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意識深處,巨大的痛楚傳來,沉睡的嶽魁忍不住眉頭緊皺。


    修行之路坎坷,每一次突破代表著新生,不光是實力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靈魂都能得到升華。嶽魁剛剛經過肉體的蛻變,如今靈魂正在接受洗禮,天地大道神秘莫測,實力越強越能感受到天地的束縛。


    天道無形,它能給予力量,同時也需要養分。隻有淩駕於天地之上的大帝皇者,才能擺脫這種束縛。每當有高階修行者身隕,天道便會壯大一分,修行終點不過是化為天道的養分。


    天際泛起魚肚白,嶽魁才悠悠醒來,他緩緩從地上爬起,揉著幾欲炸裂的腦袋劫後餘生道:“萬凝境凝元化血,四重與五重僅一線之隔,實力卻是雲泥之別。修行之路當真一關勝一關,一步一重天!”


    嶽魁調整狀態,席地而坐進入冥想,溫和的元力滋養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嶽魁渾身如沐春光,通體暖洋洋的,盡管未著衣裳,卻並沒有感到涼意。


    他腦中幻化出了八扇門,每扇門遍布經文,這些經文不是文字,確切的來說,更像是某些獨有的符號。


    八門中隻有兩扇門打開,其餘六門死氣沉沉,雖有經文環繞,見不到半分色澤,如石門一樣毫無氣息。


    八術難懂,嶽魁至今沒有領悟剩餘六術分毫,哪怕是皮毛也沒有摸到。修羅、湮滅、絕影、不滅、萬化、金剛,這六大寶術他知其名,寶術威能一概不知。


    唯有洞悉與神蹤雙術,嶽魁堪堪入門,按照吳娘的說法,八大寶術最易修煉的是神蹤術,但也隻是初期,巔峰的神蹤術,可能沒有人修煉到那種程度。


    吳娘曾經提起過,絕影術乃是一位坐化大能遺留下來的,此術完整無缺,嶽魁卻無法領悟。


    寶術領悟需要契機,嶽魁試圖過靜下心來研究那些奇怪的符文,結果是符文認得他,他卻不認識符文。就算盯著符文看,也是沒有絲毫頭緒。


    索性嶽魁不再觸碰六大寶術,時機未到再怎麽刻苦鑽研也無濟於事。做這些無用功,倒不如提升自己的境界,境界不夠元力匱乏,無論多麽珍貴的稀世神術,照樣發揮不出其威力。


    況且,有洞悉與神蹤雙術,嶽魁完全能填補沒有功法的空缺。至於心法,他有玄門最為頂尖的玄元心法,玄師得到神藥後,將完整的心法全部傳授給了他。


    心法不強,突破時很容易造成心髒承受不住天地元力而破裂。諸多修士死在了這一關,尤其是散修隕落人數最為龐大,這也是為什麽修士在世俗界如此罕見的原因。


    擁有修行資質的人本就不多,這條艱難的路上,更會有很多人夭折。故此,世俗界的修行者搶破頭也要拜入宗門。


    宗門底蘊強厚,功法靈藥兵器,應有盡有。在這裏不僅僅能減少突破身亡的風險,更能得到宗門的庇佑,世俗界的親人也將獲得無形的保護罩,可謂是青雲直上。


    嶽魁倒沒想過宗門之事,若想去宗門,他隨時可去玄門。相比於宗門,他更想在軍營中曆練,隻有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


    不經曆生死,如何造就一顆如磐石的心,道心不穩何談大果!生死若是看淡,世間的一切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價值,某些致命的誘惑根本無法讓你動搖。


    約莫一刻鍾後,嶽魁才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嶽魁緊繃的臉也是放鬆下來。


    握了握雙拳,嶽魁站起身來,振臂猛喝。他現在感覺自己有使不完的勁,輕易能拔起一顆蒼勁大樹。


    “該回去了,半個時辰要出操了。”一宿未眠對於嶽魁來說,沒有實質上的影響,他現在的狀態不是一般的好。


    匆匆下山,此時的山林空氣清新,正當清晨草木吐息,濃鬱生機彌漫山野,人在其中無比的舒坦。


    嶽魁趕回軍營時,恰巧碰見外歸的冼禦銘,看他的模樣也是一宿沒睡,渾身狼狽不堪,神情疲憊。


    嶽魁上前問道:“老冼,你幹嘛去了?”


    冼禦銘衣裳稀碎,大片的肌肉裸露在外,手上的大刀有著絲絲裂紋。


    “處理點私事,怎麽,突破了?”冼禦銘回道。


    嶽魁點點頭,總覺得冼禦銘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嶽魁何等心細,他盯著冼禦銘的大刀,上麵還殘留著戰鬥的餘威,元力波動明顯。


    冼禦銘沉默片刻,歎息道:“與你無關的事,不要插手。你先帶好兵,其他的不用管。”


    兩人朝夕相處,嶽魁對冼禦銘也是很了解,這段時間冼禦銘變得非常憂鬱,整天心事重重。


    “你是將軍,難道想瞞著整支軍隊嗎?你曾經說過,十五軍將士上下一心,不分你我,既是戰友也是親人!你的事,不是私事!”


    冼禦銘深深觸動,但他還是搖搖頭道:“小鬼,這件事真的很難解決,我不願將十五軍牽扯進來。這支軍隊是帝國的尖刀,不能有任何損失,你明白嗎?”


    看著冼禦銘滿臉苦澀,嶽魁急切道:“老冼,難道你連我也瞞著嗎!?”


    冼禦銘如同被抽掉全身氣力,大刀‘哐啷’一聲落地,他無力的癱倒,悲切道:“那個人,不是我們能抵抗的,即便是帝國,也無法助我分毫。”


    “什麽人?”嶽魁問道,心底漸漸有了猜測,能讓虎將生出無力反抗之心,除了宗門再無其他。


    “他叫童楊,是山海閣閣主童道之子。三十年前雪山一役,我叔父慘死其手下,我妻子也被他抓走,盡管我拚命抵抗,終究不是他的對手,落下一身暗疾苟活至今......”冼禦銘虎目微紅,滿腔怒火卻無處施展。


    嶽魁終於明白為何提起老軍主,冼禦銘總是唉聲歎氣,原來還有這麽大的秘密。至於妻子,冼禦銘從未言及,嶽魁還以為他並未成婚。


    但嶽魁不明白,那童楊為何不直接殺了冼禦銘,按照冼禦銘所說,此人修為遠高於他。


    “所以,先前是他來找你?他修為如此之高,你怎麽逃回來的?”


    冼禦銘點頭,滿臉屈辱道:“那狗賊並不想殺我,他要我痛苦!要我活在無盡的自責與怨恨中,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找到我,以碾壓的手段羞辱我!”


    冼禦銘臉上青筋根根暴起,渾身彌漫著極強的殺意,嶽魁忍不住發抖。暴怒下的冼禦銘,當真恐怖,可即便如此,還是不敵那童楊。


    “我若是你,便不去理會,提升自己的實力。他激你,你便應戰,豈不是正中下懷?”嶽魁不解,童楊再強大,也不敢直接來軍中大開殺戒,他一旦對玄熙軍人出手,玄熙帝國背後的玄門與十方宗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因為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山海閣閣主之子,他出手不僅僅打破五國平衡,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是在向玄門和十方宗宣戰!


    他老子肯定不會允許他這樣做,山海閣壓根沒有強盛到輕視兩大宗門的地步。除了禪宗與天劍宗,天底下再無第三大宗門,有這等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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