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月的催促下,唐沐霖二話沒說直接將他推到了唐羽星的營帳外,不過雖然火急火燎卻還是記得男女有別不忘先喊一聲。


    隻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不在麽?”


    “別墨跡趕緊進去!”


    古月如此急躁定然有事,唐沐霖也不再迂腐,而當他們衝進唐羽星營帳的時候似乎已經晚了……


    隻見唐羽星身著褻衣,表情十分痛苦地坐在地上調息,似乎維持這樣的動作已經讓她使出全力,而那曾經的雪肌已經轉為絳紅,頭上大汗淋漓。


    若是平時,被人看到如此不堪的狀況,唐羽星一定會立刻暴走,可眼下她連一聲喝止都做不到了。


    唐沐霖立時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是急從權,他果斷放棄了那些多於想法,隻是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古月身上,“怎麽辦?”


    “你去找鈴蘭和無憂過來,然後把這附近守好了。”


    “是!”


    沒有絲毫猶疑,唐沐霖能夠感覺到現在古月需要和時間賽跑。


    而就在唐沐霖離開的瞬間,古月已經開始和係統溝通如何挽救了。


    “女王大人,這是反噬了吧?怎麽救她?”


    “目前你的能力還不足以解除外來者的禁製,所以直接暴力拆解或者讓這軟甲認主都不太可能,但是這一件的禁止有個缺口,應該是被唐問天發現了端倪采取了某種措施,可他畢竟不懂這裏的門道,隻是依照自己的想法試圖抹去這軟甲和之前主人的聯係,可惜,恰恰是這個缺口讓禁製隱藏了起來,沒有發動的時候我們都沒發現異樣,應該說這就是命麽?”


    古月很無語,合著還是唐問天把自己女兒給坑了?但是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看唐羽星的狀態她現在十分危險。


    “您別感慨了,趕緊想想辦法吧!”


    “方法嘛,倒是有的,就看你準備怎麽做了。”


    “我還有的選?”


    “當然了!一種是通過你的手段來直接放大那個缺口,簡單暴力,迅捷效率,唐羽星不會有任何風險,但這件軟甲就會徹底報廢了;另一種是和她一起抵抗這次反噬,成了便可以直接讓軟甲認主,禁製便不會再被唐羽星觸發,可若是失敗了,恐怕這小丫頭堅持不了太久。”


    “這有什麽好考慮的?一件裝備而已,哪需要用命去拚?”


    “若是這個過程裏,你可以好好欺負一下這個小丫頭呢?隻要你願意,她肯定予取予求,嘖嘖,聽起來是不是很帶感?”


    “額……好吧,不得不說這個提議的確很有建設性……”


    “對吧對吧?那咱們還等什麽呢?”


    “開玩笑!我是這麽沒底線的人麽?!就第一個方式別墨跡了!”


    “嘁~!”


    古月很想問問這破係統為啥總希望自己成為禽獸,或者幹脆禽獸不如!


    當時此時此刻他還得靠係統的幫助才能救人,也不敢多說一句。


    這個檔口唐沐霖去而複返,上官鈴蘭和項無憂被他帶來了。


    “簡單說明,這丫頭現在正受到這軟甲上的禁製反噬,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抽幹氣血成為幹屍,所以咱們不能蠻幹也不能再耽擱了,我現在分配任務,唐兄你去把門,誰都別來打攪。”


    “好的!一切拜托古兄了!”


    “自家人不說兩家話……無憂你弄冷水打濕毛巾替她降溫,避免這個過程中燒壞腦子。”


    “無憂明白了。”


    “鈴蘭你等待時機聽我號令,一旦我說‘動手’你就把她這軟甲扒了。”


    “好!”


    就這樣,一切準備就緒,古月開始對著軟甲進行幹預,這個過程類似於當時觀測輪椅的銘文一般,也是讓眼前的軟甲被放大成了一個世界。


    “找到那缺口之後我該如何?”


    “直接用丹火彈轟了唄,你又不會別的。”


    “好吧……”


    古月還真想說他還會用“破軍”砍人,可惜這寶刀可帶不進眼前的微觀世界。


    時間在流逝,唐羽星的表情愈發痛苦,尤其是那蒸騰的熱氣直接將項無憂替換的冷敷給抵消殆盡,不過這位公主殿下也沒絲毫猶疑,雖然的確是第一次伺候別人,卻依舊穩定。


    上官鈴蘭屏息凝神,她的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緊張溢於言表,可古月已經入定,用一隻手隔空對著唐羽星的後背心,這個姿勢上官鈴蘭不少見到,就是他為人疏導藥力時常有的,可這一次,古月表情凝重一點也不輕鬆……


    在軟甲的世界裏,古月一刻沒有停歇,可他依然沒有找到那個所謂的缺口,因為無論是從外界觀察還是從內部搜索,這個被係統確認的缺口都沒有絲毫跡象,若不是對係統的判斷不信不行,古月還真想重新思考一番。


    “知道為什麽麽?”


    “為什麽?”


    “因為你本就不認識這些銘文結構,更不知道這個鍛造構思,你哪知道什麽地方是缺口呢?就算剛剛路過,你還是不認識啊。”


    “這……該如何是好?”


    這段被古月壓製的思緒其實是,“你剛才幹嘛去了?!早說會死啊!”


    “放輕鬆點,你也是關心則亂,咱們得從源頭想問題。”


    “源頭?又在哪呢?”


    “當然是唐問天了!”


    “這個坑女兒的家夥有什麽……等等,我明白了!”


    古月想到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唐問天是如何操作的呢?!


    事實上這位大將軍武力驚人卻並不精通銘文或者鍛造對吧?可他有著與自己實力相匹配的感知力,所以他能發現這軟甲和那具他親手炮製的屍體之間存在聯係,於是他並沒有深入研究這軟甲到底如何,隻是抹去了這份聯係,而且一定是抹掉了,不然他不可能毫無芥蒂地送給自己女兒。


    那麽問題來了,他抹去的是什麽呢?


    一定符合他自己的認知,所以絕對不是什麽銘文上的禁製,也不可能是靈魂範疇的內容,那到底是什麽?隻能是和他自己有關的“血脈傳承”了!


    作為唐家傳承銘文的擁有者,唐問天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夠發揮這套銘文的全部能力是因為自己的血脈,所以當年設計這樣銘文的大師一定是把唐家人的血融入其中。


    這種設計其實和外來者的禁製如出一轍,隻不過參考秦烈的例子,沒有血脈的使用者隻是不能發揮全部能力而已,並不存在反噬的危險。


    那麽唐問天一定結合了自己的認知,他會將自己感知到的異常歸結於這軟甲上有類似“血脈傳承”的設定,可他多半隻是以為沒有這份傳承頂多是無法發揮全部能力而並沒有害處,不然他也不可能送給自己女兒使用。


    可他如何抹掉“血脈傳承”這種設定呢?自然是讓對手的血流過軟甲的每一寸,發現哪裏被激活了便直接破壞掉便好!


    古月對自己這個判斷十分有信心,因為這才符合唐問天做事的風格,簡單粗暴。


    所以他現在最需要判斷的,僅僅是唐問天所破壞掉的,那種和對手的血液有反應的地方,到底是什麽。


    “其實就是那禁製的檢索裝置對吧?原本那禁製記錄了它主人的血,每次使用時經過比對來判斷是否反噬?”


    “可以這麽理解,至少一個看守營地的小人物不太可能有傳承銘文,所以唐問天一定是抹掉了這個禁製的一部分,才讓我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可現在唐羽星試圖觸發這軟甲上的銘文,而禁製沒法比對便直接判定為比對失敗,故而開始了反噬。”


    “可是知道這個也沒法確定到底怎麽破壞啊……”古月有些一個頭兩個大。


    “唉,姐姐我可不記得什麽時候把小可愛你教的如此榆木腦袋了,失敗啊,太失敗了!”


    “額……”古月又一次為了唐羽星忍住了自己暴走的衝動,“您就行行好再教教小的吧,這救人如救火啊!”


    “可不是嘛,明明你剛剛一進來就可以試試的,偏偏不知道在這瞎晃什麽,失敗,太失敗了!”


    古月恍然大悟,他終於想通了係統所說的“軟甲就廢掉了”是什麽意思,說到底,這整件軟甲上的銘文就和自己曾經的輪椅一樣,是一個閉環,之所以可以有反噬發生,是因為這個閉環的回路還沒有斷!


    不再糾結,古月果斷開始了狂轟亂炸,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雖然本就沒有生……


    一時間外界看到軟甲上劈劈啪啪不斷爆裂,時而有銘文的光亮一閃而逝,時而又是某處鏈接直接斷開,這個過程讓上官鈴蘭和項無憂嚇得不輕,她們真的不明所以,雖然對古月的信任無以加複,但這個動靜太大了,會不會傷到唐羽星呢?


    就在這時,古月突然大喊一聲,“動手!”


    毫不遲疑,上官鈴蘭用上了她最為極致的速度,一把將唐羽星身上的軟甲剝離開來……


    “額……”


    這個畫麵突然定格,因為上官鈴蘭太過追求速度,太過用力,而且軟甲本就被破壞殆盡,這裏一個鉤那裏一個鉤……


    隻聽到“嘶~”的一聲,唐羽星的玉背完全暴露在了古月眼前。


    “我什麽都沒看見!快把我轉過去!”


    下意識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古月還不忘讓一旁兩女把自己轉半圈,倒是惹得兩女忍俊不禁,尤其是項無憂,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古月如此慌張,這還是那個指揮若定胸有成竹的古大人麽?倒是分外可愛!


    “出去~!”一聲明明虛弱卻聲嘶力竭從古月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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