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殺生劍邁入破元境,其餘幾人同為混元境佼佼者,六人共同施展六合劍陣,哪怕是元境遇見,也得暫避鋒芒。


    六合劍陣乃天劍宗初代老祖創立,需要六位配合默契如同一體的劍客施展,糅合出極致攻擊,粉碎一切防禦。


    古時,天劍宗曾有六位元將大能動用六合劍陣重創一位元君巔峰的絕世高手,足以可見其威力之強。


    十二宗各自絕學皆為當世一流,若習得其真髓,必將青雲直上!


    月秋等人想離去,可有人不會讓其如願。


    天際黑雲滾滾,羽華真踏響天地,正向玄門駐地掠來。


    “殺了她!”羽華真腦子裏一直有道聲音,不斷催促他行動。


    羽華真眼泛綠光,可怖氣勢層層遞出卷動高天,令所有人臉色大變。


    “殺!”猶如厲鬼嘶嚎,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大喝穿透雲層,震得幾人氣血一陣翻湧。


    “咳咳...”饒是吉大德等人,難免呼吸困難,跪地咳血不止。


    差距太大,他們麵對元境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吉大德咬牙祭出一塊銅印,古樸銅印膨脹眨眼間光芒萬丈,欺壓天地轟隆隆鎮壓而去。


    銅印遮天蔽日,擊碎了無窮高天,鎮壓世間萬物!


    羽華真眸光微凜,抬起大手猛地抓向銅印,無形壓迫力瞬間將銅印粉碎,再次變回原本模樣回到吉大德手中。


    “不行,太勉強了!以我的實力,頂多將凡印提升至破元境,麵對元境依然無力!”


    吉大德無比苦澀,此銅印乃凡宗鎮宗之寶,宗主莫應凡擔心藥山之行有變,故而將此寶物交於他。


    隻不過吉大德實力有限,無法把凡印威能發揮極致,否則一擊便能抹殺羽華真。


    月秋神情迅速轉變,最終決定帶著肖雅逃離。她做得已經夠多,沒必要將身家性命搭進去。


    眼看月秋就要逃走,羽華真嘶吼咆哮,揮動手掌便要拍下,但眼中綠光閃過,硬生生停下手。


    “怎麽回事?”月秋皺眉,她拚命調動元力準備奮起反擊,不料對方卻停手了。


    羽華真淡漠瞥了她一眼,隨後徑直衝向玄門駐地。月秋注視著羽華真的背影,心中不斷掙紮,肖雅此時也不再出聲,她知道師姐已經仁至義盡了。


    “玄門,離宮無愧於你們!”月秋這句話回蕩在玄門眾人耳邊,弟子們滿眼感激,沒有一絲埋怨。


    “出戰!”


    “戰!”


    玄門弟子同仇敵愾,紛紛衝天而去,迎擊氣勢駭人的羽華真。


    “啊!”少數弟子接近便直接崩碎成血霧,他們承受不住元境壓迫。


    “玄門弟子,共存亡!”


    同門戰死,後繼而來的弟子雙目血紅,無一人膽怯逃脫,他們無懼生死,朝夕相處的師兄弟相繼戰死,徹底激發了他們的血性!


    “快回來!”吉大德與邢衝二人根本攔不住憤然出擊的眾人。


    “媽的,拚了!能和肝膽相照的玄門子弟並肩作戰,是我刑衝的福份!”邢衝手持古劍,瞪著虎目殺向羽華真,劍氣繚繞浩蕩九天


    邢衝回想起天劍宗式微,隻有玄門不畏其他宗門威逼利誘,態度極為強硬要保下天劍宗根基。


    “天劍玄門,同為一家!”


    天劍老祖武鴻戰死,整個宗門失去主心骨,若不是玄門出手,他們早已被吞並瓦解。


    “大劍士,我來助你!”遠處傳來吉大德的聲音,隻見他一襲白衣手托凡印,毅然決然衝殺過來。


    刑衝大感意外,吉大德竟無同月秋一般選擇離去,天劍宗與凡宗可不同於玄門,兩宗素來有仇怨。此次,他與吉大德同行,無非是出於救援玄門。


    “有勞了,吉師兄!”邢衝神色稍緩,感激地點點頭。


    “你我聯手,盡力攔下此人,不然玄門必死傷慘重!”情況危急,邢衝立馬向吉大德傳音。


    “好!”吉大德當機立斷,玄門的確已陣亡過半,元境之威豈是四大元關所能抵擋的。


    “玄門諸弟子,速速退讓!”


    眼見兩位混元境高手合擊,弟子們連忙退出交手區域,光是戰鬥餘波就能轟殺他們。


    “這一劍,名為開天!練就以來,未曾試其威!今日拿你試劍!”


    邢衝黑發狂揚,衝天劍氣令吉大德一陣色變,此人先前與月秋之戰,竟未使出全力,而是選擇血煉之法這等招式,想來是剛領悟不久。


    “好可怕的劍意!”嶽魁體內的峽穀劍氣隱隱在悸動,好似十分興奮。


    嶽魁攥緊拳頭,暗自咬牙,隻恨自己不夠強。如今玄門正逢危難之際,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斬!”


    無窮劍氣劃破蒼穹,劈開了厚厚黑雲,邢衝發狂大笑,這一劍隱約抵達了破元境層次,擁有越境殺傷力。


    “鎮!”吉大德緊隨其後,白衣鼓動氣勢蓋天,凡印再次放大,兩大殺招無情砸向羽華真。


    “有趣!當今天下還真是天驕輩出!”藥山深處的中年目睹了一切,不禁對吉大德二人讚賞有加。


    轟!


    羽華真直接被打進地底,煙塵漫天亂石紛飛,大地被砸出無數道裂紋。


    “成功了嗎?”吉大德喘氣如牛,兩次動用凡印,他體內元力消磨殆盡。


    “沒那麽簡單!”邢衝單手持劍,橫立九天之上,一身黑色長袍配上那頭飛舞黑發,英姿煥發。


    卡崩!


    大地撕裂,一隻枯萎大手探了出來,邢衝二人神情稍滯,這一擊竟然還活著!


    羽華真爬了出來,卡吧卡吧扭動著脖子,身上有大麵積創傷,不斷往外溢著綠色血液。


    “這種血液!他根本不是人!”吉大德心頭大震,人族怎麽可能是綠色鮮血。


    “他也不同於正常元境,交手之際未曾見他動用過領域。倒像使用某種秘法,強行提升實力。而且根本探測不到他的生命氣息,像是個死人!”邢衝猜測道。


    “你是說傀儡!”吉大德心驚,能夠製造出元境級別的傀儡,那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


    “人形兵器!”邢衝目光一沉,羽華真實力比不上真正的元境,並無領域之力加持,故而邢衝二人才能傷到他。


    “他來玄門,定是有什麽任務!方才月秋離去,他本想阻攔,卻突然收手,貌似接到了什麽命令。”


    結合發生的種種,邢衝大膽推測。然而就在他說出猜測之言時,暗中一道可怕的念力盯上了他。


    邢衝全身汗毛倒豎,整個人像是被看透,隻是瞬間,那道念力又消失不見。


    “呼~呼~”邢衝艱難喘息,太可怕了,究竟是怎樣的念力,讓人心神不由自主恐懼。


    “怎麽了?”吉大德見邢衝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不由感到好奇,他怎麽像是經曆了一場夢魘,嘴唇發白眼神極度恐懼。


    “藥山有大恐怖!”邢衝努力平複懼意,奈何已經膽寒,手腳忍不住發抖。


    羽華真沒有繼續攻殺二人,轉身朝嶽魁所在營帳而去,一路上直接忽略了蜂擁而來的玄門弟子。


    “那就是他的目標!”吉大德瞳孔一顫,這家夥終於露出真目的了。


    “吉師兄,快攔住他!我已無再戰之力!”邢衝被嚇破了膽,整個人搖搖欲墜。


    吉大德鄭重點頭隨即飛身前往,邢衝再也支撐不住,眼前猛地一黑,從高空墜落掉進荒穀中。


    嶽魁呼吸急促,迎麵而來的壓迫力令他無法直起身。即便沒有領域加持,羽華真散發出的氣息照樣鎮壓了所有人。


    在場所有人,還有反擊之力的隻剩吉大德,但他也到了強弩之末,阻攔不住羽華真。


    “羽老爺子!”嶽魁發出低吼,他十分不甘,莫非今日要殞命熟人之手。


    羽華真完全不理會嶽魁,直接無視了他,伸手便抓向營帳內的羽雪兒。


    營帳四分五裂,露出了羽雪兒蒼白的小臉,羽華真眼中再無昔日對孫女的疼惜,唯有無盡的冷漠。


    “給我住手!”嶽魁嘶聲大吼,猶如一隻發狂的野獸,可任憑他怎樣掙紮,始終難以突破無形的束縛。


    羽華真眉頭一皺,隨手一掌把嶽魁拍飛數十米,嶽魁筋骨斷裂渾身浴血,紫雷與劍氣都被夙辰匿藏,他的肉身承受不住這般打擊。


    羽華真單手抓住羽雪兒白嫩脖頸,將她高高提起,羽雪兒感到呼吸困難,修長雙腿亂踢一通。


    羽雪兒彌留之際睜開眼,恍惚間看見了爺爺的麵孔,為什麽那樣漠然,像是個陌生人,充滿了殺氣。眼角淚水不斷流淌,她嗚咽著說不出話,大手如同鐵鉗不可撼動。


    羽華真沒有動用一絲元力,直接以最簡單的方式要結果羽雪兒性命。因此,未激起造化雪蓮護主的反應。


    “雪兒!”嶽魁悲痛欲絕,不知哪來的力氣扒開壓在身上的亂石,拿出血尖槍衝殺過去。


    猩紅的鮮血不斷滴落,依稀可見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表麵還附著血肉。嶽魁淒慘的形象讓羽雪兒淚如雨下,她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想要阻止嶽魁。


    “將軍,快走!”羽雪兒心中一直在重複這句話。


    麵對拖著殘破之軀,依舊不顧生死的嶽魁,羽華真毫無手軟之意,抬起大腳便將其踩進地底。


    哢嚓!


    可怕的骨裂聲讓所有人心神一震,他們知道這小子完了,元境強者一腳任何生靈難存。


    恐怖氣浪擴散,羽華真腳下赫然出現了一個人形坑洞,蛛網般的裂痕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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