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女人心難懂


    嶽魁回到住處,第一時間開始修煉陰陽法(不滅真經),他發現陰陽法洗滌神魂,整個人進入一種奇妙之境。神魂像是被太陽包裹著,無比的炙熱,仿佛在經曆炙烤從而升華。


    神識展開範圍更加廣闊,而且細致入微,連地麵渺小的螞蟻也能看見。嶽魁感覺融入到了天地之中,不再是單純的神識外放。


    “好奇妙的感覺,從未有過!”嶽魁心思活躍起來,老古的陰陽法果真不同凡響。


    “不知現在神識狀態下用洞悉之眼有何效果。”嶽魁以前也嚐試過,但在神識狀態下,洞悉之眼無法發揮效用。


    這一次他獲得了新的神魂法,或許有不一樣的結果。


    唰!洞悉眸瞬間展開!


    嶽魁心髒抽動,眼前的一切震撼了他,所有事物,花草樹木泥土石塊,它們的內部結構全部呈現在眼前,花草獨特的生長結構深深吸引了嶽魁,好似遊龍一般變化萬千。


    這時,一隻小鬆鼠偷偷溜過,毛茸茸的尾巴甚是可愛,懷裏還抱著一顆碩大的鬆子。


    嶽魁望了過去,小鬆鼠的經脈骨骼髒器血肉無所遁形,甚至連體內的食糜也看得清清楚楚。


    “內視他物!”嶽魁又驚又喜,神魂原本隻能內視己身,如今卻可以內視他物!


    這是非常可怕的能力,一個人的弱點在嶽魁眼中無所遁形,對手何處有暗疾一目了然,借此致命一擊效果定為出奇。


    嗒嗒~不遠處有腳步傳來,嶽魁神識覆蓋過去,原來是兩名結伴的弟子。


    “師兄,我怎麽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一人神色古怪,渾身覺得不自在。


    “別說,我也是...”另一人感覺也不太好,全身仿佛被看穿。


    兩人都是合一境的外門弟子,一時間感應不到嶽魁的神識。


    嶽魁清晰地看到兩位弟子,一人左肩有刀傷,猙獰的刀疤訴說著廝殺時的危險。另一人胸口有瘀血,貌似是練功出了岔子,還沒來得及疏通經脈。


    “果然!弱點全被看穿!”嶽魁難以掩飾的激動,如果那名胸口有瘀血的弟子是嶽魁敵人,他隻需一擊就能讓對方瞬間死亡!


    血凝胸不散,氣聚而不化,這就是致命之處,一旦受擊全身氣血立馬暴亂,不用三息一命嗚呼!


    嶽魁捏了捏下巴,應該告訴這名弟子,萬一他外出遇到危險,可能會因此喪命,隱患不除終究心難安。


    嶽魁推開門,徑直朝二人走了過去。兩名弟子見嶽魁過來,當即彎腰行禮。


    “見過長老!”


    嶽魁名譽長老的身份,玄門已經是人盡皆知了。大多數人看不起嶽魁,憑什麽一個神門境小子能成為名譽長老,不過都在心裏,表麵上依然恭敬。


    “你身上有傷。”嶽魁開門見山,對著那位弟子說道。


    “我?”那弟子很是愕然,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同伴,另一位弟子也是滿臉迷茫。


    “長老,我不曾與人動過手,何來傷?”弟子完全懵了,心想眼前這家夥不會仗著長老的身份,故意拿他尋開心吧。


    “將你衣服掀開,看看自己胸前。”


    嶽魁也懶得解釋,他完全出自好心,如果是外人他才不會說,隻因是玄門弟子,歸根結底不一樣。


    “哦哦,是!”弟子即便不信,礙於嶽魁長老的身份,還是乖乖聽話,袒露胸膛。


    “師兄,你真受傷了!”旁邊的弟子一聲驚呼,直勾勾盯著他胸前。


    被稱作師兄的弟子胸口一塊紅褐色血斑,滾燙無比散發著高溫。


    “奇怪,這團紅斑何時出現的...”弟子很是困惑,他不記得什麽時候受過傷,就是白天練功時胸口突然發悶,沒多久便恢複了,也就沒當回事。


    “你這種情況是“功血”,如不及時散去,時間長了累積下來會讓你氣血逆流暴斃而亡!”


    嶽魁完全不是唬人,功血是修行時出岔子最嚴重的情況,輕則修為倒退重則爆體而亡。


    “長老,這怎麽辦啊,我從來沒遇到過...”弟子嚇得魂不守舍,他完全不知道怎麽處理,從來沒聽人談起過功血。


    玄門底蘊豐厚,修煉之法乃世間正統,正常修行很難出現功血的情況。這位弟子根基不穩,又急於求成,一味追求境界才導致如今的結果。


    修行需勞逸結合,太過瘋狂反而對自身造成無法預估的傷害。


    “無妨,我幫你!但你要記住修行不可操之過急,不然容易出問題,按部就班穩紮穩打,功血很少會出現。”


    嶽魁伸出手,溫和的元力緩緩凝聚,充滿元力的手掌貼在弟子胸膛,滾燙的氣血被散開,回到了腫脹不堪的經脈。


    弟子臉色紅潤了許多,但突然覺得渾身燥熱,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經脈之痛難以承受。


    “長老,我好難受!”弟子麵容猙獰,青筋根根鼓起,赤紅的雙眸望之令人心悸。


    嶽魁加大功力,說道:“忍住!功血必須散氣化血,你渾身經脈本就受到創傷,散血的過程會很痛苦!”


    這位弟子修行出了大問題,好在嶽魁及時發現,他的功血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已經傷到了經脈,再遲一段時間恐怕命就沒了。


    珪海先生說過,功血必須借助外人以最溫和的元力疏散,元力稍微狂暴就會致人死地。嶽魁注意力高度集中,一點一滴控製著元力,不能出現任何岔子。


    “替我們護法!”嶽魁看了眼一旁呆滯的弟子,現在他需要全身心投入,不得被任何外界因素打斷,否則不僅僅受傷的弟子會死,連帶著他也會重傷。


    “是!”那人立馬撐起元力屏障,這種關鍵時刻馬虎不得。


    “啊啊啊!”受傷的弟子嘶吼,體溫越來越高,如同一顆小太陽。


    “穩住內息,萬不可泄氣!”嶽魁大汗淋漓臉色變得蒼白,受傷的弟子一直在汲取他的力量,散氣化血特別消耗元力,同境界隻有被吸幹的結局。


    好在嶽魁神門一重,受傷弟子不過合一六重,應該不會出問題。


    現在最緊要的是弟子能否承受住痛苦,一旦經脈裏的氣血外泄,神仙難救!


    不遠處,池珺走了過來,她聽說嶽魁剛從書閣回來,便想著來看看。


    “嗯?他在幹什麽?”池珺躲在角落裏,目睹了一切。


    “這似乎是散氣化血的招式...”池珺回憶起了某些很少用的功法。


    “糟了!”池珺心頭不妙,散氣化血是針對功血的招式,不論是出招的人還是受招的人,皆有身亡的風險!


    “這個笨蛋!命都不要了!”池珺氣急,瞬間來到三人麵前。


    正在專心護法的弟子猛地一怔,嚇得險些跳起來,池珺趕忙止住他,才沒有幹擾到嶽魁。


    “師姐,你...”弟子無比愕然,池師姐怎麽來了。


    “我來助他,你繼續護法!”池珺不容置疑道。


    弟子點頭,乖乖在一旁護法。


    池珺神色凝重,散氣化血至少高出兩個大境界才敢出手,嶽魁真是不要命,神門境行險招。


    受傷弟子合一境,最低也得是化元境才有把握治療,神門境風險太高了。


    池珺深吸一口氣,穩穩控製著元力,嫩白的小手輕輕貼在了嶽魁肩頭。


    體內元力近乎幹涸的嶽魁眸子頓時發亮,猶如快渴死的人恰逢天降甘霖。肩頭傳來的溫熱,讓嶽魁一陣感激,他知道有人出手相助。


    不過此時此刻他無法回頭,隻能專心替弟子散去功血。


    “這股力量,最低混元境!”嶽魁心中低語,肩頭上源源不斷的元力雖說溫和,但能感覺到其中磅礴如海的浩瀚之力。


    四大元關,前兩關與後兩關不同而語,立元境和混元境之間的差距,比化元境跟立元境大多了。


    一刻鍾悄然而過,弟子不再掙紮痛苦,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全身上下的高溫散去,狀態徹底穩住了。


    嶽魁鬆了口氣,還好克服了痛楚,果然玄門弟子意誌力驚人。


    仔細想想,能修煉出功血的人,足以可見是個修行瘋子,意誌力本就異於常人,一時的痛苦稍許忍耐就過了。


    嶽魁轉過身,剛想行禮道謝,看到眼前人的容貌,頓時呆住了。


    “咦,池師姐,怎麽是你?”嶽魁十分意外,這位可是內門弟子,怎麽又來外門了。


    當初,門主玉明濤打算給嶽魁安排進內門住處,嶽魁當場拒絕了,太過高調並非好事,不過是棲身之所,隨便何處都可以。


    那日池珺來嶽魁住處,他就很意外了,沒想到池珺又來了。


    一個內門弟子,沒事總往外門跑什麽?這是嶽魁的疑惑。


    池珺美目中怒氣難消,秀氣的雙眉擰在了一起,嶽魁一看就懵了,這是什麽情況?


    池珺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對護法的弟子命令道:“許勤,將桓曲帶去素心長老那裏,身體康複後,關他百日禁閉,竟然修出了功血,枉為我玄門子弟!”


    玄門正統,很少有人出現功血,此事其他宗門知曉,恐怕隻會淪為笑柄。


    許勤身軀一顫,池師姐可是有名的魔女,今日被她撞見,桓曲師兄可沒好日子過了。


    兩名弟子隨即離開,許勤背著桓曲,一路上還在碎碎念。


    “師兄啊,你完了,師弟默默為你祈禱...”


    可憐的桓曲不省人事,跟死狗一般,還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


    嶽魁望著二人的背影,尋思池珺這麽可怕,那許勤像是老鼠遇見貓,就差把慫寫在臉上了。


    “方才,多謝師姐相助,不知夏師姐近來可好?”嶽魁行禮道謝,多虧池珺出手,否則有無危險真不好說。夏清顏一段時間沒來,倒是有些想念。


    池珺沒有回答,唯有目中怒火熊熊燃燒,大有燎原之勢,恨不得一把掐死嶽魁。


    嶽魁吞了吞口水,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機。


    “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下一刻,池珺暴怒發作,狠狠踩了嶽魁一腳。


    “嗷!”嶽魁抱著腳跳個不停,他終於經曆到昔日班宏的遭遇了。


    “這女人是個瘋子,一言不合就踩人!”嶽魁真的怕了,堍州城門前班宏被踩一腳,現在輪到他了。


    關鍵是,真的好痛啊!


    嶽魁都有些懷疑池珺修行某種神秘步法了,一腳不傷人筋骨,卻疼痛難忍。


    “你知不知道,那樣做會要你的命!”池珺憤聲質問,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可見眼眶泛紅了,隱約有淚水閃爍。


    “呃...”嶽魁一陣尷尬,他怎麽覺得池珺很奇怪,突然讓他想到了雪兒,雪兒也曾流露過這種眼神。


    “那啥,師姐,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嶽魁小心翼翼回了句,生怕再次觸怒池珺被踩一腳。


    “為了別人,連自己的命也不顧嗎?”池珺沒有動手,而是略帶不解問道。


    “哈哈哈,我沒那麽高尚,同門一場當然要救,換作外人我可沒那麽傻。”


    嶽魁和玄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將來玄門有可能是他的儀仗,現在弟子們不是特別待見他,是因為德不配位,為了獲得弟子們的認可,不免是個方法。


    嶽魁不是濫好人,他救玄門弟子,一半是出於私心,趁此收買人心,想來他不顧危險為弟子散功血的事,用不了多久便會傳到眾人耳裏。


    另一半則是情義,玄門有疼愛他的夏師姐,玄師和師尊情同手足,嶽魁也算是半個玄門弟子,於情於理也該出手相助。


    情義也好利益也罷,在嶽魁眼中一視同仁,他不會為了情義舍棄利益,同樣不會為了得到利益而拋棄情義。


    池珺聽到了嶽魁的回答,秋水眸子愛意綿綿,就這樣含情脈脈注視著麵前清秀高挑的青年。


    女人感性,嶽魁的回答觸動了池珺的芳心,在她看來嶽魁出於男人的麵子,才說出那番理性的話,本質就是善良。


    善良?嶽魁若是知道池珺的想法,恐怕會不屑一笑,他不知道何為善良,隻遵從內心的選擇,無論對與錯都會執行。


    嶽魁堅信不疑,隻有原則才是唯一,世上偽善的人太多,看起來仁義厚道實則虛偽無比。


    嶽魁被池珺看得渾身不自在,為什麽這種眼神跟雪兒那麽像!


    麵對雪兒嶽魁很自然,可麵對池珺他隻有困惑。


    “咳咳,要沒什麽事,我先回屋了。師姐,再見!”嶽魁腳底抹油就要開溜,再待下去他有種要被池珺吃掉的感覺。


    嶽魁剛走幾步,一陣香風灌鼻,後背一道溫軟的嬌軀貼了上來。


    “我的選擇果然沒錯。”池珺柔聲似水眼神迷離。


    池珺雙臂纏上嶽魁腰間,輕輕趴在他肩頭,溫柔的話音令人骨酥神迷。


    嶽魁仿佛失去了靈魂,軀體僵硬無比,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他完全懵了,腦子一片空白,池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不成又想迫害他。


    夏師姐可說過,池珺心思細膩妖媚如狐,她的舉動絕非尋常,定是有意為之。


    嶽魁冷靜下來,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能,但發覺池珺對他沒有任何威脅。二人也沒有任何過節,池珺更不可能害他。


    “究竟怎麽回事...”嶽魁沉思,考慮起了各種前因後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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