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在大周司天監偏殿，蕭淩風和雪留仙宗至陽峰峰主，秘密會見大周司天監監正韓寂。
“韓大人，一別多日，蕭某還記得大人在北越測天命，封印炎魔的神采之姿。”蕭淩風拿捏著言辭，先是恭維了一番。
“蕭公子，蕭家的遭遇，老夫深表同情。仔細說來，令尊堪為一代梟雄，奈何時運不濟，蕭公子家道中落，讓人唏噓。”韓寂神情淡漠的回應。
半年前。
韓寂去北越的時候，曾經和蕭世雄見過麵。
如外界猜測的一樣，韓寂和蕭世雄確實談過招安的事情。
當時蕭世雄並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同意。
招安這種事情，不可能是一次會麵就能夠決定的。
蕭世雄沒有拒絕，而且表現出了親近之意，說明這件事可以繼續推動。
韓寂原本打算回朝之後，便繼續推動此事，用一場聯姻，穩住蕭家，從而平定北越，將北越納入大周版圖。
至於聯姻，如果嶽華公主不願意，可以隨便在親王之中挑選一位郡主嫁過去。
這種王朝聯姻十分正常。
隻不過，讓韓寂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還沒來得及推動，蕭家就倒了。
一個千年家族，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此事震動了整個大周朝。
而天劍宗的名字，也第一次出現在了大周天子的玉案上。
“多謝韓大人牽掛，這是蕭家送上的一點薄禮。”蕭淩風說著，將一個空間寶袋推到韓寂麵前。
韓寂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捋須笑道：“蕭公子客氣了。”
“承蒙韓大人點撥天命，這是應該的。”蕭淩風陪笑道。
“蕭公子此來有什麽事嗎？”韓寂主動問道。
“半年前，韓大人親往北越，平定亂世之劫，封印了鳳鳴湖底的炎魔，拯救北越百姓於水火，實在大功一件，萬民稱頌。隻是……”
蕭淩風頓了頓，話鋒一轉，道：“韓大人有沒有再起卦象，亂世之劫真的已經平定了嗎？”
韓寂神情一凜，不置可否。
返回大周帝京之後，他當然重啟了司天監的觀天星軌，管天下氣運變化，好確定亂世之劫是否已經平定。
然而，答案是——並沒有。
觀天星軌顯示，北越仍有亂世之象。
不過，沒有之前那麽劇烈。
即便如此，仍舊說明這場亂世之劫，仍然沒有過去。
雖然韓寂沒有承認，但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蕭淩風猜到了答案，繼續說道：“韓大人，有沒有想過，亂世之劫的禍根，也許並不在妖魔身上，而是人禍。”
韓寂沉默下來，沒有接話。
沒有回應，就說明這場遊說有效果。
蕭淩風接著說道：“天劍宗初建才一年時間，前後斬殺多名當世強者，在北越霸占了兩座城池，控製著天塹河上，溝通南北的重要商道。
“不用我說，韓大人也應該能夠想到，天劍宗很快就會壯大到整個北越都壓製不住的程度。
“再過幾年，恐怕連安陵王都壓不住天劍宗了。”
韓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是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絲凝重。
他從邸報中看到了天劍宗和蕭家的爭鬥。
北越蕭家，一個千年家族，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便被天劍宗滅掉。
北越三大城池之一的蕭家堡，也落入了天劍宗手裏，並且更名鳳鳴城。
蕭淩風繼續遊說：“現在蕭家堡已經被林淵改成了鳳鳴城，鳳鳴於淵，這裏麵暗藏的含義，恐怕世人皆知。”
韓寂沉吟許久，開口問道：“蕭公子，說這些，想要達到什麽目的呢？”
“在下還能有什麽目的？隻不過是心中仍有一絲不甘，同時也是想要為大周除掉一個亂世禍根。”蕭淩風說道。
韓寂當然知道蕭淩風說這番話的原因。
這就是想要讓大周將刀兵朝向天劍宗，借大周朝的刀，報他蕭家被滅的仇。
當然，大周的刀不可能借給他，但是大周的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斬向亂世大劫的禍根。
而現在的天劍宗，確實有點超出掌控了。
……
當夜。
韓寂便進宮，在天祿殿麵見大周天子。
之前蕭淩風說的那番話，便傳到了大周天子的耳朵裏。
“可以確定亂世之劫的禍根在雲麓山脈嗎？”大周天子追問。
“無法確定，但北越氣運變換，確實有亂世之劫，天劍宗又是在這個時候橫空出世，不得不防。”韓寂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剛剛除掉一個蕭家，又來一個天劍宗，北越竟是如此難辦。現在大周在南荒邊界與血羽王朝局勢緊張，此時不能動刀兵。”大周天子揉了揉太陽穴，鬢角的頭發已經花白。
咳咳咳……
天子咳嗽了幾聲，身旁的內侍連忙取出一個玉盒，遞過去，道：“陛下日日操勞國事，應當注意休息了，這是司藥監今日送來的延年益壽丹，陛下是否現在服用？”
大周天子壓了壓手，內侍趕忙端來香茗，讓他送服丹藥。
吃下延年益壽丹之後，大周天子感覺氣順了許多，開口問道：“國師，近日國運如何，為什麽朕感覺以國運鍛體的法門，效果越來越差了？”
“此法本就是隨著修煉，效果會慢慢降低，若想提升效果，需要提升國運。”韓寂解釋道。
“擅動刀兵，引起兵災，又會牽連國運。國師，你說，這個天劍宗應該如何處置？”大周天子氣不順，心情也變差了。
不等韓寂回答。
嶽華公主輕移蓮步，端著一盅藥膳跨進天祿殿，說道：“父皇，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嶽華，你來做什麽？”大周天子最終說著教訓的話，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兒臣來給父皇送歸元湯，是母妃親手熬的，父皇快嚐嚐。”嶽華公主將歸元湯放到大周天子麵前。
“你母妃身體不好，熬湯這種事，還是讓侍女做就好。”大周天子寵溺的說道。
“兒臣剛剛聽父皇和韓大人說起了天劍宗，兒臣之前去北越遊曆的時候，見過他們宗主。”嶽華公主主動聊起這個話題。
如果換做其他後宮女子，敢談論這件事，立即就會受到斥責。
隻有嶽華公主是例外。
而且，嶽華公主說的是去北越的經曆，並沒有越矩。
“那你說說看，天劍宗的宗主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周天子也想要聽聽親近之人的描述。
畢竟他所知道的有關天劍宗的內容，全都是邸報上寫的。
邸報上的文字描述，太過幹燥，沒有任何的情緒表達，隻會陳述事情，也就少了幾分韻味。
“天劍宗的宗主，十分年輕，相貌堂堂，劍術超然。兒臣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他和劍癡武絕來一場劍道比試。”嶽華公主說道。
“咦……父皇可是第一次聽到嶽華誇人。”大周天子更加好奇了。
“不僅如此，我聽說天劍宗宗主，可以煉製出一品神丹。兒臣前去北越，原本就是去給母妃求藥的，隻是……”嶽華公主歎氣道。
“這個天劍宗竟然如此不識抬舉？”大周天子佯裝發怒。
“也不能怪他，一品神丹，豈是想求就能求來的。若是如此容易，母妃就不會臥床這麽多年了。”嶽華公主歎氣道。
“剛才嶽華說要為父皇分憂，是什麽意思呀？”大周天子問道。
“父皇下一道聖旨，讓兒臣去天劍宗修行，若是天劍宗收了兒臣，那就說明天劍宗並沒有與我朝為敵，那就不需要擔心了。而且，天劍宗丹道水平極高，說不定兒臣能學到一二，為母妃治病。”嶽華公主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可是嶽華走了，留下父皇孤零零一個人，父皇多難過？”大周天子哀歎道。
“父皇別演了，皇宮裏還有那麽多皇兄皇姐，還有母妃，而且兒臣會經常回來看望父皇。”嶽華公主嬌俏道。
大周天子沉吟起來，沒有立即答應。
嶽華公主繼續說道：“而且，兒臣要是去了天劍宗，隻要天劍宗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如此也好，那父皇就下一道聖旨，讓你去天劍宗修行。”大周天子最終答應了下來。
半個月後。
嶽華公主儀仗離京，第二次前往北越。
隻是，這一次沒有大周國師同行，倒是多了一支羽林衛。
出城之前。
蕭淩風身穿玄色衣裝，在朱雀大街上求見。
嶽華公主停下儀仗，在朱雀街最高的酒樓上，見了蕭淩風一麵。
“在下聽聞公主要去天劍宗修行？”蕭淩風主動開啟話題。
“是的，今後我就算是天劍宗的弟子了，是不是就和蕭公子成為仇家了？”嶽華公主似笑非笑的問道。
“在下不敢，公主殿下宅心仁厚，自然與旁人不同。”蕭淩風心中十分惱恨，但隱藏得很好，沒有流露出一分一毫。
“蕭公子的遭遇，我深表同情。隻不過，人的命數都是天定的，蕭家的氣數若是盡了，誰都改變不了結局。”嶽華公主說道。
蕭淩風歎一口氣，道：“蕭某自知以現在的身份，已經沒有資格多看公主一眼，但心中一隻藏著一句話，若是今日不說，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嶽華公主沉默下來，沒有接他的話。
蕭淩風起身，躬身行禮道：“淩風在安陵王府初見公主，便已情根深種。隻可惜造化弄人，蕭家敗落，恐怕此生無緣再見公主。淩風有一塊血玉從小佩戴，想要送予公主，希望公主收下，了卻淩風此生遺憾。”
在大周司天監偏殿，蕭淩風和雪留仙宗至陽峰峰主，秘密會見大周司天監監正韓寂。
“韓大人，一別多日，蕭某還記得大人在北越測天命，封印炎魔的神采之姿。”蕭淩風拿捏著言辭，先是恭維了一番。
“蕭公子，蕭家的遭遇，老夫深表同情。仔細說來，令尊堪為一代梟雄，奈何時運不濟，蕭公子家道中落，讓人唏噓。”韓寂神情淡漠的回應。
半年前。
韓寂去北越的時候，曾經和蕭世雄見過麵。
如外界猜測的一樣，韓寂和蕭世雄確實談過招安的事情。
當時蕭世雄並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同意。
招安這種事情，不可能是一次會麵就能夠決定的。
蕭世雄沒有拒絕，而且表現出了親近之意，說明這件事可以繼續推動。
韓寂原本打算回朝之後，便繼續推動此事，用一場聯姻，穩住蕭家，從而平定北越，將北越納入大周版圖。
至於聯姻，如果嶽華公主不願意，可以隨便在親王之中挑選一位郡主嫁過去。
這種王朝聯姻十分正常。
隻不過，讓韓寂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還沒來得及推動，蕭家就倒了。
一個千年家族，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此事震動了整個大周朝。
而天劍宗的名字，也第一次出現在了大周天子的玉案上。
“多謝韓大人牽掛，這是蕭家送上的一點薄禮。”蕭淩風說著，將一個空間寶袋推到韓寂麵前。
韓寂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捋須笑道：“蕭公子客氣了。”
“承蒙韓大人點撥天命，這是應該的。”蕭淩風陪笑道。
“蕭公子此來有什麽事嗎？”韓寂主動問道。
“半年前，韓大人親往北越，平定亂世之劫，封印了鳳鳴湖底的炎魔，拯救北越百姓於水火，實在大功一件，萬民稱頌。隻是……”
蕭淩風頓了頓，話鋒一轉，道：“韓大人有沒有再起卦象，亂世之劫真的已經平定了嗎？”
韓寂神情一凜，不置可否。
返回大周帝京之後，他當然重啟了司天監的觀天星軌，管天下氣運變化，好確定亂世之劫是否已經平定。
然而，答案是——並沒有。
觀天星軌顯示，北越仍有亂世之象。
不過，沒有之前那麽劇烈。
即便如此，仍舊說明這場亂世之劫，仍然沒有過去。
雖然韓寂沒有承認，但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蕭淩風猜到了答案，繼續說道：“韓大人，有沒有想過，亂世之劫的禍根，也許並不在妖魔身上，而是人禍。”
韓寂沉默下來，沒有接話。
沒有回應，就說明這場遊說有效果。
蕭淩風接著說道：“天劍宗初建才一年時間，前後斬殺多名當世強者，在北越霸占了兩座城池，控製著天塹河上，溝通南北的重要商道。
“不用我說，韓大人也應該能夠想到，天劍宗很快就會壯大到整個北越都壓製不住的程度。
“再過幾年，恐怕連安陵王都壓不住天劍宗了。”
韓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是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絲凝重。
他從邸報中看到了天劍宗和蕭家的爭鬥。
北越蕭家，一個千年家族，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便被天劍宗滅掉。
北越三大城池之一的蕭家堡，也落入了天劍宗手裏，並且更名鳳鳴城。
蕭淩風繼續遊說：“現在蕭家堡已經被林淵改成了鳳鳴城，鳳鳴於淵，這裏麵暗藏的含義，恐怕世人皆知。”
韓寂沉吟許久，開口問道：“蕭公子，說這些，想要達到什麽目的呢？”
“在下還能有什麽目的？隻不過是心中仍有一絲不甘，同時也是想要為大周除掉一個亂世禍根。”蕭淩風說道。
韓寂當然知道蕭淩風說這番話的原因。
這就是想要讓大周將刀兵朝向天劍宗，借大周朝的刀，報他蕭家被滅的仇。
當然，大周的刀不可能借給他，但是大周的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斬向亂世大劫的禍根。
而現在的天劍宗，確實有點超出掌控了。
……
當夜。
韓寂便進宮，在天祿殿麵見大周天子。
之前蕭淩風說的那番話，便傳到了大周天子的耳朵裏。
“可以確定亂世之劫的禍根在雲麓山脈嗎？”大周天子追問。
“無法確定，但北越氣運變換，確實有亂世之劫，天劍宗又是在這個時候橫空出世，不得不防。”韓寂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剛剛除掉一個蕭家，又來一個天劍宗，北越竟是如此難辦。現在大周在南荒邊界與血羽王朝局勢緊張，此時不能動刀兵。”大周天子揉了揉太陽穴，鬢角的頭發已經花白。
咳咳咳……
天子咳嗽了幾聲，身旁的內侍連忙取出一個玉盒，遞過去，道：“陛下日日操勞國事，應當注意休息了，這是司藥監今日送來的延年益壽丹，陛下是否現在服用？”
大周天子壓了壓手，內侍趕忙端來香茗，讓他送服丹藥。
吃下延年益壽丹之後，大周天子感覺氣順了許多，開口問道：“國師，近日國運如何，為什麽朕感覺以國運鍛體的法門，效果越來越差了？”
“此法本就是隨著修煉，效果會慢慢降低，若想提升效果，需要提升國運。”韓寂解釋道。
“擅動刀兵，引起兵災，又會牽連國運。國師，你說，這個天劍宗應該如何處置？”大周天子氣不順，心情也變差了。
不等韓寂回答。
嶽華公主輕移蓮步，端著一盅藥膳跨進天祿殿，說道：“父皇，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嶽華，你來做什麽？”大周天子最終說著教訓的話，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兒臣來給父皇送歸元湯，是母妃親手熬的，父皇快嚐嚐。”嶽華公主將歸元湯放到大周天子麵前。
“你母妃身體不好，熬湯這種事，還是讓侍女做就好。”大周天子寵溺的說道。
“兒臣剛剛聽父皇和韓大人說起了天劍宗，兒臣之前去北越遊曆的時候，見過他們宗主。”嶽華公主主動聊起這個話題。
如果換做其他後宮女子，敢談論這件事，立即就會受到斥責。
隻有嶽華公主是例外。
而且，嶽華公主說的是去北越的經曆，並沒有越矩。
“那你說說看，天劍宗的宗主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周天子也想要聽聽親近之人的描述。
畢竟他所知道的有關天劍宗的內容，全都是邸報上寫的。
邸報上的文字描述，太過幹燥，沒有任何的情緒表達，隻會陳述事情，也就少了幾分韻味。
“天劍宗的宗主，十分年輕，相貌堂堂，劍術超然。兒臣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他和劍癡武絕來一場劍道比試。”嶽華公主說道。
“咦……父皇可是第一次聽到嶽華誇人。”大周天子更加好奇了。
“不僅如此，我聽說天劍宗宗主，可以煉製出一品神丹。兒臣前去北越，原本就是去給母妃求藥的，隻是……”嶽華公主歎氣道。
“這個天劍宗竟然如此不識抬舉？”大周天子佯裝發怒。
“也不能怪他，一品神丹，豈是想求就能求來的。若是如此容易，母妃就不會臥床這麽多年了。”嶽華公主歎氣道。
“剛才嶽華說要為父皇分憂，是什麽意思呀？”大周天子問道。
“父皇下一道聖旨，讓兒臣去天劍宗修行，若是天劍宗收了兒臣，那就說明天劍宗並沒有與我朝為敵，那就不需要擔心了。而且，天劍宗丹道水平極高，說不定兒臣能學到一二，為母妃治病。”嶽華公主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可是嶽華走了，留下父皇孤零零一個人，父皇多難過？”大周天子哀歎道。
“父皇別演了，皇宮裏還有那麽多皇兄皇姐，還有母妃，而且兒臣會經常回來看望父皇。”嶽華公主嬌俏道。
大周天子沉吟起來，沒有立即答應。
嶽華公主繼續說道：“而且，兒臣要是去了天劍宗，隻要天劍宗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如此也好，那父皇就下一道聖旨，讓你去天劍宗修行。”大周天子最終答應了下來。
半個月後。
嶽華公主儀仗離京，第二次前往北越。
隻是，這一次沒有大周國師同行，倒是多了一支羽林衛。
出城之前。
蕭淩風身穿玄色衣裝，在朱雀大街上求見。
嶽華公主停下儀仗，在朱雀街最高的酒樓上，見了蕭淩風一麵。
“在下聽聞公主要去天劍宗修行？”蕭淩風主動開啟話題。
“是的，今後我就算是天劍宗的弟子了，是不是就和蕭公子成為仇家了？”嶽華公主似笑非笑的問道。
“在下不敢，公主殿下宅心仁厚，自然與旁人不同。”蕭淩風心中十分惱恨，但隱藏得很好，沒有流露出一分一毫。
“蕭公子的遭遇，我深表同情。隻不過，人的命數都是天定的，蕭家的氣數若是盡了，誰都改變不了結局。”嶽華公主說道。
蕭淩風歎一口氣，道：“蕭某自知以現在的身份，已經沒有資格多看公主一眼，但心中一隻藏著一句話，若是今日不說，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嶽華公主沉默下來，沒有接他的話。
蕭淩風起身，躬身行禮道：“淩風在安陵王府初見公主，便已情根深種。隻可惜造化弄人，蕭家敗落，恐怕此生無緣再見公主。淩風有一塊血玉從小佩戴，想要送予公主，希望公主收下，了卻淩風此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