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的畫麵沒有出現,一切都顯得那麽的突兀又不符合常理,但現實總是以這樣的場麵呈現在你麵前。


    雪凜寒離開了,沒有太多的溫情畫麵,隻是短短的交代幾句話,不是雪凜寒不想說,隻是他覺得這樣做才好。


    相處的時間太久,反而更不容易分開。


    不說麵對寒霜逝的暗中刺殺,就連他的道心,恐怕都會受到波折。


    至少這樣做,大家都還有一個明顯的期望。


    說實話,雪凜寒也沒有多大把握能活下去。


    雪言風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足足過了兩個時辰,由於冷希聲留在他身上的護體靈氣消失,使得他不得不應對冰冷天氣時,他才驚醒過來,瑟瑟發抖。


    兄長雪凜寒的出現和離開,給雪言風帶來不大不小的震撼,原本存在於腦海中的諸多想法已經沒有了,剩下的,隻有想著以後的生活。


    這一刻,雪言風居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仿佛某種希望被掐滅了一般。


    他低頭看著地上,看到那封兩個時辰前雪凜寒交給他的那封信,信封靜靜地存在於他的手中,中間部分已經被壓的變形,仿佛存在了好幾年似的。


    “太公的信?”


    雪言風身軀有了動作,一時間感覺渾身更加冰冷了。


    現在的他,仿佛連這個冬天都很難熬。


    雪言風沒有重新爬回床上,而是直接拖回那張蓋在他身上已經三個月的厚重棉被。


    一時間,雪言風氣喘籲籲起來,使得他的心情更加煩躁和鬱悶。


    僅僅是拉回一張棉被都這麽吃力,我現在這麽虛弱了嗎?


    雪言風暗想著,同時已經用棉被裹好了身軀,準備撕開那封信,但這時候,冷希聲進來了。


    雪言風急忙收起信封,警惕地看著冷希聲。


    他可是冷希仙的兄長,即便是救了自己,也不會改變雪言風對他的警惕態度,誰知道這家夥打著什麽算盤呢?


    雪言風心中這麽想著,他昏迷之後,對樹林中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懂,所以,也不會知道冷希聲對他的態度。


    冷希聲走到雪言風身前,右手伸出。


    他的意思很明顯,想讓雪言風交出信封。


    雪言風麵色陰晴不定,在衡量權衡利弊,此時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冷笑。


    “怎麽,準備就這樣一直防備著我嗎?我不是自誇,在如今的雪國,能讓我重視的人沒有幾個,你就算擺出這副冰冷麵孔,也無濟於事,隻會辜負陛下與你兄長的良苦用心。”


    “陛下”二字,自然指著雪言風的爺爺。


    雪言風此時眼神滿是好奇,乖乖的交出信封,隻是表情依舊不情不願。


    冷希仙雙指夾住信封,微微用力,頓時傳來淡淡的能量波動,雪言風驚奇的看到,殘留在信封之上的灰色霧氣就此消失了。


    “這是來自鎮屍之地的屍邪之氣,可以侵蝕人的肉體與靈魂,一旦染上,就很難清除了。”


    “你慢慢看信,後麵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冷希聲便轉身離開了。


    雪言風此時拆開信封,見到了信封上的內容,隻見上麵的字淩亂不堪,仔細一數,居然隻有十個字。


    “速來,吾……孫,鎮屍之地,歸還!”


    雪言風看著信上的內容,心裏十分不安,因為在信封上麵,有的還殘留著綠色的液體痕跡。


    根據他的了解,被屍氣侵染嚴重的人,血液的顏色會發生變化,呈現綠色。


    他的太公此時情況不容樂觀。


    雪言風收回信封,剛想撕碎,但是想到了什麽,還是作罷了,反而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揣進懷裏。


    看著外麵的風雪,雪言風眼神堅毅,扯開棉被,裹成一團,然後扔到床上。


    緊接著,他借助這短暫的熱量闖出去,隻是剛出門,便被外麵的漫天大雪嚇到了。


    天地白茫茫一片,除了極遠處的一抹黑線,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顏色。


    而在屋外的積雪,有的都與他等高了。


    “好大的雪!”


    繞是腦海中已經有了記憶,但是等親自見到這場麵是,還是不由得驚歎起來。


    說著,沒有了棉被保護,雪言風再次感受到一股寒意,於是他顧不得其他,就這麽在房間內打起拳來。


    想起前世某個家夥的話,雪言風覺得,隻要還沒死,就不能算是廢人。


    隻是他的體質實在是弱得可憐,才不到半刻鍾,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他一邊喘著氣,一邊又因為寒冷而發抖,使人看見,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不過隨著他的運動,雪言風驚喜的發展,身體通暢不少不說,丹田那裏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暖流。


    他的“靈力”沒有完全枯竭,如同一朵沉睡千年的蓮子,正緩緩睜開眼睛。


    當然,在雪國,他從來沒有見過蓮子。


    有了這種發現,雪言風越發來了精神,等休息半刻鍾後,他又繼續打拳,這一次,他比上一次多堅持了幾息時間。


    對此,雪言風一掃心中陰霾,繼續練習著,一次比一次堅持的時間久,就這樣練習到了晚上。


    不管是在那個世界,冬天總是比夏天顯得更加黑暗。


    伴隨著外麵夾雜的更大的風雪聲,雪言風感到肚子十分饑餓,但沒有冒著風雪出去。


    這個房間有些陌生,顯然不是他當初住的那個房間。


    現在的他,在房間中雖然能接受寒冷,但也隻能持續三個時辰,再多的話,他又得鑽到被窩裏,要不然就隻能打拳了。


    不過相比剛剛醒來,雪言風的氣色還是好了不少,體質也恢複了一些,至少不會動一會就喘著粗氣。


    “嗬嗬,看來你恢複得不錯呀,人跟人果然不能比,我剛剛還在跟某個家夥打賭來著,賭你在這種情況下會不會撐不住而求救,現在看來,是我贏了。”


    冷希聲從門外走了進來,右邊胳肢窩夾著幾本書籍,左邊提著一盒飯盒,脖子纏著一個黑色圍巾,整個身上滿是積雪。


    聽著話語傳來,雪言風本能地朝著聲音看過去,隻是驚奇的發現,纏繞在冷希聲脖子上的黑色圍巾此時居然在違反常理的抖動,如同有人活了過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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