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弟子感到奇怪,死去的這頭凶獸至少擁有立元境修為,這女子的夫君看氣息波動,頂多萬凝境,他是如何將此獸斬殺的。


    “你在撒謊!”幾人眼神不善盯著羽雪兒,緩緩抽出手中的兵刃。


    羽雪兒心神一顫,不由心生絕望,難道他們二人注定命喪於此。


    “等等!”其中一名弟子製住了即將動手的幾人。


    “凶獸髒腑遭到了極強的元力衝擊,是活生生被震死的,看強度絕對是領域級別的攻擊!”那名弟子圍著凶獸轉了幾圈,發現凶獸體內全是碎肉膿血,髒器全部成了碎片。


    “也就是說,此獸死於元境之手!”另一人說道。


    “嗯!”那名比較穩重的弟子點點頭,轉身去查看嶽魁的傷勢。


    “這一擊並不致命,僅僅是皮外傷,姑娘你無需擔心。”弟子幫嶽魁止住了血,還不忘安慰羽雪兒。


    “多謝大哥!”羽雪兒點頭致謝。


    “姑娘,我且問你,你夫妻遭遇此獸時,它是不是已經瀕臨死亡。”沉穩弟子心中有了猜測,他要向羽雪兒確定。


    羽雪兒冰雪聰明,自然而然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的確如此,凶獸當時奄奄一息,我二人貿然闖入,興許是激怒了它,不故自身傷勢依然要殺我們。”


    沉穩弟子拔出血尖槍,放在鼻尖嗅了嗅,意外道:“此槍取過不少人性命,你夫君看來也不是個善茬。”


    “大哥說得在理,夫君確實殺了不少人。”


    羽雪兒微微點頭,嶽魁身為軍人,在戰場殺敵取過不少人性命。可她不知此槍在嶽魁獲得之前就已經是把凶兵,槍尖繚繞血氣,嶽魁便命名為血尖槍。


    “槍不錯,人也不賴,年紀輕輕抱得此等美人。著實讓我等豔羨啊~”沉穩弟子有些羨慕,羽雪兒的姿色放在宗門都是數一數二,可他們不會乘人之危,該有的德性還是有,畢竟能夠進入宗門修行的人,品行修養是第一大關。


    另外幾人讚同地點點頭,他們也被羽雪兒的容貌所驚豔,有些嫉妒懷中那死狗般的小子。


    “大哥,看你們的衣著服飾,想必是宗門之人,我夫君也曾拜會過宗門,不知是否同宗。”羽雪兒說著拿出金色玄門令牌,幾名弟子眉頭一皺,逐漸起了戒備之心。


    為首的沉穩弟子疑惑地接過令牌,令牌拿在手裏非常有質感,打造的十分不凡。


    “玄門!”沉穩弟子脫口而出,這是玄門長老令,怎麽會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身上。


    “你們幾個,待在此地莫要走動,我去通報吉師兄!”沉穩弟子著實有些震驚,長老令他曾經在宗門會武上見過,肯定不會認錯,可按理來說隻有玄門高層人物才有資格攜此令,這小子來頭肯定不小,必須馬上通知為首的師兄。


    沉穩弟子匆匆離去,神色很是凝重,幾位弟子見此很是好奇,這令牌有何神奇之處。


    沉穩弟子給嶽魁止住了血,他的狀態穩定了下來,羽雪兒止住了哭聲,小心翼翼清理傷口上的破敗血肉,她身為醫者很清楚這樣的外傷時間長了容易引發感染。


    羽雪兒隨身攜帶了少許醫治外傷的藥,遊離在外難免磕磕碰碰。雖說不能讓嶽魁的傷痊愈,至少能夠暫緩傷口惡化的時間。


    幾位弟子發現羽雪兒手法老道,一眼便看出她是醫者,羽雪兒滿臉擔憂的模樣更讓他們內心觸動。


    弟子一個個怨天尤人,為何這般有情有義的女子他們碰不到,三病兩痛好歹有人在旁照料。


    不一會兒,沉穩弟子跟著一位白衣青年過來了,青年白衣颯颯飄然踏空,臉上帶有和煦笑容。


    青年名為吉大德,在凡宗數千弟子中名列前十,為人和善平易近人,從不會倚仗自身修為欺淩弱小,而且行事低調,不與人爭強鬥狠。


    “師兄!”幾位弟子見青年到來,非常恭敬行了師門禮。


    吉大德含笑回禮,換成別人頂多點頭致意。


    “師兄,便是此人!”沉穩弟子指向昏迷過去的嶽魁。


    吉大德眼神微凜慢步向前,羽雪兒正專心清理傷口,甚至沒察覺有人靠近。


    “姑娘,可否讓我看看你夫君的傷勢。”吉大德溫聲細語道。


    “你是?”羽雪兒嚇了一跳,這人怎麽毫無聲息猶如幽靈一般。


    “我叫吉大德,是他們的師兄。”吉大德自我介紹,笑容似那冬日暖陽,讓人如沐春風。


    “積大德?”羽雪兒下意識出口,吉大德臉色稍顯尷尬,方才眾人調侃圭二子時,唯獨他沒笑,圭二子的感受他切身體會過。


    吉大德蹲下身並攏雙指點向嶽魁檀中,精純元力從指尖傳遞進嶽魁體內,周遊奇經八脈。下一刻他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道:“無事了,那凶獸之爪未含毒素。”


    吉大德擔心嶽魁中毒,世間凶獸大部分體內蘊有毒素,這也是凶獸的殺手鐧,死在毒素之下的修士不計其數。


    “多謝!”羽雪兒真摯道謝,眼前的青年是發自內心想救人,此人的善舉讓她頗為感動。


    “既然你夫妻二人與玄門關係匪淺,我便遣人送你們過去,玄門應該帶有醫師,你夫君的傷不是問題。”


    吉大德揮揮手,沉穩弟子和一旁的幾名弟子走了上來。


    “幾位師弟,好人做到底。勞煩將這對年輕夫婦送往玄門,事後我會告知長老,為你們邀功,也算是促進兩宗關係。”吉大德發話,幾位弟子不勝感激,吉大德是把福報留給了他們。


    嶽魁擁有玄門長老令,身份定然尊貴,若因他們出手相救從而獲得玄門友誼,不光是長老就連宗主也會賞賜他們。


    幾位弟子二話不說,扛起嶽魁直接往玄門領地飛去,沉穩弟子則帶著羽雪兒跟在身後。


    吉大德目送幾人離去,心中頗有成就感,心思一動從儲物戒拿出一本厚厚的書冊,滿臉笑意用狼毫筆寫著什麽東西。


    “原來做好事真的能讓人心神愉悅~”吉大德滿心歡愉收起書冊,上麵全記載著他做過的所有善事。


    半空,羽雪兒眯著眼睛,強勁風罡將她發絲吹得淩亂。沉穩弟子很是意外,這女子被修行者帶著飛行,竟無絲毫懼怕之意。他哪裏能想到,羽雪兒跟著爺爺時常飛躍蒼山江河,早已習慣了這些。


    “大哥,敢問您姓甚名誰?”羽雪兒想記住此人的名字,他對嶽魁有大恩,如果不是他及時製止,方才那幾人便要動手。


    “凡宗梁開澄!”沉穩弟子倒也坦率,毫不避諱直接道出真實名號。


    “梁大哥,今日之恩他日厚報!”羽雪兒許下了承諾,她相信嶽魁若知曉,也會將這份恩情牢記於心。


    即便嶽魁是因凡宗才身受重傷,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凡宗不來也會有其他宗門,安然脫身必然要付出代價,好在嶽魁運氣不錯,遇到的是心地比較善良的人。


    梁開澄無所謂笑了笑,回道:“姑娘言重了,救死扶傷乃我輩修士立身之本,舉手之勞算不了什麽。”


    “梁大哥,無論如何恩情永不敢忘,他日相逢我家夫君定與你把酒言歡!”不知不覺,羽雪兒代入了妻子的角色,落落大方談吐得當。


    “哈哈哈,那我便期待這一日。”梁開澄爽朗大笑,覺得這對年輕夫妻甚有意思。


    幾人抵達藥山西北方位的一座荒穀,此地便是劃分給玄門的地界,玄門弟子忙得不可開交,見有人闖入立馬警覺起來。


    “站住!此地乃玄門獨屬,其他宗門弟子不可擅闖!”


    十幾位玄門弟子瞬間將幾人團團圍住,而他們看清來人後,心中不免訝異。


    玄門與凡宗交際還算不錯,並不像山海閣、天子山一樣處於敵對。但是兩宗還沒有到達隨意出入對方領地的程度,此次凡宗弟子前來不知是何用意。


    梁開澄見氣氛緊張,連忙上前解釋:“誤會誤會,我等此番前來,是送一位大人。”嶽魁身有長老令,梁開澄能想到他在玄門中的地位,這種令牌可不是隨意就能得到,需要玄門門主親自頒發。


    “大人?”眾玄門弟子麵麵相覷,大人小人與他們有何幹係。


    “他擁有玄門長老令,不幸遇襲被我凡宗弟子撞見,暫時控製住傷勢,便直接送過來了。”梁開澄繼續道。


    玄門弟子臉色大變,如果真是玄門高層,在藥山遇襲他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長老令在何處!”弟子們神色焦急。


    “令牌在此!”梁開澄恭恭敬敬奉上長老令,在場的玄門弟子修為皆不弱於他,麵對這麽多同級修士,誰也不敢擺譜。


    一弟子趕忙接過,確認無誤後,冷汗打濕了後背。


    “快去通報師姐!!!”隨著他一聲大吼,眾弟子都慌了神,七八道身影衝天而去。


    “快快快!趕緊查看傷勢!”


    “胸前有大麵積撕裂傷口,疑似立元境凶獸穿金鼠所為!”


    “周身大脈被元力封鎖,氣血沒有再外溢,應該是凡宗師兄們相助!”


    弟子們焦頭爛額,發覺嶽魁情況穩定並無大礙相繼舒了口氣,隻是氣血虧損的有些多,修養一段時日血肉新生就能補回來。如果不是凡宗弟子及時止血,能否挺過來真不好說。


    “諸位,玄門在此謝過!”弟子們極為鄭重向梁開澄幾人行了大禮。


    “兩宗友好,同氣連枝!”梁開澄等人趕忙回禮。


    “姑娘,事已辦妥,我等先行一步。”梁開澄看向羽雪兒,他們要趕緊回去,不能耽擱太久。


    羽雪兒還在震驚中,沒想到嶽魁在宗門如此受重。


    “好,梁大哥慢走。”羽雪兒展顏道。


    “諸位,告辭!”


    天空中幾道亮麗長虹震聲而去,玄門弟子再次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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