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幾分鍾後,在六狼的帶領下,趙言被帶到了更加空曠的位置。趙言原本經過的傷員帳篷之間還會有幾米的距離相隔,而這裏,幾乎是一個挨著一個帳篷之間沒有留出一點空隙。趙言隨手拉開了帳篷門,這才發現,這裏的帳篷是彼此連通的,雖然在外麵看是一個個的帳篷,進來後才知道,這些帳篷實際上是一個整體。


    趙言站在帳篷門口,發現這裏的條件要比普通傷員的好一些,好就好在這裏的傷員身上有被子,不會因為這裏的寒冷而凍的發抖。一些看上去是懂一些治療魔法的狼人族士兵,便在這些傷員中走來走去,時刻觀察著他們的情況。而這裏,就要比外麵安靜了許多,這一路走來趙言時不時便會聽到痛苦的呻吟,而在這裏,卻異常的安靜。估計是這些傷員此時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六狼走近了帳篷,然後站在帳篷旁大聲的喊到。“現在有一個可以讓獸人第一劍士溫迪思恢複實力機會,但由於方法特殊,所以要在這裏的重傷員中挑選合適的脊椎骨骼!這樣很有可能要了你們的命,所以我不會勉強你們,如果願意的話,當我經過你的身邊時,你便回答我一聲。”


    六狼的聲音傳入到了帳篷的每個角落。話音過後,帳篷內便嘈雜了起來。雖然聲音很微弱,但在趙言能辨認出的聲音中,都是在和六狼打招呼,或者是我願意之類的話。


    六狼走在前方,趙言跟在身後,當走過第一個重傷狼人族士兵時,狼人族士兵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卻用盡全力的點了點頭。趙言看著他同意,於是便掀起他身上蓋著的東西,準備看一下是否符合。當趙言掀開被子時,這位士兵的表情變的很痛苦,似乎是因為趙言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趙言放輕了動作,直到對方身體顯露時趙言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眼前的狼人族士兵的身上纏滿了繃帶,即使是這樣,依然可以分辨出他的傷口位置,因為他的傷口處,此時已經把繃帶染紅了一片。左側的手臂齊膀而斷,雖然處理過,但鮮血還是不停的湧出。趙言被這隻狼人士兵的傷勢所震驚,於是手一抖掀起的被子滑落,自己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這才發現,剛才在靠近狼人族時,自己的鞋底已經沾滿了他的鮮血。


    趙言伸出手有些顫抖的指著狼人士兵,沒想到六狼所說的重傷,竟然會傷的這麽重。看對方的臉色,估計維持不了多少時間了。“這就是你說的重傷?如果在不及時醫治的話,這個士兵一定會死的。”


    趙言剛想出手治療,六狼便一把拉住了趙言說。“他們不願意受到你的治療,這樣做就算可以治好傷口,他們也不會感謝你的。”


    趙言甩開六狼的手說。“難道你就這麽看著你的同族死去嗎?要知道,你現在並不是沒有辦法留住他們的性命,隻要你開口,我便可以幫你的。”


    狼人族士兵聽到自己可以保住性命,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虛弱的說。“就算可以活下來,我也不能在繼續為首領戰鬥,這樣的我還不如死在這裏。”


    就在此時,另一個來回走動的狼人族士兵停在了趙言的麵前大聲說。“我們是寧死也不會接受你的恩賜的。這樣會有損我們狼人族的榮譽,和首領大人對我們的信任。”


    趙言冷笑一聲說。“難道你們首領就願意看著你們就這樣的死去嗎?”


    這些重傷的士兵對於自己的首領是絕對的信任,信任到已經可以輕易的拋棄生命的程度。在趙言看來,這樣非常的可笑,如果連命都沒了,哪麽所謂的榮譽,信任,簡直就是一文不值。可是看到周圍的重傷狼人族,此時雖然重傷,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


    趙言對於這些狼人族有些無奈,眼前的這位狼人族士兵的身形就和溫迪思差不多。於是趙言說。“算了,你們既然想死,我又何必操心呢。你的骨骼和溫迪思的很吻合,你願意為她奉獻你的生命嗎?”


    狼人族士兵虛弱的說。“是溫迪思大人的話,我願意。”


    趙言點了點頭說了個好。然後對身邊剛才說話的士兵吩咐到。“你殺了他,這樣會減輕痛苦,我也方便取出他的骨骼。”


    趙言說完,士兵並沒有動,而是扭頭看了看六狼,在獲得了六狼的同意後,這麽士兵說了句抱歉,然後便殺死了眼前的同胞。趙言事不宜遲,沒等這具身體完全死亡便快速的取出了他的脊椎骨。取出脊椎骨後,趙言看著眼前的屍體發呆。


    趙言發呆了幾秒鍾,似乎想到了什麽,於是指著旁邊的重傷員說。“這個士兵受的是什麽傷?”


    負責照顧的士兵小心的掀開被子說。“雙腿,在戰鬥時被斬斷了。現在處於昏迷狀態。”


    趙言嗯了一聲,然後解開他雙腿的繃帶,觸目驚心的傷口便展現出來。趙言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腿部的骨骼,和包裹骨骼的肌肉,此時雖然由於疼痛的反應肌肉緊縮,讓血液緩慢流出,哪也是隻能用噴濺來形容,按照趙言的理解,他應該早死了,現在還沒斷氣,可想獸人族的生命力確實頑強。


    六狼靠近趙言,不知道趙言要幹什麽,於是便說。“你在看什麽?”


    趙言回頭問到。“這些重傷的士兵是真的想這樣死去嗎?如果我有辦法可以讓一部分的士兵恢複戰鬥力,哪麽他們還願意去死嗎?”


    六狼疑惑的看著趙言,清楚趙言的治愈魔法的厲害,卻有著限製,無法讓骨骼再生。六狼想了想說。“如果按照我的理解,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死的。這些士兵對於首領的忠誠不可置疑,但此時的他們的身體,就算有忠誠,也無法盡到責任。所以他們才會選擇死亡,在平時的話,他們也許不會這樣想,畢竟還有首領的庇護,生活自然不會有問題。而此時,處於戰爭即將到來的時刻,這些重傷的士兵便成為了其他狼人族的拖累,所以他們寧可選擇死亡,這樣便可以不去拖累同伴,也可以盡到最後的忠誠。”


    六狼這樣說,趙言還是很讚同的。生物活在世界上,對於生的渴望是一種本能。這些受重傷的狼人族,之所以活著到了這裏,一定受到了同伴的不少照顧,不然一個沒有雙腿的人,怎麽可能來到這裏。而這些人雖然活著,但此時為了不拖累同伴選擇死。這便可以理解了。畢竟人是一種有著情感的生物。


    趙言想到這裏,然後用刀子切割狼人族屍體的雙腿,然後把屍體的腿放到了缺失雙腿的士兵下方。在趙言的治愈魔法下,雖然不是他的腿,卻漸漸的和身體融合到一起。由於屍體的主人死去沒多久的關係,不一會便像重新長出一雙腿一般。雖然腿部肌肉有些大小差異,但過不了多久,就應該會恢複正常。


    昏迷的狼人族的雙腿接好後,又受到了趙言的魔法治愈,便漸漸的蘇醒了過來,坐起身一臉驚奇的看著眼前的雙腿。然後興奮的在雙腿上摸了摸,扭過頭看了看趙言,又看了看旁邊的哪具同伴的屍體。雖然很疑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看到趙言用魔力包裹著幾塊骨骼漂浮在半空中,便猜到了大概。然而,被救治後的狼人族士兵就像六狼所說的哪樣,雖然被救治,卻沒有一點感激趙言的意思。


    趙言滿不在乎的說。“重新接上你同伴的雙腿後,有沒有覺得身體不適?”


    趙言這樣問,是想知道,狼人族在同族之間像這樣接上別人的斷肢,會不會由於血型的不同而產生排斥的反應。如果會排斥的話,哪麽就算是接上別人的斷肢,也會因為血液的不同無法融合,導致身體快速的死亡。狼人族士兵站起了身,然後感覺了一下新的雙腿,發現沒有任何不適感後,便看向了六狼。


    六狼說。“回答他的問題。”


    狼人族士兵這才說到。“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就好像這就是我的雙腿一樣。”


    當確認了對方的感覺後,趙言便點了點頭。一旁的六狼雖然早知道趙言的手段特殊,但這樣嚴重到斷肢的傷都可以通過其他的斷肢得到治愈。這已經不是他可以想象到的了。


    趙言看著六狼然後大聲說。“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以現在這裏的狼人族戰勝熊人族的機會有多大?”


    趙言的聲音很大,故意讓更多的人聽到。但在大多數的耳中,趙言的話就如同是在嘲諷一般。雖然以現在的狼人族的兵力對抗熊人族的軍隊戰勝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有人提出來,還是讓在場的狼人族十分的反感。


    被趙言剛治好雙腿的狼人族說。“就算是一定會輸,我們也願意跟著首領一起去戰鬥,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六狼感謝的拍了拍這名士兵的肩膀表示感謝。趙言卻直接嘲諷到。“就憑你們這些快死的人嗎?”


    說完,趙言便大笑了起來。帳篷內的狼人族士兵聽到趙言的嘲笑,無論是傷員還是照顧傷員的士兵都向趙言投來了憤怒的目光。如果不是六狼就站在身邊的話,這些狼人族一定會殺了趙言。趙言也是認準他們不會動手,所以才會這樣說。


    趙言看了看六狼的表情,六狼並沒有因為趙言嘲笑自己的同族而感到憤怒,反而是一臉的疑惑。趙言笑聲停止後說。“我可以給你們這些要死的人一個機會,讓你們重新恢複戰鬥的能力,代價便是你們身邊的同胞的生命和身體,讓你們在最後一刻為你們的首領做點什麽,而不是躺在這裏等死。如果你們同意的話,哪麽明天我就會殺死你們其中一部分人,來讓其他人恢複健康。至於怎麽選擇這是你們的事情,我隻等你們到明天。”


    趙言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直接走出了帳篷。六狼見狀便快速的跟了出來拉住趙言說。“你這麽做會他們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而且會更加的憎恨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趙言被六狼拉的差點摔倒,站穩腳跟後說到。“我這麽做並不是全為了你們狼人族,更是為了矮人城中的矮人們。現在即將麵臨戰爭,所需要的便是戰力。而在前幾天的會議中,你說你們狼人族有三萬人,而我這次來到這裏,雖然沒有走遍所有地方,但我能肯定絕對沒有三萬人的兵力對嗎?”


    六狼鬆開了趙言,表情變的有些不自然,過了一會點頭說。“看來真的什麽都瞞不住你,我確實沒有三萬人。算上這些傷員也隻有不到兩萬。其中輕傷重傷的士兵有三千人左右。精銳士兵也隻有五千,其他的便是一些普通士兵,維持城鎮的治安沒問題,如果真的要和熊人族戰鬥的話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


    趙言無奈的笑了笑說。“隻有五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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