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樹林奇遇(四)


    “萬年前,我們小白族本來生活在世非大陸一隅。麵對強大的魔武獸們,小白族宛如螻蟻一般生存。僅靠神賜予的智慧,生產食物,喂食那些強者而獲得生存的機會。那天,大地震動,各色光芒從天空劃過。一顆綠光石墜落,花塔全都綻放黃花。這現象從古至今絕無僅有。小白族族靈們認為這是神賜予智慧後神的第二次顯現。這肯定是吉兆。直到人類來到了這塊土地。他們拿走了那個神秘的綠光石。而,人類用他們的智慧創新了神賜予我們的智慧——采集、畜牧、耕田。他們如我們一般生活,感激起了我們,允諾會保護我們世代萬年。我們就這樣和人類一起生活了幾百年後,人類卻變得奇怪。他們有了各自的歸屬,各自的信仰,各自的利益。我們跟隨不願水波逐流的人類來到這塊新大陸。然而,百年後,他們也變得奇怪了。隻是,他們一直都記得對我們的諾言,為我們創造了田園這個家園。那之後,小白族與世隔絕,一直到了現在。”族長說完,深深歎了口氣,“我也不明白人類為什麽會變得奇怪,變得危險。隻是我看得出來,你們並不奇怪。”


    “錯了。我也很奇怪。”木仙眼裏閃過一絲冷冽,“如果有人傷害了對我來說重要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在水晶球裏看到木仙布滿陰霾的眼的焱仙,有點吃驚,她吞了下口水,平複了內心的波瀾,露出了一抹笑,“我也會保護好我的木仙妹妹的,如果沒做好,我會傷心的。”


    木仙看向水晶球裏的焱仙,眼裏的陰霾散盡,淺淺一笑:“你要是傷心了,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好。不要麻煩別人。”


    焱仙對木仙的口是心非很了解,她的木仙妹妹又耍起別扭性子了,她嬉皮笑臉地回道:“好的。全聽我最可愛的木仙妹妹的。”


    木仙聽了,麵有赧色,但還是假裝鎮定地回了焱仙一個白眼。


    族長把一切看在眼裏,他滄桑地說:“我明白了,是因為這世間有愛,而愛便是希望彼此好好活著。而對於大多數生物而言,光是生存,便必不可少有殺戮。生存之戰勝利了,就希望有更好的生活,有了利益之爭。先族們,曾說,我們小白族是幸運的。因為,我們弱小,就沒有什麽殺傷力。先祖們告誡我們,不要忘了神賜予我們的智慧,不單單指采集、畜牧、和耕田,還有自給自足,互利共贏的規則。”


    族長的話讓雨紗有所啟發,“原來,愛是傷害的根源,而傷害又是為了一己之愛。天神賦予人的愛,該是大愛,一種互利共贏的愛。可是,人的愛是複雜的,顧此失彼。誰能做到割舍?這世間於具有複雜感情的人而言沒有最適合的割舍。”


    雨紗的話,讓焱仙歎了口氣,感歎道:“人真可憐。生來便要為愛撕扯一顆心。”


    族長卻搖搖頭,說:“先祖們認為,人類是幸福的。在變得奇怪之前,他們的智慧足以滿足他們的心。”


    奇怪?什麽是奇怪?若風問了自己這個問題。當自己的愛不再給自己帶來幸福的時候,就要想想自己是不是開始奇怪了吧。若風突然問出了個問題:“你們幸福嗎?”


    “幸福。”小白族族靈們異口同聲,他們的樣貌各異,臉上的笑容卻極其地相似。


    族長又開口說:“我們的幸福也是人類給與的。萬年前,我們便從對植物了解甚深的人類那裏習得一些基本的醫療。我們的壽命也因此被拉長。我們現在的生活最基本的口糧問題,也集結了人類的智慧。我相信,你們也能憑自己的智慧給予自己幸福。”


    “謝謝你。族長。”成為火女後,看著生活在月舞國被陰暗籠罩的角落的人們,滋生了雨紗的憂鬱。而現在族長的一席話,讓她的憂鬱有了向陽光成長的出口。


    董緣聆聽著花塔外雨淅瀝落下,感受著花塔內的溫暖,不禁感歎:“你們的家真溫暖。風吹不到,雨淋不到,還有人陪著,能窩在被窩裏一起閑聊,真幸福。”肖星星詫異地看著水晶球裏的董緣,他不知道身為商會會長的女兒,物質不愁的董緣對於幸福的定義如此地簡單。隻是也不簡單,人本是孤單的,有願意一輩子陪在身側的人卻很少。他曾想過,世間存在總有個理由,婚姻是不是就是為了滿足孤單的人的,給予了他一個伴侶。


    水晶球這邊的董緣似乎感受地到肖星星的視線,瞪了肖星星一眼。還在自己思慮中的肖星星被瞪得莫名其妙,隻是還是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董緣心裏一喜,她突然發覺原來她和肖星星還能有這種默契。畢竟水晶球裏可不止他們兩。


    “是啊。這個花塔,真像一個溫室,空氣還清新好聞。”坐著的焱仙看著立在身旁的小摩,問:“你們每人一間花塔的嗎?”小摩點點頭,說:“是的。在母親懷孕的時候,我們的父母便為我們種下了一顆花塔種子。我們出生後便住在自己的花塔裏。而父母也會在我們的花塔裏陪伴,直到我們能生活自理。直至我們死亡,花塔會陪伴我們一生,最後隨我們火化,留下種子。”


    “啊!”一聲尖利的叫聲,嚇了大家一跳。是剛剛有所恢複的小須。它吃下若風帶來的藥丸,也吃了母親做的雞蛋羹,現在好多了。可突然看到若風攤坐在地上,不省人事,毛毛球也依偎著他閉著眼睛,它還以為他們兩暈倒了,它叫道:“他們是不是被我傳染,病暈過去了?!”


    木仙和族長相視一笑後,木仙麵帶笑意地說:“這是飲用了沒燒開的水才誘發的病,並不會傳染。而,我想,小若,該是睡著了吧。”


    看著水晶球中睡得安穩的若風,雨紗搖頭失笑,嘴角的淺笑如盛放的天堂鳥花般,一顆自由的心在愛裏馳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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