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人


    “精靈國?哦,我想起來了,十八年前世非大陸大地震,結界出現漏洞,我確實去了一個神秘的名叫精靈國的國度。你怎麽想要知道精靈國了。哦?我明白了,你與那裏有關?”


    “你是精靈人?難怪。可是,十八年前我是為了尋找能救治小舞的藥材才去世非大陸的,精靈國也隻是旅途中比較神奇的一站。我對那裏的印象並不算深刻。隻隱隱記得一些。”


    “能量石?我並沒有這個東西。我隻是看到了一個崖壁上畫著一張地圖。地圖上有個石門,我穿過石門,跟隨地圖的指引,便看到了一座大門。大門有裂縫,我推開門便看到了精靈國。”


    “石頭?我並沒有撿到什麽石頭放身上。倒是精靈國,即使化為一片廢墟,可是可以看得出來,那裏是用寶石點綴建築的富有國度。因為,大理石廢墟之上總是閃著寶石的光芒。”


    “那裏的人嗎?我看到的幸存者無不傷痕累累,也無不像行屍走肉一般,在廢墟之上麻木地挖掘著,廢墟之下該是掩埋了許多親人。幸好,餘震並沒有到來。我很奇怪,他們堅信著元素精靈在保護他們,聽起來,元素精靈就像他們的心的守護者,給予了他們的生命力量。”


    “素人?什麽!她是精靈國人!”


    “我不知道!我在原始魔武大戰中受傷,又被捅破的天空外的太陽光曬傷後無意中來到一個隻有植物的小島,並在那裏修養了千年。千年裏,我獨自一個。外麵發生了什麽,我全然不知。滄海桑田,靈物們的體型由龐然大物變得精小;很多靈物失去了蹤影,又有很多靈物出現;人類也是我離開小島後才知道存在的生物。我記起來了!萬年前,素人確實有跟我講過她來自一個神秘美麗的國度。可是,我忘了那裏叫什麽了。精靈國?那裏是素人的家鄉?不行,我們得先回頭告知素人!”


    “素人知道了?她,恐怕隻想待在衛榮蘭身旁吧。”


    “沒有能量石進不去?可,我確實沒有撿到什麽能量石。”


    若風重新躺在了馬車上,他的耳邊一直回蕩著顧成風在山穀中說的話,他眯著眼看著閃著光的樹冠陷入了沉思。去精靈國不需要能量石?這和素人說的並不一樣。如果不需要能量石,那我不就能進入精靈國尋找自己的親人了?也許,還能在那裏生活。大家也都可以。可是,顧成風說,當年那裏傷亡的人很多,那他的親人呢?他們還好嗎?元素精靈會保護他們。是的!元素精靈會給予他們力量,他們比一般人都厲害!無論如何他都會去精靈國找他們的,還有,自己的元素精靈。陽光透過樹梢在若風眼前晃蕩,若風伸手去擋陽光,陽光穿梭在指尖夾縫,他握緊了拳頭,就好像捉住了希望。是的,素人所說的精靈國充滿了美好,他也相信著,無論如何,那裏都會美好的。


    “若風哥哥,你覺得呢?”坐在若風身旁的雨紗見若風手上的動作,看上去仿佛是有了什麽把握,這讓她有點好奇,她的若風哥哥心裏是下了什麽決心。


    “啊?”對於雨紗突然的問話,若風一臉茫然。


    焱仙見雨紗問若風,也詢問道:“小若,你覺得呢?世非大陸接連經曆大地震與戰爭確實早已滿目瘡痍,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了,可是,那裏的人心靈創傷是不可抹平的。那裏的人會不會對人產生懷疑,不信任我們?”焱仙一直知道若風傻傻愣愣的,可是她也知道若風有著另一種聰明,他的樸實,他的善良便是他的另一種聰明。他隻要站在那,便輕易贏得了其他人的信任。而且,她也知道,為了別人,為了自己,他有時候也可以很聰明。那時他的作為看似狡詐,可是即使所有人都這般認為,她也不這樣認為。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她一直都相信著他。她相信,他的所有辦法的初衷都是充滿了善意。她也想聽聽,若風對前往世非大陸的想法。她,其實有時候覺得若風的想法,單純卻一針見血。


    “雖然我不懂他們的一切,可是他們也是人。我想,無論有沒有戰爭他們都和我們還是一樣的吧。”是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都來自精靈國。素人——那個讓我以美的視覺看世界,讓我相信所有的人都流淌著相同又相通的精靈國血脈的人,她,萬年滄桑巨變,忍受了多少人的生死離別,也嚐盡了對衛榮蘭無盡等待的寂寞。她告訴了我,人背負著悲傷前行,可是每個人都有支撐起這一切的力量。可能是溫柔,是堅強,是善良......還有我不知道的許多吧。我們都是一樣的,而我想見證這不一樣的力量。


    “哈哈。”旁邊另一輛馬車上的顧成風大笑著,靠在他身上的小舞淺笑相依。顧成風手攬著小舞,暢快笑完後,說:“人確實是一樣的。”這個話題是他起的頭。得知他們要前往世非大陸,十幾年前去過世非大陸的他雖然不知道現在的現狀,隻是,他見到過那裏的人的痛苦。所以,他問他們,是否有心理準備去接受他們的痛苦。可是,這個男孩告訴他,他們也還是人。對。萬年了,他見識到的人太多了,可他還是一直覺得人是個他無法理解的生物。也許是,他不是人吧,就像人也無法理解其它生物的行為和語言。對他來說,人是很複雜的。可是,這個世界是有規律的,萬物皆得服從。這個世界裏的任何生物都有能力的限製,有最強的,也有最弱的,也有很多不強也不弱的。而人更為複雜,顯然他們比萬物都聰明,他們並不單單以能力劃分,還有更高的對於自己幸福指數定義的劃分。這是抽象的東西,如果一個人以惡謀幸福,那將是可怕的。所以,他又說:“世間一切都有分化。有極善之人便有極惡之人,而善惡不分明才是人之常態。你眼裏的惡人未必不善,好人也未必從不做壞事。對於善惡的定義,人還是不同的。但人總是以為自己做的是好事,隻是這是屬於你們人類才能感受到的共性吧。我常常覺得自己識人不清。”


    不久以後,心中的信念搖搖欲墜時,雨紗將顧成風的這句話原封不動說與他,那時,他才明白他的意思,人的美原來存在在善惡之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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