣有些卑微,好像生怕我不借。


    借針線?我頓時明白他要幹什麽了,他居然想將自己斷定的脖子縫起來,好震撼的想法,這樣還能活嗎?


    正常的話,脖子一斷,人應該立即死亡才對,可他居然沒死,或許……真的能救!


    可就在我想將針線借給他的時候,九尾狐再次按住了我,不讓我意氣用事,我根本無法有絲毫的動彈。


    “我說了,不能幫,這就是試煉!這就是你們蘇家的規矩,試煉中的人,無論發生了什麽事,其他人都不能幫!即使你看著他死在你的麵前!”九尾狐訓斥道。


    我愣住了,但又無力反駁,九尾狐也是為了我好,不然連我自己也會搭進去的,我不知道是蘇家哪個傻鳥祖宗發明的試煉,我想改變,但卻無能為力。


    九尾狐好像看出了我的心酸,對我安慰道:“想改變這一切的唯一辦法,就是不斷變強,然後成為蘇家的家主,你爺爺年輕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但以你爺爺的本事,都無法改變這一切,你現在要做的,是先活下去!”


    “可以借我針線嗎?我……我有點扛不下去了。”蘇銘又敲擊了一下窗戶,外麵的雷聲很響,而且有雨,他聽不見我和九尾狐的對話,但我知道他現在很痛苦,斷掉的脖子再淋上雨,那是多麽可怕的疼痛。


    “對……對不起,我……我借不了。”我有些更咽,但也隻能無奈的說出這句話。


    外麵沉默了一下,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強撐著聲音說道:“哦,謝謝,打擾了。”


    這句話說出來很心酸,也很痛苦,一個扶著自己斷掉腦袋的人,又再次走進了雨中,一道雷劃過,照亮了他蒼白的臉龐,仿佛一個將死之人。


    “你到底怎麽搞成這樣的?”我想問明原因,但他沒有回答,他走了,轉身走入了雨裏。


    “活下去啊!”我望著遠去的背影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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