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無需擔憂,平華州目前不會發起戰亂,經此一役,蘇氏想必會收斂些,少說半年內不會引起戰事。”珪海款款道,蘇氏大軍損兵折將,需要時間休養生息。


    剛剛斥候傳來情報,原本增援堍州的敵軍已經折返,州城有護城大陣在,再想攻破可沒那麽容易。而且十五軍在此,比護城大陣更具威懾力。


    “將軍放心好了,我隻是想回家看望下親人,半月便可返程。”嶽魁心裏很想念娘親,他這次回去是要搞清楚娘親到底被關押在何處。


    冼禦銘能理解嶽魁,他站起身來,緩緩走進內房。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對這小子動了惻隱之心,想把他牢牢拴在身邊。


    “要去就去吧,自己一路小心,記得報平安。需要什麽東西,盡管在軍中拿,不可驚擾百姓。”


    嶽魁聞言,感激道“多謝將軍!”而後看向一旁的珪海,剛想道謝,卻被珪海攔住了。


    “傻孩子謝什麽,速速趕路吧,堍州距平華州可不遠。”


    嶽魁點點頭,離開了州司府,從夥房攜帶了許多幹糧,並且在馬廄挑選一匹上等戰馬,踏上了茫茫歸家路。嶽魁不會騎馬,但靠著洞悉術,很快他便掌握了騎馬的基本要領。洞悉術,洞悉萬物,嶽魁頭腦無比清明,握著韁繩快速朝平華州奔去。


    戰馬奔跑的速度極快,身後的景物迅速倒退,風聲在耳邊呼嘯,嶽魁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縱馬飛馳,好不快哉!


    很快夜幕降臨,嶽魁將馬兒拴在一旁,又給它找了些肥美的青草,自己才坐下來生火。周圍參天大樹紮堆,散發著古木之香,不時有幾隻雅雀從枝頭飛過。


    山間古道走的人很多,地麵平順光滑,不見一根雜草。嶽魁靠在古樹下吃著肉餅,這些肉餅都是軍糧,材質上佳肥而不膩,味道鮮美。


    短短幾個時辰,戰馬一路狂奔,不知不覺走了接近千裏,軍中戰馬果真不凡。


    嶽魁爬上古樹,趴在寬厚的樹幹上沉沉睡去,鼻間充斥著草木的香氣,使人心曠神怡。


    第二天,一縷金光灑在嶽魁稚氣的小臉上,嶽魁用手擋住陽光,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揉揉發酸的雙眼,嶽魁打了個哈欠,從古樹跳下。


    朝陽當空立,嶽魁騎著高頭大馬穿過大山渡過江河,足足花了兩天時間,嶽魁終於抵達平華州。


    看著繁華的州城,嶽魁內心無比激動,終於回來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


    “娘,兒回來了,您過得還好嗎?”嶽魁啜泣道,眼眶逐漸被淚水打濕。離家半年,他與母親未曾相見,甚至連關在何處都不得而知。


    嶽魁下馬,牽著戰馬往城門走去,州城有規定不得擅自騎馬。玄熙帝國的法律法規,相當嚴格,如果觸犯必有牢獄之災。


    “站住!”守城士兵攔住了他,神色不善,嶽魁牽著軍用戰馬,不想引起注意都難。


    兩名士兵攔下他,甚至扣下了他的戰馬,嶽魁無奈之下拿出金戈銜,士兵見此對他的態度瞬間轉變。


    “請問,吳澤遠將軍可在?”嶽魁想起曾經送他去玉華州的吳將軍,此人和父親是舊友,或許能從他那裏得知母親的下落。


    “將軍正在門樓中,你這小娃認得將軍?”士兵好奇道,這麽個小屁孩竟然還認識校尉軍官。


    嶽魁點點頭,如果他沒記錯,吳澤遠應該是平華州目前的門將。


    “你且稍後,待我通報一聲。”士兵讓嶽魁在此等候,他去通報將軍。


    嶽魁靜靜站在城門口,來往的人絡繹不絕,有幾名流裏流氣的青年小聲交談。


    “聽說了嗎,羅將軍回來了。”


    “不可能吧,羅將軍不是死在青域了嗎?你聽誰瞎掰的?”


    “你才瞎掰,羅將軍根本沒死,他受了很嚴重的傷,據說連陛下親賜的神光鎧都被打碎了。”


    “嘶~羅將軍可是元士啊,誰能把他傷成這樣,莫非是元將大能?”


    嶽魁在一旁聽著幾人的話,心中大驚,護國神將羅滄平竟然也去了青域,可是青域眾強並沒有他的身影,難道羅將軍暗中蟄伏了起來。


    就是不知誰傷了他,應該是宗門長老幹的,除了他們,再沒有人能擊傷元境強者。宗門的元境大能可不少,十二宗綜合實力墊底的凡宗,也有近十名元境。


    青域之行,除了天子山和離宮,其他宗門元氣大傷,沒有百年修養,難以恢複。


    “小魁?!”一道驚喜之聲,打斷了嶽魁的思維,吳澤遠從城內走來,渾身甲胄包裹,臉上有幾道傷疤。


    嶽魁走上前,恭敬的行禮,吳將軍是他的長輩“嶽魁拜見將軍!”


    吳澤遠一把將他抱起,大手環繞在嶽魁腰間“臭小子,怎麽舍得回來了?”


    對於吳澤遠親密的舉動,嶽魁沒有排斥,他心性超然,但終究是孩童身。


    一眾士兵目瞪口呆的看著吳澤遠,想不到鐵血硬漢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麵,他們暗暗猜想這娃娃極有可能是軍中家眷。當即有眼力見的士兵將戰馬牽了過來,將軍對這娃娃此般親密,關係定然匪淺。


    “吳叔叔,你知不知道我娘的下落?”嶽魁靠在吳澤遠懷裏,吳澤遠體型高大,嶽魁像隻小貓掛在上麵。


    “你娘被關押在地牢,陛下親自下令終生監禁,直到老死為你父親贖罪。”吳澤遠愧疚難當,雖高官加身,卻無法救出恩人的妻子。


    “我爹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我娘受罪!”嶽魁憤憤不平,他父親因為護送之事,丟了性命,如今連他母親都脫不了幹係。


    他們一家因為這件事支離破碎,嶽魁深深恨上了遠在皇城的那位。


    “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父親辦的是公差,他死了,誤事的後果你母親不得不承擔。”吳澤遠何嚐不痛苦,嶽天淩一代豪傑慘死青域,親子皆遭罪。


    嶽魁眼中閃過烏光,一股強烈的殺氣湧動,吳澤遠驚詫不已,這麽小的孩子,殺氣怎會如此之重。


    最近有事耽擱,沒空碼字。一個星期左右開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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