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火雲緩緩醒來,“絲,額。”摸了摸頭,看了看周圍,“我這是在哪啊?”火雲環顧四周,像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我怎麽會在這?我幹什麽了,我。”


    火雲觀察了一下,發現他是少數的獨立牢房,其他人都是三四個一起關。有的甚至是十個人,這也隻在火雲視角內,他不知道的是,高賀叛軍全都在下一層。


    而火雲對麵盤坐著的,正是高賀。此時他閉目養神。


    “喂,有人嗎?有人沒,……”火雲叫喊著,過了好久不見人影。


    高賀睜開眼睛,:“小子,別喊了,沒用的。隻有飯點時間才會來人,別做無用功,吵死人了。”


    火雲不信:“我又沒犯法,憑什麽關我?來人啊,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火雲叫累了,停下來,心語對劍靈說:“劍靈,你知道我為何被關嗎?”


    劍靈猶猶豫豫不想告訴火雲,但也不好滿他,“主人,你,,你飲酒誤事啊!”


    “我飲酒誤事?說,我都幹了什麽了。”


    劍靈心懷不安地說發生的情況。劍靈語氣溫和,但是聽到自己差點拔劍殺施雅,頓時癱軟在地上。


    “完了完了完了,一世英名盡毀啊!”火雲懊悔,一拳打在鐵欄杆上。欄杆未斷,手背出血。“這該如何是好。劍靈,若叛罪,我是不是三條命都不夠?”


    劍靈道:“主人,現在得罪那麽多人,若依南業法,主人會被五馬分屍的。”


    火雲臉色難看,思來想去,“還是越獄吧(?w?)hiahiahia。”


    “主人萬萬不可啊!若主人現在逃了,受罪的可是月灰,安洪會對月灰下手的,畢竟月灰擔保你。”


    火雲氣惱:“該死的酒,以後老子不喝了。”語氣粗魯地說道。


    “火雲兄弟,你為何在此?你不是南業功臣嗎?怎會淪落到這副田地。”高賀突然發問。


    火雲說:“我被關起來,你很開心是吧?我告訴你,我會出去的。”


    “出去?哈哈!火雲啊,我看你也是初入混世,不知水深。是安洪把你關起來的,安洪我知道啊,是個嚴謹的人,南業國法就是他一手創立的,想當初我與他共事時,我也隻是個少年。安洪最討厭犯法者,如今你肯定犯事了,不然不會抓你進來。火雲啊,戰場時候投靠我多好,就不會受此屈辱了。”


    火雲坐於床上,“高賀,你別高興地太早,你會死的很有節奏感。”


    “臭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我啊!還真不怕死,自己的錯自己受著,倒是你,話說是為了孝義而反,真當天下人是傻子嗎?我聽說過,你鎮守邊疆,表示上勤勤懇懇,實際上背地裏不知道養了多少死士。你母親病逝,你早就知道。還裝作若無其事,滿演悲哀。激起民憤。青魔等輩,就揭竿而起。”


    高賀喜不勝收,“哈哈哈哈,小友,都是聽誰說的?莫名其妙。”轉身坐於地。


    火雲一抹微笑,“我聽誰說的?哈哈,高賀你狼子野心,已是天下盡知的事,何人不曉。何人不知啊!可惜,可惜啊!”


    火雲仰躺在床上,“將士當初身便死,一身真偽負誰知。可惜高賀你時機不對,天命不向著你。”


    “你給我住口!”高賀不悅。心裏憋著一股氣。高賀咬牙切齒,“我恨啊,恨自己用兵不精,恨自己無大智。”


    “你還知道自己無大智啊,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高賀突然怒斥:“你說夠了沒有,萬萬將士血流成河,有多少是死於你之下,你再說下去,我拚上這條老命,也要和你鬥到底。”


    火雲突然被嚇了一跳,起身緩緩靠近欄杆。“不錯,高賀你的卻有點骨氣,還有那麽點俠骨柔腸。反正現在無事,不妨我們聊聊,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高賀一臉嫌棄,“誰要和你作伴了,話說,昨日是那什麽亭長下葬的日子,你小子在這天犯事,真乃大忌啊。安洪對舉喪不哀可嚴了。”


    火雲無奈的低了頭,“都是月亮惹的禍,啊呸,都是酒惹的禍。”


    “臭小子你還會飲酒啊?嘿嘿(o﹃o?),我也好久沒喝酒了。不知道行刑前,能不能喝上。”


    火雲惋惜道:“高賀,你被判死刑了?”


    他剛才還一臉憤怒,轉而又有點悲傷,“不然呢!反賊都是要死的。兵敗如山倒,樹倒猢猻散。常理所在。”


    火雲對高賀的仇,沒多大,幾番接觸下,也算一方豪傑,可是中間隔著亭長的仇,終不能成為朋友。火雲不計較,誰會跟一個快死的人計較。若高賀死了,那個狼女王恐怕又孤寡了,火雲也有心軟的時候。


    “沒錯,混世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古今多少事,皆附笑談中。”


    高賀盤坐:“現在有酒,真想和你喝上幾杯。”


    火雲改對高賀的稱呼以是尊敬:“高將軍,沒酒也可當飲。”


    火雲做了個握酒的手勢,朝高賀點了點頭。


    高賀一笑,“有點意思。火將軍,來!”


    高賀也做了個舉酒的手勢,即使二人都是空手,都是那一份患難之交,皆為此鏡,火雲對敵人如此,對兄弟不再話說。有的時候尊重自己的敵人就是尊敬自己,你可以從他們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寬恕比殺戮更有說服力。火雲就參悟了這一點,高賀隻會是他人生中的過客,但會是火雲第一個空飲之友。


    高賀飲畢還說了句:“好酒,火將軍,你這什麽酒啊,這麽烈。”


    “哈哈哈,這可是我家獨門特製,鑫陽酒。”


    二人舉動,引得其他囚徒嘲笑,“你看那倆傻子。沒酒還喝酒。”


    “八成是腦癱。”一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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