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宗門


    六國裏大大小小的宗門其實不在少數,但真正有實力的並不太多,這個依然是各處地理位子所決定的,因為宗門之所以能夠延續都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譬如楚國,這片前朝的軍事中心人口基數是最大的,原本適於宗門林立,因為不怕招不到人,好勇鬥狠可是刻在骨子裏的。


    可前朝重文抑武,而在那些士大夫和飽學之士眼裏所謂宗門都是大老粗的營生,既不屑又忌憚,因為練武的人多了容易犯事,正所謂俠以武犯禁,那些自以為拳頭大的聲音就能大,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事情發生多了會給社會造成不小負擔。


    故而前朝國都周邊除了熾焰山這個所謂護國宗門以外,根本沒有第二家像模像樣的宗門,畢竟無比有限的資源都全部被熾焰山集中搜羅了。


    到了楚國建立,雖然人們開始崇尚武勇,因為新興的楚國一開始便是在屍山血海裏掙紮,但是,為了履行對熾焰山的承諾,楚國開國皇帝並沒有允許任何一個新的宗門冒頭。


    而在陳國這塊土地上,根本就一個宗門都沒有。


    因為他們之前大多都是藥農。


    這也是陳國武者被其他五國所不待見的重要原因,因為這裏不僅沒有正統的宗門可以溯源,而且沒有唐家那樣聲名顯赫的武道世家,事實上陳國太子妃他爹之所以能夠攀上高枝都是源於他自己算是鶴立雞群的少數了,但他的高度和底蘊也十分有限。


    要說宗門林立的,還得是周國,因為這裏是當山的主體,他們北邊正兒八經群山綿延,高峰聳立。


    習武一途本就是逆天改命,所以他們都很樂意離這個天空更近一點。


    這也是為何整個六國裏最幸運的天階大圓滿高手潘吉隻能出現在周國,因為隻有這裏才可能存在長眠於山中的隱士高人。


    對於武者而言,是不是掛靠宗門其實差異很大。


    唐曉焱這種豪橫背景的存在暫且不提,隻說熾焰山一個尋常的子弟,在他被發掘之時便有人根據他的屬性特點替他安排好了一條比較容易走的道路,這條道路可是經驗的總結,也是宗門資源合理分配下的產物,譬如到了新的品階就會得到相應功法,如果一躍邁入天階之列還會得到比市麵上更靠譜點的兵器,當然了,這種庫存其實很有限,多半先到先得,但這也算是一種激勵。


    而那些武道世家也是有著相同的模式和經驗,但他們更注重血脈力量的傳承多寡,譬如唐家之所以一時無二可不僅僅是因為唐問天天資卓絕,更因為他能夠將自己家的傳承發揮到極致。


    至於那些沒有宗門也沒有世家支持的武者,想要一躍而起就難上加難,因為他們沒有名師指導,沒有經驗可循,沒有適合功法,沒有生活保障。


    但恰恰是這樣一群人,真正突出的存在更能大放異彩,因為他們都是一步一個腳印靠自己無上毅力克服了艱難險阻,沒有捷徑可尋,沒有撤退可言。


    當然,這裏麵也有區分,譬如潘吉,他有著無數人羨慕的天時地利人和,所以他能夠出類拔萃一鳴驚人,又如秦烈,他隻有無比堅毅的信念,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比敵人先倒下,因為他身後是自己宣誓要保護的上官家!


    而全藏就屬於那種理念通達的代表,他我行我素,他憤世嫉俗,他沒臉沒皮,他堅定不移。


    至於田光,或許隻是多年前那個小女孩空洞的眼神讓他的心始終滴血……


    這一次田光和段長歌的直接對決,讓人們關注的焦點自然還包括野路子和宗門的直接對話。


    尤其是田光在品階上有優勢,而段長歌卻勝在其他所有外在條件。


    就是這最直接的對比,恰恰屬於野路子和宗門的真實寫照,所以楚都的高手們都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煉藥師學院的上空。


    “這兩人的對決一定很有趣。”楚都皇宮裏楚皇和虛公公也不能豁免。


    “都說陳國的高手隻是一群藥罐子,但田大師您可以在天階武道大會上奪得亞軍,恐怕也並不是因為那次出場的人都是庸才,隻不過聽說您能夠一路到達決賽似乎有些走後門的貓膩。”


    段長歌從頭到腳都是恭敬,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刻意的刺激,看來他是打算攻心為上,試圖讓對方不冷靜。


    “的確在賽程上有些異動,而且貴國大皇子提前因傷退賽也沒有給我機會好好較量一番,若說這裏麵有貓膩似乎也說得通。”


    這就讓段長歌很意外了,按理說這些真正的高手都應該很愛惜羽毛才對,尤其是當日田光和秦烈的大戰有目共睹,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他這個亞軍也算實至名歸,怎麽被說有貓膩,他竟然能夠主動承認?!


    說到底,這位段少爺還是不懂真正高手的心境,對於田光而言,個人榮辱其實都是浮雲,隻要能夠擁有守護慕容荻的力量便是足夠,而且那次大會上的確因為慕容荻向古月撒嬌才讓自己的賽程發生了變化,可這個算恥辱麽?壓根就不是事啊,當時除了慕容荻還有哪國人可以向古月撒嬌呢?換個人古月就能答應麽?


    所以這個完全是慕容荻的本事,有何不可?


    “田大師倒是坦誠,不過在下怎麽覺得這是在為今日的失敗做鋪墊?”


    本以為自己找準了田光的痛點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怎料這人根本不以為意,看來這人也是個厚臉皮?就和那全藏一樣?難道陳國人都這樣麽?!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放開了說,越囂張越好了,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田光到底是不是毫不介意。


    “你倒是很自信?用某人的話說,‘自信是好事’。”


    段長歌雖然不知道這個“某人”是誰,但他依然可以察覺到田光根本沒有情緒上的變化,看來自己“冥思苦想”的對策出師不利了。


    不過沒關係,言語無用就真刀真槍,畢竟結果不會改變,自己要的是一鳴驚人,至於過程未必重要。


    “得罪了!”


    不再多言,段長歌蓄勢已久的寶劍筆直飛出,帶著長長的火線朝著田光而去,那不斷噴湧的火焰婉若洪流,蜿蜒盤旋,單論這聲勢和賣相的確不凡。


    田光也不是拖大的主,那種用手指夾住飛劍的事情可不是他會做的魯莽,隻見一番身影晃動,直麵著那激射的寶劍而去,但是交錯間卻絲毫沒有被影響到,繼續著自己的突進。


    段長歌卻好像早就料到田光的後招一般,略微招手那熊熊火光直接將寶劍調轉半圈,直插田光的後背,而那激射的火焰漩渦越發暴漲。


    隻不過,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無論自己的寶劍有多快,也根本沒法跟上田光的腳步,而田光卻頃刻間出現在了自己身前。


    不敢再一味耍帥,段長歌沒法收劍便隻能先赤手空拳地招架,而這時他才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眼前之人的快,真就匪夷所思。


    在宗門之中,他可沒少實戰,尤其是漸漸能夠一步步打贏那些長老之後,能給他練手的也就僅僅隻剩下他父親一個。


    正因為他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和天階大圓滿高手對戰經驗,所以他的自信也日趨爆棚,隻不過,今時今日他才明白一個道理,都是天階大圓滿也並不相同,至少這田光的速度恐怕他父親也根本無法捕捉。


    不過,段長歌的實戰經驗的確不是都打了水漂,眼見無法預判對手的攻勢之後,他毫不猶豫地展開了一張火網將自己包裹其中,如同一口大鍾將他罩住一般,沒有暴露太多弱點,至少這樣一來也能抵擋田光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攻勢。


    隻可惜,這火焰大鍾首先迎接的不是田光的風刃或者其他殺招,而是段長歌自己的飛劍……


    “哈哈哈~!”遠遠觀望的楚皇根本沒有忍住笑出聲來,這個段長歌的臨場應變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隻不過反正不是丟他的人,所以可以安心嘲諷。


    一旁的虛公公略微搖頭,看來他也對熾焰山有些失望。


    但田光並沒有給段長歌喘息的機會,一個閃身直接出現在了段長歌下方,也是那火焰大鍾沒有覆蓋的缺口,緊接著一道道風刃激射而出,無一例外地朝著段長歌腳下而去。


    難道這場萬眾矚目的對決剛剛開始便要結束了?


    “喝啊~!”一聲爆喝之後,段長歌不僅加快抵消了自己寶劍的衝力,同時原本露出破綻的腳下也被火焰大鍾多包裹了,而這個過程十分迅速,此時他露出的破綻出現在了自己上方,就好像這口大鍾翻了身。


    “哦?這才有點意思。”楚皇沒有再繼續大笑。


    “這招應該是熾焰山的絕學‘烈焰罩’,據傳意念一出便可布滿周身,雖然看似有缺口,實際上卻能自行調整方位,而這種收發自如更能成為一種虛實相間的策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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