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子中傳來催促聲時,這片黑白世界也發生了變化。


    “哢嚓……”


    “轟——”


    清脆的聲音響起,仿佛鏡子破碎一般。


    這裏的世界全部恢複正常顏色。


    所有人都在那一刻中恢複過來。


    他們全部的神情依舊沒有變化,還持續這先前的動作。


    但隱約之間,他們都感覺好像剛剛經曆過什麽。


    雪言風緩緩睜開眼睛,看下胯下離自己隻有幾寸之遙的腿,上麵被層層紅色液體纏繞,動彈不得。


    他深呼了一口氣,抬頭望去,發現身旁憑空多出了一名紅袍男子。


    他頭發如紅色瀑布一般垂落至肩頭,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此時現場寂靜無聲,屬於執法殿的執法者們大氣不敢出,有的人已經暗中有所準備,做出逃跑的姿勢。


    眼前的俊美男子可是他們的噩夢。


    “父…皇……父親,快救救母親!”


    雪言風一看到來人,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什麽,急忙改口。


    眼前的男子,除了頭發穿著不一樣,其他的都和他那個世界的父皇一模一樣。


    難道說,那個世界的所有人都穿越到這裏了嗎?


    雪言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這個身體原主人的印象中,眼前的父親,在十年中,他隻見過兩次麵,加上這一次,那就是三次了。


    雪言風的父親名叫血言,是凜冬城的現任城主,聽說是雪國唯一一個外姓人。


    雪國是由五大姓氏組成的國家,除此之外,其他皆是外姓,不過也隻有血言一人而已。


    因為姓氏的影響,血言在雪國的十幾年中,受到了幾乎來自所有雪國人的各方麵排擠。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能當上城主之位,可見他的實力。


    聽到雪言風的呼喚,血言明顯感覺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他此時眼神撇向另一處,那裏殘留著淡淡的黑色霧氣,霧氣在空氣中停留的時間很短,很快就消失了。


    血言眉頭一皺,他剛剛感應到這裏有強大的氣息波動,但是一趕到這裏,這股氣息就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從那幾個地方出來的強者?”


    血言心裏想著,在雪國待的這些年中,除了那幾處禁地,雪國所有的地方他幾乎都找過了,都沒有發現靈力波動特別厲害的地方。


    “父親……”


    雪言風又一次呼喚傳來,將血言思緒拉了回來。


    他朝著雪離那裏虛點兩下,兩聲輕微的“嘭嘭”聲響,雪離被解開了穴道,恢複自由。


    但由於姿勢固定太久,她感到身軀全身酸麻,剛一動作,便無力地癱軟下來。


    雪言風急忙跑了過去,但是由於距離太短,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雪言風趕到半途,麵露急色時,雪離被一團紅色液體穩住身形。


    雪言風也很快趕到,扶住雪離。


    “母親,沒事吧?”


    雪言風關切的問道。


    “風兒,母親沒事,倒是你……”


    雪離十分心疼的看著雪言風,此刻雪言風嘴角還沾著一大團血沫。


    血言看著雪離和雪言風母子二人情況,眉頭一皺,隨後轉身看著這些執法殿的執法者們,充滿滔天殺意。


    “快跑!回執法殿稟告大人!”


    執法首領見到血言,嚇得麵無血色,沒有一絲與之搏鬥的念頭。


    他吩咐其他人一聲時,同時暗自施展某種功法,腳上爆發光芒,身形一動,瞬間移動了幾十米距離。


    “哼!執法殿一向不是講究公平公正的嗎?還沒開始審查,怎麽就想著離開了?!”


    血言冷哼一聲,心念一動,執法首領前方憑空現出一道紅色牆壁,將其阻擋。


    “血言大人饒……”


    紅色牆壁出現後,動作尚未停止,在執法首領話沒說完之際就將其包裹其中,硬生生地拉回血言身旁。


    其他幾人見此,早已嚇得麵無血色,呆呆地站在那裏,仿佛待宰的羔羊。


    平時主宰別人生命的他們,現在輪到自己的生命被別人主宰了。


    尤其是和雪言風交手的冷光,渾身顫抖,他的右腿此時已被紅色液體緊緊束縛住,動彈不得。


    “放心,我這人一向公事公辦,沒有了解事情之前,不會濫殺無辜的。”


    血言掃視著這群人,麵無表情說道。


    有一些人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們聽說過關於血言的不少事情,深知此人雖然修習血煉邪術,但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因此贏得了不少人心。


    如果不是這樣,血言又怎麽可能會在排外之心根深蒂固的雪國當上城主之位?


    但是被血牆全部包裹住的執法首領此時麵如死灰。


    他比這些人更加了解血言。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血言看起來與世無爭,很少與其他人有大的衝突,但是他卻有一個不能觸碰的逆鱗。


    這個逆鱗就是眼前擁有傾城之貌的女人雪離,誰觸碰了他的逆鱗,下場隻有死!


    聽說很多年以前,他曾為了她毀掉了半個城市。


    而那個城市被摧毀得元氣大傷,經過這麽久也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這幫人剛剛居然還想著玷汙他的女人,不是找死是什麽?!


    執法首領這樣想著,全身靈力綻放,有強大的能量從中爆發出來。


    他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裏。


    但他的氣息很快就削弱了下去,渾身無力的躺在血牆之中。


    “我說了我不會濫殺無辜,你這麽著急,莫非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血言瞥了一眼執法首領,問道。


    後者躺在血牆中,沒有說話。


    見他沒有回應,血言轉過頭來,看向被血液束縛住右腳的冷光,心念一動,血液強行把冷光拖到他的麵前。


    隨即血言眉頭緊促,因為他聞到了冷光襠下傳來的一股尿騷味。


    “你最好祈禱你沒做過什麽事情!”


    血言冷哼一聲,手中頓時有所動作。


    五條紅色絲線順著他的手指尖沒入到冷光的天靈蓋之中。


    “呃…呃呃……”


    沒有任何慘叫,隻聽到冷光由於腦部疼痛而傳來的呻吟聲。


    周圍執法者頭皮發麻,每個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血言的搜魂之術,可以查看搜魂對象近期的記憶。


    但是這種功法霸道無比,被搜魂對象輕則靈魂受損,重則變成白癡甚至直接死亡。


    想到此,他們感到一絲慶幸,幸虧血言沒有對他們施展。


    血言眼神緊閉,感受著紅色絲線傳來的信息。


    雪言風還在扶著雪離的時候,他感受到後麵傳來一股滔天的殺意,令人有種壓抑心悸感覺。


    整個天地似乎都變成了紅色。


    “阿離,你帶著風兒先離開,我隨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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