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黑甲將軍


    僅僅晃動身軀,抹殺掉了數百軍士,樓旭眸子通紅,世俗大軍在強大修士手下果真不堪一擊。


    源源不斷有軍士衝殺上來,餘涉臉色不耐,他很想大開殺戒,幹掉這群不知死活的凡人。但修士屠戮太多凡人會遭到天譴,而且會影響以後修行氣運,這個世界冥冥中有雙眼睛在俯視,修士從不敢大肆虐殺凡人,上天會親自懲戒。


    被一群凡人士兵拖住手腳,餘涉臉色極其難看。不少古書有記載強大修士被凡人活活耗死的例子,修士不敢痛下殺手,免得氣運受損天譴纏身,隻能被動防守導致元力枯竭慘死凡人手中。


    “螻蟻凡夫,今日就是天譴降臨,我也要將你們誅殺殆盡,辱我太甚!”


    餘涉直起身子,凶眸殺意湧動,一股可怕的大勢迫臨,所有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才是四大元關真正的威能,他一直沒有動用全力,因為這些人沒資格。


    “死來!”餘涉暴喝,不斷有人身軀炸裂成一團血霧,城頭之上下起了片片血雨,一個個年輕的麵龐永遠消失在了世上,臨死之前連聲慘叫都沒能發出。


    “糟了,餘涉動殺心了!”嶽魁心神不安,四大元關動了真格,在場的人隻怕沒有活口。


    轟隆隆~


    天際突然烏雲滾滾,高空中一道偉岸無邊的身影極速掠來,更加強悍的氣息擴散而出,餘涉心驚轉頭一看,隻見一位雄偉如山嶽的黑臉大漢橫立高天,冷冷盯著他。


    “冼禦銘!”餘涉失聲,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那位大人不是說冼禦銘處於立元境不足為懼,氣勢為何如此恐怖,如同元境降臨。


    冼禦銘目無表情,威嚴之聲響徹州城,如洪鍾大呂傳遍八方:“餘涉,你勾結他國細作,意圖挑起戰爭,本將領皇旨今日拿你!”


    “老冼!”嶽魁亢奮,冼禦銘修為竟然如此高深,根本不是尋常四大元關,很可能觸摸到了元境門檻。


    “冼禦銘,你藏得好深,連那位大人竟然也沒看出你的深淺。”餘涉並沒慌亂,而是淡然一笑。


    “亂臣賊子!留你不得!”


    冼禦銘元力迸發,一掌拍向餘涉,雲天震動霞光萬道,碩大掌印鋪天蓋地鎮壓而下,城頭一片漆黑,這一掌遮擋了日月,籠罩了三分之一的州城。


    餘涉眸子一沉,無與倫比的壓迫力如駭浪襲來,雙膝不由自主彎曲,頭頂像是壓著一座大嶽。


    “破元境!”餘涉暗自咬牙冷汗狂冒,這種威勢比之元境不遑多讓,唯一缺少領域加持。


    “吼!”莫大壓力下,餘涉爆發出巔峰戰力,從城頭竄了出去,摧枯拉朽一拳轟出,鐵拳煥發熠熠金芒,恐怖餘波讓所有人不得不躲避起來。


    冼禦銘俯視攻殺過來的餘涉,神情古井無波,隻是略微揮揮手,大掌猛地收縮變小,隨意捏住了一臉驚懼的餘涉。


    “咳咳~”餘涉麵目淒慘骨骼粉碎,‘哢嚓哢嚓’令人驚悚的骨裂聲頻頻響起,他麵對冼禦銘沒有半分勝算,被人捏螞蟻一般掌控生死。


    “困獸猶鬥?”冼禦銘黑甲烏光流轉,眸子猶如萬年寒冰沒有一絲溫度,他低頭漠然無比注視著瀕死的餘涉,隻需微微用力,便可將其捏成一灘血水。


    餘涉嘔血,說不出一句話,立元境和破元境雖同處四大元關,差距比之天塹,越往後修士境界之間的差距愈發明顯,很難做到越級戰鬥。


    大境界壓製,無人可逾越。


    “太可怕了!第一次見老冼如此身姿!”士兵們把嶽魁從城頭抬了下來,他渾身浴血坐在牆角,舉頭望著譬如神明的冼禦銘,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一旁正在調息養傷的樓旭也止不住點頭,道:“冼大哥在軍中很少使出這等手段,哪怕是交戰時期,他也未曾真正出手,這次真的動怒了。”


    嶽魁來了興趣,好奇道:“何以見得?”


    “冼大哥倘若真的動怒,隻會沉默寡言,平淡的有些反常。恰恰是這種平淡,最為可怕!”


    樓旭是冼禦銘從死人堆刨出來的,他對冼禦銘很了解,這個男人大發雷霆怒聲咆哮隻是表麵,真正讓人畏懼的是那種淡然。


    嶽魁看著一臉木然的冼禦銘,可以說和平常判若倆人,那種冷漠與平淡讓人後背發涼。


    “餘涉,你暗中那些小動作以為我不清楚?調查我的部下,還以他為誘餌,計策不錯,可惜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一觸即碎!”


    冼禦銘掌心釋放出紫光,一股特殊的力量纏繞上了餘涉,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極為恐懼,傳出一聲哀嚎讓人心驚膽顫,接著整個城頭隻有他痛徹心扉的淒厲嘶嚎。


    “啊啊啊啊啊啊!”餘涉整張臉扭曲起來,沒人知道他承受了何等折磨。


    “不要折磨我,求求你殺了我!”餘涉露出哀求神色,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痛苦中。


    這是洗魂法,動用神魂力一遍又一遍擠壓對手神魂,使其經曆成千上萬次神魂壓縮再重聚的極端痛楚。


    肉體的傷痛亦可忍受,靈魂的煎熬無法抗衡。


    “你重傷我兩員大將,害得他們幾乎殞命,放你?慢慢享受這美好的洗魂經曆,或許再也沒機會品嚐了。”


    冼禦銘輕笑一聲,沒有任何怒氣,倆個人像是在聊家常,餘涉卻是深深恐懼了眼前這個男人。


    冼禦銘將餘涉抓在手中,轉而看向早已匍匐在地的賀子勉。


    “賀大人,我部下鬼鬥可曾行刺於你?”語氣很是溫和,在賀子勉耳中不亞於惡魔低語。


    “沒有!絕對沒有!我本想好生招待鬼將軍,都是餘涉這小人在一旁讒言,害得我誤會了鬼將軍,還望冼大將軍恕罪!”


    賀子勉連連搖頭,連直視冼禦銘的勇氣都沒有,他四肢哆哆嗦嗦趴在地上恨不得鑽進去,身下一片淡黃色液體不知不覺溢出,一股騷臭味頓時彌漫。


    “不用害怕,我奉旨緝拿餘涉,你乃平華州父母官,當然與他毫無瓜葛。”冼禦銘溫聲細語,繼續道:“你且如實說來,我自會秉公處理。記住!要說實話!”


    冼禦銘笑容和煦,沒人知道他笑容下隱藏著什麽。


    賀子勉魂都嚇沒了,顫顫巍巍道:“鬼將軍入府後,我夫人不見了蹤影,小兒突然癡傻,在下不敢斷定是否與鬼將軍有關,或許隻是巧合。”


    賀子勉哪敢撒謊,在冼禦銘麵前給他百十個膽子,也不會說一個假字。


    “哦?可有現場證人?”冼禦銘依舊在笑,隻不過眼中很冷。


    “有...有一女子貌似是鬼將軍同夥...不對!是同伴!她曾經挾持過我...”賀子勉聲音明顯弱了幾分,他觀察到了冼禦銘臉上在笑,其實目光卻特別冷。


    “你親自去把那女子帶上來。”冼禦銘說道。


    賀子勉聽聞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去了府衙,不一會兒俏臉滿是不解的汐凰帶著一身傷痕走了上來。


    汐凰很訝異,怎麽突然之間把她給放了,賀子勉還對她特別恭敬,讓她在大將軍麵前實話實話。


    嶽魁默默望著一切,表麵沒什麽反應,內心卻頗為緊張,他感應到有數十道可怕氣息鎖定了自己。


    “別動!安靜待著,等我處理!我怎麽說,你就怎麽做!”或許是發現了嶽魁的不安,冼禦銘傳音相告,語氣尤為凝重,完全不是表麵那副隨心所欲的狀態。


    嶽魁嗯了聲,這周遭絕對不止冼禦銘一位破元境高手,暗中定然蟄伏了許多可怕強者,不知他們有何目的。


    “就是你親眼目睹了鬼鬥行刺?”冼禦銘看向汐凰問道,話音十分清晰,如同在耳邊低語。


    汐凰微微一征,這個黑甲將軍好生強大,矗立雲端之上,給人無法想象的壓迫感。


    汐凰低下頭,這樣的強者問話,她再傲嬌也不敢擺譜。汐凰解釋了一切,因為什麽緣由進入府衙,又為何挾持賀子勉。以及倆人在地牢的種種,過程不漏分毫,甚至連餘涉動用下三濫手段也說了出來。


    唯一隱瞞的就是血玫身份,賀子勉很想揭穿她,但一想到那可怕的血玫組織,到嘴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得知一切,冼禦銘揮揮手,道:“小梅姑娘,你自由了,此事與你無關,你乃報恩心切,讓人敬佩!”


    汐凰自稱小梅,她隻說為了報答羽雪兒大恩才涉險潛入,其實冼禦銘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故意放她走而已,血玫組織的確不可招惹。


    汐凰轉過頭看了眼牆角的嶽魁,抿了抿嘴有些話想說,最終還是搖搖頭拖著傷痕累累的嬌軀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要不要拿下此女,我感覺她知道很多!”


    “不可!此女乃是血玫殺手,招惹不得!”


    “沒想到,血玫也會插手!”


    暗中,幾道沉穩嗓音響起,片刻又沒了生息。


    城頭的異動早就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注意,他們不敢靠近,個個躲在家中透過窗戶門縫,偷偷摸摸打量著城頭方向。


    當看到賀子勉跪地俯首,所有人興奮異常,這個賊子終於遇見比他更狠的人了,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鬼鬥,我且問你,賀大人妻子午娥失蹤一事,與你有無關係?從實招來!”冼禦銘板著臉孔,一副審視的姿態。


    “接下來的問題,你要如實說,刺殺賀子勉一事,皇宮已經知曉,要給個交代!”冼禦銘趕忙傳音。


    嶽魁聽聞若有所思,他站了起來,微微行禮,大聲道:“回大將軍,午娥的確死於我手!”


    “為何殺她?”冼禦銘再問。


    “失手殺之。”嶽魁回道。


    “那他兒子賀皋,也是你所傷?”冼禦銘眼中有過一絲笑意,失手這個答案很有講究。


    “是我所傷。”嶽魁鎮靜道。


    賀子勉開始聽到午娥是嶽魁所殺,並無太大反應,一個黃臉婆整天凶巴巴的,被殺了也好。雖說午娥是他結發妻,但賀子勉從不缺女人,哪裏對發妻還有一絲感情。


    但聽聞賀皋是嶽魁所傷,成了徹頭徹尾的傻子,他雙目極速充血,賀皋是他唯一的兒子,被嶽魁弄成這副模樣,賀子勉如何不恨!


    “鬼鬥,你身為我軍中將領,行事如此魯莽!你既失手殺了午娥,又為何傷她兒子!”冼禦銘質問,大將軍威嚴盡顯。


    嶽魁忍著傷痛,立馬回道:“當時我易容成了妹妹模樣,賀皋見色心起意圖強暴,我自然會反抗,順手一掌劈在了他頭頂,賀皋頓時昏了過去。他母親午娥大驚失色,開口就準備喊刺客,我一時心急為了不暴露自己,一記手刀將其斬暈,不曾想力度重了些,她當場就死了。”


    羽雪兒和府衙的前因後果,汐凰已經悉數講清,嶽魁隻需稍微換些說辭。而且汐凰沒有提到嶽魁和羽雪兒的關係,雪兒‘妹妹’這個身份還可以掩人耳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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