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夢天魔爆開的瞬間。


    相隔萬裏之外,一名血羽族大主祭驚呼一聲,從祭壇上摔下來。


    這名大主祭赫然正是煉獄城大主祭魔羅多。


    煉獄妖王看到魔羅多從祭壇上摔下來,臉色一沉,問道:“成功了嗎?”


    “食夢天魔已死,我已經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了。”大主祭魔羅多垂首回答,心緒複雜難平。


    煉獄妖王雙眼微眯,問道:“什麽意思?”


    “半夜的時候,我已經成功將食夢天魔放入了那個人族的夢境裏,眼看就要成功吃掉他的神魂,可是……”


    大主祭魔羅多皺了皺眉,接著說道:“可是那個人族突然就醒了,還困住了食夢天魔,就在剛才,食夢天魔發出求救的呼喚,然後就聯係就徹底消失了。


    “這種情況,基本上隻有一種可能,食夢天魔已經被殺掉,那個人族有克製天魔的辦法。”


    煉獄妖王雙眼微眯起來:“這人如此難纏嗎?”


    “這個人族確實非常難纏,從九州界出現他的名字開始,他就一路從北越殺到了南荒,每一次挑戰的對手,修為都比他強得多,但無一例外都敗在了他的手上。”魔羅多盡力解釋,好減輕自己失敗的罪責。


    這次操控食夢天魔失手,還白白損失了一隻天魔,對他來說,是一次奇恥大辱,但如果失敗的原因是對手太強大,那無形中就擺脫了失敗的罪責。


    這時候。


    一名血羽族侍從走入大殿,稟告道:“啟稟妖王,小妖王殿下醒了。”


    “我去看看。”


    煉獄妖王說著便走出祭壇,前去血池看他的兒子。


    血焰小妖王在血池中浸泡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過來,但仍舊很虛弱。


    他趴在血池邊,拳頭攥緊,咬牙切齒道:“父親,我要殺了那個該死的螻蟻!我要殺了他!”


    “這個人不好對付,恐怕要從長計議。你先安心養傷,剩下的事情我自會處理。”煉獄妖王語氣平靜的安撫。


    “不!我很快就能恢複過來,我要第一時間殺掉他,我一刻也等不了。”血焰小妖王攥緊拳頭,神情猙獰,眼中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燒。


    “大主祭的放出的天魔都失手了,這個人族不好對付。”煉獄妖王說道。


    “我有辦法,隻要父親聽我的。”


    血焰小妖王仿佛已經做好了籌謀,接著說道:“直接鏟平天劍宗,從南荒州或者北越州借道,大軍壓境,將流雲城、天劍宗一起踏平。


    “就算他有上天入地的能力,也擋不住我們煉獄城的軍隊。”


    “想要進攻天劍宗,大軍就得從大周朝的國境過去,光靠血羽鷹騎是不夠的。”煉獄妖王答道。


    “那就勒令大周借道,我已經看出來了,大周根本不敢與我們為敵。就算我在南麓城裏屠戮那些螻蟻,大周也不敢拿我怎麽樣……”


    血焰小妖王眼中透出了殘忍的目光,繼續說道:“大周害怕了,他們根本不敢和我們血羽族正麵開戰。


    “大周要是不肯借道,那就將大軍壓到南麓城,我看他們的守將見了我們的軍隊,直接就嚇得棄城而逃。”


    “這樣做有些冒險,大周朝在南麓城的守軍數量不少,如果大周始終不肯借道,進攻南麓城難度不小。”煉獄妖王更為沉穩一些,想的事情更多。


    “南荒州不肯借道,那就從北越州走,以人族這種懦弱的螻蟻,是絕對不敢拒絕的。”血焰小妖王對此十分有信心。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隻要借道南荒州,攻占流雲城,滅掉天劍宗。那麽雲麓山脈就落入我們手中。


    “到時候,將北越州切割開來,北越州也遲早會落入我們手中。


    “我們還可以聯合伏龍城一起動兵,加上伏龍城的軍隊,大周絕對不敢拒絕我們的要求。”


    煉獄妖王沉吟起來。


    他腦中能夠想象出雲麓山脈、北越州、南荒州的地圖。


    如果能拿下雲麓山脈,確實可以繼續東進,擴張血羽王朝的疆域。


    “這個策略可以試試。我去和伏龍妖王談談,你好好療傷。”煉獄妖王說罷,便起身離開,去和伏龍妖王進行溝通。


    ……


    十天之後。


    血羽王朝的煉獄城與伏龍城,一同出兵,進逼南麓城,逼迫大周朝借道。


    “陛下,陛下不好了,血羽王朝大軍壓境,已經到了南麓城外,他們揚言,要是不讓他們的軍隊過去,就踏平南麓城。”傳信的內侍驚慌失措的進到天祿殿。


    大周天子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皺了起來。


    之前煉獄城要求借道,嶽華公主提議江湖事江湖了,讓煉獄城和天劍宗在比武台上解決仇怨。


    結果,天劍宗贏了,但煉獄城不肯善罷甘休。


    而且這一次不止是煉獄城,還加上了伏龍城。


    大周天子立即召集朝臣議事。


    “陛下,這次煉獄城與伏龍城聯手,出兵十萬,若是不答應他們借道的要求,南麓城危矣。”


    讚成借道的派係開始喋喋不休:“一開始就不應該安排煉獄城和天劍宗的比武,現在比武贏了,可是血羽族更加憤怒。


    “之前隻是煉獄城的軍隊要借道,現在加上了伏龍城,兵力翻了一倍,這回更加麻煩了。”


    反對借道的派係,大聲的反駁:“絕對不能借道,血羽族一旦攻占流雲城,絕對不可能再讓出來。


    “到時候,血羽族就控製著雲麓山脈和天塹河,連南北商路都落在他們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以血羽族的殘暴,一旦他們掌握了南北商路,恐怕對商旅的盤剝會翻數倍,甚至商賈經過天塹河都有生命危險。”


    大周朝堂上爭論不休。


    同意借道的,認為不借道,南麓城會遭到煉獄城和伏龍城的聯手圍攻,到時候南麓城丟失,根本不需要借道,道直接就變成血羽王朝的了。


    大周天子聽兩個派係的爭吵,聽得膩了,抬手將他們揮退。


    退朝之後,大周天子用手揉著眉心,思慮許久後,傳令道:“讓國師到天祿殿見朕。”


    天祿殿。


    大周司天監監正韓寂,躬身行禮:“陛下。”


    “這次的事情,你怎麽看?”大周天子將毛筆丟到桌上,問道。


    “陛下是想問我對借道的看法,還是問我解決此時的看法。”韓寂不答,反問。


    “都可以,你說說看。”大周天子不限製他的回答方向,隻是想聽他說。


    “其實,這件事,血羽族的矛指著的並不是我朝,與其聽朝臣爭論,還不如看看天劍宗是什麽意思。”韓寂說道。


    “這倒是個道理,如何與天劍宗談?”大周天子又問。


    “不如這樣,我用千裏投影符與林淵商談,陛下坐於幕簾後聽著,可好?”韓寂說出一個辦法。


    “可以。”大周天子同意了這個方案。


    三個時辰後。


    大周司天監偏殿。


    一張千裏投影符打入觀天影壁中,影壁表麵如水麵般蕩漾出一圈圈漣漪。


    緊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影壁中,赫然正是林淵。


    林淵此刻正在天劍宗偏殿,通過千裏投影符,跨越千裏之遙,和韓寂見麵。


    “國師大人,這次相約,所為何事?”林淵打量韓寂幾眼,直入正題。


    說話的同時,發現韓寂背後的幕簾似乎有些不同,不過也沒有詢問幕簾背後是誰,隻是多看了兩眼。


    “自然是煉獄城、伏龍城一同出兵,要借道進攻流雲城和天劍宗的事情。”韓寂同樣直入正題。


    “大周如何打算?”林淵問道。


    “這要看林宗主如何打算。”


    “不,這要看大周如何打算。借與不借,我會有不同的應對方法。”


    “若是借呢?”韓寂問道。


    “天劍宗遷往海外仙山,和海鯨門做鄰居。”林淵微笑說道。


    此話一出。


    幕簾晃動了一下。


    韓寂也是麵露驚訝之色,急忙道:“如此一來,流雲城豈不是落入血羽王朝手裏?流雲城百姓遭受屠戮,難道你忍心?”


    “流雲城裏的百姓,有很多還是大周的災民。如果大周借道給血羽族,那還有什麽好說的?災民你們不管,還把路借給血羽族,那大周就繼續和血羽王朝玩吧。我去海外仙山上修行,等修煉有成再回來。”林淵十分坦然。


    血羽王朝是九州國力最強盛的王朝。


    大周朝聯合鮫珠王朝都頂不住,還在背後使陰招,把天劍宗推出去擋刀。


    遇到這種人族王朝,那真是人族不幸,隻能掀桌不玩了。


    讓大周朝和血羽王朝慢慢玩去。


    韓寂臉色沉了下來,又問道:“若是不借呢?”


    “那這局棋咱們就繼續下,南麓城守住南荒州,安陵城守住北越州。血羽鷹騎想從雲麓山脈過來,我天劍宗負責。”林淵將合作的方案說出來。


    “若是煉獄城和伏龍城攻打南麓城呢?”韓寂繼續追問。


    “如果南麓城開戰,其他不敢說,但天劍宗一定出手相助,還可以替大周遊說海鯨門。不過,我不做保證,海鯨門是否願意出手,那要看海鯨門門主的意願。”林淵作出承諾。


    王朝之間的戰爭,向世外仙蹤求援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隻大周會向人族的宗門尋求助力,血羽王朝也一樣。


    血羽王朝的西陵神山的各大血羽族聖地,就沒少下山相助血羽王朝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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