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雪言風全身裹著紗布,正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臉的疑惑不解。


    他在思考人生。


    而在他的旁邊,放著一塊黑白相間的鏡子,鏡子之上,漂浮著一個模糊不清的黑色虛影。


    伴隨著身體傳來的的陣陣疼痛,以及肚子的咕嚕聲響,加上腦袋昏漲感覺,雪言風不禁低語道。


    “我太難了。”


    “我也太難了。”


    黃泉在一旁附和道。


    他原本謀劃的計劃出現了極大的變數,這個變數,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雪言風靈魂深處的那個家夥能存活,他其實並不感到有多大意外。


    即使沉睡多年,也不代表他對外麵的風雲變幻一無所知,完全與世隔絕。


    他隻是有些不明白的是,墨白既然已經進入了雪言風靈魂深處,並使用封鬼道印將其暫時鎮住,那為何不跟他言明?


    這種做法,代表著墨白對自己還是完全戒備。


    “嗬嗬,真是可笑,抗住了大道之劫,卻扛不住人心難測,也是……要不是這樣,你們也不會爭鬥那麽久了。”


    “不過以他的智商,不會不知道我會最終都會知道這件事的,那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黃泉想得有些煩了,因為他實在沒有什麽頭緒,這都是一些猜不透的家夥。


    不過當務之急,他除了要幫雪言風修好長生橋外,還要解除他們之間的天魔契約,否則日後會給自己帶來諸多麻煩。


    這把雙刃劍越是鋒利無比,後患越是無窮。


    “真是的,不作死就不會死。”


    黃泉心裏默默歎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個世界,事事想要順著自己的心意,實在是太難了!


    ……


    雪言風這一次整整昏迷了三天,而在這三天之中,雪冬陽和學院的其他學員都來這裏看望過雪言風。


    在確定了雪言風生命無憂之後,雪冬陽才語重心長的對著雪玲瓏囑咐了諸多事項。


    聽得多了,雪玲瓏心裏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不敢做出什麽沒禮貌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中,不論實力如何,身為長者,都有一種無形威嚴。


    當時看著院子散落的石塊,雪冬陽在囑咐雪玲瓏的時候,心裏也忍不住一陣打鼓,這小家夥的破壞力也太強了點吧。


    不過這也很正常,妖族肉身強橫,本就比人族還要強上了不少,能造成這樣的破壞力,也不能怪他太大驚小怪。


    在雪言風昏迷期間,雪冬陽帶領了學院的其他學員將院子打擾了一遍,將那些散落的碎石塊全部堆在了一起。


    在這幹活的隊伍當中,也有些學員很不樂意,就比如凜長梟。


    開玩笑,他一個皇城過來的富家子弟,從來都不用幹活的,現在居然要他幹活,而且還不是幫自己家的,他怎麽可能樂意得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看到凜長梟那一副打死我也不肯幫忙的樣子,雪冬陽也無可奈何。


    沒辦法,自己隻能引導這些孩子怎麽做,但是這孩子願不願意去做,他就不能強迫了,否則會帶來反作用。


    他身為一院院長,要考慮很多事情。


    這隻是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感覺都不用自己叫凜長梟,自然會有人叫他幹活。


    這不,雪冬陽認為是罪魁禍首的雪玲瓏已經握緊小拳頭,去跟凜長梟好好商量了。


    在這期中,雪瑤還是如第一天一樣,送了飯菜過來。


    不過雪言風昏迷期間,吃不了這些東西,全部都便宜給雪玲瓏了。


    雪玲瓏倒是很樂意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還巴不得雪言風一直昏迷不醒,這樣的話,她就可以一個獨吃這麽好吃的食物了。


    不過雪玲瓏是多想了,雪冬陽每次一臉肉疼的叫雪瑤送飯菜過來之時,又一臉老奸巨猾的盤算著什麽,顯然他不是那麽無私的人。


    這也是正常,要是雪冬陽這麽好的話,他直接開個免費學院算了,還收什麽學費。


    今天給雪言風和雪玲瓏送過來飯菜價值一塊靈石,加上手工費,還有材料費,外加做菜不小心切到手的醫藥費,得多加幾塊靈石才行。


    這些賬務,雪言風和雪玲瓏暫時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他們欠了雪冬陽多少靈石的話,一定會大罵老者黑心。


    雪冬陽也不怕他們還不起,畢竟雪玲瓏還有個厲害的爹,曾經好歹也是妖王,身上拿出點高階靈藥什麽的,也夠償還債務了。


    在這幾天送飯的過程中,有一件事大家倒是沒有注意,那就是裝著食物的木盒已經換過了。


    這個變化,其實雪玲瓏一開始是知道的,也問過雪瑤,隻是當雪瑤有些慌張地說那飯盒太貴怕容易摔壞,所以換了一個便宜的,聽到這一句話後,雪玲瓏就沒太注意了。


    確實是這樣,她也感覺到那飯盒的不尋常。


    用那種東西裝食物,是有點浪費。


    在雪言風醒來的後的第二天,他終於可以勉強下床了。


    感受到身體的情況,雪言風一臉苦澀。


    他的身體太弱了,用弱不禁風來形容也不為過。


    現在的他,活動範圍隻限於自己休息的屋子,其他地方他都去不得。


    以他現在的修煉境界,雖然體會不到全身長生橋斷裂的感覺,但是身體氣血逆行,靈魂震蕩的感覺他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他隻感覺到全身氣息堵塞,呼吸紊亂。


    身體的這種情況,導致他不能修煉任何功法,甚至是療養身體的功法也不能施展,否則隻會加重這種感覺。


    現在的他,和一個廢人沒有什麽區別。


    看在屋子中整整齊齊擺放在木桌上的三本書,雪言風已經沒有任何想看的欲望。


    無法修煉,意味著無法變得更強。


    畢竟,與敵人對戰時,人家可不會老老實實坐下來聽你講道理。


    要想讓人家好好聽你的話,隻有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這或許也是雪國重武輕文的原因吧。


    看著雪言風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黃泉也很苦惱,畢竟雪言風現在這種情況都是他造成的。


    他在思考事情時,同樣考慮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那個有問題的木盒,還有雪瑤,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雪言風。


    說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這個道理黃泉其實懂,但是他不跟雪言風說這件事,他心裏憋的難受啊。


    要知道,雪言風這家夥現在算是和他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小屁孩這麽笨,經常被人坑都不知道,黃泉有些擔心。


    最終,黃泉還是決定要告訴雪言風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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